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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ㄒ唬
“阿。“⑶!快些。 卑遵R上的少年呼喊著。
高昌的少年都喚自家姐姐作“阿恰”。
“洪都兒~等等我!”后面一騎白馬之上,翠綠色衣服的少女,外面穿著鵝黃色的坎肩,梳著十多條小辮,頭上別一新月形的梳子,頭披白紗巾,頭右側(cè)戴頂叫做“塔里帕克”的四楞花小帽,襯衣右側(cè)依次排列九條呈扇面形,繡成寬條形圖案,圓領(lǐng)口處有一條寬邊,底口繡有羊角紋和碎花紋,領(lǐng)中部有兩條相同顏色的深綠色的繩帶,兩側(cè)的七條圖案處,裝著箭袋。
她快馬加鞭,趕上了前面的男孩子,笑道:“洪都兒,你的騎射要比姐姐好了!”美麗的高昌小姑娘,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在說話,看到自己弟弟的騎射功夫好了起來,打心眼里高興。陽光下的異族少女美麗得像個精靈,長途的奔馬行來,讓她的臉紅撲撲的,越發(fā)襯托得眼睛烏亮。
“阿恰,是你懶惰了,我才可以勝過你。”少年大笑起來,并不因為對方是自己姐姐就說話留情。
果然,被說中存了倦怠心思的少女羞愧起來,大漠里的男兒都好戰(zhàn),尤其是騎射功夫,可是她是女孩子,難免倦怠些,不料,現(xiàn)在不僅被自己弟弟超過,還被他奚落,一時間無語凝噎。
前面的少年已經(jīng)回過頭來,喊道:“阿恰!你快點。〔蝗晃覀兲旌诙嫉讲涣税⒁良依锪!”
話剛說完,少年揚(yáng)鞭策馬絕塵而去。
翠綠衣衫的少女無奈地苦笑起來,只好追上去。黃沙飛揚(yáng),大漠之中的白樺林在陽光下閃現(xiàn)著溫柔的光芒。大漠只有這一個顏色,陽光般的色彩,黃沙是這個顏色,樺林也是這個顏色,古道是這個顏色,仿佛空氣里也彌漫著這個顏色……單調(diào)色彩的高昌古國,仿佛連百姓的生活都是單調(diào)的。
神秘而古老的大漠部落,白鷹一樣矯健的大漠男兒,玫瑰一樣的大漠女兒……不,這大漠絕不單調(diào)。夕陽下的高昌姐弟倆策馬急行,馬不停蹄地向百里外的阿伊家趕去。
黃沙萬里,駝鈴悠揚(yáng)。
。ǘ
天色漸漸暗下去,白馬背上的少女疲憊起來,然后趕在前頭的少年絲毫沒有倦意,依舊急行,少女不一會兒就落下一截。
終于,前面的少年發(fā)現(xiàn)了自家姐姐的落后,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暢快地大笑起來:“阿恰!快些,我們到前頭的林子里休息一會!
“好啊!鄙倥ζ饋怼
策馬間,一片胡楊林已經(jīng)入目。夜幕已經(jīng)降臨,胡楊林中,一隊商隊正在休息,十幾個人分散著坐著,燒著一個火堆,駱駝刺燒成的火堆火光閃動,火堆前是一個老者,拾著駱駝刺和干枯的草。
下馬走近了,才看清是城外的一個名叫宰卡的老師傅,他是個萬事通,也會說漢話,就給一個商隊做向?qū)А?br>
“宰卡,你也在這里。”高昌的少女招呼起來。
“啊……是羽家的小娃娃,你們來了。”老宰卡笑著,看清了他們,從身后駱駝背上的袋子里捧出一串晶瑩的葡萄:“哈桑,拿去吃吧!”
他手一揚(yáng),那串葡萄便飛了出去,被喚作哈桑的少女伸手一接,便落在懷里,“咯咯”地笑起來,明媚動人:“宰卡!你每次都給我們好吃的,阿爸知道了,又要罵我們。”話雖這樣說著,她還是摘了兩個葡萄,十指芊芊,竟比那葡萄還要晶瑩。她吃下一個,往洪都兒那里一拋:“給你!”
“哈桑你說的哪里的話,你們羽家肯吃老漢的東西,就是給老漢面子啦,哈哈……”老宰卡和漢人處久了,說話都文鄒鄒的,客套的緊,哈桑心想。
洪都兒笑著接過葡萄,下了馬,牽到胡楊邊拴好。姐弟兩人走到老宰卡身邊坐了下來!澳銈冞@趟要去哪里?”少年洪都兒雀躍地問,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那雙大大的眼睛里滿是對老宰卡的崇拜之情。
“我們要出了玉門關(guān)直走,到?jīng)鲋萑。?br>
“怎么走呢?”洪都兒繼續(xù)問著。
老宰卡指了指方向,“要沿著天山山脈一直走,順著這條古道走!崩显卓昙o(jì)很大,有著花白的胡子,臉上全是皺紋,很滄桑的氣息,那雙眼睛卻還很明亮。
洪都兒聽得認(rèn)真。哈桑卻打量著商隊里的其他人,大部分人她都是認(rèn)得的,這次隊伍里卻有幾個生人,難得有人會引起哈桑的注目,實在是那人生的俊俏,二十出頭的樣子,身長玉立,西北蠻荒之地,何時有過如此出色的人物,哈桑便不覺多瞧了一眼,哪知那人也感覺到了注目,抬眼向哈?磥恚⑽Ⅻc了一下頭,算是回禮。
那人眼眸深邃,竟是說不出的風(fēng)流,說不出的威嚴(yán)。哈桑面上一紅,不敢再看。
火堆外的另外一個人,臉隱藏在黑暗里,頭發(fā)散落下來,瞧不清楚樣子,一身黑衣,帶著風(fēng)帽,帽檐遮下來,看不清臉的樣子,他的手執(zhí)著一把黑色的劍,幾乎沒有存在感,若不是哈桑側(cè)過頭,不敢再看先前那人也不會留意到這個人。然而留意到那人以后,哈桑幾乎沒有辦法移開眼睛,她注視著他的側(cè)影,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熟悉,驚心的熟悉,很想很想她小時候曾經(jīng)遇到的一個人。
真的很像很想……在那個風(fēng)雪夜的時候,自己真的擔(dān)心剛生下來的小羊兒會凍死,哈桑半夜里溜出了帳篷,跑到羊圈里。就遇到了那個人,他的眼睛比寒夜還要冷,像是冬天的霜雪落在了里面,刺骨的寒意……
。ㄈ
“你們兩個小娃娃呢?要去哪里?”老宰卡問道,打斷哈桑的回憶。
洪都兒剝落著葡萄皮,一個接一個地吃著,吃的嘖嘖有聲,贊道:“好甜!”聽到老宰卡的問話,吐出了葡萄籽,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要去阿伊家。阿伊的姐姐明天就出嫁啦!嫁的是我們大漠里的勇士。阿爸忙不過來,就讓我和阿恰走一趟!
“阿伊?那個族里的第一勇士么?阿伊的姐姐都到了出嫁的年紀(jì)啦?老漢真的是老咯……”老宰卡感嘆起來,“上次看到阿伊姐姐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娃娃呢。哈哈……”
“宰卡……你又要胡說了,你叫我們也是小娃娃的!我們哪里是小娃娃?阿伊的姐姐也不是小娃娃!惫2粷M地說,撅著嘴。
“哈哈!還說不是小娃娃……你看看你,生氣撅嘴的樣子,嘴上都可以掛起你阿爸的酒瓶了!”老宰卡打趣起來。
“是!阿恰!宰卡說的沒錯……”洪都兒也跟著笑起來,怕自己姐姐使小性子,所以只是偷笑。
“洪都兒,不準(zhǔn)笑。你姐姐我是小娃娃,那你更好不到哪里去了!惫Uf不過老宰卡,只好欺負(fù)自家弟弟。
老宰卡往火堆里添了一些駱駝刺,火光一下子大起來,火光下的哈桑面容明媚,俏臉生輝,光彩奪目。
不知道是誰將來可以娶到我們大漠最美麗的哈桑呢?老宰卡心想。
“自然是我們大漠里最矯健的白鷹,除了阿伊還能有誰?啊哈哈哈……”洪都兒笑道,怕姐姐打他,他躲到了老宰卡身邊。
原來,老宰卡沒注意,把心里想的話說了出來。
“洪都兒!你找打……”哈桑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馬鞭,就想往他身上抽去。
老宰卡只是勸阻:“哈桑,不要打到老漢啊……”
“宰卡……你躲開。”異族的少女只是不依,非得教訓(xùn)這個直言的弟弟!昂槎純海阍谌思冶澈筮是大漠的好男兒嗎?丟不丟人?”
“阿恰,我說穿了你的心事是不是??啊哈哈……”
“洪都兒……”
“我雖然是大漠的好男兒,但也是阿恰你的弟弟,姐姐打弟弟,我自然要躲啊,不丟人。”洪都兒越發(fā)囂張起來。
眾人也起哄起來:“哈桑!不要打了,給我們唱支歌吧!
“是啊,哈桑你是大漠上的天鈴鳥,打人的天鈴鳥可不好啦……”商隊里的人開起玩笑來,他們多數(shù)是漢人,會說些回鶻話。
“啊呸……你才是那小鳥兒。”哈桑罵道。
“好了阿恰,我錯了,你饒過我,我不說啦……”洪都兒告饒道。
說鬧間,起先那個出色的公子也朝他們這里看過來,哈桑原本是大漠里簡單明快的女孩子,但在那人面前卻生生收斂起來,用他們漢人的話來說,她這樣就是“粗鄙、粗魯”什么的,哈桑也會說一些漢話,但是不流利,她懂一些。所以在那人注目下,顯得有些靦腆。
而在火堆旁隱著身形的那個人,一直沉默不語,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們。
洪都兒不懂姐姐的心思,聽眾人這么說,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來,下巴抬得很高:“我阿恰唱歌的時候能把天上的鈴鳥兒都引來,不止天鈴鳥,多得很,方圓的鳥兒都會過來!
“洪都兒吹牛吧你……”商隊里的人回道。
“我哪里是吹牛!你們要是見過阿恰給高昌國主的表演,就知道我沒有瞎說啦!”年少的洪都兒自尊心很強(qiáng),最怕別人信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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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想要的感覺,高昌應(yīng)該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