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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霹靂布袋戲同人,羅喉X黃泉。

其實也沒啥好說的=-=
第一篇羅黃,也就這樣吧……

有不足之處,歡迎看官指出。謝謝。
內(nèi)容標簽: 科幻 天之驕子 正劇
 
主角 視角
羅喉
互動
黃泉
配角
冷吹血
刀無極

其它:霹靂,同人,羅黃,戰(zhàn)爭

一句話簡介:Sleeping,weeping with the sun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805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15 文章積分:218,03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幻想未來-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同人-霹靂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135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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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羅黃]Sleeping Sun

作者:方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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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


      “Oh how I wish to go down with the sun.”
      “Sleeping,weeping,with you.”
      ——《Sleeping Sun》

      1.
      他是在沙漠的邊緣遇到那個狼一樣的男人。
      當然,說是撿到也不為過。

      彼時太陽已在西邊將近沉沒,冰冷的血紅色的光燃燒在龜裂的大地上。那些因蒸發(fā)、干燥而裂出的縫隙像是一張張無法滿足貪求的嘴,又如同死不瞑目的眼睛。
      漆黑的空中戰(zhàn)艦安靜地懸浮在不遠處。
      他腳下是一場屠殺的收尾。
      數(shù)十個人瞪著眼睛躺倒在了血泊里,那些血還有余溫,似乎還能聽到血液從死去的身體里流出來時黏稠的聲音。
      不遠處,禿鷹盤旋在上空,等待著它們的食物。

      一個搖搖晃晃的影子在已毫無熱度的夕陽下接近了他所在的位置。
      光影將那張臉分明地切割成了兩個部分,矛盾而協(xié)調(diào)。那個人有著一頭銀白的長發(fā),高挑優(yōu)美的身軀,精致的五官,以及在同性中白皙得過分的膚色。
      男青年跌跌撞撞地接近了。
      這時他看清了那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刀痕,還有手腕上纏得厚厚實實的一圈布料。干裂的唇上還有著凝固后的血。

      部下試圖向上前,如同之前一般將那個從沙漠之中掙扎著走出來的男人殺死,不過被他無聲的手勢攔了下來,只能悻悻地收起了武器,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走近了他們的元帥。
      那個人終于在他身前兩米的位置停住了。
      他看清了那雙細長的眼睛里,淺藍色的光芒下,藏著狼在暴風雪中會出現(xiàn)的眼神。
      男人張了張口,低沉好聽的聲音里似乎摻雜著沙漠夜晚的時候風沙的氣息,冰冷而凜冽。
      ——“水。”
      然后像是在無數(shù)激戰(zhàn)之后得到片刻休憩時,男人又往前邁了一步,最終還是支撐不住、身形一個搖晃昏倒在了地上。銀白色的長發(fā)因為這個動作又沾上了一層塵埃。

      他示意部下將水拿來后轉(zhuǎn)身就要回到戰(zhàn)艦上,準備前往下一個戰(zhàn)場。
      突然就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力氣很虛弱,但里面卻包含著一種深刻得接近絕望的意念,鋒利如刀。沒錯,是舊時代的時候,那種有實質(zhì)、能殺人的刀。

      巨大的陰影向天邊移去,猛烈的風兇暴地呼號,咆哮,侵襲下一層層的沙覆蓋在那突兀出現(xiàn)在這里的數(shù)十具尸體上。
      戰(zhàn)艦下方,深不見底的炮口在血一般的夕陽下令人心寒。

      彎彎的白月?lián)u搖欲墜地懸掛在東邊墨藍色的天幕上,仿佛隨時都會劈砍下來。
      禿鷹們撲向了它們的食物,盡管已經(jīng)冰冷,但對它們來說可是無上的美味,可以為它們提供在這片荒蕪空洞的空間生存的能量。
      它們的眼睛是渾濁的血紅色,鋒利而精準刺來。

      與此同時,戰(zhàn)艦上的青年也睜開了眼。
      淺藍色的光下,行走在暴風雪中的孤狼。

      2.
      在把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送入最后一個敵人的大腦之后,黃泉抬腳將那具尸體踢入了斷崖下的大海里。青灰色的海浪嘶吼著拍打斷崖下的礁石、然后粉碎自身,激起了一層層的泡沫,迅速地將尸體卷入、消失。
      槍管仍然余留著高溫,一縷白煙自槍口冒出,然后軟弱地散離在了咸腥陰冷的海風中,一片渾濁不明,令人厭惡。

      回到空中戰(zhàn)艦“暗法之王”上,黃泉無視元帥部下們奇異的目光直接走到艦橋。
      艦橋里只有一個人。
      金色長發(fā)挑染了幾縷紅的男人負手站在總控制臺前,他的聲音低沉,每至話尾就會不經(jīng)意地微微上揚,似乎是來自舊時代某種古老而優(yōu)美的語言。
      “你不該來此。”
      “我有必要遵從你的命令么?偉大的帝國元帥——羅喉!

      元帥沉默片刻,再度開口:“收拾干凈了。”他的說話方式,時常令人分不清他究竟是疑問還是陳述。
      不過這與黃泉無關。
      他冷哼了一聲:“一群雜碎。”
      無聲的對峙之中,只能感受到“暗法之王”正在向那混沌的天幕飛去。金發(fā)的元帥轉(zhuǎn)身離開了艦橋,只留下了一句話。
      “好好表現(xiàn)吧,證明你存活在這個世上的價值!

      總控制臺上方,巨大的雷達信息屏忠誠地報告著戰(zhàn)艦周圍的情況。
      指示安全的綠光照入獨自留在艦橋的銀發(fā)男人的眼睛里,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深入黑夜,直至被吞沒。

      3.

      天都,理想的廢墟之城。
      在這個文明失落的時代,它就矗立在這頂端,在蒼茫天地之間,斑斑銹跡宛如傷痕累累的巨人殘骸,沉默地向永不能到達的蒼穹伸出手、睜著眼。
      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副殘骸在那個已失落的時代與文明中的輝煌與強大。
      巨人在無邊的貪求、野心與戰(zhàn)火之中墜落,死去。

      坍塌的音樂噴泉下是凝固的血和破損得已無法辨認原型的武器。
      破碎的六翼天使雕像倒落在塵埃下,它美麗的眼睛上已經(jīng)沾滿了灰塵。
      偏遠的骯臟街巷兩邊,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一身酸腥氣地躺在蒙著硝煙的、鏡子衛(wèi)星反射的陽光下。在又深又窄的巷道里,陽光無法到達的陰冷的轉(zhuǎn)角,蟄伏著一個又一個等待機會的罪犯,他們的眼睛里有著毫不掩飾的,蛇一般的目光。

      郊外,機場。
      帝國元帥專用一級空中戰(zhàn)艦“暗法之王”無言地?恐嫶蟮纳碥|堅不可摧。
      長風吹起剛剛走下戰(zhàn)艦的元帥的金發(fā),混雜著枯死在初冬清晨的荒草氣息。
      淺灰色的天沉重地仿佛就要墜下,幾縷淺薄得將近虛無的陽光自云層的邊緣投射在大地上,將前一晚殘留下的薄薄一層雪反射得晶瑩剔透。
      歷時近三個月,在帝國元帥的指揮下,帝國的軍人們已剿滅了約三分之二的聯(lián)盟軍。

      “歡迎您回來,親愛的羅喉伯伯!
      早已等候在機場的君曼睩待羅喉走下舷梯,走上前禮節(jié)性地擁抱了這位她最尊敬的長輩。
      “羅喉伯伯,聽說您今晚不參加宴會,虛蛟已經(jīng)在家里準備好了晚餐。我們是現(xiàn)在回去么?”君曼睩柔聲問道。她說話時會微微低著頭,露出一截潤澤白皙的脖頸,溫柔得就像是舊時代的海洋孕育出的白珍珠。
      “你們回去吧,明天在議廳集中!
      “是,元帥!

      直到艙門閉合。直到風靜止在這天地之間。直到陽光劃破了鉛灰色的云層。直到地上積雪消融。
      那個擁有暴風雪中孤狼的眼神和銀白長發(fā)的青年都未曾出現(xiàn)。
      就像他從開始就不存在一樣。

      4.

      在元帥宅邸后面的一條小巷里,開著一間酒吧。
      里面的人不多——吧臺前坐著一個青年,還有幾桌人在低聲地談論著什么。也許是前幾天巧遇上的一個女孩,也許是這場帝國與神圣人類聯(lián)盟軍的戰(zhàn)爭。
      早已經(jīng)習慣了酒吧昏暗光線的兼職侍應生慢慢地將啤酒杯旋轉(zhuǎn)著擦干凈。而在酒吧的一角,白色的三角鋼琴,女孩漂亮的手指下琴聲仿佛大海上安靜的白月光,隨著海水涌向岸邊。

      侍應生抬頭看了不遠處獨自坐在吧臺前的青年一眼,五官被黑暗模糊,只能看見他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侍應生想象那應該就像書上描述的、舊時代的夜空里能看見的星河一樣。
      他將手中的杯子放置好,再拿起另一個杯子時,發(fā)現(xiàn)那個青年手中的啤酒杯又滿了。然后他低下頭,在心里默默地數(shù)著這是青年喝的第幾杯威士忌。

      “一杯鹽水,謝謝!毙聛淼目腿俗叩桨膳_前放下了幾塊銀幣。金屬碰觸在吧臺上發(fā)出清脆好聽的聲響。
      “抱——”侍應生剛想說酒吧不提供鹽水,抬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客人,頭頂曖昧不明的燈光正好落在客人的臉上,那雙眼睛像深紅水鉆一樣漂亮,“請、請稍等!”

      然而等侍應生端著鹽水回到吧臺時,那兩位坐在吧臺前的客人都不見了,而吧臺上還多了兩枚金幣。

      5.

      白蒼蒼的月光從窗外照入旅館的房間內(nèi),與那鋪灑在白色的床單上的頭發(fā)混在了一起,糾纏不清。
      羅喉看了看房里極其簡單的擺設布置,還有曲起一條腿坐在床上的黃泉。
      冷淡的月光就像水銀一樣從他身后的長發(fā)上滑落了下來。紅色的睫毛在那因為飲酒過度反而越發(fā)蒼白的面容映襯下,仿佛情人血中開出的玫瑰一樣帶著詛咒。
      他似乎是思考過什么,又似乎只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羅喉抬起手摸了摸黃泉的頭頂,他的聲音像大提琴的琴弦振動,低緩動聽:“你休息吧!
      但很快,在羅喉轉(zhuǎn)身的時候,一股蠻力就拽住了他的手腕向后帶去。
      然后那混雜著酒氣的溫暖的呼吸就直接拂到了他的臉上。

      ……

      赤裸的肌膚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因為敏感而泛起一陣細微的顫抖。
      黃泉扯著那落在自己身上的金色長發(fā),提起上身,野獸發(fā)狠一樣咬上羅喉的唇,直到有淡淡的鐵銹味在唇舌間擴散開才稍稍離開。
      他用淺藍色的眼睛凝視著上方的羅喉的臉。在冰冷的月光下,黃泉的眼睛就像是半透明的湖水,剔透晶瑩。幾分迷蒙的醉意如同不經(jīng)意的波痕。

      ……

      這并不是他們第一次發(fā)生關系。
      第一次是在“暗法之王”上,元帥的臥室里,傍晚六點。
      大概的原因早已經(jīng)被當事人忘記了,也許可以用羅喉吻著黃泉、兩人倒在羅喉的床上作為敘述的開始。

      羅喉離開對方的唇、撐起上身后,說:“你可以試著扣扳機!
      ——是一把仿舊時代M500的銀色轉(zhuǎn)輪手槍,足有0.50英寸口徑的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帝國元帥的眉心。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么?”黃泉同樣支撐起身子,預壓著扳機,槍口在羅喉的眉心挑釁一般地慢慢畫著圓。他的聲音里壓抑著憤怒與興奮,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狼發(fā)現(xiàn)了絕美的獵物,“只要一槍,就可以讓你整顆頭都消失在我眼前!
      “這個機會,是我賜予你的!

      黃泉手中的槍停下了動作。
      像是溺水的人放棄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黃泉將手槍扔到了地上。手槍撞上地面之后又滑開了一段距離,在那從舷窗照射進來的紅光下,似乎下一秒就會燃燒起來。
      他抱著羅喉的脖子、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你以為你很偉大么?那種手槍彈即使在全宇宙也很難找到制造商,你以為你又算什么?”

      在整顆太陽徹底沉沒入地平線時,羅喉也徹底進入了他。
      同時,黃泉也猛地仰起上半身,一口咬在了對方的咽喉上。
      兩行血緩緩地滑下,然后滴落在黃泉的身上,鮮艷而怨毒。

      6.

      公元二千一百六十年,距“文明的失落”只有十年。
      有一位著名的探險家在他的游記中記載了這樣的一個地方。
      ——“那是一片美麗、豐饒、寧靜的土地,那里生活著與我們同樣的人,他們的文明程度與我們相當。他們善良、溫順如無知的綿羊,他們享受著主賜予的用之不盡的資源,他們享受著主的眷顧。那是我們長久尋覓的、真正的伊甸園……”
      這位探險家在游記中詳細地標注了他到達的無名之地的坐標,引來了無數(shù)或野心或向往的人前來找尋,但都未曾有結(jié)果。

      公元二千一百六十三年,人類通過空間扭曲與跳躍穿梭技術,尋找到了他們心目中的“伊甸園”。
      他們欣喜,歡愉,瘋狂。
      他們尋找到了新的資源,他們可以利用這新的資源再度稱霸世界。
      于是他們掀起了戰(zhàn)爭,一波接一波地朝那無名的土地涌去。

      公元二千一百六十四年,在那燃燒著的、曾經(jīng)寧靜美好的土地上誕生了一位軍人。
      他所指揮的軍隊無往不勝,他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不敗,如旭日初升的光耀輝煌。他的身后,千萬的人民歌頌他,擁戴他為元帥。
      他還有三位兄弟,老二與老三在守衛(wèi)家鄉(xiāng)的戰(zhàn)爭中相繼死去,最小的弟弟一直從事于科研,為全人類能夠和平地共享資源而生存這一個至高的理想。

      公元二千一百六十七年,所有侵略者被悉數(shù)驅(qū)逐出境,殘留無數(shù)灰燼與猙獰的無名伊甸園也進入另一個扭曲的空間。
      戰(zhàn)爭與生存之間的矛盾如同融化的巨大冰川,滔天的巨浪向人類席卷而來。
      整個世界都瘋狂了,如同置身于一場大火之中。
      核輻射,電磁波,科學界的混亂,維持人類世界運行數(shù)千年的星辰軌跡仿佛都被打破了,各自飛散不堪。
      而與此同時,隔著被扭曲的空間,在反侵略戰(zhàn)爭結(jié)束的前夕遭受重傷的元帥,因傷勢過重、如今醫(yī)學仍不能修復而進入冷凍沉睡。

      公元二千一百七十年,日益短缺的資源與野心家的煽動促使兩個已隔絕了三年的空間再度連接,并且是由那在記載中善良、溫順的、來自無名之地的人們打開的。
      但是在人們已經(jīng)為了爭奪資源殺紅了眼時,他們恍然發(fā)現(xiàn),他們需要一個真正的軍事獨裁者來領導他們。
      那個軍事獨裁者,不僅要有強硬的政治手腕,還需要戰(zhàn)無不勝的輝煌戰(zhàn)績,要像旭日般能領導他們?nèi)〉靡粋又一個勝利。

      公元二千一百七十一年,那在接近絕對零度中已沉睡了四年的元帥羅喉再度醒來。
      就在他醒來的前夜,中心實驗所的總負責人君鳳卿聲稱新型資源的開發(fā)已進入了最后關鍵階段,很快他們就不用再依靠對外戰(zhàn)爭來掠奪、生存,他們可以像過去的千百年來祖先生活的那樣,在封閉的空間里繼續(xù)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但是君鳳卿的話無法進入瘋狂的人民耳中,更不可能進入早有預謀的野心家們的耳中。
      在最后,他被活活燒死在了實驗所前。

      黎明降臨的那一刻,元帥羅喉踏出了冷凍室,踏出了實驗所。
      他站在位于高處的實驗所前,俯視著下方沉默地等待著的人民,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一攤灰燼在帶著血紅色的晨風中被吹得毫無影蹤。

      戰(zhàn)爭,開始了。

      7.

      從舷窗外照射進來的旭日光芒是近似血的鮮紅。
      青年姿態(tài)隨意地斜身靠著艙壁,百無聊賴地望著舷窗外發(fā)生的一切。

      臨近地平線的位置不斷有巨大而刺眼的白色光芒開裂、爆沖而出,不斷有建筑物在白光中轟然崩塌,淹沒了生命消逝時來不及出口的慘呼聲。

      帝國元帥負著手,筆直地站立在舷窗前,忽閃忽閃的白光在那張因為連續(xù)數(shù)天不曾合眼而有些蒼白的臉上明明滅滅,毫無表情,教人完全看不出這場已持續(xù)了七天的戰(zhàn)役會是如何結(jié)束。
      不過帝國的軍人們總對他們的元帥有著信仰般的狂熱崇拜。
      這個帶領他們從無數(shù)的戰(zhàn)火、混亂乃至文明毀滅走到今天的男人,他的前方是沒有人能夠阻擋的勝利。

      黃泉轉(zhuǎn)過目光看了羅喉的側(cè)面一眼,隨即又看向那懸浮在艙室中心巨大古樸的辦公桌上、面積約有十平方公尺的半透明屏幕。
      屏幕上所呈現(xiàn)的是立體戰(zhàn)地地形圖,上面有幾個地點正在閃爍著白光,象征那幾處正在與聯(lián)盟軍進行激烈的交戰(zhàn),以及象征兵力轉(zhuǎn)移與輸送的箭頭和數(shù)字。
      最顯眼的,是一處閃著紅光的高地。
      只要奪下了這塊719高地,打敗聯(lián)盟軍并占有這一片區(qū)域豐富的淡水資源便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在文明失落以前,高度發(fā)達的工業(yè)文明給地球上的水資源帶來了不可估量的破壞,而在文明失落以后,將污染嚴重的海水轉(zhuǎn)化為可供人類生存的淡水依然代價高昂。所以如今帝國與聯(lián)盟間之所以會爆發(fā)戰(zhàn)爭,一大原因就是為爭奪淡水資源的歸屬權(quán)。

      五個小時又二十分鐘前,帝國元帥對此次戰(zhàn)役下達了倒數(shù)第二道指令后,就沉默地站在那,也不看身后可以反映最新與最詳盡戰(zhàn)況的屏幕,只用肉眼觀望著東方一團又一團炸開的白光。

      “喂,哲學家!焙孟癯聊逊e壓到了爆發(fā)的邊緣,黃泉首先開了口。
      羅喉沒有回答,依然用側(cè)臉對著他。
      “羅喉。”黃泉有些煩躁。
      而這一次,羅喉微微轉(zhuǎn)過來看向黃泉,等待接下來的話。
      “有人打敗過你嗎?”

      最近這兩個月來,帝國與聯(lián)盟的第三次戰(zhàn)爭終于被推到了頂點,爆發(fā)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場戰(zhàn)役。而如今由元帥親自坐鎮(zhèn)的這場自然是關系全局、意義非凡的。但是在其它地方呢?

      黃泉直起身走到辦公桌前,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地圖左下角的比例尺。在屏幕發(fā)出的淡薄的光線下,那白皙而修長有力的手指也發(fā)出淡淡的、虛幻透明的光。
      地圖的顯示范圍在瞬間放大。
      交戰(zhàn)的白光仍在其余的點上不斷閃爍。

      “你想得到這個答案,是想要打敗我嗎?”
      “哈,你以為你當真和那些愚蠢的人說的一樣,不敗嗎?羅喉元帥!

      ——“扣扣扣!”
      一陣急促還帶著點慌張的敲門聲闖入空間。

      元帥低沉緩慢的話語震動在空氣中,艙門接收到聲控指令后隨即無聲開啟。
      副官冷吹血恭敬地低著頭,盡可能冷靜地飛快報告道:“元帥,在天都西南方向一百五十一千米的防線遭到攻擊,而且與駐守的狂屠少將失去了聯(lián)絡。完畢。”

      話音落下,羅喉隨之轉(zhuǎn)身,猩紅色的眼眸倒映著燃燒在巨大的戰(zhàn)地地圖上的戰(zhàn)火。
      位于帝國版圖上最重要位置的天都,目前因為戰(zhàn)線與戰(zhàn)力的緣故而布兵相對薄弱的西南防線出現(xiàn)了一個微小的缺口。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個小時,聯(lián)盟軍的導彈就能毫無阻礙地落天都的防護罩上。而只要有三枚這樣的導彈擊中同一個位置,防護罩就會被破壞、出現(xiàn)空洞。
      以聯(lián)盟軍現(xiàn)有的技術,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困難。

      艙內(nèi)的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沉重地如同即將到來的現(xiàn)實。
      距離指揮中心、帝國元帥專屬的空中戰(zhàn)艦“暗法之王”只有四千米的戰(zhàn)場上,接連爆發(fā)的白光、巨響、震動之下都有人在死去。在這些高能武器下,連血肉都不曾留有。
      自與聯(lián)盟開戰(zhàn)以來,戰(zhàn)無不勝的元帥是每一個帝國軍人的信仰。
      但已失去了性命的他們永遠不會知道。
      這場戰(zhàn)役,那位戰(zhàn)無不勝的元帥已經(jīng)注定失敗。

      戰(zhàn)場上明明滅滅的白光比此時已升起的太陽更為奪目,照得艙內(nèi)三個人的臉也是忽明忽暗,如同黑夜與白晝的分明。
      沉默的持續(xù)不過數(shù)秒,卻在此時顯得無比漫長。

      ——“安排斷后部隊,立刻返回天都!
      奪取719高地一役,帝國,敗。

      黃泉不知何時已站回了舷窗旁。他微微瞇著眼,戰(zhàn)場上的白光潮水一般涌來、淹沒視線,緊接著的沖擊波也搖撼著“暗法之王”。而他眼中的淺藍色在這一切之下,如半透明一般。

      8.

      在帝國元帥于719高地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后,聯(lián)盟軍方面也不見有任何乘勝追擊的舉動。
      副官冷吹血領元帥之令,緊急調(diào)動掌握當今最先進的空間跳躍技術的十字騎士團趕往天都西南方向的防線支援。
      與此同時,“暗法之王”也開啟了最大航速駛回天都。

      天都,帝國議會大廈,首層,小型議事廳。
      “請羅喉元帥務必給元老院一個關于為何西南防線會遭到聯(lián)盟突襲、險些失守的合理的解釋。”須發(fā)花白的元老院副院長站在足有十米長的議事桌一端,金絲單片眼鏡下一雙深邃的淺灰色眼睛,目光銳利。他停頓了數(shù)秒,又道:“如果元帥認為自己已無能指揮接下來的戰(zhàn)役,元老院會建議議會更換一位新的、更有能力的元帥來領導帝國走向更光明的未來!
      元帥坐在議事桌的最前端,十指交叉撐著下巴,一言不發(fā)。懸掛在議事廳正上方巨大華麗的水晶枝型吊燈下,那雙猩紅色的眼如黑夜下的大海。

      等元老院副院長把話說完,他才開口,用那低緩的語調(diào)說道:“吾召開這個小型聯(lián)合會議,只為一句話!
      ——“明日,吾會前往中心實驗所,解除吾與‘邪天御武’之間的聯(lián)動裝置!

      “邪天御武”,就埋藏在整個天都的地下。沒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人們只知道一旦啟動了它,整個世界都將陷入真實而可怕的噩夢中。

      ……

      第二天。
      整個天都皆被籠罩在厚重的鉛灰色的云層下,看似清潔的雨水攜帶著高空上無數(shù)肉眼不可見的塵埃、顆粒甚至輻射無止休地墜落,細細密密,將天地連成一片模糊。
      通身漆黑的加長轎車緩緩停在那高大聳立的中心實驗所前,衛(wèi)兵下車打開了一側(cè)的車門。
      車依然是舊時代的樣式。古老,高貴,在這如同廢墟的天都里,既滄桑又帶著嘲諷。

      羅喉自車上邁下,自那一級級大理石臺階走上去,停在中心試驗所的門前。那一列白色的圓柱已在以往無數(shù)場這樣的雨中,被漸漸蝕去曾經(jīng)精美的雕像,一道道痕跡,仿佛這戰(zhàn)爭與掠奪帶來的野蠻與粗獷。
      而他所站的位置,就是當年君鳳卿攔阻瘋狂的人民時站著的地方。
      雨不停地下著,澆著那場葬送了他的性命的、早已熄滅的火。

      “把這里包圍起來,有任何元老院和議會的人敢闖入,格殺。另外,調(diào)集所有中央軍,讓‘暗法之王’到實驗所上方平臺等候手術結(jié)束!
      他平靜地發(fā)出命令,隨即進入了中心試驗所。

      ……

      天都南郊,墓園,無數(shù)白色十字架冷然林立。
      黃泉撐著一把黑色的傘找到了那在角落里的三座并排的白色墓碑,而那三個名字他并不陌生。
      那是帝國元帥羅喉已故去的三位兄弟。

      雨水不斷沿著十字架流下,用新的塵埃與顆粒沖刷著過去的那一層塵埃與顆粒,然后滲入那已被戰(zhàn)爭破壞得滿目瘡痍的大地。
      墓碑前分別擺放了三束黃泉叫不上名字的花,應該是有人剛來不久。花瓣潔白而脆弱,卻是在這瘋狂而真實的世界中,難得一見的寧靜與溫柔。
      這讓他想起了羅喉的那個叫做君曼睩的小侄女。不過她在半個月前,也就是羅喉再次前往戰(zhàn)場之前就被羅喉秘密送出了天都。

      呼嘯聲自不遠處傳來,隨著一片陰影的接近而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雨水被那巨大的戰(zhàn)艦席卷起的狂風吹斜,墓園四周的樹木也在它的威勢之下低身屈服。黃泉不得不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傘,但身上還是濕了大半。不過他顧不得這些,他抬頭看向上方。
      ——“暗法之王”。

      而在“暗法之王”身后,東方的地平線上赫然排列著密密麻麻的空中軍艦。
      是聯(lián)盟軍。

      黃泉心里罵了一句臟話,隨后快步離開了墓園,消失在一片蒼白的雨中。

      ……

      手術順利結(jié)束。
      躺在手術臺上的元帥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
      距離麻醉的完全解除,也就是元帥的再次蘇醒還需要三十秒。

      “嘀嗒”、“嘀嗒”。
      外面的雨已經(jīng)逐漸變小了。

      手術臺上,一雙平靜而冷漠的猩紅色雙眼緩緩睜開,深如大海。

      ……

      “暗法之王”緩緩駛來,停在了議會大廈前的上空。
      帝國元帥羅喉專用的一級空中戰(zhàn)艦,全長305公尺,通體漆黑,正中是帝國軍隊的標志,交叉的雙劍,以及雙劍后那飾著被荊棘與玫瑰纏繞的骷髏的盾牌。
      而下方的炮口中,配備當今最具毀滅力量的反物質(zhì)能量炮。
      只需要隨意地一擊,就可以摧毀整個天都。

      天都中心廣場上,六翼天使的雕像仍然在望著遠處的天空,一只手自肘下被炮彈炸去了,但保持著垂落的姿勢。六支翅膀張開,似乎將要離開這片被戰(zhàn)火焚燒的土地。
      與此同時,從天都的各個方向都迅速地涌入無數(shù)的士兵。
      他們的方向只有一個。
      ——帝國議會大廈。

      “暗法之王”上,一個升降平臺緩緩伸出,而帝國的元帥正站在上面,俯視著下方輝煌而頹敗垂死的帝國議會。
      兩端的塔樓的尖頂筆直伸向天空,像永遠不會饜足的手,又像等待某種救贖與光明的手,但終究都是徒勞無功地伸著。
      空氣中帶著雨后特有的清新與潮濕,本應是令人身心愉悅的感受,但在這個時代,雨水中攜帶的污染物,在長期積累之下對人體的傷害卻是致命的。
      羅喉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有力。
      “圍起來!”

      黃泉趕到時,整個帝國議會大廈都被中央軍如鐵桶般包圍了起來。每個軍人的臉上都漠無表情,內(nèi)心涌動著的是對帝國元帥至高的忠誠。
      “讓開!彼驹凇鞍捣ㄖ酢钡暮蠓,正要登上那艘軍艦,卻被軍隊擋了下來。黃泉眼神一冷,拔出了隨身攜帶的槍,“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讓他上來!绷_喉的聲音清晰地自“暗法之王”上傳出來。
      士兵們頓時如潮水一般向兩邊分開。

      艦橋上仍然只有羅喉一個人,獨自負手站在總控制臺前。
      黃泉走到他身后十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淺藍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前方,元帥沉默的背影。
      “……你想做什么?”
      “結(jié)束戰(zhàn)爭!绷_喉微微抬頭,說道。
      巨大的顯示屏上是天都的全貌。
      這是一座荒涼的,死亡的,理想的廢墟。

      9.

      雨停了之后,一束極淺的陽光從鉛灰的云層間穿下,落在遠方的天都上,看起來透明而虛幻,仿若理想的泡沫一碰即碎。
      地平線上,整齊地陳列著無數(shù)聯(lián)盟軍的軍艦,嚴陣待發(fā)。

      聯(lián)盟軍旗艦的艦橋上,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正面色嚴肅地聽著屬下的匯報。
      “主席,天都方面羅喉發(fā)動了政變,調(diào)集中央軍包圍了議會大廈。具體情況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天都那里發(fā)來通訊請求,說是羅喉要親自與主席交談。”
      刀無極沉思片刻,然后轉(zhuǎn)身,說道:“走吧。”
      “主席?”
      “會談!

      ……

      帝國與聯(lián)盟達成協(xié)議的時間,只用了三分鐘。
      而帝國與聯(lián)盟之間的三次戰(zhàn)爭,卻持續(xù)了十年。

      一直站在羅喉身后,觀看了帝國元帥與聯(lián)盟主席會談的全過程的黃泉,在顯示屏上刀無極的影像消失、通話結(jié)束后,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投降?”

      “暗法之王”外,五千中央軍士兵包圍在帝國議會外,毫無表情,面容堅毅如鐵,身姿挺拔。他們永遠跟隨在帝國元帥的身后,一個命令,生死置之度外。

      ——“這是結(jié)束戰(zhàn)爭最快的方式!

      天都的大街小巷里,道路泥濘潮濕。宮殿城堡上的貴族擺弄那戴著象征地位與財富的戒指的手,冷眼睨著下方的人。窮苦的人坐在墻角,身上沾滿泥土,眼中帶著敬仰與畏懼望著那權(quán)力中心的帝國議會,以及象征不敗元帥的“暗法之王”。

      ——“那些人呢?”
      那些瘋狂的,盲目的,無知的,在戰(zhàn)爭與和平間搖擺的人民呢?

      羅喉不答,只是回身離開了艦橋,前往外面的平臺。后面的黃泉卻站在原地,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才默默地跟隨著他方才的腳步,再次站定在他身后。
      風不斷自天都外的平原上吹來,氣息蒼涼如巨人垂死,夾雜著雨后虛假的致死的生機。一瞬間將前后兩人的發(fā)吹亂。

      “羅喉!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要背叛帝國嗎?!”帝國議會上方的停機坪上,議長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高聲朝著“暗法之王”上的羅喉吼道。

      很快,帝國元帥的聲音便通過“暗法之王”上的擴音系統(tǒng),響徹整個天都。
      “所有帝國的子民,在這場持續(xù)了十年的戰(zhàn)爭中,帝國已宣告失敗。戰(zhàn)爭將由我結(jié)束,和平也必將到來!

      ……

      聯(lián)盟。
      主席刀無極站在總控制臺前,沉聲下令。
      “第一第二第三艦隊注意,向天都,全速進發(fā)!”

      10.

      天都郊外,機場。
      帝國元帥的戰(zhàn)艦“暗法之王”與聯(lián)盟旗艦“刀龍”緩緩降落,強大的對沖氣流席卷四周。
      簽署儀式就在兩艦之間進行。

      艙門打開,羅喉與刀無極同時出現(xiàn),一步步自舷梯上走下。
      長桌已擺在兩輛堅不可摧的戰(zhàn)艦之間。帝國元帥與聯(lián)盟主席就分別站在長桌的兩端。戰(zhàn)敗書也是一式兩份,由部下交換,交與元帥與主席。

      長風呼嘯、盤旋,卷起初春荒野的草木新發(fā)的生機。
      遠處的天都,廢墟之下有無數(shù)雙的眼睛。
      沾滿塵埃的美麗的天使雕像的眼睛。
      恐懼的憤怒的失望的貴族的眼睛。
      敬畏的茫然的期待的平民的眼睛。

      也許,和平真的就要到來。

      黃泉親自上前與刀無極的屬下交換了戰(zhàn)敗書,不經(jīng)意一瞥,眼神驟然一冷。羅喉看了他一眼,也未多說:“拿來吧,黃泉!
      “你真要答應這樣的條件?”
      “有何不可!
      “……你!”黃泉抿緊唇角。
      “拿來吧!

      最終,戰(zhàn)敗書的右下角,出現(xiàn)了兩個名字。
      羅喉。
      刀無極。

      ……

      簽署儀式結(jié)束,聯(lián)盟軍隊回航。平原上,只留下了漆黑的“暗法之王”,無言站立。龐大的身軀后,是一輪巨大的、即將沉沒的落日。血紅色的光鋪滿天地,如同早已冰冷的血液。
      風依然在不停地吹,仿佛新時代與舊時代、戰(zhàn)爭與和平之間永無止休的輪回。

      黃泉依然站在羅喉身后,聲音平靜:“為什么這樣做?”
      “……”
      “719的失敗對你而言,不可能扭轉(zhuǎn)你的勝利。”
      “它只是一個契機,”羅喉終于回答,聲音平和沉穩(wěn),“吾已經(jīng)厭倦了!
      這一次,換作黃泉沉默。

      “719的失敗,吾知曉關鍵是你。”
      黃泉不可置信地微微瞪大了雙眼,卻見羅喉緩緩轉(zhuǎn)過身,猩紅色的眼如同大海一般,平和地注視著他的眼睛,不再說話。
      放眼整個帝國,能夠一直跟隨在元帥左右,了解各個防線的布防狀況的人,沒有幾個。
      “從吾第一眼見到你,你的眼神就說明了一切!

      蒼穹已漸漸轉(zhuǎn)成墨藍,深邃的黑暗如同黑洞,無星無月,沒有光明。
      “我的大哥,是聯(lián)盟的上校,他叫做蒼月銀血。我本來的名字,叫做夜麟。而我還有一個小弟,幽溟,現(xiàn)在正在聯(lián)盟念大學。”黃泉側(cè)身,不再看向羅喉的眼睛。他的語速很慢,字句清晰,仿佛只是簡單地在與羅喉聊著家里平常,語氣輕描淡寫。
      “銀血死在一場戰(zhàn)役中,當我趕到時,只看到正在離開的‘暗法之王’。后來,我便穿過了那片沙漠來到了帝國。沙漠里沒有水,我便是以自己的血來維持。后來正好遇上了剿滅殘兵的你!
      羅喉想起了,當時黃泉的手臂上傷痕累累,但是切口整齊利落,也只能是人為的。

      沉默如一條黑暗中的大河,無聲地流動,直至匯入廣袤的大海,就此消失。

      “回去吧!绷季,羅喉再次開口。
      黃泉望著他片刻,最終跟在他身后登上了“暗法之王”。

      11.

      據(jù)戰(zhàn)敗書,三天后,前任帝國元帥羅喉,將搭乘“暗法之王”,終身流放在宇宙間。

      “暗法之王”正停在機場上。前方,幾位軍隊的指揮官正沉默地站著,看著那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戰(zhàn)火后依然堅不可摧的戰(zhàn)艦,眼中神情復雜,甚至隱隱有水光閃動。
      羅喉登上舷梯,卻在看見通道里那似乎一直等著的青年時怔了怔。
      陽光從舷窗照進來,落在那雙細長的淺藍色眼睛里,仿佛舊時代那清澈的漂浮著冰山的海洋,陽光在經(jīng)過冰雪的反射后,瑰麗無比。

      “走吧!秉S泉說道。
      羅喉看著他:“你可知道‘暗法之王’已經(jīng)被設置了自動毀滅程序?”
      “我知道!秉S泉扭頭看向舷窗外,語氣有些不耐煩,“羅喉你不覺得你最近的廢話特別多嗎?”

      ……

      “暗法之王”逐漸升起,然后朝著西方緩緩加速駛?cè),消失在了血色的夕陽下?br>
      ……

      在穿過大氣層后,“暗法之王”內(nèi)部開始響起了刺耳的倒計時聲。
      是自動毀滅程序啟動的倒計時。

      紅色的警示燈在整個艦橋中不停地閃爍,仿佛一幕幕血色,開啟又落下。
      艦橋內(nèi)只有兩人并肩而立,自過去開始,然后不滅。

      ——“轟!”
      搖撼整個天地的震動與巨響過后,受引力束縛的“暗法之王”急速下墜,與厚重的大氣層摩擦、劇烈燃燒,并不斷分解、爆炸。
      最終,只有零星的殘骸與塵埃,與那一輪落日一同沉沒在了大海深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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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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