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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回家路
云綱
文/七十榆耳
澤田綱吉始終覺得自己是個適合活在日常中的人。就像現(xiàn)在,他剛從國文課的長長一覺中醒過來,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得到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日復(fù)一日的無休止?fàn)幊场?br>
“所以說這種小兒科的題目,也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出錯吧!”
“嘛,就算是小兒科好了,到底要怎么做呢!
“不是很顯然的事嗎,這道題首先要有求出X的四組取值的愿望……”
“喔…這樣嗎,其實我的愿望是不要再看見岡崎老師的光頭和鼻毛……啊啊,獄寺君請你繼續(xù)!”
“……你這棒球笨蛋!”
沒錯,說是吵架……其實只是單方面的炸毛和再次炸毛而已。
澤田綱吉想到這里覺得有點好笑,相生相克這種話,恐怕就是拿來形容眼前這兩個家伙的吧。而他光是像這樣用胳膊枕著頭,聽著兩人的對話,都很快就笑出聲來。
獄寺和山本很快也注意到這笑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們倆都朝澤田轉(zhuǎn)過身來。
“啊,十代目,你醒了!”
“喲,阿綱,早上好!”
那個……其實已經(jīng)是下午了啊山本君。
阿綱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腦袋。
“啊啊你們好……”
——原本今天也應(yīng)該是這樣平和的場景。
現(xiàn)在是下課鈴聲剛剛打完后的第五分鐘,對于其他人來說是個和平常沒什么課間。但是,自從澤田注意到窗外一晃而過的一個像極了云雀的身影時,他的右眼皮就開始不聽使喚地亂跳。
是……是錯覺吧。
反正把其他人誤認(rèn)成云雀學(xué)長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因為那個“看起來很像云雀”的人突然走到教室門口,站住不動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澤田在心里大叫糟糕。
然后他清楚地聽到從門那邊傳過來的聲音。
“澤田綱吉,你出來!
居然還在懷疑像不像那那那分明就是云雀學(xué)長啊!
一邊懊惱地想著澤田綱吉膽戰(zhàn)心驚地走到教室門口,從他的角度看上去,云雀現(xiàn)在的表情非常的不爽。
澤田綱吉感到一陣強(qiáng)烈的絕望。
“云雀學(xué)長……”
而云雀卻是望著對面的澤田,好半天并沒有說話。
澤田記不起是誰說過人不說話的時候最可怕,總之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這句話用在云雀的身上恰當(dāng)?shù)糜悬c過分。
當(dāng)云雀極具有壓迫感的目光第三次將澤田從頭審視到腳的時候,澤田終于看到對方的臉上露出來一個有點疑惑的表情。
“是你干的?”
“……什么?”
被對方突然這么一問,澤田有點懵。
“雖然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云雀好像并沒在意澤田的反應(yīng),一邊像是自言自語,一邊從口袋里摸出來一件東西,“這個,是你的東西!
云雀的下半句話用上了肯定的語氣。隨后澤田看見對方朝他伸過來的手掌上,躺著一個戒指形狀的東西。
可以確定,那正是他昨天剛丟失的大空指環(huán)。
云雀盯著澤田此刻千變?nèi)f化的神情,又補(bǔ)充道,
“昨天回家的時候,在路上撿的!
盡管云雀只是安靜地盯著自己,完全無法從他臉上看到什么明顯的情緒波動,可澤田還是感到一陣空前的壓抑和恐懼,簡直要被淹沒在對方煙灰色眼睛的重重陰影之下了。
——即使是那一天過去很久后他回想起來,也覺得那真是一種,可以嚇?biāo)廊说某聊?br>
澤田緊張地吞咽了一下,放在體側(cè)的雙手在此時緊張地攥成了拳頭。
“云雀學(xué)長……對不起!”
他將這聲巨大的道歉聲喊出來以后,腦海里便開始模模糊糊涌現(xiàn)出一些事來。
昨天放學(xué)的時候,跟山本和獄寺走到一個岔道口的時候,澤田拐入了跟他們相反的方向。
“對不起,今天也有一點事想要走這邊!
雖然獄寺一直不依不饒地說著要陪伴在十代目左右,但山本大概從澤田的臉上明白了點什么,心照不宣地幫忙拖住了獄寺的腳步。
“啊,獄寺君要看我打棒球嗎?”
“……哈?”
而等到一頭霧水的獄寺回過神來的時候,澤田綱吉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小巷盡頭了。
有沒有搞錯啊,居然真的用這么爛的理由就把他拖住了。
這邊澤田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感到好笑,心想這果然是山本的一項超能力。
而這時候,澤田此行的目標(biāo)也終于出現(xiàn)在了路的當(dāng)頭處。
在那里的人,是云雀恭彌。
在看到云雀出現(xiàn)的時候,澤田起初在原地稍微愣了幾秒,隨后他隱約覺得有種極微小的,小心翼翼的喜悅感,從心里邊偷偷摸摸地生長出來。他連忙小跑幾步停在對方三十米開外的地方,更加屏氣斂息地跟上去。
——沒錯,他想盡辦法從順路的同伴中離開,只不過是為了跟著云雀走上這樣一段回家的路。
不交談也不打招呼,甚至不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僅僅是這樣走完云雀回家的路,再繞上長長的另一段路回到自己家。
即使是這樣,他也十分情愿。
僅僅是因為能沿著云雀的腳步走下去,意識到這一點就足夠讓他開心和滿足了。
就跟他不是第一次將偶爾一個路過的人影認(rèn)成是云雀一樣,澤田這種一意孤行地“和云雀回家”,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只是他每次這樣做的時候,心情都緊張和期待得如同第一次一樣——或者應(yīng)該說,每一次都生出比第一次更多的緊張和期待。
可是就連在澤田本人看來,這種心情都矛盾得可笑——緊張是因為擔(dān)心被云雀發(fā)現(xiàn)的話,期待算是什么呢,總不可能是希望自己被云雀覺察到吧。
意識到這種可怕的可能性以后,澤田連忙趕走了這個恐怖的想法。
真的被發(fā)現(xiàn)的話,我……一定會完蛋的。
可是澤田綱吉大概不知道,他有的時候或許真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因為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澤田的右半側(cè)身體一不留神重重撞上了路邊的郵筒。
哇啊,好痛!
原本是因為條件反射般想大叫出來的澤田,卻突然意識到一件比這個重要得多的事。
——白天里一條又窄又安靜的小巷里,傳來巨大而沉悶的撞擊聲,這足以讓云雀覺察到有人跟隨其后的事實了。
連思考的間隙也沒有,澤田飛快地站起身來,以他中了死氣彈也望塵莫及的速度拼命從那里逃開。
如果被發(fā)現(xiàn)的話,一定會被討厭的。
所以千萬……不能被發(fā)現(xiàn)。
雖然云雀學(xué)長原本就沒把我當(dāng)回事,可這樣一來說不定會離我更加遠(yuǎn)了吧。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太糟糕了。
澤田正是懷揣著這些急促而又消極的念頭,才終于趕在路那頭的云雀亮出浮萍拐追上來之前,成功地逃了出來。
太好了,沒被發(fā)現(xiàn)真是……太好了。
——估計當(dāng)時他就只差雙手合十高喊耶穌萬歲了。
因此,此刻因為自己可以免于被云雀恭彌討厭而不斷感到慶幸的澤田,恐怕根本無暇顧及到在剛剛那片混亂中,掉落在路中央的大空指環(huán)了。
以上就是澤田綱吉對于昨天所發(fā)生的事的全部記憶。
而此時此刻,當(dāng)他看到云雀手上拿著的指環(huán)時,從四肢百骸紛紛冒頭的恐懼和絕望,幾乎要將他壓得垮掉。
他心中如今唯一想著的事,就是再也不會有比今時今日更加糟糕的一天了。
“對不起!”澤田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跟蹤了云雀學(xué)長……我很抱歉!
他再次向?qū)Ψ缴钌罹狭艘还缓罂囍绷松眢w,除此之外澤田卻沒法再說些或者做些什么了。這時候他明明可以向云雀恭彌解釋一下,或者還可以編出一個像樣一點的故事來為自己開脫,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除了說道歉的話,就只能束手無策地站在對方面前,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畢竟他做這件事的理由,是萬萬不能告訴面前這個人的。而另一方面,云雀此刻仍在直視著他的眼睛,更是叫他連編一點謊話的閑暇都沒有。
云雀學(xué)長。
面對這樣的我,會說什么呢。
澤田已經(jīng)沒法再想下去,認(rèn)命地閉了閉眼。
“……哇哦,跟蹤我。果然是欠咬殺的草食動物的做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云雀終于開口了。然而他的聲音,還是叫人聽不出來太多情緒,
“不過,沒必要用上這么嚴(yán)重的詞!
哎?
完全沒法直視云雀的澤田綱吉,此時終于抬起了他有點疑惑的腦袋。
云雀學(xué)長的意思是……我被原諒了?
而云雀此刻正視著他,說出了更具爆炸性的發(fā)言,
“以后這種事可以跟我說。心情好的話,我不會趕你走!
云雀說完這句話后,好像有那么一個瞬間,不知道看著哪兒笑了一下。
而這一邊,此時此刻澤田綱吉的表情,早已是驚訝不已,就好像他面前的站著的是一個他從來不認(rèn)識,還穿著河童裝的云雀。
“謝謝……”
澤田的聲音有點發(fā)抖,但他努力使他聽起來正常一點。畢竟云雀那么鎮(zhèn)定,只有自己這邊在驚慌失措的話,實在是讓人不甘心啊。
云雀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澤田的道謝。他又走上前一步,把大空指環(huán)送回到澤田手中。
“連指環(huán)都保管不好的首領(lǐng),早晚咬殺掉你!
說完這句話,他就踩著下節(jié)課的鈴聲走開了。澤田有點恍惚地在原地看著他離去,半天動不了一步,始終覺得自己在做著一個無與倫比的美夢。
只不過這一個,該是他做過最棒的夢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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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talk:
對不起我是第一次寫云綱我覺得好崩壞……太對不起各位的眼睛了T T。。。!至于這個非常無聊的故事,還是一貫的又短又渣,感謝各位強(qiáng)忍著按Ctrl+w念頭將它看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