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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夜,一輪圓月高掛天空。
元夕放夜,汴京城,燈火通明,流光溢彩,大街上,行人如織,熱鬧非凡。
包拯著了便服,走出開封府的大門,便與一個提著燈的孩子撞了個滿懷,燈籠落到地上,滅了。那孩子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癟癟嘴,小臉兒通紅,又疼又屈,淚花兒就這么冒了出來。
包拯歉意的笑笑,俯身抱起那孩童,輕輕揉了揉他的屁股,撿起他的燈,為他點(diǎn)燃,交到他手中:“摔疼了么?”
小孩揉了揉眼睛,看著這黑臉兒的伯伯,臉黑是黑,可那慈祥的笑容,就跟自家爺爺一般親切。搖搖頭,接過燈,見完好無損,天真的笑容又浮在臉上,向著伙伴們的隊伍飛奔過去。
笑看著小孩跑遠(yuǎn),包拯融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路行,一路看,繁華的汴京城,在這夜變得妖嬈多姿。各式的花燈,點(diǎn)綴著房前屋后,水榭亭臺,點(diǎn)綴著每個人的歡欣的笑顏。
“包大人!币粋須發(fā)雪白的老者走到包拯面前一鞠,“小民祖上在汴京城以做花燈為業(yè),今日,小民做了一盞燈,送與大人,望大人笑納。”
“老人家!卑焓忠环,道,“老人家的心意包拯領(lǐng)了,但東西,包拯不能收!
“包大人。”老人家從身后拿出一盞燈,那是一盞方形花燈,淡青色的細(xì)致綢面,透出氤氳的火光,綢面上,繡著四個大字“安居樂業(yè)”,“青天大人坐鎮(zhèn)開封,保一方平安,小民想,百姓的安居樂業(yè),便是給大人最好的心意了!
包拯心頭一熱,接過燈,千言萬語,卻只化作一禮:“多謝了!
月華樓上,白玉堂點(diǎn)了整桌菜,憑欄飲酒。遠(yuǎn)處,四周都是燈的河,歌舞的海,近處,三哥已經(jīng)醉得滑到桌下,大哥二哥也笑得一張臉仿佛開了花,唯有四哥,強(qiáng)裝著說沒醉,可是那扇子,已經(jīng)越搖越凌亂。
笑著搖搖頭,低頭,大街上,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藍(lán)色身影印入眼簾。輕輕一笑,飲盡杯中的酒,白玉堂輕輕縱身一躍跳下樓,落在那人面前,嘿嘿一笑:“展小貓,大過節(jié)的,一個人孤零零滿街走,你是閑的慌,還是悶的慌?”
展昭之見面前一道白影一晃,微微一怔,看清來人,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舉劍一鞠,輕輕笑道:“白兄,展某這不就在游冶之中么?”
“游冶?”白玉堂笑道:“我看你更像是在巡街。元夕夜普天同樂,展大人巡個甚么街?你是御貓,又不是街貓。”
“白兄!闭拐岩粫r語塞,竟不知道如何應(yīng)答。
“罷了罷了。正好五爺幾個哥哥喝的醉了,我也悶得慌,展小貓,你我二人似乎很久未曾比試過了,不如就今天?白某人很想知道展護(hù)衛(wèi)的武功與在下孰高孰低!卑子裉玫。
自從盜三寶、戲御貓后,關(guān)于比劍,這錦毛鼠似乎是上癮了,展昭心頭輕嘆,搖搖頭,自顧向前走去。
“不比也行!卑子裉猛蝗恍Φ,掠過展昭身邊,把什么東西插在他的手上,“提著這個大街上走一通,膽小貓!闭f罷,哈哈大笑著閃入人群,“老鼠怕貓,那是謠傳。”
展昭低頭一看,白玉堂插在自己手上的,竟是一盞小貓花燈,那楚楚可憐的貓樣,俏皮稚趣,甚是可愛。
“白玉堂。”展昭正聲道,抬頭,卻已不見白玉堂蹤影。
包拯、展昭回到開封府的時候,一時間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燈,到處都是花燈。屋檐下,窗臺上,庭院中,回廊里,各色的花燈,點(diǎn)綴得開封府多了許多歡欣與生氣。
“大人,開封府幾時買了如此多的花燈?”展昭看著包拯,疑惑不解。
“本府并未叫人去買燈。”包拯心頭亦是疑惑不解,前幾日,公孫先生才說今年府里財政不寬裕,怎么突然間,如此大方了?
二人正想著,公孫策笑呵呵的從內(nèi)堂走過來:“大人,展護(hù)衛(wèi),你們回來了。”
“先生,不是說,今年不買燈了么?”
“學(xué)生并未去買燈!
“那這是……”
“詩書軒燈謎游園會,答對三條燈謎者,可贏得花燈一盞,學(xué)生不才,也就答對了百十來?xiàng)l罷了。”公孫策輕輕一捻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亮光。
繁燈奪霽華,燈月兩交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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