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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陳默是一個很老實的人,雖然有時會耍些小聰明,但那些都限于倫理世俗最中心的框框內(nèi),他特別惜命,最喜歡做的事情是明哲保身,永遠不會以身涉險。
陳默走在漫無邊際的黃沙之中,瞇著眼睛思考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呢。作為一個連爬爬城里的小土山都嫌麻煩的人,怎么會跑到這種純“野生”的地方來呢。事情要追溯到他一個星期以前結束的那場考試上,不得不說陳默是個很會讀書的人,他一次又一次挑戰(zhàn)著世界上最嚴厲的教育制度,并且每次都贏了。
他對這種日復一日的生活本應早就習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結束了又一場大考,并且心里已經(jīng)預料到結果以后,他突然覺得有些不耐了,這種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的讀書究竟有沒有意義呢,漸漸有些憋悶的感覺。
于是他終于干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他去旅游了,不是城郊三日游,而是真正的一個人的遠行!陳默也被自己的浪漫和勇氣嚇了一大跳,并且自我感覺良好的感慨,年輕果然一定要有一次自我放逐啊。受這種不恰當?shù)、突發(fā)的激情影響,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了自認為充滿男子氣概的大戈壁。
陳默簡直淚流滿面了,**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只要能讓我回去我保證連工地的沙土堆都退避三舍!
是的,好好青年陳默迷路了,他最終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跟著一幫驢友一起出發(fā)了,可是才進入沙漠不久,風沙就越來越大,漸漸地連幾米外的人影都看不到了,他想大喊可是風聲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xù)往前走還是干脆留下來等別人救援。
很快他就不用為此煩惱了,因為一陣颶風突然降臨,陳默有一瞬間幾乎窒息,眼前一片黑暗,便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宏偉的大殿中,沒有光亮透進來,全都憑借四周陳列的夜明珠照亮。
陳默費勁的爬起來,抖抖手腳,都還好好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蛇@是哪兒啊……
“有人嗎,有人沒有?”明明不是很大聲說話,卻在空曠的大殿中產(chǎn)生了重重回音,讓陳默有種不祥的預感。
“有人嗎?”他四周走動著。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亮色,看質(zhì)感像是衣料,可是光線昏暗看不真切。陳默慢慢的,慢慢的靠近。
當那個人的臉終于出現(xiàn)在陳默的視線里,他突然覺得一點兒也不慌張了,心里安靜得很,愣了一陣,他才回過神來。
“喂。”陳默湊過去推了推那個人,那人并沒有反應,陳默覺得手上有些潮濕,伸回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血!
啊,他再也不遲疑,仔細檢查那人,發(fā)現(xiàn)傷口在脖子上,似乎是剛剛受傷的,還不斷有血液流出來,陳默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這么多血。
他壓抑住心慌,打開自己的背包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抖出來,他記得自己帶了一些創(chuàng)可貼,可是拿著那個小小的創(chuàng)可貼往傷口那里一比,就狠狠的把它扔在了地上,坑爹!這個也太小了!陳默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女生就好了,那他一定隨身帶著“大創(chuàng)可貼”……
靠,又流出來了!
陳默一著急,就上手了……
他將手壓在那人的脖子上,剛開始只是因為一時頭腦發(fā)熱,后來發(fā)現(xiàn)還真見效,于是他開始調(diào)整自己手的位置,盡量壓到血管上而不要影響到那人呼吸。要是換布條來包扎的話,不夠緊止不住血,夠緊了又把人憋住了,于是陳默又感慨了一下自己其實還是挺有頭腦的,書沒白讀……
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啊,這人一直沒醒,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可以放手,話說這究竟是哪兒啊…….
“阿嚏!”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也酸了。而且氣溫下降的很快,“圍著火爐吃西瓜”可以形容大漠的天氣,有太陽的時候熱死,沒太陽的時候凍死,陳默想或許外面已經(jīng)是天黑了,他一個人真是沒有把握把手下抓的這個大活人弄出去,誰知道外面有多遠,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也不能把他丟下不管,只能是等他醒了再說。
陳默已經(jīng)冷得打哆嗦了,可是他年輕火力壯,手下這個病號的體溫正在流失,陳默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就將那整個人攬進了自己懷里,這樣自己手按著他脖子還舒服些,他身上那些大袍子也算是給自己蓋上了……陳默這一天一驚一乍的早就累的不行了,將腦袋墊在懷里人的肩上,他在睡著前最后幾秒抽空想:這個人身上還真好聞,比自己想的輕多了,也許明天自己可以背他出去。
因為是坐在地上睡的,又維持著一個較高難度的姿勢,所以陳默醒來的時候有一種全身都落枕的感覺,“渾身脖子痛”……
痛苦的呻吟了幾聲,才想起來懷里還有一個呢。連忙低頭看去,然后瞬間呆愣了,他醒了。
那人雖然面容十分憔悴,透著青白,眼神淡淡的分明是清醒得很,細長的鳳眼不錯神的盯著他。
陳默覺得這個情景很不利,首先自己頭枕在人家肩上剛才醒來的時候還蹭了半天,其次為了固定住那人不讓他滑下去,他的一只手摟在人家腰上,如果這還不算什么的話,別忘了,他還有一只已經(jīng)僵硬成雞爪狀的手正掐在人家脖子上呢!
“這……”陳默想著怎么也得先把掐著人家的手拿掉,可是那只手已經(jīng)完全不聽話了,他只能忍著酸痛去硬掰。
正在陳默自己跟自己較勁的時候,一只手伸了過來,帶著冰涼的觸感,只是彈了幾下,陳默立即感受到了血液回流的那種麻癢,真的像有蟲在咬在鉆一樣難受。陳默本就不是一個太過計較面子的人,他馬上不顧形象的在地上翻滾大叫起來,等熬過去了那最強烈的一陣難受,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站得遠遠地,低頭看著自己。
陳默拍拍屁股站好,現(xiàn)在有很多要緊的事情要做,比如搞清楚這到底是哪兒,他怎么會到這里來的,對方又是什么人,怎么渾身透著古怪之類的問題,都很重要,不知道要先問那個,陳默張了幾次嘴,最后說出來的卻是一句:“啊…那個……你餓不餓?”
那個男人看著陳默,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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