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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舊作,小女孩的甜膩。
內(nèi)容標簽: 都市 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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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以智


一句話簡介:舊作,小女孩的甜膩。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483   總書評數(shù):7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64,40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奈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473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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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花圃

作者:洛洛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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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愿望花圃

      我有兩個哥哥。
      呵,你一定會說,多么好,他們定會保護你,為你出頭,呵護著你長大。
      事實自然并不如此。不然,我何必坐在這里,寫下這些文字。
      大哥長我七歲,二哥五歲,大約因著年齡關(guān)系,他們之間一向較為親密,且有無窮話題,而我,我是被他們視若無物的,如果提到,必是譏笑諷刺。
      小時略胖,“小豬”“薯仔”之類綽號不知為我取了多少;并代我在親友間廣為傳播。
      直到現(xiàn)在,連遠在加拿大的三叔回來,見到我也要點點頭說:“啊你就是他們所說的小肥妹呀,真看不出來咯!绷钗矣逕o淚。
      當然我有愛我的父母親,但我仍然感到寂寞,許多少女心事,不知何處訴說。
      而哥哥們,他們總是快樂的。
      家中小康,是以哥哥相當瀟灑,開著一輛小小大眾,穿著時髦,四處來去,嘗試各種新奇玩意。
      女孩子不停的亮相。打球,看戲,派對,她們均打扮到完美的出現(xiàn),哥哥們十五分鐘的電話,往往要令她們忙碌上三個小時。
      然而也并非不學無術(shù),兩個哥哥均有所長,大學畢業(yè)后分別在銀行和工程局任職,不算名成業(yè)就,但也算自立。
      這下女孩子更是青睞有加,她們跟我說,你不知道,家樹卷起袖子全神貫注計算的時候,多么英俊動人。
      是嗎?
      而我自己,毫無風情。
      比起哥哥,我從來不是一個出色的孩子。
      中學畢業(yè),選了美術(shù)學院來念,這是我一直以來的興趣。
      這也要被二哥說:“女孩子念美術(shù)最有氣質(zhì)?看咱家小妹就知道其實相反!
      我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是天才,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畫出任何杰作,然而求學過程也十分愉快,心無旁騖,全力吸收。
      一日,和同學互相比較作品,其中幾張水彩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寫生園林景色,一池荷花,露出少許亭臺,十分的別致。
      我不禁感嘆:“竟有這等好地方!
      同學說:“這是一個私人花園,據(jù)說是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建成,很有點意思。”
      我說:“告訴我怎么走,我也想去畫幾張速寫!
      同學為我畫下簡略地圖。
      一個沒課的早上,我?guī)R畫具,騎著小綿羊出發(fā)。正是溫和的初夏,微風拂在臉上,令人愉快。
      那個花園坐落在郊區(qū),約摸三十分鐘路程。我默記地圖,一路開去,眼看越來越近,卻總是找不到。
      太陽越來越高,漸漸感到炎熱,我開始心浮氣躁,索性丟下地圖,四處亂闖。反正在這附近,總不會錯。
      不知何時,我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一個花圃,花畦整齊的排列著,一叢叢石竹,郁金香,小蒼蘭……尚有許多不知名花朵。
      姹紫嫣紅中,蜜蜂在忙碌的穿梭,花香讓我心曠神怡,渾然忘卻方才迷路的不快。
      索性把車停好,下來步行。
      不遠處,有一個穿白衣的年輕人在忙碌,在周圍的五彩繽紛中。
      我走近,他轉(zhuǎn)過頭來,清秀的五官,皮膚帶著太陽棕,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男生。
      據(jù)那些女孩子說,哥哥們是很英俊的,然而和眼前的人比起來,仍失之粗糙。
      “你來訂花?”他問。
      “不,我只是隨便走走。”我連忙說。
      “啊,那請讓我介紹花圃里這個季節(jié)景致最好的園地!彼疽馕腋靶小
      一路走他一路介紹:“這是香草園,看,這是大名鼎鼎的貓薄荷,葉子形狀挺趣致的,是不是?”
      走過玫瑰園,他指點我看各種玫瑰。
      我略略臉紅:“我只知道李斯令玫瑰,因為家母有種。”
      他很愉快:“啊,她一定是喜歡李斯令的清香,那我可否推薦休斯伯爵,具有同樣香氣,然而花瓣是白中帶一絲粉紅,十分特別!
      我的目光與心思全被著繽紛花卉占去,只是跟著他一路前行。突然他停住腳步,說:“到了!
      眼前的景色我?guī)缀跗磷『粑,紫藤芬芳,噴泉淙淙,雀鳥鳴叫其中,雖有人工,宛似天然。
      我呆住,許久說不出話來。
      他似乎有一絲驕傲:“如何?”
      “象天堂一樣!边@是由衷之言。
      那日我回來得很遲,媽媽問起,我只說去郊外踏青。
      立刻入眠,夢里都是花香。
      我想我是戀愛了。
      他的追求過程,亦十分特別。常常有市面上見不到的特別鮮花送來,極之賞心悅目。
      大蓬大蓬淺藍灰紫的繡球花,插在玻璃圓瓶中;或者是一藤籃的火百合,配雪白的蘆葦;又或者,天冬樹枝交織纏成花環(huán),而花環(huán)上垂吊的,竟是鮮紅的小野莓。
      我畫了許多有關(guān)花的題材,油畫,水彩,擺滿我的房間。
      母親畢竟細心,問我:“旭然,你新交的朋友,是做那一行的?”
      我實話實說:“他開了一家花圃!
      母親謹慎的斟酌用詞:“那就是花藝師了?”她大概避免用“花農(nóng)”這個詞。
      我微笑:“可以這么說。”
      這是我二十一年來的第一次戀愛。母親畢竟是疼愛我的,她并沒有多說什么。
      然而我察覺得出,她開始小心的留意我的舉動。
      我除了時時哼歌,無故微笑,臉上帶著紅暈,這些普遍的少女戀愛癥候之外,并沒有什么失常舉止,母親多少有些放心。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真正的阻力不是來自父母,而是哥哥。
      哥哥們從來不看我的畫作,也不關(guān)心我的活動。令他們引起注意的,是時時送來的鮮花。
      大哥開始盤問我:“送你花的人,叫什么名字?”
      “車,車以智!
      “聽母親說,他是個花農(nóng)?”哥哥的用詞,倒真是直率。
      我無可奈何:“可以這么說!蓖瑯诱Z句,不同心情。
      “一個花圃勞工,會有什么前途?”
      “花圃是他自己所有,并不是替人打工。”我分辯。
      哥哥冷笑:“那也就是個田野村夫罷了。”
      我道:“人家不過有些純樸,可并不是白丁,他在大學里修的是景觀設(shè)計!
      但他們?nèi)匀徊恍迹骸靶袢,你也是大學生,你愿意一輩子和泥土打交道?”
      我深深悲哀,哥哥們的標準,必須是那種所謂的白領(lǐng)精英,在中央商務區(qū)朝九晚十二,穿西裝打領(lǐng)帶,開口閉口目標協(xié)議,多么沉悶。
      我略有些賭氣:“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會丟你們的面子。”
      哥哥也氣:“我們有什么可丟面子的,我們要為你負責!
      我氣急:“你們自己女朋友一打打,我才交了一個,就這般反對!
      “既是你的哥哥,就有責任保護你。”
      我只覺好笑,在有了我這個妹妹二十一年以后,忽然意識到哥哥的責任,想要“保護”起我來。
      心中氣惱,開始口不擇言:“啊,原來倒要我立貞節(jié)牌坊。”
      我摔門而去。
      出門才略略后悔,從小雖然和哥哥并不親密,也沒有到面對面爭吵的地步。今天似乎大家都失去理智。
      哥哥試圖管束我,而我則竭力反抗。
      不知這叛逆期算不算太遲,我苦笑。
      別的人,單是父母反對也就罷了,偏生我還多兩個哥哥。
      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還是他的花圃。
      想到與哥哥的爭吵,不禁問他:“為什么開這片花圃?”
      他搔搔頭,“以前做景觀設(shè)計時,有許多植物無從找到,干脆自己來種。而現(xiàn)在,人們需要特殊的花材,就會找我預訂,”他輕笑,“你知道,普通花店與苗圃里來來去去幾個品種,大家早已厭倦。”
      我有些遲疑:“你有無想過,我們之間會否有阻礙?”
      “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九了,年齡差距恐怕是大了點!彼J真的說。
      我嘆口氣,干脆直截了當:“我說的是你的職業(yè)!比绻绺缯J為那也算職業(yè)的話。
      “有什么不妥?”他似乎并不驚訝。
      “將來的將來,你會一直從事花圃工作?”
      “當然,”他略顯詫異!斑@是我的興趣所在,相信你也明白。”
      “我明白,但我的家人并不。”我無奈。
      “不必擔心,他們?nèi)蘸髸斫馕覀兊摹!彼坪鹾芸隙ā?br>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你呢,又為什么看上我?”
      我坦白而調(diào)皮的說:“你長的好看!
      他用手劃過我的臉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這是事實,我在第一眼看到他起,就被他吸引住。
      然而我漸漸發(fā)現(xiàn)他的更多優(yōu)點,例如各種植物學名均是拉丁文字,而他能瑯瑯上口,顯見下過一番苦功,而且天資聰穎。
      我也學過拉丁文,是在人體素描課程,需要用來背誦骨骼名稱。
      這不是容易學的語言,因為日常會話與閱讀都無法用上,完全是專業(yè)名詞。當時為應付考試,不得不開夜車。
      哥哥的話語并非沒有殺傷力,我亦問自己,旭然,日日有人送花固然好,但你真的愿意對牢這個人一生一世?
      然而我細心觀察,他的學識與收入都不錯,與我志趣相投,和他談天說地十分愉快,人品清白。我相信我沒有選擇錯誤。
      他不知道,亦或根本不在意我和哥哥的爭執(zhí),花兒陸續(xù)有來。
      明顯是花了心思的,有時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有小小鈴蘭做成吊鐘形狀,配銀白緞帶,懸掛在門廊,令人驚喜。
      媽媽感嘆:“難得他這么有心!
      大哥則嗤之以鼻:“若是真能干,干脆出資包下一家花店,還不是照樣天天送!
      但那是不一樣的,我知道。
      哥哥們可以把一切都轉(zhuǎn)化成鈔票面值,破壞所有浪漫情趣與真心。
      近日我與哥哥轉(zhuǎn)成冷戰(zhàn)狀態(tài),無人主動提起爭端,然而冷嘲熱諷不斷;我則我行我素,繼續(xù)與他見面。
      我也把自認為得意的畫作送給他,令他高掛家中。
      “呵,已經(jīng)開始管頭管腳了!彼。
      “要不要來我的公寓參觀?”他又問:“看看我是否把你的大作懸掛錯地方?”
      我微微臉紅,搖頭。
      事實上,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哥哥們再怎么說,父母一關(guān)還是要過的。我已決定介紹他們認識。
      正值期末,系里決定舉行畫展,展出本年度優(yōu)秀畫作,其中包括我的幾幅作品。
      雖然不過是小型聯(lián)展,大家也興致勃勃地籌備,預定場地,印制請?zhí)斪饕患笫聛碜觥?br>  除了家人之外,我也把請?zhí)o了以智,希望到時介紹他們認識。
      公眾場合,氣氛不會過于尷尬,一言不和,大家可以各行各路。
      而且畢竟算是我的好日子,哥哥們也不至于當場給他臉色看罷。
      我自以為考慮得很周詳。
      畫展前晚,二哥進我的房間,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卻欲言又止。
      我正忙于挑選與長裙相配的披肩,頗有些不耐:“有話清說。”
      “我去見過他了。”哥哥說。
      “誰?”雖這么問,我也猜到一些,不由得停下忙碌。
      “你那個男友,我找去他的花圃!
      我有些緊張,靜靜聽他說下去。
      “我問母親取得地址,然后找去。嗯,那個花圃很美麗,那小子有些才氣。”哥哥這么說。
      “然后呢?”我在等待下文。
      “我跟他談了一會,看得出你們是認真的!
      “當然!蔽倚睦锇蛋涤行└吲d。
      “我告訴他,我們只有你這么一個妹妹,要多多愛護她!备绺绲谋砬樗坪跤悬c無可奈何,然又有些欣慰。
      我欣喜的擁抱哥哥,然而又有些擔心:“大哥那邊怎么辦?”
      “我會遲些跟他說,明天你不必擔心!倍缗呐奈业氖直。
      畫展開幕那里,我早早穿戴整齊,在門口等候他們。
      終于看見以智,正式場合打扮,居然一表人才。
      其實誰比誰又高人一等呢,只是他的職業(yè)不需要此類制服而已。
      我?guī)退I(lǐng)帶,輕輕道:“這種場合,可委屈你了!彼蛭倚σ恍,并不多言。
      我挽著他的手走向父母,把他介紹給他們認識。
      父母淡淡應對,但尚算客氣,而哥哥卻相當令我意外。
      大哥先是一愣,然后主動上前一步,大聲寒暄:“呵,原來是車先生,久仰久仰!
      至于二哥,見到大哥舉動,更是呆住,然而大哥碰碰他的手肘,示意他落力招呼。
      大哥頗為興奮:“原來小妹的男友是著名的景觀設(shè)計師,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又轉(zhuǎn)身責備我:“你為何不早說?”
      我茫然?聪蚨,他聳聳肩,向我作出個“LET IT BE”的表情。
      以智甚是坦然,似是見慣此類場面。
      他送的花籃更是十分別致,是無數(shù)深紫淺紫的各種蘭花,正與我紫色緞裙相配,吸引許多目光。這本不是蘭花開放的季節(jié)呢,不知他在溫室里花了多少心血。
      他更準備一朵襟花,為我別在裙上。
      也有不少人看到花籃緞帶上他的名字,竊竊私語,并不斷向我們投以好奇目光。
      我有些不安,真是,居然不知道他是如此著名。
      算了,大家開心就好。
      然又釋然,喜歡他便是。我們約會多在苗圃,周圍的花花草草又不會說:“看,這是著名的某某某!
      真是,植物又不買他名氣的帳,而是他的愛心,才得以茁壯成長。
      父母,本來無甚所謂,更說:“他和旭然,看上去也真如一對壁人!
      回到家中,尚未卸妝,哥哥仍然興奮不能自拔,并頻頻打探我們的進展。
      我反而有些惱怒:“他是我第一個男友,可不見得是最后一個!
      哥哥詫異,似乎又要開始長篇說教。
      然而想了想,也無可奈何,大哥低聲說:“也只有由著她去!
      二哥也同意:“長大了,管不了那么多!
      是,我才二十一歲,我對著鏡子微笑。

      Nov. 15,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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