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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黑木崖。
距上次任我行奪回教主之位的大戰(zhàn)已過3年,三年間,任盈盈經(jīng)常會來當(dāng)年東方不敗掉落的崖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一瞬的絕代風(fēng)華。
其實她爹這個教主之位并不比東方不敗做的好。除了在重掌大位之初的那次對余孽的大開殺戒和對令狐沖之列的有功之臣刀劍相向,每一天,日月神教的教眾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
遙想起當(dāng)年她還是一個幼童時,她爹不是練功就是與教中長老等談?wù)摻。有一次,神教在對付一個小幫派受挫,還被她爹遷怒。其實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原本很高興的想請她爹一起吃長壽面……
她哭著跑出去,不小心撞到了東方不敗。她立馬擦掉眼淚,抬起頭,努力擺出大小姐的樣子。只見東方不敗彎下腰,擦掉她匆忙之間沒擦掉的眼淚,“大小姐,今日是您的生辰,怎么哭了?”原本強忍著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這可嚇到了東方不敗,“大小姐,您別哭啊,有人欺負(fù)您了么?要不東方叔叔帶你出去玩?”自己不也是個小孩,還叔叔呢。她在心中默默的說。
到底是小孩心思,有了好玩的,心里那點不舒服也就顯得無足輕重了。也是她阿爹后悔今天的行為有拉不下臉道歉,也就允許了東方不敗的提議,并安排了許多教內(nèi)高手暗中保護。
其實那是她第一次出門,過慣了大小姐的生活,對平常百姓的一舉一動總是充滿好奇,這個碰碰那個摸摸,弄壞了也沒事,反正有東方呢。
最后他們來到當(dāng)?shù)匾粭l有名的湖上泛舟,看著有沒的風(fēng)景,她忍不住把今天的遭遇說了出來,也意料中的得到東方的安慰,無非是教主事務(wù)繁忙,情緒難免焦躁,這些其實她都知道,而且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原諒阿爹了,可是面上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東方也停下了勸慰,難處別在腰間的長笛,吹了起來。
那是一首她從沒聽過的曲子,不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一首,但是那悠揚的曲調(diào)讓人覺得舒服,似乎再多的不快不再重要。轉(zhuǎn)過頭看到東方不由一怔,那嘴角的笑意,溫柔的眼睛或許在看她,或許在看更遠(yuǎn)的地方……心跳不由自主的變快了。
從那以后,她總是找各種理由纏著他,而東方也從沒嫌煩過,只是那種溫柔的似笑非笑再沒出現(xiàn)過。
其實她不喜歡令狐沖,那種所謂的俠士精神,說好聽了是不拘小節(jié),實際上就是粗魯,而她,不喜歡粗魯?shù)娜。而令狐沖對她也只是純粹的對同伴的關(guān)心。這讓她這樣一位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不服氣了。她自恃容貌,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號的,怎么對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土包子就這吸引力?于是她開始不停的關(guān)心令狐沖,可能太不遮掩了,江湖上傳出了華山派大弟子勾搭魔教妖女的傳言,但天地良心,她怎么可能喜歡那種人。
這樣的傳聞也傳到東方的耳中。這么多年,她總是不肯叫他東方叔叔,總是固執(zhí)的認(rèn)為叫東方可以讓他們的距離更近,而東方也沒有執(zhí)著于稱謂。她回到日月神教,這是她離教后第一次回來,看到坐在教主之位上一襲紅衣的他,心不能控制的躁動著。他似乎是時間的寵兒,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時間似乎一直停留在當(dāng)年在船上吹笛的時候,唯一的變化似乎就是越來越美的容顏。是的,雖然知道他是男的,但還是忍不住用美來形容他,仿佛那個字是為他為生的。
令她失望的是東方并沒有反對她和令狐沖的交往,甚至想到將來他們成親時希望他能入贅,因為他怕她在外面受人欺負(fù)。
她很生氣,甚至是憤怒,可是她沒有立場表現(xiàn)出來,他從頭至尾都是對她的關(guān)心,她能說什么。
當(dāng)晚,她是哭著離開黑木崖的。當(dāng)晚,她來到他的寢室。當(dāng)晚,她磕磕絆絆得說出她喜歡他。當(dāng)晚,他眼中的溫柔依舊,笑著對她說她值得更好的人。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你就是那個最好的人。她在心里喃喃的說。只是他聽不到,亦或是聽見了,卻裝作不知。
她覺得似乎所有的人都不喜歡她,阿爹死了,她喜歡的東方不要她,連令狐沖這樣的小土包子的都看不上她,她有種不知為何而生的感覺。
渾渾噩噩的躲在洛陽的小屋子里過了幾天,直到有一天,向問天突然來找她。并告訴她其實她阿爹并沒有死,而是被困在西湖湖底,而東方則是真正背叛阿爹的人。
那一天,似乎世界都變了。
東方是她的仇人。
東方是她的仇人。
東方居然是他的仇人!
那是東方啊,她從小到大一直喜歡到大的東方。∷趺纯梢赃@樣、、、這樣不顧她的感受!是了,他根本就不喜歡她!是的,他利用她接近阿爹,直上青云,卻還是不滿足,直到背叛她爹!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要報復(fù),她要讓傷害她的人更不好過!
她似乎找到了生活的目的,是的,就是復(fù)仇。她找到令狐沖,說服他幫她。呵呵,原本以為會很難,沒想到老天爺幫她,那種無聊的大俠主義。
經(jīng)歷了重重困難,阿爹終于被救了出來,他們一齊來到黑木崖,要幫助阿爹奪回教主之位。怎么奪,她沒怎么想,因為她總是下意識地逃避任何會傷害對方的想法,只是她還是傷害了他。
其實她看到了,看到了他和令狐沖詳談甚歡,在水中痛飲,那種快樂是久違的。于是,她嫉妒了,她嫉妒令狐沖,她嫉妒令狐沖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他的笑,那種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她利用他對令狐沖的好感,接近他,只是她沒想到東方似乎正的動情了,他利用詩詩居然與令狐沖……她后悔了,她不應(yīng)該這樣,她嫉妒的快瘋了,他怎么可以這樣,不顧她的感受。是啊 ,他根本就不喜歡她,何必有所顧忌。
終于到了大戰(zhàn)的那一天,東方居然被令狐沖刺傷了,她知道令狐沖的武功很高,可是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傷到東方!是了,他喜歡令狐沖,不遠(yuǎn)傷他而情愿被他傷。然后她看到阿爹利用吸星大法順著傷口吸出大量的鮮血,她驚呆了,她不敢相信在他心中如神祗一樣存在的人居然受傷了,那么重的傷,那么多的血。她看到他在看她,那種淡定的眼神仿佛受傷的并不是他,甚至,她看到了解脫的坦然。
然后她被東方抱了起來,那么溫暖的懷抱,是她一直都渴望而不可得的,她甚至希望一直可以是永遠(yuǎn)。
可是,令狐沖他們從背后傷了東方,然后她被令狐沖抱著,緊緊地貼在懸崖邊上不得動彈,她看著東方張開雙臂緩緩落下,她奮力掙開著想離開令狐沖,可是令狐沖的動作更快。他飛身撲下,終于險險的拉住東方的衣襟,“你們這些負(fù)心的天下人,何必救我!
是啊。對東方來說這個世界負(fù)了他。他的追求,他的霸業(yè),他的一切都離他而去。
然后,她聽到令狐沖大聲的質(zhì)問東方,“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你?!”
而東方如詛咒般,“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要讓你記得我,讓你后悔一輩子!
“撕拉——”脆弱的衣襟發(fā)出抗議的聲音,東方的聲影再一次的墜落。
令狐沖不甘心的再一次的跳下,而這一次,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任何繩索的保護!案嬖V我,你是詩詩!”令狐沖急切的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可是東方卻只是看著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用他滿是鮮血的雙手使出他最后的一點的力氣將令狐沖打回了山壁。而東方卻如紅到極致的楓葉般隨風(fēng)飄落。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卻沒有任何用處,她只能看著東方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就在這時,房屋斷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在打斗中被嚴(yán)重破壞的屋子不堪重負(fù),從中間攔腰折斷,從她的頭上擦過,就這東方墜落的方向消失在她的眼前。
“不要……不要……不要……”她似乎失去了說話的力量,只能發(fā)出低低的如呻吟般的聲音。
……
阿爹終于奪回教主之位,她還是神教的圣女。送走令狐沖他們?nèi)|瀛之后回到了黑木崖,在經(jīng)過了阿爹的一番大清洗之后,黑木崖又重歸阿爹的手中。她依然受教眾的尊敬,只是有一些東西不一樣了。
又過了幾年,她接替了阿爹的教主之位,那時的神教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而她雖無心經(jīng)營,卻只能艱難的支撐著。
偶然的一天,她來到崖底。她雖然時長站在崖上回憶,但卻從未下去過。
一入崖底,入眼的是一座無名冢,但是墳頭石頭壓著的那一襲紅衣卻分外眼熟,正是東方墜崖穿的那一件。
而在離這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座簡陋的小屋,正有裊裊炊煙從屋頂?shù)臒焽枥锞従忥h出。隱隱還有男人清亮的笑聲。
她好奇的靠近,待到看清那人的長相,如遭雷擊。
就算沒有紅衣,就算坐在輪椅里,她還是認(rèn)得——那就算東方不敗。而在他旁邊的正是令狐沖。
原來他們還是在一塊兒了。
聽到有人靠近,東方緩緩回過頭來,臉上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收回?吹绞撬瑬|方只是愣了一下,笑意加深。
時光荏苒,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少年,在對她溫柔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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