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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面的同學,不用再看了,就是你!币粋女孩抱著一大疊紙沖向文凝街,文凝街愣愣地看著他,只見他把手里的東西都放到了凝街的懷里,“同學,幫我把這個交給文學社的張遠,謝謝,下次見到你請你吃冰激淋!¬
凝街還沒回過神來,那女孩便揮著手跑走了。凝街感到奇怪,但他還是照做了。凝街走在走廊上,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一回頭便看見了,上次的那個女孩,她笑得很燦爛!巴瑢W,上次謝謝你了,今天放學在門口等我,,我請你吃冰淇淋!蹦桥⒂峙苓h了。凝街還未開口,然而她只是淡然一笑。¬
夕陽,只剩一抹光輝,淡淡的撒在地上,凝街還未走出校園,便望見了校門口的那個女生在朝她揮手,她徑直跑過來,似乎是被那女孩拽著,凝街才走進了冰淇淋店,她不喜歡奶油的味道,還有冰淇淋的香味,她有種反胃的感覺。于是她點了一杯涼茶,兒那女孩則點了一盆香蕉船。¬
我叫葉若情,上次的事謝謝你了。”女孩熱情的伸出來手,滿臉陽光。凝街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淡淡的說:“沒什么!¬
若情大口大口吃著冰激淋,凝街則偶爾喝一口涼茶。“你真得不吃?”若情問到!安,不用,我真得不喜歡吃!蹦终f著話,就感到嘴里一陣冰涼,若情已把勺子插進了她的嘴中,她再也克制不住了,沖出店外,在路邊,嘔了起來,若情呆呆的看著這一切,追出去,說道,對不起,凝街擦了擦嘴,冷冷的說道,不用。她走了,一句話也沒說,若請拿著紙巾的手一直伸在空中。¬
凝街回到了家,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他不喜歡奶油的味道 ,和冰淇淋的香味。¬
第二天,凝結(jié)走在上學的路上,肩頭被人輕拍了一下,一回頭卻什么也沒有,轉(zhuǎn)過身來踩發(fā)現(xiàn)若請就在她眼前,這個,道歉,對不起。若請手里拿著一個淡藍的瓶子,不用,凝街邊說邊走了,一定要收下,若請把瓶子放在凝街懷中就跑開了。¬
擰開蓋子,一股淡淡的薄荷的清香撲鼻而來,是薄荷涼茶,凝街喝了一口,似乎有一束陽光照進了她灰暗的心靈深處。¬
茶好喝嗎,午后的陽光撒在操場上,許多同學都在吃飯,若請拿著飯盒跑到凝街身邊,問道,還好,肯定好喝的,是媽媽教我做的,她說只要我心誠,把自己的心意融進去,品嘗的人就知道你的心意。¬
凝結(jié)回過神來,若請已經(jīng)打開了飯盒。你要吃嗎?若請指著飯盒說,不用,我已經(jīng)吃過了。對了,我有句話要改正了,涼茶真的很好喝。凝街淡淡地笑了,若請被震住了,那蒼白的臉上泛出笑容。¬
以后每一天,那藍色的瓶子里都有一杯涼茶。給你,若請一步步走下臺階,將手中的涼茶遞給凝街。謝謝。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什么,你說吧。為什么我第一次請你吃冰淇淋的時候你會吐?凝街沉默著不說話。凝街,我們是朋友嗎?這個問題凝街依然未答。“難道不是?”“不,是!蹦謭远ǖ恼f。那么告訴我好嗎?凝街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十年前,我八歲生日,因為母親和父親早已離婚,本不回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答應(yīng)了。那天我收到了母親親手做的冰淇淋蛋糕。但我和父親等了好久,母親一直沒有來,直到父親打電話問她,她說,今天正好是易冰女兒的生日,我不來了,你們先吃吧。易冰自然是母親再嫁給的男人的名字,父親本不想離婚,可母親堅持要,他們離婚兩年后我才知道理由,就是那個叫易冰的男人。一向溫和的父親發(fā)火了,他掀翻了桌子,把蛋糕砸向了墻壁,我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捂著臉,我躲在角落里哭,看著父親一直不停地摔東西,滿地都是碎片,身旁便是那個冰淇淋蛋糕••••••從那以后我對奶油和冰淇淋就有一種厭惡的感覺。是這樣啊,對不起。不,沒關(guān)系,一切都過去了。跟我來,帶你去一個地方。若請拉起凝街的手!叭ツ睦铮俊薄拔壹!¬
轉(zhuǎn)過了好多彎,停在一座花園洋房前,“我回來了。”若請喊道。凝街站在門口,沒有跨進去。“若情回來啦!”若請正要拉凝街進去,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接著是一個女人走到了門口,對若請笑了笑,可以猜測那個女人便是若請的母親,凝街望見了那張她永遠不會忘記,十二年前拋棄了自己和父親的人,便是眼前這個女人。凝街從若請手里抽出手,頭也不回地走開了。一幕幕往事浮上心頭,媽媽教她騎自行車,媽媽給她講故事,媽媽教她做蛋糕•••••幸福的回憶如潮水一樣將凝街淹了進去,八歲以后,灰色的童年,少年沒有了母親,她受到了多少嘲笑“沒媽的孩子”,“沒媽的孩子”嘲笑聲縈繞在她腦海中,她那時跑回家哭,父親卻因為母親變得暴躁,一次次揚起了巴掌。她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十二年來她孤獨著,沒有朋友,十八歲十二年來擁有了第一個朋友,卻是搶走了母親的那個男人的女兒。還記得八歲生日那天,母親說的那句,今天正好是易冰女兒的生日,我不來了,你們先慶祝吧!本褪菫榱巳粽,母親那天才沒有來,“為什么?為什么?”凝街聲嘶力竭的喊著,淚不斷溢出,模糊了眼睛,從嘴角滑進去,苦澀是淚水,也是童年的味道。¬
人行道的盡頭閃著的是耀眼的紅色,可在凝街看來,世界也成灰色,她跑著,汽車呼嘯而過,地上便是一大灘血跡,從路中央不斷向兩邊蔓延,鮮紅的血漫上了追來的若情的鞋,一瞬間的驚訝化作了唇邊的一抹冷笑。從她身后竄出那個女人的倉惶的身影,她踉蹌著腳步,愣愣地走近了滿身是血的文凝街。
病房外葉若情倚在墻邊,聽著那個女人的嚎哭心里卻也蒙上一絲陰霾,這,是為什么?一種不明原因的悲傷在全身漫延。
“若情!比~易冰安慰好病房里的人,步履沉重地走出了房間。“你是刻意的!比~易冰的語調(diào)肯定地讓葉若情心寒。
“是又怎么樣?難道我不應(yīng)該這樣做嗎?那個女人逼走了我媽,我不應(yīng)該報復(fù)嗎?”葉若情大聲地對著葉易冰發(fā)泄了出來。
“若情。”葉易冰幽長地嘆了一口氣,“是我不對。”
“你不用再說了,無論如何我都恨你!比~若情從齒縫中吐出了這幾個字,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醫(yī)院,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中她聽到了文凝街那句堅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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