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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薔薇
你趕的很急嗎?嵐笑著說。她坐在咖啡廳盡頭的座位上,頭發(fā)因為她的晃動有些零亂,但是卻有一種嫵媚的感覺,她一直是一個優(yōu)雅而美麗的人。
是因為你找我吧。我笑著大口的喘氣說道,因為必須及時趕到這里,讓我在家里套上衣服就跑了過來,頭發(fā)因為跑動劇烈的關系變得零亂不堪,當然,我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的頭發(fā)的零亂和她的絕對是不能比的。
你還是一樣不修邊幅。嵐笑著邊喝咖啡邊瞅著我的一身打扮說,你還是一直穿這種落拓的衣服滿世界晃蕩。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黑色的男式襯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牛仔褲的下面是一雙運動鞋,頭發(fā)披散從不梳起來。你也一樣優(yōu)雅的連灰塵都不敢靠近。他一直一來都受得了嗎?我拿起咖啡的縫隙看了她一眼。
我們分手了。她淡淡的說。表情沒有一絲痕跡。
是嗎。我沒有說話,因為沒有什么可說的,沒有人是可以永遠在一起的,當初作為朋友的警告我已經(jīng)做到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她抬起頭看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沒有一絲塵埃,她是真的對他沒有感情了,我想。
你在想你很幸運。我說。
為什么?她微微的笑著說。這時她的招牌表情,很文雅,不露絲毫痕跡,即溫柔又充滿距離感。
因為你得到了我很可能是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忠告。我說。
是啊,這時我比較安慰的,因為,我們一直以來都是相反的。她說。是的,我是一種知道問題所在卻不會去說的人,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結局。而她一直都是會給人一個警告,然后微笑著看到結局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算是對手。
你呢?她說。
很好。我和她慢慢走在街道上,我看到在街道旁有一些父母和孩子在一起,小孩在學習走步,然后跌倒,父母會扶他們起來。很幸福。我想。因為長大了的人再也不會有人會給與幫助了,因為那是他自己的世界,不需要別人來插手。
為什么寓意強烈的字眼在你的嘴里都是那么不值錢。她說。
因為字的本身就是不值錢的呀。我看著她笑著說。我看到前面是一棵櫻花樹,粉白的花伴隨風飄落,換來自由的代價是落地枯萎。我們也會像它們一樣嗎?我指了指花瓣問她。
或許吧,沒有什么事情是既定的。不過,她看著我說,我們都是頑強的。
我沒有說,我想,這個世界或許是真的有什么東西是同樣性質的才能在一起,因為這樣才能禁受對方的檢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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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被水沖走。我對著嵐說。我看這上學時必須淌過的河流,今天因為暴雨的關系讓它變得異常湍急,我常常就在想這條河即使是發(fā)水又有多高呢,因為我蔑視它。
那么我也過不去的。嵐看著我說,因為每一次過河她都一定要我牽著手才好。我總在想這條河平時很細,但是我從沒有想過它也會漲成這么高。她說。
過來吧。一只手伸了過來。我看過去,是鄰班的班長,他叫昊。我看了他一眼看,他微笑著看我,明亮的笑容。
我沒有說話,看向蘭,嵐只是有些驚奇的看著我,我知道她只是在等我的決定而已。我和你不熟。我說。
我只是想帶你過去。他沒有等我說話,徑直的抓住我的手將我拉了過去。他是一個強勢的人。這是我對他的感覺,但是我知道對我來是那是沒有用的,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
我必須回去,嵐還在那里。我看著對面的嵐,她站在那里,我知道她在等我。
用我去帶她過來嗎?他說。
不用,她在等我。我沒有看他便走到河里。
水流湍急的象要把我?guī)ё咭粯,我抓住了嵐伸出的手將她拉了過來,但是我知道,我過不去,因為水流的速度無法讓我牽著嵐過河,因為我還小,我看向昊。
他在對面笑著看我,那是我熟悉的笑容,因為我也使用一樣的笑容看著這條河,我不允許別人這樣對我,所以我沒有再繼續(xù)看他,我試圖邁開步子,嵐跟在我后面沒有說一句話。
倔強的人。昊抓住我的手粗魯?shù)陌盐易チ诉^去,我看著他,因為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闖進來,闖進我的生活,這樣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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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疲倦了,所以就分開了,你應該知道的,有時候分開是最好的選擇。嵐淡淡的說。
厭倦對方嗎?我說。
不是,只是慢慢的將對方的感情耗盡,弄到自己也疲累不堪,然后想起你的話,不希望自己盡早的干枯掉,就是這樣。嵐說。
這樣很好,但是你還是比我要來的適應吧。我說。我一直沒有工作,因為不想接觸人群,從小積攢的恐懼讓我抵觸人類,然后慢慢習慣,在習慣中變得麻木和冷酷。嵐不同,雖然討厭人群,但是她可以很好的混跡在里面不會有任何矛盾。
因為我生活,生活迫使我們變得虛偽,我外表的溫文有禮不過是拒絕人群的一種方式而已。嵐說。
先去我家吧,我說著把鑰匙仍給嵐。我有一份畫稿要交給養(yǎng)我的人。
好吧。嵐說。
其實自己也只是在逃避而已,逃避和人群的接觸,我沒有辦法說嵐什么,她會到我這里來,我能夠了解這里面有多少的痛苦和忍耐,有時候我們都是現(xiàn)實的人,因為不需要遮掩的東西,自己的內心忍受不了欺騙,所以會令我們活的異常痛苦,但仍要堅持下去。
因為要自己是清醒的,所以不能夠忍受任何一種形式的欺騙。
我現(xiàn)在只是在給一些需要廣告策劃的公司幫忙,讓后從中抽取用我的靈感換來的錢,雖然不多,但足夠生活,而且符合自己的意愿,這樣可以遠離人群。
我來到公司所在的大樓,三十幾層的高度讓我總會有一種希望大樓轟然倒塌的幻覺。
經(jīng)理的辦公室里面有一個身穿西裝的人在里面,劉海蓋住眼睛,看不清容貌,但感覺上會是一個沉默銳利的男人,他的背影很瘦,我喜歡看上去瘦瘦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因為這種人看上去像一種疲憊而警惕的動物,生活的無常讓他們看上去尖銳而隱忍。
我看到經(jīng)理向我這邊看來,然后對這那個男人說了什么后,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沉默的眼神,但我感覺到其中的銳利,我想,我喜歡他的眼神。
經(jīng)理沖我點頭示意我進去,我像他們剛才可能就是在談論我吧。我走進去,然后將完成的設計畫稿交給經(jīng)理,然后做在沙發(fā)上等待,因為每一次都是交完完成的設計后,經(jīng)理會把將要執(zhí)行的設計向我做簡要的說明。
她叫凌,她的設計你已經(jīng)看過了,覺得怎么樣?經(jīng)理在對那個男人說。
我想我希望和她單獨談談。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沒有看我。這個人不是對自己有相當?shù)淖孕啪褪撬呀?jīng)習慣了下達命令,我想。
凌,怎么樣?他是下一個案子的負責人。經(jīng)理說。我想他要說的可能是,這個客戶很重要,不要輕易得罪他。
想到這里我有些發(fā)笑,我想我的個性已經(jīng)讓養(yǎng)我的人受到很多的驚嚇了,因為我經(jīng)常開罪客戶,有些時候我寧肯丟掉工作也不會讓自己的原則受委屈,嵐曾說過,你的確不適合社會,如果有一個地下室,我想你會在那里生活一輩子。我當時笑著說,你太高看我對付老鼠的能力了。
隨便。我說。明顯的經(jīng)理松了一口氣,我想我不必對沒有相處過的人都得罪,而且這個男人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經(jīng)理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刺猬。
這次的酬勞我會打倒你的賬戶上。經(jīng)理笑著說。
長久合作下來,經(jīng)理已經(jīng)多少知道了我的一些性情,我不喜歡在這種功利的場所領薪水,因為那會讓我覺得無奈,是一種蒼涼的感覺,因為覺得自己掙扎了這么多年,還是要靠這種世俗的東西讓我活下去,會覺得不甘。
他現(xiàn)在坐在我的對面,從公司出來的路上只說了一句話,他問我去哪里比較好談話,我說了一個我常去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環(huán)境很好,開在住宅區(qū)的里面,所以沒有吵鬧市區(qū)的干擾。
一般人是不會想要在這里開咖啡廳的,因為這個地區(qū)還是未開發(fā)的地方,所以想要賺錢的話這里是不可能的,這樣想的話,這個老板可能也是和我一樣對生活無力,卻仍想在紛擾的社會找到自己夢想實現(xiàn)的方法一樣,疲憊孤單而堅持。
我看過你的設計和一些成型的廣告,公司覺得很不錯,所以這次決定要和你合作。他說。但是我看到他只是在說一些不知說過多少遍的客套話而已。
我想我不需為了你的話表示感謝。我說。
是的。他的眼神閃了一下,那是一種發(fā)現(xiàn)獵物時的眼神,他也許在找一個對手,我也很希望能夠和他玩一場游戲,因為已經(jīng)有很久,很久我沒有這種感覺了。
你設計里面總是有一些冷冽的東西,生活會讓你那么無力嗎?他說。
他說話的時候我沒有看他,因為我討厭被別人看透,可是,我也是一樣的。
我不必為生活覺得無力,因為不管如何還是要活下去,然后死亡。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很被動。因為她是那種很容易就從人群中突顯出來的女孩,所以他是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方向看去,而他,不喜歡這種被動。
她穿著灰色的短袖襯衫,同色系的七分褲,一雙沒有穿絲襪的雙腳在涼鞋里自由的伸展,微黃的頭發(fā)濃密的披散在肩上,沒有上妝的臉,眼睛自由而冷漠的看著周圍,嘴唇緊抿著。她的出現(xiàn)像霸道刺眼的光線一樣,不管你是否接受,她仍會霸道的闖進去。
他向合作的同伴,也就是她的經(jīng)理問了一下她的情況,他說她是一個不肯妥協(xié)的人,雖然有靈氣,但絕對不會做任何委屈自己的事,這樣也會得罪不少人,幸虧她不是公司里正式的一員,不然會很麻煩。
女孩看他時的眼睛冷漠而有一絲趣味,大膽的毫不掩飾。他從不是被動的人,所以,他想要看看,看看她是否如他想象中的一樣,冷漠不羈的下面,有的只是一顆漂泊而容易受傷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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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就這么辦了,有什么意見嗎?他說的同時看向我。作為班級的干部,我和嵐通常都會來開這樣的會議。他是那種要做什么事都能做好的人,嵐對我說過。
如果,他想做的話。我想。我不喜歡這種會議,因為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而且功利的場所。在這種時候我都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嵐總會陪著我,她說,我不想你看起來像是沒人要的孩子。然后我笑了,突
然間我發(fā)現(xiàn)我無法停止,直到笑的肚子痛,痛得眼淚流了出來無法制止。
他看著我,其他人也看向坐在角落的我,三班的兩個干部在開時會總是坐在角落的事情在我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成為了全校干部中的一種現(xiàn)象,我沒有說什么,嵐說,她沒有想過會以這種形式出名。
任何事情都會有停止的時候,我說。在這種現(xiàn)象持續(xù)了三個月后,終于漸漸地,沒有人在談論我們了,最后,我們坐在的角落一直被其他人所忽視。而我,一直在自得其樂。
我看著這個一班的班長,他叫做昊,我們從沒有說過話,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原因要問我,可是,我非常不喜歡這種情況。這一刻,我知道這種人是強勢的。但是,我也不喜歡被動。
沒有。我說完站起身。我看了嵐一眼,嵐站起身和我一起走了出去。我想,這種行動可能又會造成一段時間的騷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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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送你回去嗎?他說。
不用。我說,然后我看著他坐進車里,我剛想走,他在身后叫住我,凌,我叫藤哲。他說完后開車離去。
一個人的姓名沒有什么作用吧,就像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只會對他說“你”一樣。
我在路邊的超市里買了幾罐啤酒,兩包煙。我想,也許今天晚上會和嵐有一個宿醉,她只會在我的面前
表現(xiàn)她的傷口,我不能替她疼痛,所以,我會讓她宿醉,我承認這是一個好方法,但是我從來不用它,我需要的是清醒。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坐在車里,我從車的反光鏡里看到自己,那是一張白皙而略帶粉紅色的臉龐,我沒有化妝,不喜歡讓它們遮住我的臉,我喜歡讓它更自由的接觸它能感受到的一切。小時候,我白皙的皮膚就是媽媽炫耀的一點,直到15歲的時候。
我看到自己常年爆裂的嘴唇,從小我就沒有看到它濕潤過,它像一片終年干枯的田地,因為沒有人能讓它濕潤。我從來不擦任何潤唇膏,我喜歡讓它裂開,因為,它是我的傷口。我看著反光鏡里的自己慢慢的用牙齒咬住一塊嘴唇上裂開的皮,然后撕開它,血迅速的流出來,我不會讓它們有機會掉落,于是它們流進了我的嘴里,微甜的血腥味道。然后我的嘴唇會迅速的愈合,好像從沒有破裂過。我的牙齒經(jīng)常出血,我會吸吮它們,可是,它們是我內心的傷口,而且永遠不會愈合。沒有任何人會發(fā)現(xiàn)。它們會在心里慢慢的腐爛,永不停止。
回到家里,我看見嵐在廚房做飯,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黃色家居服。心情不錯哦。我說。
不是,只是不想讓自己的胃提早退休。她笑著說。
呵,是嗎。我知道她是在說我總是吃方便面,可是她不知道,我只是因為喜歡吃,有些時候,喜歡一樣東西,是要放棄另一些東西的。
我買了啤酒。我說。
沒有必要,凌,我并不傷心。真的。她看著我。
你是怎么樣地,我很清楚,所以,今天晚上只是一場純粹的宿醉而已,不是為了安慰你。我說。
好吧。她說。
我看著抽煙的嵐,你連抽煙的姿勢都很幽雅。我笑著喝了一口酒說。
只是不想被人看得很狼狽罷了。嵐說。你也一樣嘛,喝酒喝得越多,卻越安靜,從來沒見你發(fā)過酒瘋啊。嵐笑著說。
很好的酒品吧。我看著窗外閃爍的星空,有時候,它們只不過是一顆顆長久而寂寥的丑陋星球,可是現(xiàn)在,它們卻顯得不堪一擊。孤獨,寂寞,像一顆顆堅硬的鉆石,用它的棱角,磨去擁有和欣賞它們的人的最后一絲溫度。
凌,你是最需要安慰的。嵐看著我的眼睛有一絲痛苦。我有些驚訝。
可是我不需要,總有一天會失去的,到了那時怎么辦?我笑著說,這也不像你說出來的話哦,我們是一樣人,而且,我也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結果,我不會重蹈覆轍的。
有時候,你不需要這么理智的。女人傻一點會很幸福的。嵐說。
可是我們都不是那種能夠自欺欺人的人,我們身不由己。只有繼續(xù)自己的方式才能活下去。我說。
就像,我永遠都是跟在你的身后一樣。嵐笑著說。
不要這么說,因為,那是你心甘情愿的。嵐。而且,我從沒有阻止你離開過。我看著嵐,是的,任何時候,她永遠是跟在我身后的人。
可是,為什么呢?嵐說。
有些事情是沒有為什么的,因為開始的時候,它已經(jīng)在那里存在了,問自己為什么,只會讓自己更加迷惘,而我們不需要這個詞。我說。
你不必永遠都這么清醒的。嵐說。
你我都知道,我們是靠著這點才能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下去的人,就像不想讓自己受傷而變得冷酷的人一樣。我們是必須清醒的保證自己遠離傷害的人。我說。
可是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冷酷,不是嗎?嵐說。
嗯…或許吧……我看著夜空中的星星,一樣冷硬的刺眼光芒,吸引那些人的同時,也在心底給人留下了銳利的傷痕。蒼茫而冷凝。
那個人不行。嵐看著我說。
藤哲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倆,只有我明白嵐在說什么。為什么呢?我笑著看著嵐說。就在剛剛,嵐看到送我回家的藤哲,說出了我以為她永遠也不會說的話。
你應該知道。嵐的表情嚴肅。
可是,我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我邊說邊看著嵐微微變色的表情。笑燦若花。
只是替代品而已,你明明知道的!嵐終于歇斯底里的吼到。這個男人的表情,眼神,氣質,一切的一切,我都明明白白的看出來只是他的替代品而已。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嵐憤怒的看著一旁無辜的藤哲。
是的,藤哲真的很無辜,被我利用,然后被一個優(yōu)雅自制的女人破口大罵,我想他是真的很倒霉?墒窃斐蛇@個狀況的人是我,所以嵐無法罵我,于是,藤哲就自動的成為了她的發(fā)泄對象。
嵐,冷靜一下。我慢慢地說,我看看到嵐?jié)u漸平緩的喘息。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們能改變什么嗎?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已,我不可以嗎?嵐,也許我們該分開了。我冷靜的看著嵐,我想我唯一的可以算是友情的東西今夜就要畫上句點。
嵐聽到后沒有說話,我看到她慢慢的低下頭,然后她用像往常一樣優(yōu)雅的嗓音說,凌,讓我變成這樣的是你。我等你拉我過河,我陪你坐在角落,我陪你一起蹺課,是你,是你讓我覺得我必須在你的身邊,因為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嵐抬起頭向我微笑,精致而脆弱。
嵐,任何事情都是你自己決定的,不是嗎?我沒有強迫你作任何事情,所以,你不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在我的身上。我淡淡的說。
是啊,你說的沒錯。嵐又恢復了她一向溫文的笑容。我看到她抬起手,然后我的臉頰上一陣火辣。嵐轉身離去。我聽到她轉身前幽幽飄來的最后一句話,凌,你還是有著人性的最后一絲善良。你永遠不會給與別人提示,因為你知道即使說了,也不會有人聽的,到了最后,只是徒增那個人的悔恨而已。而我,永遠是給與對方提示,然后看著那個人慢慢的走進自己的陷阱里,然后在一旁微笑的人。
我和藤哲默默的走在路上,這個時候他沒有問我任何原因,他的紳士風度表現(xiàn)得很好,可是我想要想他傾訴,在這個一無所有的夜晚。她會離開。我說。
那你為什么還要那樣說?他說。
因為她必須離開我,我抬起頭看著天盡頭孤寂的啟明星。再和我在一起的話,她會永遠沒有她的幸福。我只是一個會讓人痛苦的人,因為我本身就不知道幸福的含義。
如果,她認為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呢?他說。
沒關系,我只要把我認為的幸福給她就好了,我還是自私的。我說。
每個人都一樣。他說完停頓了半晌,我知道他在掙扎什么。你想說什么?我說。
那個人......在哪里?他...是誰?他看著我說。
我看向他,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面我的影像,如花般的臉龐上,一雙漆黑的眼睛閃爍著久違的讓我遺忘的光彩。我說,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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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開這個城市了。昊說。
和我有什么關系嗎?我說,心底的疼痛已經(jīng)讓我麻痹了,我在身后抓緊了自己的手,手指因為用力之大而變得慘白。
你不要這么說。他的臉上掠過一絲痛苦的表情,我們都在令對方痛苦,這樣下去你我都會崩潰,然后,再也站不起來。
可是,我只會這種生活方式,就像你永遠只會用掠奪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我靜靜的看著他,太陽射下的光線在樹葉間斑駁的跳動著,他的表情恍惚不明。
可是,我還是不能得到你。他說。
我們是同樣的人,堅持自己的方式,認為只有自己認同的方式才能不讓自己受傷。既然這樣,就繼續(xù)下去。我說。心底尖銳的疼痛已經(jīng)漸漸的減弱了,可是我知道,它已經(jīng)慢慢的在我的心底變形,然后堅固起來,讓我心中僅剩的溫情的東西消失殆盡。
我們,只能是對手。他直視著我。我知道,他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一個能讓他用他自己的堅持活下去的答案。
是的,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我們的關系長久。我說。可是,誰來給我一個答案,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答案?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發(fā),可是我的頭發(fā)感受不到他的溫柔,能夠感受他溫柔的地方他卻從來不碰,
他笑了,蒼涼而曖昧。我走了。不過,我還會來要回自己的東西的。
他轉身而去的身影讓我知道,我們對彼此的溫情都已到了盡頭,再耗下去,就只有無盡的傷害。我不相信承諾,他的最后一句話我自動的pass了,因為承諾只是一句話而已,沒有任何東西來證明它的存在,僅有的心,是唯一能證明的東西?墒牵业男挠肋h承受不起它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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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面我的影像,如花般的臉龐上,一雙漆黑的眼睛閃爍著久違的讓我遺忘的光彩。我說,他是......
藤哲看向我,而我看向遠處路燈下熟悉的身影,路燈照在他的臉上就像他那年的話一樣曖昧不明,然后我聽到一個聲音,一個我以為早已遺忘卻思念已久的聲音。我聽到他說,我來要會我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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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湍急的小河邊,粗魯?shù)纳倌曜プ∨⒌氖郑话褜⑺诉^來,然后他說,倔強的人。
女孩抬起臉,看著男孩的眼神桀驁不馴,那你就馴服我!女孩挑釁的說。然后他看到男孩微笑,淡淡的嘴角微微彎起,流進她的心中干涸的地方,她聽到男孩說,會的。堅定、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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