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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夢
拋。
在蒼茫洶涌的海上,存有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你與我】
用“你”和“我”在彼此之間造個句吧。
你與我。
殺戮武人Killer與死亡外科醫(yī)生Trafalgar•Law
敵人。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就讓我們繼續(xù)與生命的無情與殘忍廝殺;目送歲月以刻薄與荒蕪呼嘯而過。】
基拉是在剛剛著陸的島上遇見了特拉法爾加的。
不算遇見的見面。
是路過一家角落里破敗不看的酒館時被從背后叫住然后回過身來的遇見。
其實更早時候便看見了這個身影,有些許變化的身影。
不過也對,時間太久了。
能被叫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這家伙,大概總做些叫人大跌眼鏡的事吧。
就像當(dāng)年救下了草帽一樣。
兩人落座在吧臺邊,像是老朋友一樣。
氣氛卻微妙的沉默。
這間破舊的酒吧采光卻剛剛好,微落的夕陽從那扇壞掉了的百葉窗打進來,渲染了這間小屋子,闔在空氣里的那些個塵埃因為這樣溫柔的照射懶懶的停在那里,這家伙的側(cè)影就這么孤零零的沉浸其中。
其實一點都不突兀,反而溫柔的過分。
直到剛才,特拉法爾加把杯子舉到自己的眼前,也毫不羞澀的繼續(xù)自己凝注的視線,
直到那人勾起嘴角露出有些闌珊的笑:
“我知道你們在這座島上!
基拉疑惑的對他挑了挑眉,并不在乎他能不能看到。
“呵,我上岸之前就看到你們那艘品位極差的船了!
基拉不可置否的聳肩,這話初見不久就已經(jīng)聽過了,記憶猶新的是基德那張難得崩壞的臉
羅突然笑的莫名,這個人笑,弧度輕微柔軟。
散發(fā)出的那陣清晰的平靜感,寂寥,寧靜。
自從出海以后少見甚至說不見了的,那種平和的,波瀾不驚。
【有些妥協(xié)就像遺忘,漸漸漸漸,不知道已經(jīng)妥協(xié),不知道已經(jīng)遺忘!
和此時此刻一樣,完全相同。
海賊啊,來之不帶絲毫期盼,去之亦不留一點眷戀。
可是有時某種悸動來的隱秘而強烈,一如當(dāng)初夢想的力量。
來自于人最軟弱的部分。
喝了一口被遞過來便沒有動過的酒,被手掌握的有些溫?zé)幔欢丶拥奈兜肋是那么凜冽,讓基拉有那么些冷。
輕輕放下酒杯,看到羅的手掌正在那已經(jīng)糟了的木質(zhì)吧臺上摸索,那個灰白胡子的老酒保眼神忽然沉下來,卻聽到他被歲月踐踏的面容下一聲沉重的嘆息。
“尤斯塔斯二當(dāng)家的。”羅不看基拉,只是說話。
“你看這個!
羅拍了拍手掌,指指被他擦干灰塵后桌面上橫亙的字跡。
【Desidero l’amore】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绷_在落日沉下的那一刻舉起酒杯,露出那種基拉許久不見卻銘記于心的笑,嘴角的弧度明顯眼神中卻尋覓不到絲毫笑意的那種。
用唇微笑。對于那些并不愿露出笑容的人。
基拉有些想揉揉眼眶,但是面具還在,真好。
“不知道。”基拉注視了很久,誠實的搖了搖頭。
基于基德與他交鋒的經(jīng)歷來看,對他呈口舌之快并沒有好處。
羅反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的那架木質(zhì)陳舊的椅子咯吱咯吱的掙扎。
“——【我想要愛】”
基拉被笑得有些惱火,抬起眼想惱火的罵回去。
卻得來了這樣一句話,瞬間沒了聲音。
不全然因為這句話,而是——
而是因為他看見了特拉法爾加眼底動蕩的,那些水銀般的,黏稠滑動,卻不膩,也不溫柔的視線,流動的金屬肆意流淌,仿佛陷進去便尸骨無存,蘊含著無限隱秘誘惑的,卻深沉致命的光芒。
“特拉法爾加,基德在船上。”
基拉不去看他,喝光了僅剩的那酒,也不接下那句話。
羅卻一直看著他的側(cè)臉,像是要隔著面具盯住他的雙眼。
“我知道。我找得到他,他也找得到我!
基拉手腕一翻,輕輕把酒杯倒扣在剛剛注目的那行字上面。
玻璃的層層折射讓那串歪扭的字母破碎凌亂,看不清楚。
“那就快去吧,幾個月沒見了?”
羅索性保持這個姿勢,托起了下巴繼續(xù)看著基拉。
“那你呢!
你見過那些因為一些裂縫逐年增大最后砰然碎裂的玻璃嗎。
“我,什么。”
【哪怕一秒也足以令我惶惑心驚!
你與我。還能有什么關(guān)系。
羅把手掌輕輕附上那張冷冷的面具,上面的傷痕很粗糙,咔嗒一聲,面具被羅取下,基拉也不躲,反而輕巧的躲過羅的手,自己摘下面具。
“呦,雖然帶了面具,也和那條野狗的臉,差不多了嘛。”
的確有些傷痕避之不及,有些傷痕是硬要留下的。
成為紀(jì)念。
“恩。在所難免!
基拉再沒要另外的酒,反而就著扣下杯子而灑下的酒滴,在杯口畫著圓圈。
羅看著自己的手被刻意的避開,也遲遲不肯落下,反而就著這姿勢,從基拉的耳側(cè)金色的頭發(fā)開始漸漸下滑,一點點。
【世界總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人性脆弱,我們不能免除于世界的傷害,于是我們病著,病到我們習(xí)慣了一切不合理。】
“那你呢。”
羅重復(fù)著這句沒被回答的話。指尖也從發(fā)梢落下,快到落到了那挺拔的肩膀。
又是落得清脆的沉默。
最終也是從觸碰前一秒收回了手指,畫出一道弧線的途中羅輕輕嘆息。
“你說,我對于尤斯塔斯當(dāng)家的,和你,究竟有沒有不同。”
被突然停住了動作。
基拉依然沒有看著羅,只是抓住了羅的手。兩個人僵持在半空里,誰也不挪動半分。
“基德與你是敵人!
“但是基德又愿意同你在一起,你們兩個人的話,都是瘋子。”
基拉語調(diào)平穩(wěn)的兀自說開,不管此刻對方的表情算是苦澀或是嘲諷。
“那你呢。”
【這余光中彼此剪影中的失落和苦澀是錯覺。】
基拉偶爾會想,這樣揮散不開的糾纏是什么。用不出一個詞語定義,也拿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形容。
大抵是因為海上的嘴臉見得太過頻繁和麻木,遇見了這樣一個格格不入的人,難免會心生感慨,然后轉(zhuǎn)為其他。
至于那些其他,都不是應(yīng)該探尋的東西了。
偏偏基德是那喜歡冒險的人,連這般也不錯過。
倒是自己,是怎么了。
基拉沉沉的皺眉,忘記面具已經(jīng)被摘下。
表情全然展現(xiàn)在塵埃里,一如自己早已明了的心情。
【僅以你消逝的一面,足讓我享用一生!
手在基拉的思維打滾里有緩慢下降的趨勢,不知不覺將到了那微妙的位置。
兩人的手在即將迎來的夜色里曖昧不清的牽著。
將要牽著。
被羅打斷了。
“不回答問題,是你們尤斯塔斯船的傳統(tǒng)嗎!
“噗嗤”
基拉一聲笑出來。
可以想象基德那情商不夠的人不能回答出什么太深沉的問題,索性不回答的吃癟樣。
或是,統(tǒng)統(tǒng)都用他那野獸的行動表達了。
基拉有認(rèn)真的思考,相比基德對自己粗魯無邊際的命令和某些粗神經(jīng)的白癡再稍微柔化下面對特拉法爾加,肯定不是個好消受的家伙。
“那你呢!
基拉的手快要松開了,羅便翻起手腕反抓住基拉粗糙的手掌,都是常年拿刀的手。類型還是不一樣。
那種和硬繭摩擦的感覺干澀微癢,像極了什么。
“倘若有一天兩船相遇,你和基德肯定不會留情,到時候他下什么命令,我就做什么事情。
我和你,大概算得上半個敵人,其他的,就是陌生人了吧!
基拉無奈的放棄了手里畫圈的幼稚動作,另一只手又被攥的溫?zé),索性扭過頭,第二次直視特拉法爾加的眼。
“這樣夠了嗎。特拉法爾加!
“不夠!
毫無一點遲疑,羅似乎還加上了篤定的點頭,面容別扭的像個孩子,嘴角的笑也稍稍有了放下的趨勢。
【會有那么一些時候,我們明知有些感情是真實的。但無奈,他也是深刻的。】
基拉甩開了羅的手,羅有些微微的惱火。
腰被圈住,脖頸后側(cè)被輕微的吐息搔的有些難耐,頸窩被壓的真實的沉重。
基拉滑下吱呀作響的椅子,抱上了羅。
“結(jié)果不管立場如何,我都想這么做啊!
基拉低沉的嘆息從羅耳后飄散。
“這樣就好,明天一切都會恢復(fù)原狀的。暫時先這樣吧!
基拉似乎更用力的圈進了他,完好的鑲嵌進胸膛。
連同這些本該忘掉的部分,揉碎進身體,永不見天日。
羅的鼻腔里忽然涌出一種哭腔,不咸,反倒是有種微笑意味的澀。
在灰暗下來的夜里失去了溫度。
羅狠狠推開了基拉,拽著他的領(lǐng)子,即使身高比他矮上一些仍然咄咄逼人的注視著他。和剛才一樣.
猛然把唇靠近,不管那些有的沒的的屈辱感,和溫度逐漸上升的手指。
基拉愣了一下,但還好,沒有太遲。
粗暴但不失溫柔的輾轉(zhuǎn)的重復(fù)親吻,幾乎失去呼吸。因為情感氾濫而讓呼吸系統(tǒng)有些無法控制,粗重的濃烈的喘息。
【我只覺得這瞬間,有些東西沉沉的墜進宇宙里,融進寬廣的銀河里,解在時光之中,像是砒霜一般!
【可惜再沒人敢飲一杯歲月傷情,不敢飲鴆止渴!
“呵……”羅咫尺間看著吻自己的那人,從有些胡茬的下巴想上望,看見那人翡翠色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一手抓著基拉的衣領(lǐng),另一手用指尖擦過自己剛剛被覆蓋過的唇邊。
兩人同時笑了出來。一個極盡勉強,另一個酸楚滿溢。
“這不是你的問題!
基拉的聲音從羅毛茸茸的帽頂盤旋而過,卻又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旁敲側(cè)擊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那種再也沒有能做的事。這種心情。
瞬間炸裂開來,幾乎淹沒了所有感官。
再也不能做些什么了的無奈。
【有人把愛情比作玫瑰。
的確那種華而不實和朝生暮死,有足夠的資本成為愛情的圖騰!
“那……從明天開始,我們還是你所說的那個樣子,對吧。”
羅稍稍費力仰起脖子維持那個動作。
“是的。”基拉的雙手從羅的腰間慢慢滑下,手指掠過的衣服褶皺清晰地傳進了神經(jīng)末梢。
這個動作意味著離開,再不觸碰。
卻忽然笑的開朗。
兩人最后拉開為最初的距離,基拉重新站好,面具的金屬邊緣擦過布滿灰塵的桌面再度鑲嵌回臉上。
羅扶正了帽子嘴角恢復(fù)了剛好的弧度。
那些發(fā)生過的從不抹殺,再不存在。
彼此的心跳聲恢復(fù)平穩(wěn),卻鼓動在塵囂幾乎聽得到。
羅拿起杯子喝光了最后一點酒,就著基拉的杯子同樣帥氣的把杯子倒扣于它的上方、
那些字便真的血肉模糊破碎成斑點。甚至不如被灰塵掩蓋的清晰。
不同于那些我們熟知的分道揚鑣彼此遺忘。
他和他的關(guān)系將不會改變。
【只能說,有那么一次拼力而沒有輸給時間,也沒有輸給世情。】
所以就這樣,就讓我們最后唱一支歌,唱給我們的昨天,只因為我們料到我們的今日,亦送給不會知道的明日,所以留住稍微能算作給予的回憶。
標(biāo)注為“我還記得!
那句“如果你還記得”鎖在旁邊,不問不答,不說不做。
知道在。知道你就在那。
恍如游園驚夢,一番閱覽,掩卷熄燈,就此遁入靜默。
僅以消逝卻不忘的一面,隱秘沉靜的享用一生。
其中那些苦,澀,酸,楚,掙扎,糾纏。
都不重要。
有些能證明那些無用之物的,用僅存的行動告訴你。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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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在寫什么的噗真的。
如果你能看懂的話,能夠知道我想表達什么的話。
那我再開心不過了。
第二個生日快樂,希望以后我都能為你寫一些看不懂的字。
不用“唯一僅有”這樣的語句注解的。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