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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圣月亭下,風月大祭司對雪獨酌。
雪滿天地,寒徹心脾,萬物銀裝素裹。
他,孤影如鴻。
已經(jīng)多少年了,他還是喜歡倚欄憑坐在圣月亭下,雖然曾經(jīng)和他在此逗留的伊人已去。
縱使是圣月教的大祭司又能怎么樣?
無可奈何花落去,也無可奈何她毅然決然離開的身影。
愛,什么是愛?究其一生,可曾被人愛過?或有或無,此刻他的心猶如廣袤的積雪,寒冷而凄涼。
青天會孤獨嗎?大地會傷心嗎?不會,不會的吧,天若有情天亦老。
她,圣月教的教主莫秀。
八年了,自從她離開已經(jīng)八年了。八年來沒有她一點的消息,她和那個窮書生過的好嗎?
漫天的雪簾,岑寂的四野,更易惹人傷感。
一時間,他竟毫無察覺身后春蠶食桑般腳步聲,直到那人站定鞠躬一揖道“啟稟祭司大人”。
他才回過神來,嚇了一跳,忙道“風影,什么事?”
風影一身嫣紅,如一團雪野里燃燒的火焰。
“探子來報,清風鎮(zhèn)發(fā)現(xiàn)教主蹤跡”
“當真?”似乎對這樣的喜訊喜出望外,他竟然反問了一聲。
他揮了揮衣袖示意她下去。
“讓‘冷月十二騎’和楚殺準備一下,明天去金陵”
“是”風影恭敬地一揖退下。
八年了,教主的位子為你空懸了八年。
終于,我們又見面了。
2
他們一行作商人裝扮。
風月祭司錦帽貂裘,油光滿面,富麗堂皇。
其他人緊隨油壁車后,策馬環(huán)護。
車進金陵城。
游人如織,熱鬧繁盛。
高樓列岸,不時探出黑溜溜的眼珠子打量他們,嘖嘖稱贊。金陵城的王孫貴胄,打獵歸來,排場恁是壯觀。
他們進了客棧。
酒香食味,喧囂鼎沸。
沒有人愿意停下手中酒肉,嘴里葷話和嘻嘻哈哈的哄笑,都陶醉在酒食中,連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
鄰桌赤膊和尚咬著手中雞腿,撕扯虎咽,仿佛雞腿在他眼中便是宇宙。
右邊靠門的幾桌,桌上酒肉狼藉。他們說著天香樓的姑娘如何的好,如何的好消受。
“小二,把你們這兒的招牌菜都拿出來,我們公子重重有賞”殺楚招呼一聲,小二飛也似的跑回廚房,邊跑邊吆喝“好酒好肉”。
這時,眾人連這位揮金如土的公子看也沒看,依然再說他們的葷話。
“你道女人那部位是什么形狀?嘿嘿嘿嘿······”玉面薄唇,峨冠博帶,儒生裝扮的中年男子一改儒雅,猥瑣狡黠笑道。
“什么樣?”眾人都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細聽他會說出什么。
他伸手蘸了蘸茶水,興奮地在桌子上畫起來。眾人看得心驚肉跳,不是抬起眼偷偷瞄一眼風月大祭司。
他筆勢一收,笑道“就是這個樣”。
桌上有一個人,紅了臉,扭捏地側著臉道“弄得我好想解手”,悠悠地朝客棧的廁所走去。
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圖畫,有的只是幾行字:速去通知玉手觀音,祭司來了。
連日奔波,他們無心去聽這樣的笑話。
小二不一會兒就上了滿滿一桌的佳肴珍饈。那是他們?nèi)靵韽臎]豐盛過得晚餐。
冷月十二騎試過了酒菜,風月大祭司才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一切都沒有問題。
觥籌交錯,濁酒一杯洗去一身疲憊。
他們吃的大快朵頤。如果給他們一頭牛,他們也能一口吞下去。
小二風也似地端上最后一道菜,低著頭轉身的一瞬,森然冷芒“嗖”地脫手而出。
“鐺”,匕首如撞在彈簧上一樣,反向疾掠。
“彭”,聲如裂帛,血色的匕首穿過小二身體,釘在檁柱上,刀柄激蕩一串銀光,傳來嗡嗡之聲。
小二五臟六腑咕嚕全落了出來,客棧里彌漫著一股腥臭氣味。他如狗一樣在地上抽搐幾下,便一動也不動了。
眾目睽睽之下,誰也沒看清小二怎么摔倒。
他們?nèi)栽诔灾撇,甚至連身子都沒動。
四周岑寂,落針可聞,連一絲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突然從廚房里走出一個徐娘半老的少婦,嬌笑著拍手稱贊。客棧里頓時平添一股脂粉氣味。
那種香,比龍涎香還香,比瑞香的香猶烈。
“有毒”風月高喝。
那少婦反倒笑了,笑的如此詭異,卻又如此媚人肝腸。
和尚和那儒雅男子封住了客棧的門。
“是讓我動手呢,還是乖乖的躺在我的懷里呢?” 少婦聲音甜的發(fā)膩道。
“你們又是什么江湖上的人物?祭司大人手上可不死無名之鬼”風月大祭司淡淡笑道。
“在下鐵扇門門主凌鳳華,這位是人稱‘雄師怒百萬’的寶勝禪師。那一位大名鼎鼎‘妙手觀音’金玉嬌”儒雅男子說罷大笑,仿佛已經(jīng)視他們?nèi)缢朗艘话恪?br>
他們都是江湖上的新近人物,風月大祭司只是有所耳聞不曾目睹。他仰天大笑,笑的他們一愣一愣的。
甕中捉鱉?他們有點心怵,也有點懷疑。
“討教”風月大祭司錦袍一揮,一股精芒如刺,撲面生疼。
疾風中,寶勝不退反進,衣服盡被撕裂,落下點點紅暈。禪杖橫掃,杖影叢生,電芒亂綻,火樹銀花,煞是好看。
祭司振臂一揮,登時消失不見。
銅杖撲去,猶在半空,驀然勁浪翻滾,如長江大河決堤而去。冷不防卻早已沒有了人影,寶勝大驚。
只待一掌劈下,便結果了寶勝的性命。
風月大祭司雙掌撲去,快逾閃電,隱有驚雷。突然三枚銀針,電射而來,他一側臉,一枚銀針貼面而過,衣袖一卷,另兩枚都裹挾其中。
寶勝一個“蟠龍趨步”,銅杖如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地打來。
但驀然之間,出現(xiàn)了八個風月大祭司。
真假難辨,軒榭難分。
“啪”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頓時三尸亂暴,血流如注。
但他卻更殘狠霸道起來,大喝一聲,山谷傳響,響遏行云。銅杖抖若蛟龍出水,銀蛇亂舞,點點滴滴織出一片精芒護住門戶。
他至死都不能相信,自己幾十年修為的“奇門遁甲”,輕而易舉地就被化去。
心口一涼,風月大祭司手里驀然幾寸劍芒,長劍穿胸而過。
金玉嬌擺脫殺楚的掌式,跳了過來。銀針在她手里似有靈性一般,心之所向,無所不到。一枚枚寒針在空中回旋,掉頭伏擊。
但在他的心里卻仿佛是游戲,銀針都被他囊在袖子里,袖子仿佛無窮大的黑洞來者不拒大小通吃。
她面色一變,銀針也變,針網(wǎng)撲至。
他仍是一兜,身后一片呼痛之聲,轉眼毒發(fā)身亡。
其中多是她們的人,冷月十二騎中只有一人不慎死去。
趁她門戶大開,他驚雷掌拍去,心頭驀然一驚。
她卻嫣然一笑,笑的人頭皮發(fā)麻。
可是一切都遲了,啪,他手上滿是針口大似乎被蟲咬過的傷口。
殺楚一件祭司遭了暗算,連忙一個“梅花三疊”,晃開凌鳳華的鐵扇撲過來。
金玉嬌并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她的手一滑,已經(jīng)探向風月大祭司的腰畔,手里的“火竹”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揉進他的手掌里。
他驀然一驚,才發(fā)現(xiàn)是“火竹”,順天一揚。噗地一陣煙霧,他們?nèi)鐬踬\一樣匆匆消失。
她只是冷笑著,卻并不追出去。
3
郊外樹林。
他們都對剛才的廝殺心有余悸。
他們是如何看出他的身份的?戰(zhàn)斗竟然如此慘烈,冷月十二騎馬竟折損過半,祭司也受了傷。
那是怎樣的毒呢?風月大祭司封住幾處大穴,頭上蒸汽淋淋,但毒卻一點沒逼出去。
殺楚擔心道“祭司大人,我們要不要先回去”?吹郊浪净⒛亢,他又道“要不讓‘碧月十二釵’和‘如夢九令’趕來?”
祭司微弱著眼光點了點頭。說罷,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比以往更加虛弱,淡淡道“你再打聽一下金玉嬌和教主的住處”。
“教主?”
“圣、月、教、教、主、莫、秀,你不記得了嗎?”他臉色一沉,尖言厲聲道。
“祭司大人,屬下是在不放心·····”
“快!”他突然打斷殺楚的話,雙目圓瞪如銅鈴一般。
殺楚帶著幾名冷月十二騎悄然入城,及至酉時,才匆匆趕回。
他問清了地方,先到莫秀的家里。
在這景色殊非的院子里,沒有絲毫的人煙。荒蕪頹廢如一座空城,如一座墳墓,滿目凄涼,平添無限凄惶。
月色涼如水,他的心也涼如水。
八年了,依然是伊人不知何處去。
梳妝臺上布滿了塵灰蛛網(wǎng),一枚普通木拙的木梳橫在那里。
這里若干年前,有個女人在此住過。只是歲月變遷,曾經(jīng)的女人又在什么地方?
窗臺上泥人滿目,高不盈尺卻表情甜婉,十分可愛。她可曾現(xiàn)在有了孩子?
靜靜的除了月色,唯有形影相吊。
突然一聲嬌笑“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他怔了怔,一瞥之下,月影下一衫黃衣,卻正是金玉嬌。
等他再看時,她已經(jīng)不見了。
或許是他眼花了吧,但聲音卻是如此的清晰決不至于誤聽。
反正自己倒要找她,也不怕她找上門來。
“快出來,莫要裝神弄鬼”祭司悠悠道。
“嘻嘻···出來哩,出來哩”金玉嬌輕搖柳腰站在他面前。
“想你應該很驚訝我的到來吧。我百毒神衣的味道還不錯吧,我的祭司大人”她撫了一下頭發(fā),身姿若流水瀑布。
“你怎么知道”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是風月大祭司?”
“嘻嘻···你給我一百萬兩銀票我就告訴你”
“趕快來來解藥”
“和祭司做筆生意怎么樣?”
“說吧”
”你的答應我,你安康之后,不要阻撓‘瑞香宮’問鼎中原”她嬌笑道。
“你是什么人”他驚問道。
“瑞香宮現(xiàn)任宮主上官嬌”
正邪第一次大戰(zhàn)之后,瑞香宮、神木宮由于傷亡慘重,逐漸被驅入邊疆地區(qū)。所以曾經(jīng)并稱中原三大魔教,幾十年來只有圣月教一家。
“另外,一百萬兩銀票”
“恩?”祭司驚疑一聲。
“祭司大人,你的性命難道不值一百萬兩嗎?有人賣你的頭顱也是一百萬兩,可惜昨晚卻只給了六十萬兩。要不是見祭司大人英明神武,我才不會吝惜呢。怎么樣?”
“誰?我的頭值一百萬兩?”他的驚訝一觸即發(fā),但只一會兒有保持了平靜。
“好,一百萬兩,我這里有五十萬兩。這里有一張五十萬兩的圣月票,你可以在圣月教的任意分舵取出另外的五十萬兩!彼雁y票和圣月票都給了金玉嬌。
“祭司果然守信,那我就告訴你”她捂住嘴巴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分手的時候,縱身而飛,才扔給他解藥。
4
夜幕深垂,黑的如一座山橫亙。
那龐然的身軀,在今夜,尤為壓得人踹不過氣。這其中的原因,或許是傷亡慘重下的陰影,或者是樹林里陰森的氣氛。
冷月十二騎枕戈待旦。地上的篝火已經(jīng)熄滅,似有似無的煙彌散在林子里。
馬蹄聲響,他們都驀然驚醒,拔出腰刀。一絲不易察覺的聳動慢慢蔓延,馬蹄得、得、得得地敲擊著地面,嗡嗡的聲響越來越大。殺楚貼著地面聽了聽,心里一驚,十三匹馬約在百米開外。
“熄掉火,馬上掩藏起來!彼麛蒯斀罔F地說,隨即跳上幾十丈的杉樹消失不見。
徒然之間,死一般的安靜。月亮在云海里沉浮,淡淡的風從林間刮過帶起枯槁的樹葉卷蕩。
十三騎風馳電掣而來,靜靜地站在樹下眺望。
黑沉沉的沒有一代女聲響,林間忽然傳來了輕微的口哨。
那是他們的口號,一旦停止就全部突襲底下的敵人?谏谏袥]停,底下也想起了口哨,居然是那樣的相同。
“殺楚,是你們嗎?”一個女子帶著笑腔道。
“你可是風影?”殺楚聽出來人熟稔的聲音,淡淡道。
月亮突然從云海中鉆了出來,月光如水,淡若白練。他們看清了是碧月十二釵,都雀躍含笑。
“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他欣喜地問。
風影沒有回答,淡淡地問“祭司大人怎么樣了?怎么不見他呢?”
“他去看望教主了”
“教主在什么地方?”風影焦急地問,仿佛擔心祭司遭防不測。
“沒事的,你也不必擔心,教主雖然中毒,但是不礙事”殺楚滿懷自信地接著說“祭司大人知道你這么快就來了,肯定會驚喜的”。
“是嗎?你就那么確定嗎?”突然她冷冷地問,臉上的笑也冷颼颼的如冰雕一般美麗而寒徹。殺楚看著她的樣子,一股陌生的感覺在他的心里一刺,他一時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他沒有接她的話,咳嗽了一聲,笑道“夜深了,我們睡覺吧。明天一起和祭司大人迎接教主重返圣月教”.
“教主?”她的臉上突然笑了,黑暗里不易察覺地一閃而過。
“莫教主”殺楚道。
“哦”她不置可否地應和了一聲。
她們假裝著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對周圍的環(huán)境有所恐懼。碧月十二釵都睜著眼睛,對著黑暗里的風吹草動。這就是一支鐵打的部隊,無論在什么時候保持著一種警惕的作風。
當冷月十二騎都鼾聲如雷的時候,她們都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們要為她們放哨?她們都抽出了森冷的匕首,即使沒有月光也散發(fā)出幽幽的粼光。
她們緩緩地向冷月十二騎移去。
風影走到殺楚的身前,臉上全是警惕和緊張。突然一道月影移了過來,泛著冷白的月光,一道光恰好映在殺楚的眉眼之間。
她匆忙掩去匕首,生怕匕首會將他弄醒。他一翻身接著又鼾聲如雷地睡了起來。但是她注意到,當他翻身的那一瞬間,他的鼾聲兀自未曾停歇。只要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即使在怎么鼾聲如雷的人翻身的時候鼾聲會停歇的,可是他沒有。她不敢相信,因為她已經(jīng)知道,他們?nèi)慷荚诩傺b睡覺。
她不覺都給她們使了個眼色,他們都遮掩了匕首。
她又躺在地上,靠著如鐵也如墓碑的水杉樹。她的眼眶里有淚驀然地落了下來。這樣的晚上,她總是無法忘記腦海里那刻骨銘心的一幕。浩浩湯湯的隊伍,浩浩湯湯的車轎,更有無數(shù)的士兵披堅執(zhí)銳押運著百萬兩的官銀。突然路中竄出一伙人,長刀所向,流血千里。嘈嘈雜雜的人聲,漫天的煙霧和火映紅了天空,嘶喊咒罵不絕于耳。他在草堆的縫隙里看到了全家人的慘死。十幾年來,時間雖然很長,但記憶猶新,多少次在夢里將他驚醒。
5
祭司回到樹林的時候,風影和碧月十二釵竟然到了。
但他們都負傷累累,他們遭到了鐵扇門的圍殲,固然將他們打散了。
但殺楚也和冷月十二騎全部犧牲了,就連碧月十二釵也損失過半。
“殺楚的尸體呢?”祭司震怒地問。
“剛安葬了”風影不慌不忙地道。
祭司眼里一紅,淚水奪眶而出。僅僅一個時辰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情,他心里驀然一痛,卻似牽動毒氣,毒浸五臟六腑,連忙一屁股坐了下去,閉穴療傷。
“祭司大人,我們回去吧”風影悲惻含情地看著他道。
他只是微微點點頭,,依舊運功療傷。面如金紙,身體虛弱,似乎風一吹都能吹倒。
風影看著他吃力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連忙跑過去扶住他。
手指搭腕,渾不受力,簡直氣若游絲。
“祭司大人慢慢走,前面路滑”她扶著他好像扶著她的爺爺一樣認真。
“風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渾身乏力,運功去逼卻不出反進,我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就請你主持教務了”祭司一字一字吃力道。
“不會的,不會的”風影心里一喜,頓時又悲憤塞胸,落下幾滴淚水,跌落在祭司的手背上。
“有人!”風影突然驚呼。
碧月十二釵帶著兵器圍攏過來道“是鐵扇門的人”。
話音剛落,刀光劍影,石破天驚,聲震林岳。
碧月十二釵向四面八方倒退,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跌的口吐鮮血,一命嗚呼。
風月大祭司一反病態(tài),滿臉熠熠生輝。
風影撞向樹枝,口里一甜“哇”地一口鮮血,冷電似的眼波里滿是驚疑。
這,這,這?
“你可知道叛教的下場?”祭司怒喝。
“你怎么會···會···沒事?信里不是說···說···中毒了嗎?”她驚訝地看著眼前生龍活虎的風月大祭司,震驚如同大白天見了鬼一般。
“哈哈···難道我不能從她那兒得到解藥?”
“金玉嬌?”
“你可以和他做生意,我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出的價比你高”
“她···”
“是你故意說,教主在金陵引來我。然后讓金玉嬌出手令我中毒,然后你過來料理后事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
“我待你不薄,你為什么卻想殺我?”
她突然猙笑道“你可曾記得你曾搶劫了幾百萬的官餉?殺了所有的人,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爸爸媽媽等一家十九口?也是上天叫我殺了你,護花領主將我?guī)У绞ピ陆獭N野l(fā)誓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突然絕塵而起,化作一匹如練劍氣,彩虹一般掠了過去。
風月大祭司的臉上閃過一絲肆笑,手中赫然多了一道清涼的劍芒,也是一樣地撲了過去。森芒如鐵,化作如刺猬的針刺,縱越而過。
林外的晨曦剛剛升起,將樹梢點染的一片緋紅,如同喉管里噴出的血一樣,燦爛而緋紅。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十二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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