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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小孩
被人抱著急速奔跑,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抱你的人那雙手箍得死緊,而你又礙于面子不想抱著他的脖子。哎,行動不便的人的悲哀。
這是個從林,即使他的步伐很節(jié)奏,迎面而來的風涼爽而清新,但是那高頻率的顛簸還是讓你的頭不時撞上他的胸膛,頭發(fā)凌亂。
真狼狽。徐冉淡淡的想,纏著繃帶的腿晃蕩晃蕩……現(xiàn)在大概是凌晨四五點左右,天有點發(fā)亮,但叢林的光線很暗,并不能讓人清楚地辨出前方的路。徐冉看了眼前方,是隱約可見的樹影,好吧,其實也沒什么路可言。
抱著他的人猛得換了個方向,繼續(xù)狂奔。徐冉的頭狠狠地撞了下肇事者的胸膛,然后拜他的敏銳的聽力所賜,他聽到了銳物破空的聲音。
徐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終于追上來了。
“抱緊我”,略帶喘息的低沉嗓音響起。徐冉還沒反應(yīng),抱著他的手就抽走了一只,他感到他的……臀部下緊緊地包著一只大手。徐冉隱約聽到自己神經(jīng)斷裂的聲音。
左手緊緊攬住一驚之下迅速抱住他脖子的徐冉,右手迅速拿出77式,西摩聽著身后的動靜開槍。
徐冉抱著西摩的脖子,因為西摩的大力,他現(xiàn)在是整個人都貼在西摩身上。手上傳來濕熱的感覺,長時間的負重跑和高度緊繃的神經(jīng)讓西摩流了不少汗,現(xiàn)在有些汗沾到了徐冉的手臂上。養(yǎng)尊處優(yōu)且有潔癖的徐冉厭惡得皺眉,想著要不要現(xiàn)在就掐死這個死小孩。
后面追上來的人明顯增多,西摩開始不時換著方向,躲過疾射而來的子彈。徐冉感嘆,真是野獸一般的直覺。
徐冉感覺到西摩的肌肉有點僵,雖然速度沒有減,但他的喘息卻讓徐冉察覺到西摩的狀態(tài)真的不怎么好。
何必呢?徐冉心中嘆息。
二十三歲那年,徐冉正式接手家族產(chǎn)業(yè),順便掃了下利益沖突的絆腳石們,包括他那個私子眾多,風流成性的父親。
靈堂,徐冉低著頭跪在堂前。他突然想起他的父親對他的贊美“天生的野心家”,呵,倒是不錯的評價。徐冉的嘴角泛起清冷的笑意。
突然,徐冉低垂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雙小皮鞋,徐冉挑眉,抬頭看站在他面前的著裝矜貴,面容嚴肅的小屁孩。
“節(jié)哀”,小孩酷酷地開口。
徐冉覺得自己的面皮大概抽搐了,這是靈堂,這是他父親的靈堂,身為孝子的他可不能笑。
后來,徐冉知道那小屁孩是美第奇家族的幼子,擁有家族第一順位繼承權(quán)的皇太子。
那一年,西摩德美第奇十歲,那一年,他們初見。
西摩血統(tǒng)高貴,手段冷酷,腦子回路也很是復(fù)雜,最為天之驕子,他稱職的讓人難以嫉妒。但是有一點讓徐冉有點發(fā)毛。這孩子,有點情感上的問題。
徐冉再見這位美第奇家族的小太子,是五年后。
所謂天殺的緣分,徐冉在佛羅倫撒的街頭重逢小太子,還是以黑衣殺手和交織的槍火為背景。相當狗血地,徐冉意外的英雄救美了。多年后,徐冉每每想起當年的場景,總是摸著下巴,深沉的嘆息:“孽緣哇!”
不過不可否認,徐冉當時街頭一瞥,少年那修長的腿,俊逸的身形以及凌厲的攻勢是相當驚艷的。小伙子那是帥啊,流金一般的金發(fā)看得美青年徐冉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微微閃光。徐冉很厚道地沒去幫把手,他覺得他倒是不介意看這個美少年是如何折翼的。好吧,徐冉從來不是個好人。
怪只怪那些殺手的眼神不太好,居然愣是覺得街旁長身玉立的徐冉不懷好意,順手給他來了一槍。徐冉鳳眼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溫潤如玉的笑。他倒是忘了一句話,躺著也中槍。何況他這個站著的。果然是人格魅力嗎?徐家的保鏢們迅速從路人甲乙丙丁……狀態(tài)回到本職,于是一派槍火交織。
患難見真情?玩笑。當徐冉知道自己順手救下的少年就是當年那個小屁孩時,真真的有些驚訝。蠻夷就是強啊,短短五年就長成這幅德行。驚訝過后,徐冉心里就開始笑瞇瞇地打起來小算盤。這算是意外之喜嗎?道行高深的徐冉臉上掛著風輕云淡的笑。
徐冉在佛羅倫薩待了個把月,相當悠閑地有小太子作陪。期間,美青年徐冉社交狀態(tài)全開,人格魅力外放得相當強勁。板著臉的小太子也不時對他笑笑。
與美第奇家族交好,那是百利而無無一害。徐冉笑。不過待得夠久了,改回自己的地盤了。當徐冉向小太子告辭,小太子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他,翠綠的眸子如冰種翡翠般泛著冷凝的漂亮的光。
徐冉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十二歲,卻又該死的比他高半個多頭的小孩冷峻的眉峰微微皺起,然后走到自己面前。徐冉只覺一股大力傳來,他被小太子摟入懷中,吻住。天雷!人太得意是會遭雷劈的。
小太子強硬地撬開徐冉的嘴,給他來了個法式熱吻,然后意猶未盡地舔吻徐冉的薄唇。那種濕潤酥麻的感覺讓徐冉渾身發(fā)毛,狠狠地推開小太子,再大退三步。徐冉覺得有種怪異的,不祥的感覺刺激得他睿智的大腦發(fā)出強烈的危險的信號。
“叔,我喜歡你!毙√右荒槆烂C的說,看到徐冉驚異的表情后,認真地加了一句“不要拒絕我!
霸王硬上弓?來自古老的東方國度的古老的東方家族的徐冉腦中囧囧有神地冒出這個詞。這句話的威力更比當年那句“節(jié)哀”。徐冉的臉皮真真的抽搐了。
冷場……
“西摩,你還小……”徐冉的神經(jīng)百轉(zhuǎn)千回,終于還是繞回了這句最沒技術(shù)含量的回應(yīng)。
“不。我父親這個時候就有了我大哥!蔽髂Ψ瘩g,對于徐冉的回應(yīng)很不滿意。
“……”美第奇大家長,這是你的言傳身教嗎?徐冉覺得自己好惆悵。
徐冉濕潤的唇抿成一條艷麗的線。
“我以美第奇家族的血統(tǒng)起誓,我,西摩.德.美第奇,喜歡你,徐冉。“小太子逼近徐冉,翡翠色的眸子緊緊地盯住美青年徐冉。
該感動嗎?徐冉在小太子熾熱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破小孩,居然敢對他調(diào)情!
徐冉靜靜地看著西摩的側(cè)臉,看著晨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臉上,看著他的汗珠滑落。徐冉感慨,小孩二十了,掌權(quán)了,又被追殺了。
上次算是英雄救美?這次卻是他親手把小孩往槍口送,這算那啥一報還一報?徐冉無所謂地想。
又是破空聲,西摩的身體輕輕一震,抱著徐冉的手緊了緊。
他中搶了.徐冉瞳孔一縮,墨黑的眸子刷得盯在西摩的臉上。
徐冉看著小孩的金發(fā)飛揚,分外地明亮。
“停下吧。”徐冉嘆息。
西摩低頭看了徐冉一眼,汗珠流入他是眼睛,明晃晃的。西摩抱緊徐冉,沒有停下腳步。
徐冉冷笑,這死孩子又不要命了!大力地掙脫西摩的懷抱,狠狠地向這個拼命想保護他的小孩揮了一拳,順手奪過小孩手中的槍,快速地轉(zhuǎn)身向追來的殺手開搶,一槍一個準。
西摩倒在地上,眼里滿是震驚。
徐冉輕松地站立著,腿上的繃帶有點散開。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西摩總是忽視,像徐冉這種世家公子,又怎么可能不是只狼。吶,還是頭狼,徐冉笑。
“冉……“西摩撐起身,嘴角涌出艷紅的血。
徐冉?jīng)]去看他,注視著殺手來的方向。
黑衣的殺手一個個飛奔而至,徐冉卻沒有動手,看著他們一個個在五米外站定。
“開槍的人解決了嗎?“徐冉開出頭狼狀態(tài),面無表情地開口。
“全部解決!邦I(lǐng)頭的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哼,想開槍解決兩個嗎?沒大腦的家伙,難怪爭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鬼。維爾.美第奇,不愧是被家族追殺的敗類。
西摩看著面容冷酷的徐冉,覺得眼角有些發(fā)澀。滿嘴的血腥味,被他咽了回去。
“不問為什么?“徐冉轉(zhuǎn)身,看著西摩,這個糾纏了自己五年的小孩。
為什么呢?因為我愛他,他不愛我啊。西摩注視著面前的男子,即使有些狼狽,仍是矜貴優(yōu)雅的他,是了,只是他不愛我罷了。
“西摩,訂婚宴上新郎被劫走,這丟得可不止是女方的臉。你困我一個月,斷我一條腿,又害我被綁架,這可都是你欠我的!靶烊降厮阗~。
西摩苦笑。不劫他不困他,那么也許他們就此再無機會。斷他的腿,卻是氣極痛極而為。但是讓徐冉被綁架,卻是他大意了。徐冉記得這些,卻不記得那個永遠冷漠嚴肅的男子是怎樣為他發(fā)了狂。
“我配合二少引你過來,算是我的回禮。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能突圍,還把我?guī)Я顺鰜怼!靶烊教裘,笑,”后面追來的除了二少的人,也有我的人,你看到了。沒有這次意外,我也會被他們救出去!
“冉……“西摩輕輕地出聲,凌亂的金發(fā)散落在他的額前,翠綠的眼眸濕潤著,意外地顯得脆弱!澳愫投绾献鳌窍霘⒘宋覇?”
徐冉一怔,殺了……他嗎?徐冉想起那個嚴肅的小屁孩,那個對他告白的少年,訂婚宴上,一臉冷酷的男人,那個困了他一個月,剝落他的尊嚴,讓他痛得咬牙切齒的男人……徐冉皺眉,這是個死小孩。
上空傳來直升機的巨大轟鳴聲,徐冉抬頭,瞇眼,看著那印著美第奇家徽的直升機。
“我不會殺你,美第奇家族,我可惹不起。”徐冉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識相的保鏢頭子迅速上前扶他,離開。
西摩盯著徐冉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神情愉悅而輕松,“冉,我們之間,不死不休!“
徐冉的額邊冒出一條青筋,再被他壓了回去。不和這破孩子一般計較!
“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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