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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它叫有間客棧。怪店怪名字,可都怪不過這店主家。
從大漠回來的鏢師兄弟們,沒有一個不這么說的。
這店主家,是一奇男子。塞外走黑的匪類馬幫,彪捍的連皇帝老子都趕割下三斤肉來,卻獨獨不敢在這里店中撒野;走過路過的京城鏢師,見慣了達官貴人眼高于頂,卻對這店家敬畏三分;南方的窮酸秀才,渾身透著股子腐氣,抬著下巴叫囂北方無文人,到了這里,一樣灰溜溜的耷拉腦袋滾回秦淮……人都稱這主家叫漠三爺,人都稱這漠三爺比大漠的落日還美。
內容標簽: 靈魂轉換 穿越時空 爆笑
 
主角 視角
漠云平
互動
卓青雷
配角
陳洋
二丫
老管事
王爺

其它:古裝,穿越

一句話簡介:它叫有間客棧。怪店怪名字,可都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4764   總書評數(shù):196 當前被收藏數(shù):56 文章積分:2,162,17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8714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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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間客棧

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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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間客棧


      有間客棧

      關外冬天特有的寒風刮過大漠,呼嘯著卷起能砸的人生疼的雪粒子,打在人臉上都噼啪做響,勉強的睜著眼睛看清方向,天地間一片紛飛的灰白。大漢再次緊了緊手中粗麻搓的駱駝韁繩,艱難的拉扯著這打驢性子的畜生向前跋涉著。
      這里是漠北,大漠的深處,幾十里無人煙的寂寞點綴著這里獨有的粗獷。就是像陳洋這樣從刀光劍影里走出來的真漢子,到了這里,也不禁為它的嚴酷咧嘴。
      這它娘的鬼地方,連暴風雪都帶著幾分血氣。
      呼出的白氣老早就在胡渣上掛上了白霜,緊了緊腰間的帶子,吸了吸快要凍掉的鼻子,陳洋知道自己得在天黑之前趕到客棧,這大漠中僅有的一家客棧。
      這客棧原本是沒有的,沒幾個人會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做買賣?善@里不知什么時候就有了這么一個客棧,還在這無毛之地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它叫有間客棧。怪店怪名字,可都怪不過這店主家。
      從大漠回來的鏢師兄弟們,沒有一個不這么說的。
      這店主家,是一奇男子。塞外走黑的匪類馬幫,彪捍的連皇帝老子都趕割下三斤肉來,卻獨獨不敢在這里店中撒野;走過路過的京城鏢師,見慣了達官貴人眼高于頂,卻對這店家敬畏三分;南方的窮酸秀才,渾身透著股子腐氣,抬著下巴叫囂北方無文人,到了這里,一樣灰溜溜的耷拉腦袋滾回秦淮……人都稱這主家叫漠三爺,人都稱這漠三爺比大漠的落日還美。
      這比落日還美的漢子,陳洋打破頭都想象不出是個啥個樣子,腳下不停趕路,腦袋里思來想去都是關于這客棧的傳聞,倒是打發(fā)了大把的時辰。
      風雪翻騰著瞧不見日頭,可四下漸黑,陳洋再次加快腳步,不多時,風雪中便可隱約瞧見一房子的輪廓來。
      七尺紅布做的旗子上狂亂的大字,寫著有間客棧。黃泥摔出的磚,白草搭的頂,不大不小的二樓小院外頭馬廄里栓著幾匹駱駝,還夾雜著一匹棗紅色的赤血。
      對著著駱駝群中的紅馬,陳洋皺了皺眉。手下利索,把自個的畜生拴在廄里,掀開門褡褳,推門走進著聽聞已久的客棧。
      一股熱氣撲了過來,廳里爐子燒的通紅。
      幾張粗木桌子松散的擺著,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在座,吃著肉,渾身冒著酒氣。
      一個頭纏白布頭巾的喪氣小二巔巔的從后堂撩開門簾子跑了過來,“爺,里邊坐,靠爐子有個暖位!闭f罷還沒等陳洋搭話,主動上前替陳洋打落身上的積雪,力氣大的打的人生疼。
      跺了跺靴子上的泥水,陳洋在小二指的位子上坐下,還沒坐定,就聽二樓的木樓梯上下來一人。陳洋背對著樓梯,只到那人開口,陳洋才回頭,“二丫,把大門栓了吧,這時候該來的都來了。”聲音朗朗帶著大漠的氣味。剛剛的小二聽話的應聲關門。
      回過頭,陳洋才知道這人是誰,是漠三爺。
      不是說陳洋見過漠三爺,而是他猜的這是漠三爺,而且陳洋敢保證自己猜的一定對!只因這人比大漠的落日還美。
      那眼睛,深黑深黑的分不清瞳孔,像是大漠的夜晚,帶著閃爍的星光,引的人魂都向它飄。淺褐色的皮膚是大漠的兒子,塞北的恩賜。一頭黑發(fā)松松束在腦后,整個人裹在火紅的裘衣中,像馳騁的頭狼,驕傲而危險。
      這是比落日還美的漢子。
      “是漠三爺?”陳洋的話里已是肯定。
      仿佛才注意到一般,三爺懶懶的將目光注視到陳洋身上,“漠云平。兄弟有事?”陳洋低頭將手在自己懷中探來探去,半天才掏出封信來,恭敬的起身,將信平舉到三爺身前,“三爺,京城平遠鏢局的鏢,在下陳洋,保的就是這封信!睋P了揚眉,漠云平伸手結果信封,卻沒看,直接將信揣進懷里。
      這個動作剛剛完成,就聽得咣當一聲,客棧門板被人一腳踹飛,門外的風雪瞬間席卷了大廳,“漠云平!我來了!”一聲撕吼伴著來人沖進大廳。
      來人八尺身高,雙目炯炯,好像烈火驕陽,渾身的熱氣。
      一樣是日頭,三爺是落日,這人便是正晌頭的太陽,響當當?shù)臒崃摇?br>  來者并非一人,身后跟了幾個貌似手下的漢子,在人一進客棧之后,便無聲的將身后被踹開的門掩上,動作熟練,廳里漸漸恢復溫暖。“漠云平!今日你可愿意跟我?”來的漢子叉腰站在廳中,眼睛盯著樓梯邊的漠云平,眼神似火一樣跳動,無意中掠過云平身邊的陳洋,眉頭糾結了起來。“這人站在你身邊做啥?”
      “他是客人。”一旁的小二接口道。
      “客人?哪里來的?”漢子死死盯住小二,眼睛里帶著些許焦急。
      “京城!边@句回答的人是漠云平,那男子頓時像是被人踩了一腳一般,“京城?又是那個混蛋狗屁王爺?!他又來找你干嘛?還嫌自己做的事兒不夠軟蛋,有臉又來招惹?”
      “幫主……三爺不愛聽這些……”一旁同來的漢子好心上前小聲提醒,那被稱幫主的男子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到底我是你頭頭,還是他是你頭頭?他還沒過門呢,你就胳膊肘子往他那里拐,老子的臉面都被你們這些小崽子給敗壞光了!”被幫主責怪的倒霉蛋連忙認錯,小心的退回自己同伴身邊,卻不想身邊人小聲的笑道:“早告訴你了吧,等咱三爺點了頭,過了門了,咱幫主心氣兒一順,那時候再拐就對了,現(xiàn)在這骨子眼的拍馬屁,拍馬腿上了不是?”這話聲音不小,聽的心氣本就不順的幫主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滿臉通紅的低頭不敢看一臉黑線的漠云平。
      一旁呆呆站著的陳洋覺得自己似乎是聽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京城……王爺……幫主……過門……似乎有什么東西很不對勁。
      同樣是在一旁的小二見陳洋呆掉,好心的捅了捅他,小聲的解釋道:“這人是大漠第一馬幫幫主卓青雷,每個把兒個月都會來這兒鬧一回的!
      “卓青雷。我是男子。”漠三爺?shù)皖^回道!澳銓男子說什么跟不跟,什么過不過門的,不覺得太過荒唐么?”黑色眼睛里似乎閃爍著什么。
      聽到漠云平的話,卓青雷則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好似得了瘋魔一般的男人,并不回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剛剛進屋時候的狂野熱烈,卻是將所有的熱氣鎖進了眼底,蘊成一潭深水,水下則是熱巖滾動。
      “漠云平,漠三爺……卓青雷是個鐵骨錚錚的大漠男兒,說把心掏給你了,就是把整條命都搭進去了。你讓我生,我就生,你讓我死,我安置了兄弟們就不再多活一天……老子是粗人,從小就滾刀頭,戈壁里的崽子,沒爹沒娘的不用盡啥子孝道,你要是覺得自己是個帶把兒的,在我身邊是糟盡自己,我就作踐倒貼你。那個誠王爺,我半拉眼睛都瞧不上他一眼,你為了他,掏心掏肺的豁出去一切,換的結果我看著揪心,他挖了你的心,可你也挖了我的心。為了糊口飯吃,遭天遣的事兒,我卓青雷沒少干,現(xiàn)在報應來了,你漠云平就是卓青雷的劫,是情劫,是生死劫……你要是還不想我死,就點了頭,跟我回去,你要是鐵了心了想我死,連點頭都不用!
      卓青雷這一番話說的真切,說的人心痛,漠云平是人,自然也在痛。

      自己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開了間客棧,就是為了避開所有過往的是是非非,當年自己初到,一時貪玩,才華外露招惹了京城頂頂有名的誠王爺,素來以國事為重的王爺竟然為了自己失了心,亂了分寸。小心翼翼的保護,克克兢兢的避免,卻還是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那個時候自己才真真的體會到,男人跟男人,在這世界里,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存在,萬人唾棄,眾口鑠金。那個男人念在相愛一場,背著唾罵放自己離開,自己則帶著一身殘破遠走西域。
      只身在外,危機重重,就在剛剛到達大漠邊緣的當晚,自己通行的商隊便成了馬匪嘴里的肥羊。那夜是初冬,冷的出奇,混合著寂寞跟初到異地的忐忑,自己躺在氈房里還沒焐熱乎被窩,就被慌亂的打斗聲驚醒,沖到門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刀光劍影晃成了一片的混亂,卓青雷騎著匹青色大馬,手拎著滴血的馬刀,意氣風發(fā)的呼喝著沖來殺去,前襟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染成了紅色,那樣子格外醒目,就仿佛是魔神降世。
      可就一片哭喊與猩風中,卓青雷鬼使神差的回頭,卻看到正從著火帳篷里救人的漠云平,一身的衣物被火光映的通紅,雖然一身疲憊性命不保,卻滿身的倔強堅定。
      卓青雷自己是魔,那個人就是神,自己帶來死亡,那個人卻帶著生的希望。
      這一眼,卓青雷就知道自己完了。
      憑借著強橫的武力,老練的匪幫們滿載而歸,漠云平成了他們囊中如同美酒金銀一樣的戰(zhàn)利品。
      在天生天養(yǎng)的戈壁山寨,男人做不了土匪就做苦工,要是連苦工都做不了,就自覺的離開山寨自己覓活路去。每次無論是洗劫商隊還是出灘搶鏢,戰(zhàn)利品都是按功勞分發(fā),有人要苦力回去做事,有人要女人回去成家,還有人鐵了心只要錢財及時享樂。那天他們收獲頗豐,夜里的宴上馬匪們喝的爛醉,慣例的獎賞一開始,卓青雷的眼睛就死死盯著漠云平?jīng)]離開過,寨里的管事一發(fā)話,問寨主這次要什么,趕緊拿了下面的兄弟好繼續(xù)。早喝的頭重腳輕的寨主大人晃晃悠悠的走下臺去,一把拉住漠云平的胳膊,大著舌頭冒著酒氣的說老子就要他。
      這話讓管事一愣,以為是寨主要個苦力,可沒成想滿腦子都是漠云平的卓青雷,撒開膀子,連招呼都不打,抗了自己的人就往里屋走,不明所以的漠云平自是在他肩上奮力掙扎?催@架勢不對,管事趕緊問幫主這是要哪里去。喝醉的渾人寨主高著嗓子回答就說是洞房去。
      這話一下子砸蒙了一眾還在喝酒的兄弟,砸傻了老管事。趕忙叫人攔住漿糊蒙了腦袋的大寨主,卓青雷抵死反抗,說什么都要洞房,無奈之下只好叫人一棒子打暈了才抬回屋里。第二天一早卓青雷揉著腦袋上的大包,在老管事的哭訴下苦苦反省昨天的沖動到底是哪里來的,結論是被鬼迷了心竅。
      咂咂嘴,在心里補上一句:不過那鬼可真美。
      在卓青雷被人砸暈抬走以后,漠云平就被人慌忙之中安排在了苦力的草棚里。天凍地寒,加上一路的驚嚇,當晚就著了風寒,起了高燒。
      等卓青雷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人已經(jīng)是燒糊涂躺在床上直說胡話。
      就是那個一身火光不顧性命救人的人,那個在歸寨途中還微笑安慰其他俘虜?shù)娜,那個無論站在哪里都是挺直了腰骨一身驕傲的人,那個醉酒被自己抗在肩上大罵自己流氓的人……現(xiàn)在軟軟的躺在草席上,一臉高燒的嚇人紅暈,嘴里不住的含糊說著:小爺我不穿了……我要回家……回去……回家……家……
      漠云平的慘樣惹得卓青雷心里發(fā)酸,自小自己就沒家,寨子里的老刀頭從狼嘴里揀了自己回來,教自己練刀叫自己管這里就叫家。漠云平含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卓青雷叫人打了盆水,添了火盆厚被過來,自己就著冷水沾濕了帕子小心的擦著他的額頭,細心的將他被汗液粘在臉上的發(fā)絲縷到耳后,動作小心輕柔,神情全神貫注……這一切卻被身后大門外的老管事一一看在眼里,搖搖頭,一邊嘆氣管事一邊心道:老刀把子,真是對不住你啊,沒看管好,唯一留下的咱寨主如今看來是一門心思栓在這個人身上,栽的好生冤枉……您若是泉下有知,也別怪罪這苦孩子……等哪天我下去了,給你燒兩壇子燒刀子,再給你好好賠罪。
      伺候了整整一宿,漠云平才漸漸睜開眼睛,睜開眼就見著卓青雷拿著帕子看著自己。看看那涼涼的帕子,瞧瞧那漢子略黑的眼圈……自己什么都懂了,卻又什么都不懂了。
      接下去的日子,卓青雷天天往漠云平窩里跑,笑嘻嘻的給他帶各種新奇東西過去哄他開心,什么冬天里最肥的野兔,什么從窩里新偷出來的小鷹雛,有次甚至帶了條據(jù)說是最艷麗的花斑蛇過去,結果被漠云平尖叫著打了出來……卻沒生氣,依舊笑嘻嘻回自己屋里,坐在桌邊對著被遺棄的小蛇嘮嗑:這漢子原來膽子這么小,端得可愛。卻忘了自己原來最唾棄那種沒種的男人。
      種種癡傻的表現(xiàn)叫一旁旁觀的管事都看得一陣無奈,天天回去給老刀把子多上三柱香。
      日子長了,八尺大漢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上的人真是樣樣都好,就是說漠云平真是什么都會!戈壁這地方種啥啥不長,可漠云平就硬生生用他們搶來的種子,在水里種出苗來,還搭了大棚房專門放苗說是什么大棚無土種植;寨里經(jīng)常將搶來的東西倒手賣給黑商,自從他來了以后賣的價錢生生翻了幾倍,搞得老管事都想管漠云平叫寨主……
      卓青雷對漠云平是越看越愛,捧在手里著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咋放都不對,就想摟在懷里一輩子鐵了心了不撒開。就在他琢磨著哪個月黑風高夜偷偷模進去辦事的時候,一個消息傳到馬幫寨子,點起了一片冬日的喜氣。
      兩幫聯(lián)姻!
      憑借這婚事,卓青雷就可名正言順的稱霸漠北地界,成就第一馬幫的名號。
      全幫上下都為這事高興,走在寨里,都能看到洗衣服的女人開心的談論壓寨夫人能不能美得像大漠的月亮,或者喝了酒的漢子拍著肩膀說,以后的日子更好了,要給自家的小子買頭小馬駒……堂里,卓青雷臉紅的像蝎子尾巴,粗著脖子喊自己說啥都不娶!堂下,對方馬幫的來人鐵黑著臉說你們這是不知道好歹,憑自己幫跟官府的關系,以后你們寨子能得多少利!堂外,無人的角落漠云平白著臉悄悄退開。
      當夜,趁著卓青雷跟來人在堂里喝酒,漠云平敲開了老管事的房門。
      次日中午,全幫上下都看到自家寨主像是發(fā)了狂一樣,紅著眼,亂著發(fā),甩開腿在寨里狂奔,見人就問,見到漠云平?jīng)]?見到那個漠云平?jīng)]?到底見到漠云平?jīng)]?在他被凍傷之前,慌了神的土匪們終于逮到機會,七手八腳的將他抓了回去?粗缓鷣y捆在床上還掙扎著要沖出去找人的自家孩子,老管事只得讓步,說了實話。當晚卓青雷就騎著自己的青馬,連夜硬闖了剛剛開業(yè)一天的有間客棧。
      “跟了我,跟我回去!”卓青雷那天見到漠云平的第一句話。也是后來一次又一次,卓青雷見到漠云平一定要說的第一句話。
      半月以后,卓青雷推了婚事,對方大怒,揚言要踏平卓青雷的寨子。那時,大漠深處的旅人發(fā)現(xiàn)有了家古怪的客棧。
      半年以后,發(fā)了狠的卓青雷將自家的旗子掛上了對方的大堂。那時,漠云平救下了在沙暴中差點喪命的還俗和尚,他感恩,留下做了小二,取了個俗名叫二丫。
      一年以后,戰(zhàn)事不斷,卓青雷的馬蹄幾乎踏遍了大半個關外,聯(lián)合,剿滅,再起戰(zhàn)事。那時,漠云平有間客棧的名聲漸漸響亮,來關外走動的幾乎是無人不知。
      今天,卓青雷已經(jīng)是大漠之上馬幫響當當?shù)奶熳痔柈敿摇_@時,漠云平漠三爺?shù)拿忠呀?jīng)傳遍了關外關中……傳到了京城……

      兩年的時間,卓青雷幾乎是一個月往客棧里跑一次,一次比一次說的赤誠,今天,終于是剖開了一切,霍出了臉面,在所有人面前,連倒貼的話都撂了出來,生死由著漠云平了。
      漠云平后悔了,他早在離開寨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后悔了。那個渾身染血的狠辣土匪,喝醉了酒搶了自己要洞房的火熱蠻子,睜開眼時看見的憔悴男人,滿心滿眼討自己開心的大孩子,看到自己種出的糧食后兩眼放光的當家寨主,跺著腳嚷嚷絕對不娶他人的真情人……以及現(xiàn)在這個平平靜靜把一切都攤開放在自己面前的卓青雷。
      什么時候開始他闖進心來,什么時候開始他的火熱代替了夜里的冰冷,什么時候開始自己會每個月都盼望他的出現(xiàn),什么時候,自己心心念念間已經(jīng)全都是他,再放不下別人了?
      輕輕嘆了口氣,自己早該投了降的,只是,那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這個男人也能接受么……接受了他還會一樣拼出一切愛自己么?
      “卓青雷,若我不是這世間之人,你可還要我?”漠云平說的平靜,客棧內眾人聽的震驚!
      客棧外北風呼嘯,像是陣陣狼嚎,又像是滾滾的馬蹄聲……客棧內因為漠云平的一句卻出奇的安靜,火爐噼啪作響。
      漸漸的卓青雷在驚訝過后恢復了過來,不是世間之人……不是世間之人?“你做人,我陪你做人,你若是做了鬼,我自會陪你做鬼……六道輪回,十八層地獄,你不做這世間之人,我舍了這世陪你!
      漠云平一愣,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自己……不是這時空之人……可他說的認真,若是連地獄都陪得,若是不在乎什么無后的孝道,若是不在意世人的唾棄,若是真的認定了自己……“你可知道你說這話的后果?一旦你認了,我也死了心了跟你,你是什么作惡多端我不在乎,你要什么子孫后代我也不會給你,你要是后悔了,怕了,想要撒手了,我定是一刀砍你個干凈,再下去陪你。別跟我玩兒什么地球沒誰都一樣轉的游戲,你把我凍了的人敲了個粉碎,把我埋了扔了喂了狗的心又找回來,你就要負責……”
      卓青雷驚訝的看著漠云平長長的說出這翻話來,沒等他說完就已經(jīng)撲了過去,死死的摟住,闊別了兩年的這個人的味道,第一次緊密的貼在一起,“挖了心了給你,你還怕什么?你要多少我都給,只要我有,只要你要。咱倆就栓一起,一條道摸到黑,摸到老,摸到死,做了鬼了我也跟你!”
      看著自家總刀把子拼了命了找回了人,身后的馬幫兄弟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可最多的還是高興。一旁呆呆的二丫正想說些恭喜的話,就聽一直在角落喝酒的客人,突然發(fā)話:“云平,你變了!
      鏢師陳洋突然回頭,驚訝的對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王爺?!”一瞬間,他終于想起那匹血紅色的馬為何那么眼熟……赤血追云,誠王爺最心愛的座騎。
      卓青雷在陳洋出聲的同時就已經(jīng)抽出背后的馬刀,快速的將漠云平拉到身后,小心護好。然后惡狠狠的瞪著那個慢慢撕下人皮面具的誠王爺,渾身止不住的涌動著殺氣。
      漠云平倒是一臉平靜:“王爺來了多時,云平還當您不打算出來了!弊壳嗬拙o張的瞄了瞄愛人。
      “你知道我來了?”誠王爺整個人像一塊白玉般儒雅干凈,又帶著天生的貴氣與霸道。
      “有那赤血馬的地方,王爺怎么可能不在?”伸出手,輕輕的從后邊摟上卓青雷結實的腰身,在他驚訝的神情中貼上愛人的后背,深深嗅了嗅對方的味道,慢悠悠的說著。“你叫人保了個信鏢給我,卻又親臨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小客棧,不知是有何事?不如當著我們夫婦的面,一并都了了結吧!
      一句‘夫婦’,燙平了卓青雷微微皺起的眉毛,為了這句話,就是今天回不去,也心甘情愿。手中的馬刀不自覺的又緊了緊。
      “云平,赤血追‘云’,你現(xiàn)在連這畜生的全名都不想提起了么?罷了,從那信交于你手,你連看都未看之時我就已經(jīng)明白,你心里有了人了,比我更深,更重!蓖鯛?shù)难凵裰袆澾^一抹淡淡的懊悔,淡到除了漠云平?jīng)]人看的出來。“你心意已決么?如果說,我這次來,是奉旨剿匪,現(xiàn)在門外,已經(jīng)布下了精兵三萬,你該如何?可會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如此,我保你旁邊之人不死。”
      這話讓卓青雷身子一震,回頭遞了個眼色,手下人扒著門縫看了眼,面如死灰的回頭點點頭。屋內眾人均是心下一沉。
      眾人的神色王爺通通收入眼中,更是小心的盯著漠云平的反應,憑自己對他的了解,深知他的深不可測。當年橫空出現(xiàn)的絕美少年,一出現(xiàn)就憑借一響絕唱震驚了京城的文人墨客,事后卻又開店經(jīng)商,行事如天馬行空,全無蹤跡可尋,雖然后來自己與他苦苦相戀,可自己終還是未曾看透過他,想到這里,王爺不禁心中暗自嘆息。
      從知道門外已經(jīng)是重重包圍之后,卓青雷一直陰沉著臉,死死的咬著情敵剛剛那句“回到我身邊,如此,我保你旁邊之人不死!
      “平。”終于忍受不了這樣任人宰割的局面,卓青雷渾身冒著血氣開口道,“縱是你離開,我也會血戰(zhàn)到底,北地的馬幫,沒有貪生怕死孬種,只有折不彎的馬刀!不過你若是能不死……可要記得無論多久,我都在下邊守著你!
      這個人啊,是說他愛自己愛到就是被背叛也要護著自己么?這殘忍的大漠,怎么養(yǎng)就這么一個深情的漢子?這樣一個深情的漢子,愛著的人就是自己啊……
      第一次,漠云平笑了起來,像大漠的落日,比那還溫暖,還耀眼。緊緊的摟著卓青雷的腰,朗朗如同大漠的聲音響起在客棧:“我啊,這輩子算是認了,什么過去未來,通通都不要了,你說把心掏給我,我收了,就是跟著你陷進去,不回頭了。王爺,實在抱歉,不用你保他不死,他是我的人,自有我保他不死!二丫!”
      隨著漠云平的聲音落下,一直緩緩向酒柜旁邊靠攏的二丫猛的一撲,拉開隱藏在柜后的閥門。
      誠王爺雖然察覺不對,可也只來得及喊一聲小心,就被棚頂突然落下的黑煙蓋住視線,等屋外的伏兵察覺不對闖了進來的時候,除了王爺與隨從,還有鏢師陳洋以外,其它人都已不知所蹤。
      等眾人隨后趕到馬幫寨子,不出所料的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這里也已是人去樓空……只留下空蕩蕩的寨子帶著回憶。
      大漠的風依然在刮著,隱隱的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這樣的對話。
      “雷,還是你老公我比較聰明吧?哼,他那點小伎倆還能瞞的了我?說起地道戰(zhàn),那可是五千年人民群眾積累的寶貴經(jīng)驗啊!跟我斗?”
      “是是是,還是我家這口子聰明,把人吃的死死的,你說我們這拖家?guī)Э诘,什么時候才能到你說的那個什么‘外國’呀?”騎在青馬的背上,卓青雷寵溺的摟住身前的愛人,不理會身邊老管事尷尬的咳嗽聲,一臉的坦然。
      “快了快了,這道我常常叫人走的,平時沒事進出口一些東西,賣到京城,這買賣我一直在做,以后啊,就讓老公我養(yǎng)你怎么樣?”說著回頭,一臉調笑的看著身后深愛的男人,一副老婆你持家,老公我養(yǎng)家的模樣,看得前養(yǎng)家男人一陣好笑,“好好好,你養(yǎng)就你養(yǎng),我的老公大人……”
      討?zhàn)埖哪,惹得一行眾人在這天地之間撒下無數(shù)的笑聲。
      前方,大漠的落日正紅。

      十年之后。
      陳洋信步走在樓蘭城內,滿城滿眼的繁華讓他目不暇接。
      那次漠云平事件,以王爺報告朝廷剿匪大捷告終,自己因為知道內情巧合之下成了王爺?shù)男母故窒。最近朝廷動蕩,皇帝身體已到了極限,不知還能撐多久,王爺權傾朝野,已定是最有可能從中得利的一方,這次自己替王爺出使樓蘭,自是要爭取鄰邦的支持。想到自己的責任重大,陳洋就忍不住一陣疲憊。
      正在這時,一陣食物的香氣傳來,四下尋找卻找不見來源,沒奈何饞蟲已經(jīng)被引出,拉了個路人詢問是何食物這么誘人。
      那路人笑說客官定不是本地人,那巷子深處,有家中原人開的客棧,食物吃玩堪稱樓蘭一絕,店家更是個奇人!
      這話說得陳洋一愣,腦海中瞬間閃過的回憶中,那個笑得傾倒眾生的男人比落日還美。
      加快腳步順著路人的指點,陳洋看到了一棟雕花二層小樓,門口七尺紅布做的旗子上狂亂的大字,寫著有間客棧。
      伴著加快的心跳邁步走了進去,客棧內客人眾多。一個頭纏白布頭巾的喪氣小二巔巔的從后堂撩開門簾子跑了過來,“爺,里邊坐,靠窗子有個雅位……”
      “二丫……………………”陳洋笑著,為了十年之后那依舊不落的太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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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有間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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