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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語癥
尼祿覺得自己一定是受到了詛咒,科學(xué)無法解釋為什么他一覺醒來就不能說話。
當(dāng)然啦,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東西還多著,比如:為什么錢走上不夠用,無論他們?nèi)绾稳σ愿暗貟;為什么但丁是揍不死的,無論他如何全力以赴地揍;為什么他每天在床上都異常清醒從來沒試過失去意識,無論但丁如何全力以赴地干。
好吧,去他的科學(xué)。
試試看最笨的排除法。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因為昨晚叫破嗓子失聲,以前比這叫得狠的時候多的是?恐鴲耗аy(tǒng)帶來的非凡恢復(fù)力,別說第二天,就是第二場他都能立刻以最佳狀態(tài)準備吵醒好隔壁鄰居和樓下住著的崔西與帕蒂。
這么想著尼祿就覺得熱起來,于是掀開被子下了床在屋里走來走去,供暖系統(tǒng)早壞了(反正他們每晚自行產(chǎn)熱,因此也懶得去叫維修人員),屋子里的冷空氣讓他的腦子多少降了點溫。
對,那還有什么原因。原因,理由。
難道說是因為感冒?一個估計至少有四分之一惡魔血統(tǒng)、獨個兒打敗了假救世主、被穿胸多少次都死不了的家伙因為感冒而沒法開口說話,這聽起來相當(dāng)可笑。尼祿記得自己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感冒的滋味。難道是咽喉炎?跟感冒也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精神受到打擊?得了吧,他還沒有敏感脆弱到那種地步,再說根本沒有發(fā)生能打擊到他的事情,除了失聲本身。
忙著思考人生的尼祿沒聽到腳步聲。來的除了但丁還能有誰,等到門把手轉(zhuǎn)動起來發(fā)出刺耳的嘎吱尖叫時他已經(jīng)來不及去穿衣服了,他像白斬雞似地站在房間中央,一絲`不掛。房門打開的瞬間尼祿用他的鬼手抓住但丁的肩膀掉轉(zhuǎn)一百八十度然后推出去,很可惜,但丁已經(jīng)看見了,他在臥室外面高聲嘲笑他,隔著門大肆施放挑釁技,聲音高得不光是樓下的崔西與帕蒂、連隔壁鄰居都能聽見。
這他媽一定是詛咒,尼祿憤憤地想,他本該用鬼手擋住自己的關(guān)鍵部位。
但丁開始察覺到不對勁,當(dāng)然啦,五秒鐘之內(nèi)沒傳來那個f開頭k結(jié)尾或者s開頭t結(jié)尾的四個字母的詞兒,三十秒內(nèi)沒聽到長篇反擊,一分鐘內(nèi)還沒有被鬼手抽飛,這意味著事情肯定不對勁,哪怕用的過期比薩餅上的霉菌去想都能想明白。他開始停下嘲諷,充滿擔(dān)心(和一絲幸災(zāi)樂禍)地問他的kid發(fā)生了什么。
尼祿要能回答他那就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只是盡快穿好了最低限度的衣服,然后陰沉著臉打開房門。
試著用口型和手勢溝通,失敗,但丁表示惡魔獵人不需要學(xué)唇語和啞語。
試圖寫字傳達信息,失敗。但丁表示看不懂尼祿寫的化石級字體,并趁機好好抱怨了一通Fortuna的封閉落后因循守舊。
不過,看著尼祿這么折騰但丁總算搞清了情況。
他決定把情況搞得更清楚一點,例如這次的問題究竟是語言功能障礙還是發(fā)聲障礙。
一小時后,尼祿捂著腰爬起來收拾床單,而但丁帶著一身正在飛速愈合的傷口心滿意足地得出結(jié)論:發(fā)出聲音完全沒有問題。作為還有點良心剩下來的體現(xiàn),他安慰尼祿,讓他別因此過于消沉,這種癥狀也許明天就會好。
第二天,尼祿仍然不能說話。
第三天,尼祿仍然不能說話,但丁發(fā)現(xiàn)了這樣的一個好處:他搖頭可以裝看不見。
第四天,尼祿仍然不能說話,但丁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壞處,在某些時候故意假裝看不見會被紅后或者叛逆戳上幾個透明窟窿然后被鬼手拎著從臥室窗口光溜溜地丟出去。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事情仍然沒有顯現(xiàn)出半點轉(zhuǎn)機。不管是失語癥還是丟出窗外。
兩星期之后尼祿發(fā)現(xiàn)他的癥狀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變得更加糟糕了。他開始沒有辦法控制鬼手。但丁終于可以不用被丟出去了,不過這樣一來他也沒辦法要求尼祿用鬼手給他弄點什么(那個半魔一直有這惡趣味),只是仍然會被戳窟窿。
三星期之后失控的已經(jīng)不只是鬼手了,從那只手臂開始他身體余下的部分也開始動作遲緩,最后完全不能動彈,好在只是不能動彈而已。但丁終于不會被戳窟窿了。
一個月之后,尼祿連眼睛都睜不開。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或者是絕望了。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閑得太久了,渾身上下仍然聽從自己指揮的只有腦子,他得靠這個確認自己還是自己。
不過,確認?
尼祿想起蕾蒂曾經(jīng)欲言又止地跟自己說過,他看起來像是……越來越像……
……像個傻`逼?不,他本來就是個傻`逼,雖然比起但丁這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史上最大傻`逼而言還要差那么一點兒,不過他可是被大傻`逼吃死的傻`逼。
像什么?所以說那到底是像什么?該死的,他除了像自己還能像什么?這么說來,尼祿倒是一直覺得自己有點兒像但丁,一個年輕版本的但丁,或者說但丁年輕的時候。不過這種說法跟像傻`逼似乎沒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難道蕾蒂要說他像某個她曾經(jīng)見過的女人?對于尼祿而言這倒確實是個新奇說法,他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爹媽是誰。其實沒準他爹是但丁,哦混蛋這聽上去太可怕了這意味著他的確是個小傻`逼,他爹不可能是但丁。
誰他媽會接受父子滾床單。
最近一段時間但丁確實沒跟他滾床單了,睡在他旁邊只是為了方便照顧他,莫非但丁不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良心而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實。要換做從前,尼祿完全不能想象那個給別人喂飯穿衣擦澡梳頭的家伙是但丁。哦,他寧愿換從前,現(xiàn)在的情況過于詭異。
他寧愿相信但丁這陣子不跟他做只是因為他現(xiàn)在連聲帶都動不了,即使真做起來也跟一具溫?zé)崛彳浀氖w沒什么兩樣。
說到尸體,尼祿突然就覺得但丁是在給自己整理遺容。
就連婚禮都不會這么拾掇干凈。只有葬禮,哦,只有葬禮會把死者打扮得無比不自然,讓他們看上去對于生者而言稍微顯得自然。死者反正不知道。葬禮就是那么自私的。
他還記得克雷多的葬禮,就在大戰(zhàn)之后不久舉行,那個男人做的事情頗有爭議,葬禮上前來追悼者眾多卻各個毫無悲容,只有姬莉葉在哭。他也還記得姬莉葉的葬禮,她是個真正的圣女,為了救無關(guān)的人被惡魔撕開,他沒趕得及保護她,那時候她的遺體支離破碎根本無法被修復(fù),葬禮上白袍和鮮花覆蓋著的是一具稻草扎成的假人,只有還算完好的頭部和手被安置在領(lǐng)口和袖口。
現(xiàn)在呢?但丁把他妝扮成了什么樣子?他還活著,他像死者一樣,他不知道。
又過了一段時間。房間里有時候開燈有時候拉起窗簾,沒法從光感判斷出過去了多少晝夜。連這些也習(xí)慣了之后,尼祿開始覺得什么都無所謂。也許是萬念俱灰。
就是在這種時候他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想要睜開眼睛。但丁正推開門,看到他的樣子面露驚訝神色,那表情簡直是孩童一樣的驚喜,看上去蠢透了。
尼祿張開嘴,盡管他自己好像并沒打算這么做。他蒼白的嘴唇像金魚一樣蠕動開合,這樣過了幾秒鐘,然后他那幾乎銹住的聲帶幾星期來第一次發(fā)出了除了“嗯”和“啊”以外的聲音。那一個有意義的單字,他叫的是那個惡魔獵人的名字,但他不知道為什么。
尼祿確實沒有打算過要這么做。正如尼祿沒有想過要站起來或者竟然能站起來,走到那個愣住的半魔人身邊,看著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看著他一瞬間突然顯得蒼老又年輕的臉,看著他一瞬間就變得溫柔又粗魯,他吻自己的臉頰和額頭。
尼祿確實沒有打算要這么做但是閻魔刀從他的鬼手里冒出來,他用它捅了但丁的肚子,同時感覺到自己眉頭皺著眼睛卻在笑。
連剛才那聲音聽起來都不像他自己,尼祿想,他難道不應(yīng)該用鬼手給那個老家伙一下狠的,就算要捅一刀也該選擇用起來更順手傷口更大捅起來更解氣的紅后或者叛逆,干,現(xiàn)在誰他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誰他媽知道。
但丁吻他的嘴唇并且叫他的名字。不,叫的是別人;不,那確實是在叫他。
但丁叫他維吉爾。Vergil。Verge。
誰他媽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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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劇透禁止】=生子。尼祿=誰。但丁=誰他媽。維吉爾=誰他爹!尽
對不起我真的把老蛋整個兒崩掉了,他被我寫得又渣又蠢又狗血又下半身動物。
奶油也被崩得不輕,其實我才不覺得他暴力到了這種程度,我也不覺得他會如此用詞粗魯缺乏教養(yǎng),我更不覺得他們的主要相處方式是H和H和H和更多的H。
其實V哥兒也被崩了吧他想的應(yīng)該是力量和更多的力量,而不是瓊瑤劇主角都做不出的眉頭皺著眼睛卻在笑這種高難度動作。
其實這篇東西是我連續(xù)兩個通宵之后第三天凌晨四點到六點寫出來的。所以別掐死我拜托了。第一次寫鬼泣同人就是在精神失常的狀態(tài)下,我真心應(yīng)該先去睡一覺的,等睡醒了再開始寫東西。好吧以后我會讓自己和角色都盡量正常點。
最后,其實它一開始有這么三個備選標題:
《誰他媽知道誰為什么不說話》、《失語癥》和《借尸還魂》。
好吧我猜現(xiàn)在大概……能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