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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比我更愛你
我怎么也想不通前兩天還在和我商議結婚事宜的齊澈,今天就要翻臉和我分手。
分手的理由還是可笑的結婚恐懼?好吧,齊澈說,這其實這也是個借口,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外邊有人了。
要我怎么相信,高中起就對我信誓旦旦的愛人此刻冷酷的要求分手?
要我怎么相信,疼我入骨的那人一臉厭煩的要求分手?
要我怎么相信,從來溫文儒雅的那人一副急于擺脫我的露出絕情之像?
我不是你的仇人,我是你愛過的、互相扶持走過這么多年的知己戀人,你怎么忍心如此不顧忌的來傷害我?
此刻才扔出我囂張霸道的缺點,此刻才說我任性壞脾氣,此刻才說我的逼迫讓他沒有容身之處,早些年你哪怕說出其中一個理由,我會讓你轉身離去,何必會浪費你這么多年?
分手后的幾天,我始終不敢相信,我寸步不離的跟蹤了他3天。
此時眼前的一幕刺的我眼睛發(fā)痛,一定是我眼睛太疼,所以它讓我流淚不停。
我下車將那糾纏到一起的人一把拽開,我拉著齊澈走到路邊。
“齊澈,別離開我,我以后改脾氣行嗎?”我好像在異次元,我聽不到聲音,只感覺到自己盯著齊澈在大聲說話。
“哪怕以后你不喜歡我哪里我都改行嗎?別生氣了,和我一起回家好嗎?你不是說我可樂雞翅做的最棒么?我給你做好不好?……”
我看不懂此時齊澈的表情,他甩開我的手向后退去,“我們分手了,張重重!你走吧,別逼我再傷害你!”
我茫然的不知所措,好像天地間沒我的容身之處。
我轉身走在路上,輕飄飄的,似乎還在異次元,我想,我不在這里,又是誰在操控我的身體?
忽然我聽到齊澈的厲吼:“蟲蟲,小心!”
我茫然的回頭,看到齊澈撲到我的身上,隨即聽到汽車尖利的剎車聲。
齊澈將我樓在懷里,我看到他嘴角溢出大量鮮血,我使勁睜眼,卻越來越看不清齊澈,然后我似乎聽到他說:“蟲蟲,不要怕,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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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我,已經是高二時的張重重,這時候的張重重剛剛和齊澈掀開朦朧的隔窗紗。
也因為這一天齊澈送我回來時,羞澀的我心如鼓擂,走到樓下我匆忙和齊澈道別,心慌意亂的跑進樓道,卻被樓道的雜物絆的摔懵了。
此時,還不太清醒的我慢慢坐起身來。瞬間,記憶像是被踩爆的氣球一樣,在眼前炸開。
我定了定神,起身,淡定的整理衣服,慢慢的向樓上走去。
這時候的我是無謂的,在汽車撞來的一剎那,我確實想過,就這樣死去也不錯。現在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能夠讓我畏懼?
進了家門后,父親正在看電視,母親還在廚房收拾,忽然間洶涌的淚意,止都止不住,我摟住向來嚴肅的父親嚎啕大哭。
父母并不清楚我怎么了,兩人圍著我焦急的團團打轉。父親一個勁兒的問我被誰欺負了,而我只是哭著,怎么都無法克制。
哭夠了的我,不好意思的收淚,坐好。面對父母的擔憂,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著張羅吃飯的父母,我想起那時慘遭橫禍的我,在那個世界里我獨獨留下他們老兩口,他們該是多么的悲痛?
后悔。重生后的無所謂被轟然擊潰,這世界除了那個人,還有最在乎我的人啊,為什么我這么這么的傻?這么的輕易放棄了生命?
齊澈,張重重心里再也不會給你留位置了,她只把位置留給在乎張重重的人,再也不是你了,再也不是了。
我含著米飯,看著父母關心慈愛的眼神,忍不住淚花翻涌。
回到房里,我依然心煩意亂,腦海里齊澈那青澀的臉龐和最后那俊逸成熟的樣子不停紛飛。
我抱著頭團在一起,我還是忘不了他,怎么辦,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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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升起,窗外的鳥雀早已唧唧喳喳的叫了起來。
我舒展手臂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摸一摸身上的被子,心中溫暖。
昨夜不知道何時入睡,這被子估計是媽媽不放心我給我蓋上的吧。真幸福。
媽媽在外邊叫我吃飯,我看著書包輕輕皺眉,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再一次高中,誰都會郁悶。
我懨懨的走在上學的路上,看到路口等我的齊澈。即使此時齊澈還來不及對我絕情,但看到他還是忍不住的遷怒。
我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卻被齊澈上前追住。
重重,你干嘛去?學校在這個方向。
我看了他一眼,壓下心里的不甘及怨恨:不用你管,我去那邊有事。
你去哪兒?我陪你去。
看著眼前這個青春羞澀的男孩,我眼前被淚水蒙蒙的覆蓋。他還什么都不知道,讓我怎么去怨恨他?
齊澈,我說:你以后也別再來了。
他張大眼睛遲疑的看著我。我的淚水決堤一樣涌出:別再來了,我們算了吧,再也不要和我有什么交集了,再也不要了。
他肯定無法理解我那熟女的心,也許他此時只是認為我在任性胡鬧,也許他心里還有大無畏的包容女朋友的感情。
可是他無法理解我,他無法理解我對他的愛恨情仇。
他默默的跟著我走到了學校。進了班我才想起沒有做作業(yè)。
齊澈把自己的作業(yè)放到我桌上,卻被我扔了回去,我還是混亂,真的沒有上課的心思,不交作業(yè),讓老師愛罵就罵吧!
齊澈和幾個朋友擔憂的看著我,不明白我怎么了,我也不明白,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上輩子的經歷是我自已臆測出來的,也許它根本不存在,也許,我只是生病了。
我活在我自己的世界,不愿意交流,更不愿意見到某些人,老師的語重心長的教誨我全沒往耳朵里聽,直到他們叫了家長。
我的父母,他們像是無害的小動物一樣,老師的呵斥并沒有讓他們如何,他們只是覺得我病了,或是厭倦了上學,于是給我休學了。
休學后,我的日子反而輕松許多,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看看書,傍晚吃完飯,陪著父母在周圍轉一轉。
如果那人沒來,我估計再也不會和齊澈有什么交集。
那一天,齊澈來了,不是青澀的齊澈,是成熟的齊澈。
那日黃昏,殘陽染紅了半片天空,我和父母散步后,輕松的往家里走,在路口,齊澈站著。
那不是年輕的齊澈。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姿勢和習慣,和青澀時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我讓父母先回去,我和同學說兩句話,父母敏感的看了看我們,什么也沒說便回去了。
我低著頭站在他面前,輕輕的風拂動著我的劉海,麻麻癢癢的。
齊澈抬手要碰我的頭發(fā),卻被我躲開。
他看著我,像是有千言萬語,而我卻倦怠了。
他告訴我他的外遇是假的,那個女人是他雇來演戲的。其實我早就想清楚了,一切來的很突然,突然的很不正常。
他告訴我,他那時其實病了,只不過為了讓我好過些,才想出那么個臭點子,卻害了我的命。
他說他回來有段時間了,只不過害怕自己像上輩子一樣,才不敢過來。
可是,他說他看不慣我自暴自棄的樣子,人這一輩子并不只有愛情,他說我還有很長一個未來,不應該被自己糟蹋了。
……
他說了很多,我一直都無動于衷,這么長時間的自我折磨,我已經不知道那個愛齊澈的張重重還在不在了。
后來,齊澈出國了,他說他不管以后怎樣,都要做些預防,也許這輩子他再沒生病,也許他如同上輩子發(fā)病死亡,也許,也許他還能來得及治療。
總之,他這一離開,也許我們今生都無法相見。
他走了之后的十天,我巴在陽臺看星星。
他走了之后的二十天,我開始懷念他寵溺的叫我“蟲蟲”。
他走了之后的半年,我突然發(fā)現自己愛他的心并未泯滅。
他走了之后的一年,我乘著飛機飛往他所在的國度。
不管他生或死,我都要去陪陪他,也許這輩子的重生,就是為了聽他一個解釋。
聽他說——“我愛你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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