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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扶酒旗偏
風(fēng)扶酒旗偏,憑欄一醉半日逍遙似已過千年。
愛酒,亦懼酒。
酒入喉,絲絲香醇,點(diǎn)點(diǎn)辛辣,一身豪氣由酒而發(fā)。誰人不愛?
卻懼半醉半醒間,朦朦朧朧中,突見故人立于身邊。
月下,風(fēng)中,人影獨(dú)立,不語不言。
似近,猶遠(yuǎn)。似觸手可及,卻相隔天涯。
相逢如夢。
于是他仰天長笑,舉起酒杯面向人影的方向,敬了敬:“何不歸來,與我痛飲千杯?”
“也罷!你這貓兒不勝酒力,千杯過后,定要攪得天下大亂不可。”
酒杯放下,道:“白爺爺我如今可是當(dāng)了你這貓兒的職,可笑!”
“又苦又累,這般吃力不討好的活兒,白爺爺之前還真沒干過!
說罷,又舉起酒杯,將酒灌入喉中,皺了皺眉。
“不過白爺我自不像你這傻貓,忙忙碌碌勤勤懇懇,最后只撈到皇帝老兒一句:‘為國為民終了一生’,真是笑話!白爺雖說入了廟堂,也照樣活得瀟灑痛快!”
起身,向人影走去,腳步踉蹌,酒杯中的酒灑了不少。
“我說貓兒,白爺我說得甚多,怎的你仍不言語?莫非是被白爺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不成?”
“但你可知,這滿朝的貪官污吏……青天,又豈是你的三尺青鋒就能護(hù)住的?”
抬手,想要搭上那人影的肩膀。
“可白爺走了這一遭終究是懂了!
“你若不護(hù)。青天何在?百姓的公理何在?”
“這青天,白爺爺替你護(hù)住,又何妨?”
哈哈一笑,仍是豪氣沖天。
正當(dāng)手快要搭上那人的肩時(shí),早春的微風(fēng)夾帶這細(xì)微的沙礫,讓人不由得閉了眼。
抬眼時(shí),方才人影所立之處,徒留月華如水,孤影漸寒。
三年前
藍(lán)衫殞,巨闕歸,劍穗染血。
葬常州,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
二十多載歲月匆匆而過,御貓短暫的一生匆匆上演,稱不得是轟轟烈烈,亦不算平平凡凡。
執(zhí)劍,御馬而行。卻是踏遍天涯無從緬。
憶難斷,情何安?
白玉堂傲笑江湖,叱咤萬里河山,又何曾說過一個(gè)“累”字?
可他突然覺得累了。
累身,更累心。
苦笑一下,嘆道:“一別音容兩渺茫。我白玉堂遇上御貓,可真真是遇上煞星了!”
而后一日,路過一小鎮(zhèn)。見道旁一衣衫襤褸的老者歸于衙門前哭訴,引得不少人駐足圍觀指指點(diǎn)點(diǎn)。
“大人!冤枉啊!”
白玉堂見幾個(gè)衙門里的人不耐煩的走了過來,微微一皺眉。
“你這小老頭!我們大人公務(wù)繁忙沒空理你!你還不快滾回去?”說罷,抬起腳就向老者踢去。
“放下你的狗蹄子。”
眾人靜了下來。那幾個(gè)“官爺”見狀,大聲嚷嚷道:“你是何人?敢管我們官府之事?!”
“官府何妨?白玉堂我就好管這不平之事。”
“豈有此理!”幾個(gè)“官爺”拔出家伙便想教訓(xùn)教訓(xùn)這不知好歹的人!卻不料被白爺幾腳就踹飛,趴在一旁叫痛。
眾人一片稱好。
白玉堂將老人扶起,問道:“老人家,你有何冤屈?”
老者愣了愣,而后便繼續(xù)哭訴道:“小老兒家鄉(xiāng)鬧病,妻子和兒子、兒媳都死了,獨(dú)剩小老兒和一個(gè)小孫子。無奈只好帶著小孫子四處乞討,以求活命。今天有個(gè)好心腸的老爺給了小老兒些銀子,小孫子就拿著銀子去買吃的。幾個(gè)官爺看見了,說是我們這些乞兒怎么會有銀子,便打了小老兒的孫子,又將小老兒的錢沒收。如今小孫子無錢療傷……”說道此處,老者泣不成聲。
白玉堂聞之,已是怒氣沖沖:“這幫官員吃人飯不辦人事!朝廷任此等人為官,真要使得民不聊生!”
“是啊!币宦啡藝@息道:“若天下之官皆同包大人一般愛民如子,那也就不會有那么多可憐之人了……”
包大人……愛民如子……
在此亂世,仍有如此的官員,確為百姓之幸。
貓兒。
你棄江湖入廟堂,一身豪氣仍在卻遭到江湖中人的嘲笑,為的,可是包大人這“愛民如子”四字?
你曾言:無怨。
這份“無怨”定是從未變過。
即使最終英雄長眠,亦是無怨無悔。
我……自然也是,無怨無悔。
半月后,白玉堂回汴京,入開封府,任護(hù)衛(wèi)一職。
眾人欣喜的同時(shí),更多的,是一份驚訝。
雖說那人狠厲依舊,卻多了幾分沉穩(wěn)。雖說仍是傲視群雄,卻添了幾分穩(wěn)重。
可卻是白衣歸,藍(lán)衫難回。
唏噓自是難免。
偶爾,王朝馬漢他們會聚在一起回憶從前:展護(hù)衛(wèi)怎樣,展護(hù)衛(wèi)又怎樣。最后一群人總是沉默,腦海中的畫面定格于那溫潤笑顏。
入開封府后,白玉堂盡職盡責(zé),得到一片稱贊的同時(shí),亦得到江湖中的唾罵。
白玉堂聞之,只是笑了笑。
“當(dāng)年貓兒亦是這樣過來的……”
“皆說御貓鎮(zhèn)鼠,我偏要和他這貓兒斗一斗。”
“在江湖也好,在廟堂也罷,錦毛鼠都不輸他展貓兒!”
“他貓兒能入廟堂護(hù)青天,棄南俠之名得江湖罵名,我有何不可?”
“男兒頂天立地。于心,無悔,便好!
是日,白玉堂奉命外出查案。
路過常州,正值清明時(shí)節(jié)。
清明時(shí)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這雨倒是沒下,但這哀傷的氛圍不會因天氣而減弱半分。
白玉堂騎在馬上,看行人匆匆,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通行的王朝見狀,想起往事,不由得憂從心來,問道:“白大人,我們要不要……”
“不必!
白玉堂看著紙錢隨風(fēng)飄揚(yáng),和著若有若無的柳絮,蕩開一城愁緒。
說罷,便策馬向前,仍是意氣飛揚(yáng)。
王朝不明所以地愣了愣,只好跟上。
白玉堂只覺勁風(fēng)拂面,御馬而行,真是痛快!
他笑了笑,看著并不明媚的陽光。
“貓兒。你跟我,在一起呢!
哈哈一笑,大喝一聲:
“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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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鼠貓小說。今后還會繼續(xù)寫下去。我希望看到他們,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