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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2
小葛膩歪在舒黎身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循循善誘,欲求其松口答應(yīng)給自己敗個新包。剛走到2樓,就被滿樓道的騰騰酸氣給熏到。
201門口赫然蹲著一XXXL號酸菜壇子。全身黑服,外加樓道里昏暗燈光襯托下,還真像個沉醋壇子。
小葛輕瞟一眼,繼續(xù)沒心沒肺的糾纏著舒黎。倒是后者是個好心的老實人,看這平時“獨領(lǐng)風(fēng)騷”之人,如今像個失足男青年樣,同情心起問道:“你沒帶鑰匙?”
酸菜壇子搖頭。
“和俞力吵架了?”
再搖頭。
“那⋯⋯”
“你管他干嘛?!”小葛打斷他,拖著自家的往樓上跑。
舒黎看人還在那兒蹲著裝失足青年,不愛搭理自己,也就不自找沒趣兒了。
兩人剛走沒兩格臺階,彭越從后方一爪子拍在舒黎背上“兄弟,陪我蹲會兒!”
小葛迅速反擊,“誰是你兄弟,別沒事兒往自個兒身上圍裙帶!”順勢一巴掌打掉某人爪子。
“小葛,你先上去吧……”舒好人先開口了,深知要是放任這兩人吵下去,等會兒可有的熱鬧了。
“姓舒的!你!”小葛氣急無語,這人咋回事兒,典型胳臂肘子往外!行!老子不管你!轉(zhuǎn)身,自個兒氣沖沖往3樓沖去。
舒黎苦逼臉轉(zhuǎn)向彭越“俞力今天晚上回來不?”話剛說完,小葛復(fù)沖下樓到他面前,伸手從他衣兜里掏出一溜竄兒鑰匙,轉(zhuǎn)身上樓,您老今天就別想進門了!
彭越拍拍舒黎肩膀“舒兄,他這樣的,”指指樓上“也就您能擔(dān)待了……”
“砰!”平地一聲雷,301的房門經(jīng)受了小葛再一次的摧殘。
“恩⋯⋯”舒黎點頭,順便扒拉下肩膀上的爪子“他也就是脾氣炸點兒,總比俞力守著缸陳年酸菜舒坦”。姓彭的,你可別怪我說話難聽,我家小葛也是你能隨便批評的?
話說,平時損損彭越還是挺有趣的,此人相當會反擊,所謂越會反擊越能勾起人類的攻擊欲。
可今兒,彭越一聽這話,立馬陰了臉色,“誰說不是⋯⋯”蔫兒了吧唧,眼瞅著又往地上去了。
舒黎也不準備拉吧他,倒是和他一起并肩蹲在樓道里,好在這會兒樓里沒啥人來往,不然準以為這里搞啥文藝青年小集會呢。
“你帶鑰匙了不”蹲了不到一刻鐘,舒黎雙腿直顫,不得不佩服彭越的蹲功,估計平時在單位大號沒少上,明顯練家子!
“帶了”彭酸菜雙眼無光,繼續(xù)失意。
“靠!帶了你還蹲門口!”還讓老子陪著!
“我等俞力……”
舒黎無語,這算哪門子理由?等人等在自家門口不過,照彭酸菜的古怪性格,估計就是想讓俞力知道自己在等他,等看見人了,再找個鑰匙沒帶的腦殘借口,好讓俞力心疼?我靠?真是有!
“彭越,你這種的,也就是俞力受得了你。”舒黎原句奉還!這丫完全就是心理扭曲,還是到了一定境界很難挽回正道那種。
“我這不就是守他守得緊了點兒?”某心理扭曲者完全不當回事兒。
“這還叫有點兒緊俞力為了你,都換了幾次工作了?”
“我是為他好,他原來干的那行當,就不是人做的!”這是實話,俞力原在個外企廣告公司做平設(shè),通宵加班是正常,夸張的時候,嗑了胃藥、叼著中藥,繼續(xù)上戰(zhàn)場!確實有點兒嚇人。后來在彭越的干涉下,先進了一民營,在轉(zhuǎn)換到一國企,這會兒在個企事業(yè)單位做宣傳科小職員,有生以來第一次過上了正常的朝九晚五生活,偶爾私下里接點兒自由度較高的平設(shè)玩玩。
正好最近接了個小活兒,連著幾天下了班要去和對方討論設(shè)計方案,回家都挺晚的,理所當然引來了某酸菜的醋意。
“可你這么緊迫盯人,俞力早晚會受不了的……”
“我知道,我這不是沒去攔他……”要按他之前的性子,早就把人給拽回來了!
“這算是進步?”舒黎心中吐槽,三白眼看彭越。對著這么個東西,實在是無話可說,索性提議“借酒消愁”,把人打包去了常去的酒吧。某心理變態(tài)患者本欲不從,舒黎語“你喝醉了,俞力得多擔(dān)心”。
撒蹄便跑。
酒吧不遠,出小區(qū)三、四條馬路便是。
兩人剛坐定,就看見不遠處有一熟悉的身影。
俞力向來不喜歡酒吧之類的地方,燈光昏暗、空氣渾濁、聲音嘈雜,呆了時間長點兒,回家還得有個耳鳴頭暈的后遺癥。今天實在沒法子,私活兒的客戶急著找他商量設(shè)計方案,這飯點上,也就酒吧人少點兒。
客戶人不錯,不到一小時,基本已經(jīng)確認下大體設(shè)計方向,雖然對方的HK普通話著實讓雙方在溝通中多了不少障礙⋯⋯
“⋯⋯成品我們就確認是210X275的尺寸⋯⋯”
“口以啊,子張等偶們設(shè)計定稿后再確定啊。"
"⋯⋯恩,好的!庇崃γ看温爩Ψ秸f話都要有1.5秒的時差——用來腦內(nèi)翻譯為標準普通話。
抬手看表,八點過一刻,估計家里那個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
按照小葛的說法,彭越絕對是被俞力給慣壞了,自己啥都聽他的、順著他,給點兒顏色就能開染坊。其實自己心里清楚,彭越為了自己也默默的改變了很多很多……
俞力看港胞同志大有穩(wěn)坐山頭的架勢,敢情一時半會兒的不準備挪屁股了,于是婉言先行告辭。兩人相互說幾句客氣話,正欲握手言別,港胞忽感身后一股煞氣襲來!
烏壓壓,彭越一身黑服,泰山壓頂之勢安立于其身后。
陰森森,港胞一個冷顫,面露受驚之色回頭向上而望之。
彭越一臉不陰不陽的表情,眼神穿越過港胞,直視俞力。俞力淡定,向港胞介紹“我朋友,彭越!
“是男朋友!”彭越內(nèi)心吐槽,卻不敢真的出聲。
港胞一臉迷!癏i~,偶叫Ivan⋯⋯”看來者架勢完全不像是朋友,整一面對階級敵人的架勢。
“不早了,別hi(high)了!迸碓嚼淠樝嘤,完全不把外交友好當回事兒。
“Ivan,我和彭越很久沒見了,我們?nèi)⑴f”俞力站起,眼神示意彭越跟上,自己先動身往門外走去。
港胞轉(zhuǎn)身歡送,就差沒從口袋里掏出LV小手帕,揮淚而別。
背景舒黎目送兩人離去,內(nèi)心感慨,彭越確實酸度太強,簡直一人形硫酸,逮誰潑誰一身。這港胞往好里說是眉目清秀、身材玲瓏,往難聽的說,也就是一長的有點兒娘的小男人,完全就不是俞力的口味!何必醋勁兒噌噌往上冒。
彭越尾隨俞力到家。途中,俞力一句話沒搭理過彭越,導(dǎo)致兩人始終保持前后隊形,一路無語。
一夜無話。
彭越懷揣著顫抖的小心肝兒,迎來第二日的曙光。俞力明顯是生氣了,此人向來崇尚冷暴力。你要是哭鬧打罵,倒是讓人有應(yīng)對的余地,唯獨這住在同一瓦片下,卻故意的視而不見最最叫人難受。
六點過五分,俞力準時起床。如常準備起兩人的早餐。不過,菜式改變挺大。
不得不說,彭越這人還是有點兒小資的裝逼情節(jié),早餐崇尚面包咖啡。俞力好的卻是豆?jié){油條。平時他都隨了彭越,嫁雞隨雞吃西式早餐;但,凡是遇上冷戰(zhàn)時期,早餐便成了打擊報復(fù)的第一道攻擊線。
當彭越坐到桌邊看到面包咖啡變成了炸醬面豆?jié){,內(nèi)心肯定了自己在此次冷戰(zhàn)中,注定潰不成軍。 “俞力……”某酸菜決定在事態(tài)還未發(fā)展嚴重之前,檢討自己昨天不理智的吃飛醋行為。
可惜人沒給他機會,“我上班去了,有事兒晚上再說”,俞力看他蔫兒了吧唧的樣子,勝利的小旗幟已然暗暗在心中豎起。
彭越瞅瞅面前的炸醬面,再瞅瞅俞力決然而去的背影,內(nèi)心默默淚流不止。
俞力到了單位,燒水、泡茶、領(lǐng)報紙,一氣呵成。慢悠悠開機,時間顯示8:45。
所謂的企事業(yè)單位之宣傳科,也就是隔三差五出幾個大字報、逢年過節(jié)做幾張賀卡。沒到中午,俞力已順利完成當天的生產(chǎn)任務(wù)——大字報2張。對于一曾經(jīng)在廣告公司淫浸多年、始終戰(zhàn)斗在一線的專業(yè)人士,現(xiàn)在的工作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閑的蛋疼。
俞某人接私活兒,倒也不是為了那幾個小錢,主要還是想有個發(fā)揮余熱的地方。他雖未想過要成為某某知名藝術(shù)家、設(shè)計家,但現(xiàn)在的這種工作狀態(tài),時間長了難免讓他覺得在浪費生命。畢竟人當年好歹也是某清字打頭的名牌大學(xué)藝術(shù)系畢業(yè)的高材生,你讓他真就這么天天毫無審美的畫大字報,確實難度頗大。
另一頭,彭越在公司坐立不安,連原定他主持的網(wǎng)絡(luò)會議都推脫給別人上場代打。這人現(xiàn)下滿腦子都是俞力對他愛理不理的樣子,哪還有心思去管那全是鳥語的會議。到了下午更是無心工作,索性申請外勤,提前溜號。
彭越溜號目的地——俞力公司樓下,三十米開外就看見一熟人——方胖子。
此斯在彭越心中,完全一抽打?qū)ο,就這丫的三不五時當二道販子給俞力私活!你說你有本事攬生意就該有本事出活,老把俞力扯進去干嘛?也不知道這丫私下里抽了多少利!
他幾個長步走到方胖子跟前,三言兩語持槍夾棒,直把個胖子說成了大汗淋漓的廢頭?上R門一腳就能把人給禍禍開去,偏讓那大響的下班鈴給搞砸了。
俞力一出門,就看見方胖子一臉尷尬站在彭越邊上,心想今姓彭的瘋病要不給治治,估計得狂。
方胖子看見俞力出來,立馬狗腿上前問候請旨:何處食飯?可憐他方胖子縱是雄才偉略,口若懸河,但和彭越這等以舌戰(zhàn)群儒為職業(yè)的人一比,高低立顯!
俞力略一思量,回曰:蜀計!
彭越拿著菜單,左看右看,內(nèi)心清淚兩行,這是存心欺負我不會吃辣?
俞力淡定無比:“辣黃瓜、夫妻肺片、辣子雞丁、水煮牛肉、麻婆豆腐、剁椒魚頭,就這些吧。老方,還要加不?”
“行行!可我怎么記得彭越不吃辣?”
“沒事兒,現(xiàn)在挺能吃的,是吧?”
彭越看著俞力掃過來的眼風(fēng),哪敢說個“不”字,忙點頭。內(nèi)心咆哮:祖宗,我錯了!我認罪!
方胖子人精一個,哪會看不出這兩人的古怪,可這是千載難逢的打擊報復(fù)機會,哪有放過的道理?!“服務(wù)員兒!剁椒魚頭一定重辣,重辣哈!”
彭越不語,心里把個胖子抽成了腰花兒!
菜一道道端上,彭越的臉皮子一下下抽搐。這哪還是什么菜,分明是一盆盆的辣油!
但見俞力斯文淡定狂饕不止,方胖子滿頭滾汗卻也毫不松口。唯獨自己苦嘰巴拉,挑著夫妻肺片里的花生下啤酒⋯⋯就這樣,他還是覺得舌頭發(fā)麻,滿張嘴都木了。
“彭越,吃啊!”胖子拿了漏勺,盛了滿滿一勺水煮牛肉放進彭越碗里。
彭越實在不想在這死胖子面前露怯,夾了一筷子便往嘴里塞。靠!老子直接吞下去總行了吧!
俞力看著彭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樣子,心理偷笑。但自家人被別人欺負了,又是另一碼事兒。眼神不快的瞟了方胖子一眼,胖子立馬抖三抖⋯⋯
方胖子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人物,過來找俞力,就必定是有活兒要干。他原還擔(dān)心這次的活兒有點兒麻煩,怕人不愿意接,沒想到俞力很是爽快就答應(yīng)了。胖子大喜,完全把邊上彭越的眼刀當作了馬殺雞享用。
于是,兩人吃的七八分飽,便停了筷子說正事兒,滿嘴跑的專業(yè)術(shù)語把個彭越當做人肉背景。
“排擠啊!這是赤果果的排擠!”彭越內(nèi)心淚流成河,要不是這會兒在外頭,還有個死胖子在身邊,彭越絕對向著俞力五體投地,低頭謝罪!
末了吃完飯回家,俞力洗漱完畢,往床上一躺,開了筆電自管自的看起方胖子給的私活兒資料。彭越洗好澡出來,就看見俞力穿睡衣、戴著眼鏡,一臉嚴肅的表情做深思熟慮狀。彭越有點兒激動鳥~俞力這樣子,完全戳中自己萌點——睡衣禁欲系美人。。
不過,激動只得在心里,還不知道俞力消氣沒,實不敢輕舉妄動之。
彭越哆哆嗦嗦在俞力身邊躺下,心中開始醞釀甜言蜜語,“俞力……”
“邊上的牛奶你喝了!迸碓脚ゎ^,看見話床頭柜上放了一包“伊利milk”。心中雖然不明所以,但既然俞力主動和自己開口了,言聽計從是必然的!
他咕嚕咕嚕吸溜著milk,就聽俞力說:“給你養(yǎng)胃的,晚上菜挺辣!
彭越瞬間把牛奶喝出了瓊漿玉液的味道。
俞力看他一臉花癡發(fā)作的奸笑,繼續(xù)說道:“你以后記得每天喝一包。”
“恩?”
“牛奶弱堿性,給你酸堿綜合!庇崃φf完,關(guān)了筆電,拉被子睡覺。
彭越識相,邊關(guān)燈躺倒,邊說 “你也少吃辣,對胃不好……”
“恩”,俞力答應(yīng)著,幫彭越拉扯好被子。
彭越還想再接再厲,多說幾句好話,可惜樓上一陣砸門聲響起……,想必是小葛又鬧上了,“他這脾氣真是……”彭越不得不慶幸自己好命。
“一個蘿卜一個坑,人舒黎喜歡就成了,我不也看上你這酸菜?”
這是明晃晃的表白啊!彭越大喜!開始毛手毛腳。
俞力今天是真累了,使出殺手锏:“你要是這禮拜都想吃炸醬面,就繼續(xù)哈!”
彭越立馬就范:“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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