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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見過你。
在你追逐你的榮耀的路途中。
我是過路的某某某……
淺川死得很辛苦。
得的是鼠疫,被病魔折磨得要瘋了,甚至自殺過。
但一切都被她可憐的母親阻攔了。
父親和兄長都參戰(zhàn)了,沒有生還回家,她的母親也被這些打擊得要瘋了……
兩個都要瘋了的人,相互依偎著茍延殘喘。
然后母親被傳染了。
好多的人被堆在一起……
一把火,全都燒成了灰燼……
淺川也在里面。
痛覺都沒有的看著自己燃燒。
空氣里全是難以形容的焦味兒……
然后忽然覺得身體不再沉重了。
淺川微微低頭看。
那些熊熊燃燒的火在遙遠的下面,變成了橙紅的海。
“找到了!甭月詭е┫矏偟穆曇。
淺川抬頭看見了夏末里最后的流螢的微光。
輕輕落在額上的刀柄微熱。
看見自己身體和流螢一樣發(fā)散出熒光……
然后最終的一刻看見————
彼時少年,風(fēng)華正茂的臉。
和,風(fēng)卷起的他墨色的發(fā)。
淺川靜,名為靜。
一生都靜默不語吧……
那個地方,和原來的世界沒有什么不同。
大概唯一的好處是不需要吃東西,每天喝杯水就能夠存活,也有四季變化,有山有水……還有很多的整。
才知道人死以后的靈魂,被稱為整。
原來人死以后,真的有可能再相見的,只是淺川遠遠的看著那些曾經(jīng)的親人,卻再也沒有走近。
她想要自己一個人四處走走,可能會遇見,自己想要遇見的那一個。
雖然機遇并不大,淺川也只是想要賭一把。
她花了四十年的時間,才進了真央做了學(xué)徒。
而那段漫長的時光里她究竟是怎么跌打滾爬才走到了現(xiàn)如今,坐在寬闊明亮的教室里聽課,我們不必深究,有些事情經(jīng)歷過了未必不是好事,但只有那么一次就足夠,不需要再經(jīng)歷第二次。
而后順利畢業(yè),她拿著就業(yè)志向表格不帶絲毫猶豫地走向了六番隊。
來負責(zé)面試的小和田看著瘦弱的少女一臉堅定地走過來,頗有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夕不復(fù)返的架勢。
“淺川靜,請多指教!彼⒅鴮Ψ降难劬Γ鏌o表情地說自己的名字。
小和田實際上最不擅長應(yīng)付的,就是這種面無表情的人,看著就會聯(lián)想到他家的頂頭上司,有幾秒鐘的沉默以后,說:“啊唔,表格交給我,三天以后進行統(tǒng)一篩選,地點是六番隊的二號訓(xùn)練場,上午十點,過時不候!
淺川點頭:“多謝。”轉(zhuǎn)身離開。
小和田看著人走后,又再看她留下的表格:“……還真是人如其名了!
三天后的篩選,其實就是一大幫子的死神候補生進行的群架,打到最后還站著的,就贏了。
淺川白打一般,鬼道也一般,靈壓也不算出眾,可她拿命在拼,自然就比那些只是想要站得住腳的人要來的狠。
在場負責(zé)看著別鬧出死了又再死的丟臉事件的小和田,盯著半身浴血的淺川很久以后,走過去:“你以后跟著我!痹俎D(zhuǎn)身向其他還站著的人高聲道:“到旁邊去領(lǐng)隊服,明天早上班點準時報到!”
小和田這么吼完,有干勁招呼人把地上躺著的送往四番隊進行救治,最后七七八八都搞完,才回頭看還站在他身后的淺川:“……你這家伙其實是十一番隊轉(zhuǎn)過來的吧……”
淺川看了他一會,抓起他的衣袖擦臉上的血:“我是西流魂街80區(qū)來的!
小和田微微睜大了眼:“……西流魂……80區(qū)……”最后大笑起來:“難怪難怪……”一瞬間變得很親熱的把手搭到淺川肩膀上:“我咧,是南流魂七十八區(qū)出來的,小和田拓也,如你所見,我是現(xiàn)任的副隊長。”
淺川拂開他的手,神色冷淡地說:“我該回去洗澡了!
“哈……唔,那么記得先去領(lǐng)隊服,明天要準時到,隊長要訓(xùn)話來著。”
淺川向玄關(guān)走的腳步微微頓住,沒有回頭,只是帶著些疑惑的問:“……隊長?”
“啊,這是習(xí)慣了,每次新進隊員都會親自出來訓(xùn)話!毙『吞锫叩剿砼;“嘛,這也是應(yīng)該的,各隊應(yīng)該都會這樣。”
淺川有些不自然地攏了攏耳邊的劉海,小和田看著還以為他緊張和隊長見面:“放心吧,雖然那個人比較嚴厲,但是你還沒有席位,不會常和他碰面,安全著呢。”
淺川微微一動眼簾:“……說的也是!
那是她第二次看見他。
隔著前邊兩個男生的后腦勺,她看著他的臉,面無表情,手卻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扎著手心,一陣陣的疼。
然后。
然后是一段段惡俗的下三濫小說情節(jié)。
淺川用盡全身力氣的拼搏,想要靠近那個人一些些。
從沒有席位,到二十席,到十三席,再到七席。
她花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
接著收到了隊長要結(jié)婚了的消息和小和田滿臉高興遞過來的喜帖。
她在喜宴那天選擇了和小和田一起值班。
小和田只當他不愛熱鬧怕吵,于是也沒怎么強求。
那天夜里他們負責(zé)的哪個區(qū)域卻偏偏來的大虛,連同淺川在內(nèi)的十四名隊員浴血奮戰(zhàn),小和田副隊長戰(zhàn)死,淺川重傷半月才下了病床。
她躺在病床上靜靜地想,這算不算是禍不單行。
然后朽木白哉進行隊內(nèi)調(diào)整,淺川升做了三席。
本來朽木白哉的意思是讓她進行副隊長考核的,淺川想也不想地以自己資歷和實力都不夠格為理由拒絕了。
然后的五年里,淺川一直作為六番隊的三席坐在隊長室外的副隊長室處理本該由副隊長處理的事務(wù)。
偶爾也要出席副隊長會議,偶爾會和朽木白哉同處一室商談隊務(wù),有時會沏一杯茶送給一墻之隔的朽木白哉。
日子就這么過,甚至有時淺川去流魂街閑逛,遠遠地還能看見朽木白哉攜著愛妻出來散步。
只是遠遠地看著,不去打擾,也沒有資格打擾。
朽木夫人過世后的某一天,淺川坐在朽木家的屋頂上,靜靜看著那個男人一身清冷氣息的站在院里的櫻花樹下。
一樹櫻花,一地緋紅的寒鴉。
十年之后,那個一頭鮮紅的少年進了六番隊,成了淺川的副隊長,淺川搬出了那間離朽木白哉只有一墻之隔的辦公室。
同年,她和八番隊的三席結(jié)婚。
一墻之隔,隔的又豈止是那一堵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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