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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The other side of the story{1}
2012年11月12日
這個世界竟然是如此的不公平,我苦心研究多年的東西,竟然被一個比我小幾乎十歲的孩子率先研究出來了。
蘇然——你到底要搶走我多少東西?!
2012年11月14日
我不得不承認,李斯啟是個比我還要成功數倍的野心家,也是比我更加瘋狂的人。他竟然想要利用那種病毒改造人體,制造生化軍隊……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不,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當十年前,他把那兩個孩子帶到我面前,然后將其中一個交給我作為實驗體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了。
2012年12月27日
人算不如天算,無論李斯啟的計劃如何縝密,也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剛剛接到通知,病毒感染人體的試驗失敗,病毒泄露,只可惜那個創(chuàng)造了這種恐怖的即將滅世病毒的孩子,此刻卻天真單純地什么都不知道。
——他還在為了李斯啟要娶一個女人而傷心呢!
哈!真是讓人感覺好笑死了。
2012年12月30日
雖然李斯啟盡量努力控制病毒的蔓延,但是收效甚微——末日來臨了。
2012年12月31日
那個在地下實驗室里憋了很久的蘇然終于從情傷中振作起來了,他大概對李斯啟完全失望了,他銷毀了所有有關病毒的研究資料,炸毀了地下實驗室,離開了。我一直通過另一處實驗室的監(jiān)視器看著一切,直到監(jiān)視器也隨同實驗室被炸毀。
——但是他不知道,他做的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用處,病毒的研究資料已經被李斯啟完全掌握甚至應用了,而外面,已經變成了感染病毒的喪尸的天下。這個憋在實驗室里很久的人,大概直到今天才會發(fā)現外面出現了什么慘劇吧?
當他知道他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時候,那個善良到愚蠢的家伙,將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呢?
下午,李斯啟聯絡我,把我叫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表情仍舊是篤定的,絲毫沒有因為蘇然的離開而動搖——這個總是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家伙。
李斯啟告訴我,他需要我將XY1號派去保護蘇然的安全。
“我信任你的能力,只有你手里毫無瑕疵的XY1號才是最令我放心的! 李斯啟拍著我的肩膀,語氣誠懇。
我神經質地輕輕扯了扯嘴角,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被重用的欣喜,然后向他保證我的XY1號絕對不會令他失望。
——也許,我從別的地方比不上李斯啟,但是,我卻比他更會演戲,更會偽裝,也更有耐心。
——你看,他到現在都沒有對我產生任何懷疑和提防,不是嗎?
——李斯啟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那個毫無瑕疵XY1號,其實有一個最大的瑕疵,而這個瑕疵,是我為了對付他而特地,從幾年前,就一點一點設下的陷阱。
——到了你落入陷阱的那一天,當一切都脫離了你的掌握的那一天,你還會保持這樣鎮(zhèn)定的表情么?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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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秋合上自己用加密文字寫下的日記,輕輕吐了口氣,靠在轉椅上,默然看著實驗室的天花板。
雖然外面喪尸橫行,全人類都陷入了恐慌,但是對于集團研究所里特殊的研究員們而言,生活仍舊像是從前那樣,平緩而沒有波折。每天的日常仍舊是做實驗、分析數據、提出假設、繼續(xù)做實驗……外面的一切都無法影響這里的井然有序,和死氣沉沉。
李斯啟的確是一個好的領導者,他早就預料到了病毒會擴散的可能性,采取了防護的措施,只可惜這種措施只能保護這所研究所,而無法保護得了外面的其他人——不過,想必李斯啟也不會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吧?
——李斯啟……
輕輕念著這個名字,任秋猛地攥住拳頭,眼鏡下的黑眸中劃過一絲復雜的狠厲。
任秋和李斯啟是同時進入集團研究所的,他們都是被上一任所長千挑萬選出來的天才少年,他們都有著出色的智商,優(yōu)秀的研究才華,是被上天創(chuàng)造出來的,最適合為了科學而奉獻一生的人。
在任秋第一眼看到李斯啟的時候,就開始厭惡他,因為他太耀眼了——無論是那俊美的外表,還是那張揚自信的神采。
反觀他,平凡毫不起眼的外表,因為年少時期的聰穎被同齡人排斥而逐漸扭曲陰沉懦弱的性格,當與李斯啟站在一起的時候,無可避免地被襯托地更加丑陋粗鄙。
——沒有人會愿意看到自己如此劣質的一面,任秋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從第一次見面就憎恨著李斯啟,憎恨著他一切比自己出色的地方。
但是,任秋卻沒有表現出來,極其早熟的心智也讓他早已經習慣了將所有的情緒隱藏在溫和懦弱的外表之下。他掛著忐忑的微笑小心地主動向李斯啟搭話,甚至主動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他的面前,偽裝地無害而天真……還有愚蠢。
——一來,這樣可以讓李斯啟對他不加設防,二來,即使后來他輸給了李斯啟,也不會被他當成威脅打壓暗害。
憑借著出色的偽裝,李斯啟看不起任秋,卻從未對他懷疑甚至防備——盡管前任所長的目的是讓他們相互競爭,但是任秋的退讓,卻讓這樣的競爭化為了無形。
任秋一直是有著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與李斯啟相比的優(yōu)劣,更懂得揚長避短。
雖然表面上崇拜著同期李斯啟,唯他馬首是瞻,任秋卻并未真正的退讓。他在科研方面取得的成就比李斯啟更加巨大,并未被完全埋沒在李斯啟的光芒之下。
即使李斯啟幾乎沒有在意過任秋,任秋卻一直將李斯啟當做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他要勝過李斯啟,勝過這個耀眼而目中無人的家伙,看著他從高高在上的位置跌倒在泥濘里,而作為勝利者的他,則會站到他的面前,嘲笑他的自大和傲慢。
任秋就這樣,默默地懷著陰暗的目的,努力著、奮斗著,但是他仍舊還是輸了,輸給了自己錯誤的方法。
前任研究所所長將他叫到了面前,然后告訴他,比起作為下一任所長,他更適合當首席研究員。他說他的研究才華無疑是最高的,但是身為一個所長,卻不僅僅是專注于研究就夠了的。
任秋看著前任所長那貌似慈愛的模樣,差一點忍不住撕破自己臉上的假面。
——他性格懦弱畏縮,不比李斯啟長袖善舞、習慣發(fā)號施令,所以他避其鋒芒,難道這樣錯了嗎?
——說他沒有野心,說他醉心于科研,但是這是錯的!錯的!他也渴望著權勢,渴望著站在最高處受萬人膜拜,但是他目前沒有這樣的實力,所以不得不韜光養(yǎng)晦,卻被誤認為不喜爭斗,甘于平淡?!真是好笑!好笑死了!
——說到底,這一次的失敗,是他走錯了路。
在前任所長找到任秋談話之后,研究所所長的位置終究還是落到了李斯啟的身上,任秋成為了首席研究員——那一年,他們都還只有十六歲,最風華正茂的年紀。
前任所長被集團調到了更高層的位置,接任所長的那一天,李斯啟找任秋一起喝酒,半醺之時飽含野心地對任秋說,他不會甘愿于研究所所長的位置的,早晚,他會走到最頂端,而他身邊,一定會有一個位置,屬于任秋。
任秋掛著驚恐和難以置信,告誡他要慎言,李斯啟滿不在乎地大笑了起來,摟住了他的肩膀,嘲笑他太過謹小慎微。
看著李斯啟意氣風發(fā)的俊美側臉,滿懷惡意的任秋卻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悸動。
接任所長之后的李斯啟,也開始像前任所長一般從各地尋找頭腦出色的孩子帶回研究所培養(yǎng)——就像是曾經的他們那樣。
而任秋也開始尋找自己試驗需要的實驗體,同樣也要是孩子,但是卻更加趨向于身體的強壯與潛力。他開始著手研究一種能大幅度提高人體各項機能的物質——或者說是病毒——這是他和李斯啟一起提出來的,只不過,真正著手研究的人是任秋。
李斯啟找到的第一個,也是他最滿意的孩子,就是蘇然,這個孩子有著比任何人都出色的天賦,卻單純如一張白紙,不像任秋,即使同樣有著天賦,卻已經被踩進了泥里,內心斑駁而骯臟,數不盡的欲/望和野心——其實,像任秋這樣心思不專的人,真得不適合做什么研究。
任秋第一次見到蘇然的時候,年僅六歲的他怯生生地站在李斯啟的身邊,緊緊拉著他的衣服。
在那一瞬間,任秋感覺到,似乎有什么他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將要發(fā)生了——這是預感,一個天才的預感,這種預感曾經在他的研究上幫了他不少的忙,被前任所長譽為上帝的恩賜。
果然,這樣的預感實現了。蘇然,這個孩子成為了繼李斯啟之后,第二個讓任秋無法平靜對待的人。
任秋討厭看到李斯啟與蘇然形影不離的樣子,討厭看到李斯啟認真而耐心地教導蘇然學習各種事情,討厭看到蘇然看向李斯啟那依賴、信任的目光,更討厭李斯啟對蘇然日漸親昵寵愛的態(tài)度,討厭李斯啟開始只專注于蘇然一人。
——明明!他原本才是最貼近李斯啟,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任秋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小蟲子不斷啃咬一般,綿密的疼痛和憤怒讓他幾乎無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盡管也許蘇然最初對李斯啟只是對長輩的感情,但是李斯啟這個從來就沒有道德感的混蛋對于蘇然卻不是。
當任秋發(fā)現他身邊那個與蘇然同時被找到的實驗體,也經常會看著李斯啟和蘇然露出欣羨的目光的時候,他靈光一閃,泛濫的怒意和惡意終于找到了某個宣泄口,破閘而出。
——這一次,他要細密地編制一張網,將李斯啟拖進陷阱。
——這一次,你一定跑不掉了,李斯啟。
蘇然一天一天的長大,李斯啟對于蘇然的感情一天一天的加深,任秋也一天一天地安排著自己的計劃。
蘇然像是一塊海綿,迅速地吸收著所教給他的一切知識,他開始為了李斯啟而研究病毒,加入了任秋的研究,甚至后來者居上,比任秋率先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他搶走了所有任秋最在乎的東西,無論是李斯啟,還是對病毒的研究。
——任秋不知道他對于蘇然到底是憎惡還是羨慕,不過蘇然在任秋的眼里也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蟲罷了,他更加憎惡的人,是李斯啟。
當某一天,任秋在去找李斯啟商量接下來的實驗進程,卻透過辦公室的門縫看到李斯啟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糾纏在一起的李斯啟與赤/裸的蘇然的時候,任秋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
如果你一直不懂愛,那么你就是沒有弱點的。
一旦你懂得了什么是愛什么是在乎,那么我們之間的游戲,就再次開始了。
——而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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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我親愛的小混蛋的文章的番外支線,因為不能劇透,所以很多地方也許描寫的不太清楚,感興趣的姑娘請戳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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