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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一巴掌拍在那些蝴蝶身上,當(dāng)即便死了好幾只,黏糊糊的沾在他手上?善溆嗟膮s像一點都沒有受到驚嚇般,仍停留在原地,繼續(xù)吸食著……包里的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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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點擊數(shù): 2030   總書評數(shù):3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301,63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驚悚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廢物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8503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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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靈

作者:我有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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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陳超特意選了條藍色的領(lǐng)帶,白領(lǐng)子混著粉藍色,襯得他臉龐白凈、精神倍好。他在背包上掛了把登山用的冰斧,過地下通道的時候走得很慢。雖然不明顯,但是能看出左腳有些微的跛。那時候,馬路對面的大路鐘正在報時。
      2004年5月24日,凌晨5點整。

      一、
      在云南山區(qū)有一個與世隔絕的美麗村莊,名叫拉燈村。整個村子獨居在海拔900米高的馬鞍山腰上,背后覆蓋著近千畝的中華大節(jié)竹。一條涓細的溪流自密竹深處起源,蜿蜒纏繞,成為了村中三十來口人的生活源泉。

      就在那片神秘的竹林里,正沉睡著近千萬只白袖箭環(huán)蝶蛹,它們紛紛憩恬在小溪的兩側(cè),安靜而沉默。若無人提及,仍誰也不會想到,它們會在兩天之后集體蘇醒,然后如同相約參加聚會一般,不知疲倦的飛舞在竹林溪谷間。

      三天三夜,直到死亡。

      陳超在一個昆蟲研究室上班,他隨教授蔡慶以及另外兩位研究者在箭環(huán)蝶大爆發(fā)的前一天趕到了拉燈村。接待他們的是村長恩連子,此時,他正向他們介紹著自己的兒子。

      “阿尺對竹林子熟,我讓他帶你們進切,莫要客氣使喚哈!

      村長的普通話帶著很濃的方言調(diào),陳超卻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楚明白。然而,那時最令他記憶深刻的是堂屋里掛著的那枚電子鐘,那是這個家里唯一的電子產(chǎn)品,不過他懷疑它其實已經(jīng)壞了,因為上面顯示的日期還是1997年5月23日。

      吃過了飯,蔡慶和個子稍高的牟長遠去外面打聽箭環(huán)蝶近日情況,阿尺則很是熱情的幫陳超及林雄拿行李。村長家的小竹樓一共有兩層,樓梯很窄,陳超上去的時候有些困難。

      林雄瞟了一眼他的腿,露出鄙夷之色,毫不避諱便說,“蔡慶搞什么,居然找個瘸子來打下手。”話說得很是難聽,阿尺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陳超,卻見他仍自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整理好行李后,陳超又和阿尺閑聊了一會兒。這是個對外面世界充滿了向往的少年,如今正在鎮(zhèn)上的中學(xué)念初三,他說他想考縣城的高中,然后到大城市里去讀大學(xué)。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是烏靈來找你了!标惓患偎妓骶捅某鲞@么一句來。

      阿尺聞言很是驚訝,慌忙扭頭一看,樓下籬笆外真的站著個長頭發(fā)的美麗姑娘。姑娘見他回頭,立即咧開嘴沖他燦爛的笑了。

      “你認識烏靈?”阿尺疑惑的看向自屋里走出來的陳超。明明是第一次來,他怎么會知道烏靈的名字。

      可是,陳超的表情卻顯得更加怪異,“什么?我剛剛說什么了嗎?”

      阿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猛拍了一把自己的頭,恍然大悟道,“果然是我聽錯了,我就說嘛……”然后沖著陳超笑了笑,轉(zhuǎn)身跑下樓去。

      陳超走到門邊,正看見那姑娘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林雄腆著大啤酒肚站在旁邊,笑得一臉輕浮。因心中厭惡,陳超立馬轉(zhuǎn)開了目光,便與那姑娘看過來的視線撞在一起。姑娘見到他,先是愣了愣,隨后笑開臉沖他用力的揮了揮手,完全不像初識的陌生人,反而是熟識的態(tài)度。

      這讓陳超清晰的看見,姑娘那杏仁一般的右邊眼角下,有一顆醒目的紅色淚痣。

      二、

      村長說,箭環(huán)蝶聚集最多的地方是溪源的泉眼。因為在竹林最深處,那里又深又暗,平日也就極少人去。只有些個調(diào)皮的小子進去過,阿尺就是其中之一。

      距離大爆發(fā)已經(jīng)不足兩天了,他們必須在后天早上之前趕到溪谷盡頭的泉眼,所以一大早就收拾了行裝準備出發(fā)。

      陳超又一次見到烏靈,笑容還是那么干凈純粹。見了他們似乎有些認生,半躲在阿尺身后,好奇地打量著。阿尺紅著臉介紹道,“烏靈對竹林也熟悉,一路去不會添麻煩的。”

      蔡慶沒說什么,倒是牟長遠摸著下巴侃笑,“原來是小女朋友!闭f完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身邊一臉若有所思的林雄,背上包先一步走了。

      前些日才下了場雨,地面上積了不少水洼,這使得陳超行走起來有些困難。讓人頗覺得怪異的是,他還系著來時那條藍色的領(lǐng)帶,在這樣的荒山野外,顯得有幾分異樣的不協(xié)調(diào)。

      一行人往大山深處走了三個多小時,阿尺很熱情健談,給他們講了不少當(dāng)?shù)氐拿袼坠适。陳超一路都沒怎么說話,除了阿尺偶爾問他兩句,烏靈時不時沉思打量他片刻之外,就再沒人理會他。蔡慶只要他做好工作,其他的一概不管。牟長遠一邊走著一邊采集路邊的昆蟲標本無暇他顧。倒是林雄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便偶爾罵嚷他兩句,多數(shù)時候也是油膩膩地盯著烏靈瞧。

      到了中午,一行人在溪流邊休息進食,補充體力。陳超自背包里掏出一早準備好的干糧和飲用水分別遞給了蔡牟林三人之后,才獨自坐到一邊吃自己的餅干。阿尺和烏靈坐在一起,也吃著自帶的飯。這時候牟長遠突然說了一句話,“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蝶蛹絕大部分都集中在溪流兩側(cè)的竹子上!”

      陳超抬頭往自己背靠的大竹樹上看去,入眼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的蛹殼,一個挨著一個吊滿了整數(shù)竹葉。由于數(shù)量太多,硬是將那顆粗壯的中華大節(jié)竹壓得彎向了地面。

      那些蛹頭上都有兩道白色的斑紋,猛看一眼像極了人的眼核。這些在研究者的眼中無疑是瑰寶,但在陳超看來,那些并排緊挨著的黑蛹卻像一個又一個的恐怖窩巢。里面似是有無底深淵,白色的斑紋像眼睛一樣緊盯著飛流而過的溪水,仿佛在等待著好物經(jīng)過,然后一擁而上將其吞蝕。
      莫名的,他打了個寒戰(zhàn),就連拿著餅干的手也開始抖動起來。這竹林里沉睡著的蝶蛹有千萬只,數(shù)量如此之龐大,分明應(yīng)該是件極恐怖的事。

      陳超心里猛一陣泛慌,扭頭又看了那迷網(wǎng)一樣的竹林一眼。心里慢慢升起了一股子深濃的恐懼。他慌忙移開視線,然后悄悄挪動屁股,離得那竹樹遠了些。

      三、

      天全黑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扎好了帳篷,生起了火。濕沉的黑竹林里多蚊蟲,阿尺幫著陳超一起用燒出來的艾香驅(qū)趕蚊蟲。烏靈跪坐在火從邊燒著熱水,蔡慶在帳篷里的電筒下研究白天采集來的數(shù)據(jù),牟長遠則陪著林雄在另一邊劃拳喝酒。

      吃過了晚飯,眾人商議讓陳超與阿尺和烏靈睡一處,因為他們只有兩個大的帳篷。阿尺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烏靈,烏靈咬著下嘴唇看了陳超一眼之后點頭應(yīng)下。經(jīng)過一天的相處,大家都知道烏靈是天生啞巴,咽喉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挺漂亮一姑娘,實在可惜。

      臨睡前,烏靈憋著張大紅臉向阿尺比劃了一陣,兩人便起身要走。喝得酒嗝不斷的林雄突然出聲問道,“小朋友,你們要去哪里?”

      阿尺回頭,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耳朵,笑得一臉羞怯,“烏靈她要小……小解,林子里太黑,我陪她去。”

      聽了他的話,林雄用他那雙渾濁黃沌的眼睛望向阿尺身后的烏靈,牽著嘴嘿嘿的笑了。牟長遠好笑的推了他一把,然后沖阿尺揮了揮手臂說,“快去快回,別走得太遠。”說完回望向林雄,二人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林雄是做了什么暗示,牟長遠嘲笑著斜瞪了他一眼,也跟著笑出聲來。
      烏靈拽著阿尺,飛快的消失在夜色里,仿如逃離。陳超隱約聽見牟長遠說了一句,“這臭小子有艷福,不過林雄,你不是最喜歡這種嫩得出水的清純小土妞嗎?”

      陳超不愿再聽他們的酒癲話,打了熱水洗完臉之后,就鉆進了自己的帳篷里。只是,外頭那兩個人卻像是越喝越歡,一胖一瘦兩道黑影拉在帳篷布上,劃拳奸笑,早已不是平日道貌岸然的樣子。果然,酒精暴露人之本性,教授的骨子里流著流氓的血液。

      烏靈很快就回來了,她貓腰鉆進帳篷。阿尺緊跟在她身后,卻被外頭的牟長遠叫住,并讓他過去陪他二人喝點酒。阿尺連忙擺手推辭,卻被林雄走過來一把拉了過去。無奈之下,阿尺只得跟了過去。烏靈站在帳篷門邊看了他好一陣,最后無可奈何的垂下頭去。

      陳超是被一陣稀疏的腳步聲吵醒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林雄那張肥到流油的嘴臉飛快地鉆進來。借著火光,陳超看見他正奸笑著摸向角落里的烏靈,而他身邊的少年阿尺已經(jīng)醉到不省人事,毫無知覺。

      陳超心中大驚,騰地一聲彈腰坐了起來。他這突然動作嚇得林雄停下動作扭頭看過來,見到是他之后顯然松了一口氣,緊接著惡狠狠的呵斥道,“看什么看,死瘸子!

      “你想干什么?”陳超簡直不敢相信,瞪大了雙眼望著他。

      林雄早就看他不順眼,這時又壞他好事,于是想也不想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向他打來。陳超一時不察,竟被他一捆敲在了腦門上。這么一折騰,烏靈也醒了過來,她一看見半趴在自己身上的林雄立即嚇得坐了起來,手腳并用想要推開他。林雄反手往她臉上用力抽了一巴掌,打得她又跌倒在地。

      陳超被他一棍打得頭昏腦脹,卻見林雄反手用打他的棍子比著昏睡中的阿尺,陰狠威脅道,“你要是敢反抗,看我不打爛你情郎的頭!

      烏靈嚇得呆住,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喉間滾動卻是半點聲音也發(fā)不出。林雄回頭又瞪了陳超一眼,面孔猙獰,道,“看見沒有,這是人家自愿的!

      陳超憤怒的看著他,只覺得那張滿臉橫肉的臉生生令人作嘔。這樣的衣冠禽獸是怎么活在這個世上的?還掛著教授的名號,欺騙世人。

      借著忽明忽暗的火光,陳超清楚的看見,林雄手里握著的正是自己花了二十五塊錢買來的那把登山斧。此時,他正用手柄的那頭抵著阿尺的脖子,而那鋒利尖銳的鉤爪正指著他自己的心臟。陰影伸展,一寸一寸的接近了他的命脈。

      四、
      在林雄的指示下,牟長遠進來將陳超拖了出去,他單手拽住他脖子上那條淡藍色的領(lǐng)帶,一邊往外面拉著一邊抱怨,“睡覺還打著領(lǐng)帶,是有幾輩子沒打過?”

      那領(lǐng)帶被他緊拉著,噎得陳超白眼直翻幾欲暈厥過去。頭上的眩暈仍在,他被一把扔在地上,腰腹上還被重重的踢了兩腳。

      帳篷里烏靈劇烈的反抗著,卻無論如何都逃不開禽獸的桎梏。陳超突然覺得心痛難抑,憤恨著想要坐起來,卻被牟長遠一腳踩住有重疾的左腳,威脅道,“不想死就別吭聲!這事兒和你沒關(guān)系!

      里頭又是一陣響動,牟長遠急切的問了好幾聲,“老林你好了沒有?”久久等不到回音,他終于忍不住拋下陳超彎腰也鉆了進去。那時候,遙遠空洞的竹林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貓頭鷹叫聲。烏翁烏翁,像是死神在靠近,像是靈魂在召喚,陰森可怖。滿是警惕的訊號?上,沒有一個人察覺。

      蔡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冷眼看了一眼那骯臟的罪惡之地,只說了一句“別鬧大了”之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他面無表情,冷靜得殘酷,淡定到可怕。陳超好不容易抑制住暈眩,扶著泥地剛剛坐起來,聞言便是嘩啦一聲,吐了滿地的苦膽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牟長遠自里頭倉惶奔出來,滿臉驚恐。他連滾帶爬的跑到蔡慶帳篷前,一把拉開簾子,沖里頭的人大聲喊道,“大哥,不好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這時候,只見林雄提著褲子罵罵咧咧的走出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媽的,臭婊子居然自盡,敗老子的興!闭l知一腳踩進陳超吐的污穢里,然后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氣得他又是一陣大罵。

      蔡慶得到消息趕來,用手電筒往里頭一看,回頭一巴掌就扇在林雄滿是肥肉的臉上,“我都叫你們不要鬧大了,你他媽的干得真好!

      牟長遠顯然有些心虛,林雄確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一邊系著皮帶一邊說,“我來的時候都打聽清楚了,這丫頭沒爹沒娘,就一快八十的老奶奶。大不了花點錢,多大點兒事!

      蔡慶皺緊了眉,又往里頭看了一眼,繼續(xù)問,“這小子睡得跟頭豬似的,也是你們干的?”

      可能是林雄的話給了勇氣,牟長遠這時候也不如先前緊張了,“酒里放了點料,起碼還得五個小時才能醒!

      三個人在帳篷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蔡慶將電筒塞到牟長遠手里,頭也不會的走了,“自己在他醒來之前處理干凈,老子是來做研究的,不想?yún)⒑夏銈兊凝}齪事!

      林雄頗有些不以為然,沖著他離開的背影悄唾了一口,然后看向一直沉默坐在暗處的陳超,命令道,“死瘸子,去挖個坑把里頭的死人埋了。”

      陳超坐在那里半天沒動,林雄猛地沖過來,一腳踢得他滾翻在地,“老子說話沒聽見是不?讓你去把那死人埋了。”那時火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得尤為猙獰可怖。

      夜風(fēng)吹動竹林,簌簌窸窸搖醒林間沉睡的深淵。黑色的蛹,白色的瞳,每一雙都盯著他,欲將這骯臟這罪孽這污穢這丑陋,吞噬。

      陳超一言不發(fā)的爬起來,走進帳篷去。這是個怎樣的世界啊,有人膽大包天草菅人命,有人墻草搖擺跟風(fēng)起哄,有人事不關(guān)己冷眼旁觀。也有人如他,分明那么怒那么恨,卻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再無他法。

      五、
      第二天。
      牟長遠對阿尺說,“烏靈突然有事要回家一趟,結(jié)果你喝多了,不管我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實在著急,就先走了!

      阿尺半信半疑,卻也沒多想。林雄走過去,拍了一把他的肩,笑道,“怎么樣,喝點小酒睡得舒坦吧?”阿尺笑著摸了摸脖子,點頭笑了。

      一行人背上行囊準備出發(fā),林雄走了兩步之后,與牟長遠疑惑的嘀咕了一聲,“我的包今天怎么這么重!”可惜沒人理會他,陳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將冰斧掛在身側(cè),先一步走了。

      一行人繼續(xù)往山里走,阿尺一路上都顯得有些心神不靈,不斷的回頭,像是身后有什么盯著,讓他渾身不自在。終于,他忍不住跑來陳超身邊,微皺著眉心問他,“烏靈什么時候走的?走的時候有說什么嗎?”

      陳超想起昨天夜里,那雙臨死也大瞪著的眼睛,杏仁般的眼核被痛苦的眼白頂走,眼角有干涸的血跡,將那顆淚痣染成了血紅色。水和的稀泥是純黑色,蓋在她身上,是無論如何都埋不住的慘白。

      死狀,慘不忍睹。

      他張了張嘴,卻看見走在前面的三個人都已經(jīng)站住了腳,全都回頭緊緊地盯著他。那視線令他背脊發(fā)麻,惡心反胃。最終,他只是搖了搖頭,“我那時候在睡覺,什么都不知道!

      誰知,他們反常的態(tài)度卻引起了阿尺的懷疑。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急聲道,“我得回去找她,你們沿著溪流一路上去就能到泉眼,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牟長遠沖上去一把揪住了手臂,嘴里還對他說著,“你怎么不相信我們呢,她是真的回家了。你先帶我們進山,出來之后就能再看見她啦!

      阿尺始終是個少年,力氣哪里敵得過他一個成年男人。一路掙扎著卻也總沒辦法掙脫,便只能大聲的喊著,“放開我!我不相信你們,放開我!”

      牟長遠還想說什么,林雄卻快步朝著這邊走過來,同時還與蔡慶說道,“大哥,這崽子我們留不得。要是放他回去通風(fēng)報信,到時候我們一個都走不了。”

      顯然,蔡慶也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他看了阿尺一眼,然后默默的轉(zhuǎn)過身去,算是默許。陳超心里徒升寒意,四肢都開始抖動起來。而林雄在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順手一把扯下了他背包上的冰斧。

      阿尺瘋了似的掙扎,嘴里高喊著,“你們想干什么?殺人是犯法的,殺人是犯法的!”

      少年凄厲的慘叫聲沖破竹林,帶著潮濕的空氣,撲鼻彌漫了大股的糜爛腐朽氣息。陳超的冰斧重重的砸在了阿尺的左腳踝上,骨頭破碎的聲音清晰傳來。林雄隨即又在他腦袋上狠敲了好幾下,一直到再探不出氣息。他們將少年冰冷的尸體拋進了溪水里,幾乎是瞬間,就有幾十只提早蘇醒的蝴蝶撲上來,開始瘋狂的吞蝕那血肉。

      原來,這深地里的蝴蝶,竟是食人肉的。

      那會子天色陰沉,大風(fēng)刮過竹林,有潮濕的水汽撲在臉上,空氣里彌漫著陰沉而腥臭的腐朽味道。阿尺眼睛大瞪著,惡狠狠的盯著這群殺人兇手。

      林雄看見那被蝴蝶繃滿的少年,臉色變了變,然后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六、

      四個人沿著溪流直上,又走了半天。氣氛很詭異,沉默令人心生寒意,倒數(shù)了汗毛。不知道為什么,林雄開始越走越慢,走著走著竟落在了陳超的后面。其他人也都各懷心事,所以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滿頭大汗,臉色黑青。一只黃色的箭環(huán)蝶悄然停在了他的背包上,觸角聳動,似在吸食著里頭好物。

      傍晚時候,他們終于抵達了寒潭的前的空地。陰寒的空氣撲面而來,蔡慶站住腳,看著寒潭方向說了一句,“這應(yīng)該是口千年寒潭,濕氣太重了!

      太陽已經(jīng)落了山,泉眼被厚重的黑竹葉蓋住,神秘地隱藏在陰影中。蔡慶讓陳超趕緊生火搭帳篷,自己則拿了手電筒去泉眼邊查看情況。林雄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顯然是累得厲害。牟長遠臉色也不怎么好,沉默著坐到他旁邊,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林雄全身癱軟倚靠在自己的背包上,地上泥土很軟,使得那背包往泥里陷進了一個凹形去。牟長遠無意間看了他一眼,卻像是看見了什么不該看的一樣,突然大叫一聲,一個激靈彈坐起來。

      “老林,你包上怎么那么多蝴蝶?”

      被他這么一嚷嚷,林雄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他的背包上已經(jīng)停滿了黃色的劍環(huán)蝶。丟棄阿尺尸體時的那一幕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他現(xiàn)在對這些蝴蝶一點好感都沒有。于是,想也不想,扭過身去抱住背包,然后用力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些蝴蝶身上。當(dāng)即便死了好幾只,黏糊糊的沾在他手上,可其余的卻像一點都沒有受到驚嚇般,仍停留在原地,繼續(xù)吸食著……包里的好物。

      牟長遠神色變了變,沉聲問他,“老林,你包里背了什么?”

      那時候,林雄的手正按在包頂?shù)睦溕,?jīng)他這么一提醒,不禁探手按了按。然后他抬起頭來,一臉怪異的說,“怎么有個球?我沒帶球啊!

      說完,他一把拉開了懷里背包的大拉鏈。一顆黑色的頭顱突地露出來,正正滾進他的懷里。林雄大叫一聲,一把甩開背包,烏靈的尸體瞬時從那包里滾出。身上已經(jīng)瘢痕點點,全是蝴蝶觸角吸食過后留下的痕跡。

      他竟背著烏靈,走了整整一天。

      牟長遠腳上一軟,無聲跌在了地上。林雄卻像是瘋了一般大叫著,一把抓起身邊陳超用來打帳篷樁子的冰斧,毫不遲疑的向尸體砸去。

      那具附在他背上走了一整天的尸體,那顆被他當(dāng)做球抱在懷里過的頭,在他瘋癲的砍砸間變得血肉模糊,惡心稀爛。牟長遠跌坐在地上,眼神渾濁,瞳孔放得巨大,舌頭已經(jīng)失去了伸縮的能力,長長的聳達在下巴上。

      林雄在一陣瘋砍中踩中稀泥,背著地往后跌進了那堆血肉里。他急著爬起來,便松開了緊握著冰斧的右手,那鋒利尖刻的斧頭就那樣一下子砍在了他的脖子上。牟長遠想要大聲叫出來,卻再沒了機會。一雙手自他背后伸過來,有什么東西緊緊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林雄動脈被砍斷,血流不止卻還沒有立即喪命。此時,他側(cè)頭狠狠盯著牟長遠的身后,張大了嘴,喉嚨里發(fā)出一連串的咕嚕聲。

      站在牟長遠身后的,是一路沉默無用的跛子陳超。而勒住他脖子的,正是那條被他嘲笑過許多次的……藍色領(lǐng)帶。

      陳超半隱在黑暗里,嘴邊露出了微笑。這樣卑劣骯臟的禽獸,就該被處決,就該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這些都是他們欠下的,欠烏靈的,欠阿尺的,也是欠他的。

      蔡慶一個小時后回來,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搭好帳篷生好火的地方冷清一片。牟長遠沒在,林雄沒在,就連瘸子陳超也沒在。

      濃夜來得飛快,瞬間便黑了整片竹林。他心中恐慌,不斷的喊著三個人的名字?赡怯殖劣趾竦闹窳掷餂]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聲音。黑暗中如同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從他的后背、腳下、頭頂和面門抓來。他大叫一聲,驚恐的轉(zhuǎn)身往泉眼奔去。

      他分明什么都看不見,卻有無數(shù)道影子在眼前瘋閃。有帳篷里死不瞑目的烏靈,有溪水里被蝴蝶吃掉的阿尺,還有……林雄和牟長遠,兩個人已經(jīng)血肉模糊辨不出模樣,此時正躺在下游的溪水里,魂斷氣絕。

      最后,是陳超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毫無生氣的雙眼死命盯著他,讓他打心眼里寒成了冰。這,或許就是報應(yīng)吧。

      瘋狂的奔跑了十來分鐘,耳朵邊開始傳來叮咚叮咚的流水聲。那是這黑暗中唯一的聲音,于他就像是可以依靠的希望源泉。他不禁加快了腳步,想要更快更早的靠近它。他太急切了,所以忘記了那口深不見底的泉眼便在眼前。腳上落空時,沒給他絲毫掙扎的機會,寒潭深處傳來一聲空洞冷酷的咕咚聲。又一具罪惡之軀歷經(jīng)了洗禮。

      世界再次恢復(fù)死寂,這時候就連那叮咚叮咚的水流聲都不曾再有。陳超打著手電筒從黑暗里走出來,洞窟深處有隱隱沉重的蝴蝶飛撲聲傳來。

      手電筒掃過黑壓壓的竹林,能見度很低?諝庵幸琅f是那沉悶的腐朽之氣,寒潭的下游有一塊大石頭,那本該是陳超拋尸的地方。可此時,那里安靜一片,什么都沒有。

      陳超跪坐在寒潭邊,神識清明,眼中再無混沌。電筒光線之下看去,他打著條淡藍色的領(lǐng)帶,背包上掛著一把生了銹的登山斧。

      良久,才聽他喃喃吐出一句話來,“烏靈,阿尺給你報仇了!

      這時,洞窟里開始飛出金黃色的箭環(huán)蝶,一只又一只。翅膀撲飛,頭部有兩道白色的斑紋,右邊尾翼上一顆紅色紋痣。宛如他記憶中的,美麗的長發(fā)少女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杏仁一樣的形狀,右邊眼窩里點著一枚醒目的淚痣。

      七、
      云南的邊緣山區(qū)里,有一個坐落在900米海拔山腰上的小村莊。村長的兒子今年27歲,小名阿尺,大名陳超。

      只要有人問起,大家都會一臉惋惜的說,“阿尺?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

      他們說,1997年5月份,十五歲的阿尺與一隊昆蟲研究的專家結(jié)緣。在七年一度的箭環(huán)蝶大爆發(fā)里,雖摔斷了左腿,卻也迷上了蝴蝶。后來他考上了縣城里的高中,又被保送去了上海念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留在了一個昆蟲研究室里上班。2004年5月24日,他殘殺了自己工作室里的三個專家,被法院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最后,因為精神不正常送進了精神病醫(yī)院服刑治療。前不久,才被他爹從城里接回來。

      平日里倒還好,可就是一到5月24號這天,就會打著藍領(lǐng)帶包上掛把登山斧進黑竹林去。兩天之后出來,就聽見他一個人瘋言瘋語,說什么,“烏靈,我給你報仇了,給你報仇了……”

      可那竹林子自五年前政府下達珍稀植物保護令后,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

      有人問,“這烏靈到底是誰?”

      稍有些歲數(shù)的人都不由的一愣,然后緩緩說道,“97年,阿尺摔斷了腿,那次同去的還有一個人,正是村里的啞巴姑娘——烏靈!

      說到這里,答話那人皺眉看向身邊的人,疑惑問道,“今天不提我都忘記了,好像從那之后就再也沒見過烏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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