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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他和她的相識,源于三年前。
那時候的她,剛踏出大學(xué)校門,很幸運,她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剛?cè)蟮降牡谝惶欤驮诠嚿嫌龅搅怂,他站在前面,帶著耳機,雙眼望著窗外。她坐在旁邊,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他一副沉思的樣子。那時候的她,并不知道他們今后會有怎樣的羈絆。
到了辦公室,見過老板娘,她帶著她到車間,說是讓大家認識認識。剛走到車間,她就看到了他:是他?原來他在這里工作。介紹完自己,他第一個走上來,笑著說:歡迎你的加入,以后還請多多指教。車間里其他人見到他這樣,都很驚訝,個個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老板娘還笑著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斯文了?這可不像你啊,是不是有什么企圖?他只是笑嘻嘻的說:沒有啊,哪有什么企圖,老板娘你可別誣賴我啊。但老板娘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此后,他們就成了同事。她生性安靜,不擅長與人聊天。工作的時候安安靜靜的,休息的時候也是安安靜靜的,其他人在聊天、打鬧的時候,她也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聽,并不插嘴。這時候,他就會走過來,坐到她旁邊,跟她聊天,天南地北、生活趣聞、社會科學(xué),什么都聊。她驚異于他的博學(xué)多聞,因為他曾說過他讀的書并不多。跟他聊天很輕松、愉快,沒有絲毫的負擔(dān),他常用一些有趣的經(jīng)典或者笑話逗她開心。其他人見他們聊得那么開心,紛紛圍過來,給他們也講講,但他們卻異口同聲地說:不,這是我們的秘密。然后兩人相視一笑。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她已經(jīng)在那里工作了一年了,期間,發(fā)生了很多事,甚至還有他和她的緋聞。同事們都曾問過她:他是不是喜歡你?有事沒事都找你的,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啊?她笑著說:沒有啊,沒這回事,可別亂說啊,要是被他的女朋友聽到了,讓他們產(chǎn)生誤會,那我就罪過了。之后她在想:他那么優(yōu)秀,肯定已經(jīng)有了一個配得上他的人了,怎么可能喜歡平凡的我呢,還是別做夢了。但他們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一有機會,還是問個不停。她不勝其擾,只能跟他說,叫他去解釋清楚,不要讓別人再誤會了。他聽了之后,笑了,顯得高深莫測,說: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以后不會再有人說了。說也奇怪,自此之后,真的再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了,但他們看向他們的目光中總包含著了然、理解、祝福,還有一些道不明的情緒在里面。她曾問過他,他是怎么解釋的,為什么他們的神情好像更加怪異了的。但他卻是笑而不答。
她就要離開了,因為她曾給自己定下一個期限,在外工作一年之后就要回到家鄉(xiāng)工作,好減輕父母的負擔(dān),也讓父母放寬心,別總擔(dān)心她在外面吃不飽,睡不好的。可是一想到要離開這里,她就萬分不舍,畢竟已經(jīng)工作了一年了,總是有感情的。而且,她也沒跟他說她要離開的事。這時候,她才意識到,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竟已習(xí)慣了他在身邊的感覺:習(xí)慣他每天都來找她;習(xí)慣他講笑話給她聽;習(xí)慣下班的時候,他陪她回宿舍........回憶這一年所發(fā)生的每一個畫面,不同的是,有開心的,有難過的,有生氣的,有委屈的;相同的是,每一個畫面里,都有他。原來,竟已是這么依賴他了;原來,竟已是喜歡上他了。但是,自己就要走了,以后就相隔兩地了,注定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還是不說為好。她在心中下了決定。
當(dāng)她跟他說她要走的時候,他愣住了。過了好一會,他說:能不能不要走?留在這里工作不好嗎?她說:不行,已經(jīng)訂好車票了。他又說:為什么非走不可?難道這里就沒有值得你留下的地方?她沉默不語。他接著說:既然你執(zhí)意要走,那么在走之前,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你聽仔細了,我——喜——歡——你!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四個字。她睜大雙眼,被嚇到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什.......什么?他繼續(xù)往下說:還記得之前同事們曾不停追問你關(guān)于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那件事嗎?后來,你讓我去解釋,之后他們就不再問了。她說:記得,我還曾問過你是怎么解釋的,可你都不曾告訴我。他笑了,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了,我跟他們說,他們的猜測沒有錯,我是喜歡你,也想追你,但你生性害羞,如果太過急進的話,會把你嚇跑的。我要先讓你習(xí)慣我的存在,讓你依賴我,漸漸地接受我,所以,在還沒有追到你之前,請他們幫幫忙,不要太過熱情,要是嚇跑了你,讓我追不到你的話,那么他們的日子會很難過的,F(xiàn)在,我想問,為了我,可不可以請你留下來?做我的女朋友?她垂下頭,沉默著。過了一會,抬起頭,對著他說:對不起,還是不行,我必須回去。請你忘了我吧,相信今后你一定會再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的。他苦笑,要是能忘的話,早就忘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再說,就算遇到再好的女孩,那又怎么樣呢,她都不是你,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她哭了,說不出話來。他心疼她的淚水,輕輕地抱住她,抬起手擦拭掉她臉上的淚珠,輕聲的說:別哭,別哭.......漸漸地,她止住了淚水,對他說:我們定一個約定吧,就兩年,兩年之內(nèi)我們不要任何的聯(lián)系,彼此互不干涉。如果兩年之后,你還確定依然喜歡我的話,那么我就答應(yīng)你。如何?他說:好啊,兩年就兩年,你放心,兩年之后,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答應(yīng)。
兩年過去了,在這兩年里,他們當(dāng)真是一點聯(lián)系也沒有,哪怕是一條信息。她忙于工作,把對他的思念深埋在心底。有一天,她的電話響了,她拿起電話一看,眼眶立即紅了,屏幕上顯示的正是他的號碼。她接起了電話,聲音有些顫抖。耳邊傳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你過得好嗎?她說:還好,你呢?聲音竟已哽咽。那邊傳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我過得也還好,就是每天都很想你。小傻瓜,別哭了,我是來向你要答案的。她也笑了,說:不準(zhǔn)叫我傻瓜,我才沒哭呢。這回他忍不住笑出了聲,是,是,是,你沒哭。那么你的答案呢?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停頓了一會,不出聲,而他也沒催她,靜靜地等著。終于,她開口了,或許是不好意思,聲音很小,但他聽到了,隨即露出開心的笑容,雖然她看不到。接著他說:我現(xiàn)在在你家鄉(xiāng)的汽車總站這里,你能過來一下嗎?我不認識路。她大喊:什么!你開玩笑的吧,不是真的吧!!他卻說:當(dāng)然是真的了,騙你干什么。過了好一會,她才消化掉這個讓她震驚的消息,回過神來,說: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當(dāng)她趕到車站的時候,就看到他兩手插著褲兜,斜靠在柱子上,那個樣子,說不出的瀟灑隨意。兩年不見,他變得更成熟、穩(wěn)重了;也更高,更吸引人了。看看周圍那些注視著他的女孩的眼光就知道了。他看到了她,笑了,站直了身體,朝她張開了雙臂,她看著他,也笑了,朝他跑了過去,不去理會周圍人的目光,直直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歷經(jīng)兩年的時間,他們終于在一起了,他和她同時嘆了口氣。抬頭,相視一笑。不需言語,就已明白,此時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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