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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頭頂,血色的殘陽高掛空中,折射下的昏暗光芒有種浪漫的情懷,卻又詭異的帶著死亡的氣息。
平靜毫無波瀾的鏡湖岸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相對挺立著,肅殺的氣息在周身環(huán)繞。
白衣勝雪,美若天仙,清麗出塵,銀白面具遮擋住她一半的容貌,手中的長劍散發(fā)著陣陣寒光,面具下的粉白薄唇輕抿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美麗妖嬈的鳳眼微瞇起一個冷淡的彎月,墨色的極地長發(fā)披散身后,微風輕輕拂過,幾縷發(fā)絲俏皮的來到唇邊被唇瓣的胭脂粘住,帶起異樣的美。
黑衣似墨,恍若魔神,桀驁霸氣,沒有面具遮擋的容顏俊美的讓人心悸,手中的腕刀散發(fā)著詭異的紅光,邪魅的雙眼有著那么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和悲傷,緊抿的唇瓣微微顫抖著,齊腰的黑發(fā)如同他的氣質(zhì)般張揚的被風吹著,胸腔微微震動。
“一定要兵戎相見嗎?”深邃而隱隱帶著紅光的眼眸怔怔的望著她。
“……恩…”似低吟般的回應,依然如往常那般輕柔。
“墨,你說過的,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啊。
“可是現(xiàn)在呢,你,有做到嗎?”她輕聲質(zhì)問他。
攥緊了拳頭,他眼眸中閃過一絲掙扎,最后沉寂了下來。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么,在我們決戰(zhàn)之前,能摘下面具,讓我最后一次看你嗎?”
曾經(jīng)叱詫風云,桀驁狂妄的他,第一次用這樣懇求的語氣對著她說話。
她怔了怔,斂去了眸中的柔情和悲傷,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他面上迅速閃過的欣喜,她不忍的偏過頭試圖裝作沒看見。
他一步步的向著她走來,緩慢而輕柔,似是害怕驚擾了她一般,攥緊的手掌中早已被汗水所覆蓋,胸腔里的心臟在不停的快速跳動著,似要脫離身體沖出枷鎖。
微微顫抖的指尖觸碰在了冰涼的面具上,卻突然縮了縮,然后驚慌的望著她,似是怕她反悔般,他立刻取掉了她的面具,那熟悉而絕美的容顏充斥在了他的眼中,漸漸的,有些恍惚,有些癡迷。
“幽…幽……”他低沉而賦有磁性的聲音有些沙啞的梗咽,收起雙刀的他現(xiàn)在就像一只收了爪子的大貓,乖巧的靠在她的身上,輕柔而小心翼翼的環(huán)著她,好似珍寶般珍惜著。
她在他接近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鼻尖沁入心脾的淡淡血腥氣和專屬他的安心氣味兒讓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房差點崩潰,他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像催眠般讓她忍不住想要回應他。
“幽……”他的臉緩緩的向她靠近,在她愣神的一瞬間,輕車熟路的親吻在了她有些冰涼的唇瓣上,望著她微微睜大的雙眸中泛起了的驚訝,他像偷了腥的貓咪般低聲輕笑著,然后蹭了蹭她的唇,得寸進尺的伸出舌頭挑開她的貝齒,吸吮著她嘴唇中的瓊漿蜜露。
原本小心翼翼的親吻漸漸因著她不自主的回應而變得霸道,他像是永遠也喂不飽的饕餮,瘋狂的掠奪著,似要把她吞下肚才甘心,直到她受不了他的掠奪而癱軟在他懷中才微微放松了力道。
刺啦……
他望著懷中露出淺淺微笑的她,手中還在滴血的匕首在昭示著,他…終究還是動手了……
“你為什么要笑!”他的眼睛里充斥著血絲,將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泛著紅光的匕首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腹中,鮮血染紅了雪色白衣。
“為什么,你不是知道的么?”她攀著他的脖子,唇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意,“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你而已!
短短幾個字飄進,他的眼睛募的睜大,狠狠的瞪著她的雙眼,臉色忽明忽暗,隱忍著陣陣抽痛的心臟,控訴著她的淡然。
“你…好狠……”
“我再狠,也狠不過你啊……”緩解了些許疼痛的她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天真,“是你……要殺我的,怎么還問我為什么……”
“你……”他啞口無言。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上,嘴唇微勾,帶著明媚的笑容讓他很是憤怒。
“是啊,是我要殺你的……”他狂暴卻又冷酷的樣子倒映在了她的眼中,莫名有些愉悅,“呵,我是說過,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但是你別忘了,在成為你愛的人之前,我,還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天下的江山均是屬于我一個人的,為了保住我的江山,我是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的!
聽著他冷漠的解釋,她閉上了眼眸,輕輕嘆息。
“我也說過,我有感情潔癖的,我無法忍受你的身邊還有其他的女人,你可明白……”呼出一口濁氣,她的雙眸定定的望著他,一字一句:“如果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么,就放開我……”
他勾起一抹冷笑,“放開你?不,絕不,沒有人能從我的手里奪走屬于我的東西,你懂嗎?”
“因為我不想再做你的皇后,與無數(shù)人共同分享你,所以,你就要殺我嗎?”她的唇邊微微泛起了苦澀,她何嘗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沒有說話,靜靜的望著她,算是默認。
白衣的她俯在他的身上,眉間染上淡淡的疲憊,微微垂下的眼簾掩住了眸中的悲痛和心疼。
“如此,我……無話可說……”緩緩閉上眼眸,趴在他的身上,聞著他的氣息,靜靜等待死亡。
死在心愛之人的懷中,也不錯啊……
他跪在地面,抱著她漸漸冰冷的身體,溫熱的臉頰貼在了她的額上,眼中的冷酷早已撤去,只留下令人心酸的悲痛和茫然。
“幽…為什么你不恨我,為什么你總是那么理解我,為什么直到死也不愿意憎恨我啊……如果你恨我的話,也許,也許我現(xiàn)在就不會后悔了啊……”
“一生…一世…一雙人……幽,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完成對你的承諾的……”
“可是,命中注定我是皇帝,命中注定我要做個明君造福萬民,可要做到這些,聯(lián)姻是必須的……”
“你是江湖女子,又是如此的倔強,你要的只是一個能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可是,你卻愛上了我這樣的人,而我,也為你動了心……”
“就像你說的,如果可以,我們寧愿從未相遇,如此便可不相愛,也就不用痛苦了不是嗎?”
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嘴角上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有些醉人,有些天真。
“幽,記得在奈何橋等我二十年啊,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你的人,我會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為你陪葬,二十年后,我會傳了皇位,然后下來陪你,在下輩子履行我的諾言,不要那富麗江山,只愿做那自由之人,與你做對神仙眷侶,笑傲江湖……”
黑夜中,他一邊回憶著過往,一邊對安詳宛如沉睡的她許下一個又一個承諾,一邊用雙手在岸邊一棵大樹下挖了一個大坑,直到雙手鮮血淋漓后,才取出手帕擦拭手指上的血跡和泥土,以免沾染在她潔白的衣裙上。
白衣的她被放在了大坑之中,他卻遲遲不肯拋下泥土,端坐在坑邊,癡癡的望著她的容顏,流下一顆又一顆的猩紅血淚,滴落在她的額心形成一朵奇異如盛開蓮花狀的圖形。
暗黃色的泥土緩緩掩蓋住了她的雙腿,她的肚子,她的胸,她的脖,最后,將她的頭完全遮蓋。
紅色的楓葉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悲傷,緩緩飄落鋪在了泥土上,沒有隆起的山包,平平的好似沒有人被掩埋在土地中似的。
他站起身,深深的看了眼掩住她身體的土地,擦干了眼淚,將手中的銀白面具帶在臉上,毫不留戀了拂袖離去,遠遠的,悲痛的低吟緩緩傳來。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xù)。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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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笛聲在樹林中回蕩,忽近忽遠,哀戚的高音,黯然傷魂的低音,綿延而婉轉(zhuǎn),音符與音符中盡情訴說著吹笛人心中那永遠也抹去不了的傷痕,似怨恨,似低泣,似悲鳴,似嘲諷,似哀怨,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對命運的無奈。
楓樹林中,那看似一切都與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楓樹和鏡湖,卻不想二十年后早已物是人非,唯獨不變的,是對她的那份癡意而已。
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笛,他輕輕靠在了湖邊那棵巨大的楓樹上,微垂的發(fā)絲遮住了他憂傷的眼眸。
二十年前,就在這棵楓樹下,他親手殺死了最愛的人,親手把她葬在了這里。二十年后,一切都已經(jīng)處理完畢的他會在她忌日那天到來時,與她葬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再分離。
手指輕輕摩擦玉笛孔,他微揚頭,露出了那張霸氣邪魅,卻多了滄桑的俊顏,眉眼里帶著深深的疲憊,仰望著天空,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
只有在這里,他才感覺到輕松,皇帝,真是一個要命的職業(yè)。
多少人渴望坐在那個位置,享受君臨天下惟我獨尊的感覺,可是,只有真正坐上后才能明白,皇位,不是那么輕松的。
不僅要壓制朝中各派勢力的權利,還要時不時的提防某些野心勃勃的老狐貍,如果想要當好一個明君,還得憂國憂民,有時還得頭疼為了鞏固實力而娶的那些女人在后宮中的爭寵,現(xiàn)在想想,真的很想撒手不管就這樣到地府去陪她呢。
但是,不行呢,如果她知道了他就這樣放著國家不管,她會生氣的吧,而且自己也會不甘心的吧。
墨,如果你是皇帝的話,一定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明君。
恍惚中,他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在雪中微微一笑的她,明媚的笑靨帶著對他的信任,眉眼里卻也浮現(xiàn)了幾許微不可查的憂傷和哀怨。
他怎會不知你憂傷什么,哀怨什么。
你想要的只是一方小小的天地,一間溫馨而簡樸的小木屋,累了靠在躺椅上曬太陽,餓了就吃木屋外養(yǎng)的家禽,渴了就喝引自山中的甘露,開心的時候笑到肚子痛,悲傷的時候大哭一場,孤獨的時候希望有個人能夠伸出手,對著你說:你還有我。
多么簡單的愿望啊,可他卻一樣都給不了你,真的很可笑啊,身為未來的皇帝的他,居然連這么簡單的愿望都給不了你。
愛上他,是你的劫難,看著你強顏歡笑說不在意他是皇帝,那時候他的心就好像是被針扎到一樣,陣陣的抽痛。
他真的很想不愛你,想放你離開皇宮這個金色鳥籠,但是,他舍不得啊,真的真的舍不得。
只要一想到放開你,而你也在外面尋找到了那個可以陪伴你的人時,他就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的人都殺光,將你困在身邊一輩子都不放手。
強忍著濃濃的愛意將你放置在冷宮之中,每晚每晚都用公務來麻痹自己,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看你,卻也只是遠遠的看著那棟清冷無比的冷宮,不敢走近一步,只因為武功高強的你,會知道,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你是應該恨我的不是嗎?可是到最后,甚至當我將匕首插進了你的身體時,你都沒有流露出恨意,你可知道,我恨死你那時候流露出的了然和心疼,我寧愿你帶著憎恨死去,這樣,我的心也會好過一點。
后悔么?他苦笑,這是理所當然的吧,但是,就算后悔,就算時光回溯他也會做同樣的決定的。
只因為,他無法忍受你在其他男人的懷中露出嬌羞的樣子,只是想想,他就忍不住肆意釋放心中的殺意。
“主子,如妃娘娘來了。”身后,一男子恭敬的聲音闖進了還在緬懷過去的他的耳朵里。
他轉(zhuǎn)過身,臉上掛著冰冷霸氣的面具,哪還有一絲憂傷存在。
“她來做什么?”他微微皺起了眉。
“回主子,屬下不知!
如妃是他在后宮最得寵的妃子,除了無法給與他的心外,幾乎所有愛人應該給予的他都給了,不論是寵愛,皇子還是關心,他統(tǒng)統(tǒng)都給了她,不僅是因為她的后臺,還因為她的識時務。
她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爭寵,也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在他耳邊吹枕邊風,爬上皇后的位置,只因為她明白,皇后,以及他的心都不屬于天下間任何一個女子。
他對她保證,將來她的兒子如果得到了他的認同就可以登上皇位,但如果做不到的話,他也會保住他的性命的,這是他給予她的承諾。
他對她幾乎從未隱瞞幽的事情,而她也不會因為嫉妒而做出錯事,這也是他將她留在身邊的原因,要知道,后宮的嬪妃,除了她以外最少幾個月,最多幾年都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被他打入冷宮,或者因不明原因死去,或被送離皇宮。
因為她的識時務,讓他免去了去面對后宮那些無聊的爭斗,他對她就像紅顏知己,有什么不開心的都和她說,而她也非常體貼的幫他解開心結。
對如妃,他還是很愧疚的,不能給予他的愛,他的心,而她也從不渴求,只能在物質(zhì)上大大的滿足她。
每年幽的忌日他都會離開皇宮來到這里,有幾次還會帶著如妃一起來,所以她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只是二十年來她都很安分守己,從不曾獨自一人來到他的禁地之中。
那么今天又是為何?
抬頭看了眼漸漸走近的粉紅色身影,他略微沉吟一下,揮退了身邊的暗衛(wèi)。
“皇上……”如妃一身素衣向前走來,有些許的忐忑,“皇上,請恕臣妾越鉅了!比珏难劬芟裼,黑黑的很深邃,卻從不會出現(xiàn)幽那樣的清冷。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有些不悅的皺起眉。
“既然知道越鉅,何不退下?”
如妃盈盈一笑,眉眼間露出一抹只有在和他歡娛時才露出的嫵媚之色,讓他的心臟沒來由的一縮,有些許的不安。
“皇上,這么多年來,您對臣妾也算是恩之義盡了,榮華富貴,子孫滿堂,為什么獨獨不給臣妾您那一顆真心呢?”如妃的眼中漸漸出現(xiàn)了一抹哀怨。
此時的他已經(jīng)了然如妃的目的了,默默無言的站在一旁。
“皇上,您以為臣妾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如妃嗎?皇上,您是知道臣妾心意的吧,那些您讓臣妾處理的嬪妃宮女們,臣妾可是有好好招待她們呢,不知道她們?nèi)绻朗悄闹家猓瑫趺聪肽??br>
如妃掩唇輕輕一笑,“皇上知道臣妾的心思,也知道臣妾會如何對待那些被您寵幸過的嬪妃宮女們,可卻一言不發(fā)默許了臣妾的行為,皇上啊,您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手指輕點朱唇,臉上浮現(xiàn)一抹天真的笑意。
“皇上,您還記得您曾經(jīng)醉酒后臨幸過的一個宮女嗎?那小丫頭長的還真是水靈呢,而且,似乎和幽皇后長的很像呢,也難怪那小丫頭會死心塌地的愛著您了呢!
或許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們國家何時出現(xiàn)一個皇后,如妃卻知道,雖未召告天下,皇后這個位置卻在皇上登基的那一天起,給了一個名叫幽的女子,這也是她從不想后位的原因。
看到眼前這位天下第一尊貴之人眼中閃過的一抹厲色,如妃越發(fā)笑的開心了。
“皇上,您唯一的弱點就是幽皇后呢,即使是一個長的像她的小丫頭,您也會不自主的觀察她呢,按照您寵幸宮女的經(jīng)驗,每一個宮女被寵幸后會被放在冷宮三個月,若查出懷了孕就會留在皇宮之中等待生產(chǎn),而往往生產(chǎn)完的宮女就會被您毫不留情的下旨殺死呢,而她們的孩子,女的則留下,男的則放出宮外任其自生自滅,臣妾記得,那個小丫頭是所有宮女中,被您寵幸了一次以上的人吧!
如妃杵著下巴圍著他走來走去,嘴角的笑意絲毫不減,反有增長的趨勢。
“唔,讓臣妾來猜猜,您那時候在想什么吧。”無視了男子眼中閃過的陰冷,如妃輕笑:“啊,您一定是想著,您殺死了幽皇后覺得很后悔,很孤獨,這么些年了也都累了,所以希望那個小丫頭能成為第二個幽對嗎?”
“呵呵,可惜,您最終還是失望了呢,那個小丫頭除了眉眼和嘴唇像幽皇后外,其他地方完全不像,幽皇后非常聰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性情冷傲,倔強,可那小丫頭呢,卻笨的讓臣妾看了都心酸那,更別提琴棋書畫了,而且,那小丫頭在得了您的寵愛之后自以為您愛上了她,便嬌蠻起來,如果不是您在暗中保護著她,恐怕她早就被您的妃子給廢了呢!
他森冷的看著她,身邊的殺氣在四散蔓延。
“不過那小丫頭還真的很不識好歹呢,居然想代替幽皇后的位置,還三番四次的用她肚里的孩子威脅您,啊,我看看,她似乎仰仗的是您的寵愛,以及那時不時將她誤認為幽皇后的癡迷眼神所以才那么大膽呢!
“臣妾本來以為皇上會因為她的長相而放過她的,卻沒想到皇上您真的太狠了,竟將她肚里的孩子給打掉,且毀了她的容,讓宮中的侍衛(wèi)玷污她的身體把她視為玩物,皇上,您好狠的心!”似乎又想起了那小丫頭凄厲的叫喊,如妃哆嗦著環(huán)抱主身體。
他冷眼看著她自導自演很驚恐的樣子,冷哼。
如妃笑看著面無表情的他,“您設立了四妃,在別人的眼中她們似乎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卻不知,她們只是您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說著,不禁苦笑一聲。
“人人都道那梅妃心狠手辣,犯了七出之條的妒忌,將后宮與您接觸過的宮女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卻不知一切都是幌子而已,真正下手的,是接了您下的旨意的臣妾,在外人眼中,那個溫婉、賢淑、寬宏大量、氣度不凡的如妃。”
眼角流淌出一滴淚水,如妃梗咽著將其擦去。
“蘭妃性情清冷,是皇上您除臣妾外最得寵的妃子,卻不知那蘭妃竟是皇上您手下十二暗衛(wèi)之首,專門幫您保護那些皇子皇女,并且屠殺所有敵國派來到皇宮里的女探子。”
“菊妃性情平和,且心思玲瓏剔透,也是十二暗衛(wèi)之中的一員,時不時在您的旨意下,因為“身體不適”或者“想念娘家”而離開皇宮回到左丞相府中,幫您收集朝中大臣的把柄,以及監(jiān)控左丞相的一舉一動!
“而那位被您當作幌子,心狠手辣的梅妃,卻也都是暗衛(wèi)之中的一員效忠于您,為冥司部部長,幫您掌控著全國乃至全世界的商脈,在國庫空虛之時,以幽蘭山莊的名義充盈國庫,接濟貧窮之人以及戰(zhàn)亂!
撩了撩鬢角的長發(fā),如妃定定的望著他,一字一句:“在世人眼中,您是一位仁慈的好皇帝,是一位慈父,是一位風流多情的皇帝,卻不知道,您是世界上最無情,最狠心,最冷血的人!
忽然間不知想到什么,如妃微微愣住,許久,唇邊才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居然忘了,您是天下最癡情的人,呵,我居然忘了,居然忘了……”她居然忘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慢慢喜歡上他的。
二十年前,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因為家族的原因嫁給他做了良娣,那會兒,她對他并沒有愛,因為他對她總是相敬如賓,冷冷的,似無情無心。
直到他因為先皇下的旨意而離開京都走進江湖之中,她才漸漸感覺到他變了。
原本冷漠的他似乎變得很喜歡笑,有時她會看到他對著窗戶外面的竹林發(fā)愣,然后臉色出現(xiàn)淡淡的幸福笑靨。
素來不喜歡小孩子哭的他似乎也變得耐心了許多,在自己的兒子被他嚇到哭泣的時候,他會耐心的哄他,陪他,這曾經(jīng)讓她極度驚訝。
三年,這樣的改變足足維持了三年,直到先皇駕崩,太子登基之后,他就變回了原來的冷漠樣子,有時候,她會看見他站在竹林下,露出恍惚悲傷的表情。
她猜測,他也許在這三年中愛上了一個女子,卻不知為何傷了心,那時候的她對那名能夠讓無心的他動情的女子很是好奇。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悄悄跟著他來到了冷宮外面,躲在他的身后怔怔的望著他憂傷而悲痛的注視著冷宮里的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從未真正見過幽,知道她,是因為她唯一一次跟蹤皇帝陛下而被他發(fā)現(xiàn)后,他對她的傾訴,給她看了幽的畫像,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看到了這個男子冷漠的另一面,深情的可怕。
幽真的是一個讓人心動的美人,如雪般的清冷澄澈,如梅般的孤傲倔強,如竹般的堅強隱忍,卻又如蓮花那樣圣潔,清水般溫柔,微風般淡然,她,幾乎包納了全世界所有男人所喜歡的氣質(zhì)。
可是,這樣的幽,不適合在皇宮這樣黑暗冷血的地方,這一點,她知道,他是清楚這一點的。
她以為,心狠手辣的他會將幽留在皇宮之中,卻估算錯了,他的愛竟會那樣的深,那樣的決絕。
初聽到他用淡然的語氣告訴她,幽死了,而且是他親手殺死時,她無言的震驚,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做。
是不再愛幽了嗎?
呵,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不再愛,那每天每夜將時間排的滿滿的,連一點休閑時間都沒有的他又是為什么?
若說還愛,為什么他會動得了手呢?換作是她,她根本無法動手啊。
她不明白,二十年了,她依然不明白,直到她最近隱隱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她才恍惚中了然,震驚,羨慕和嫉妒著。
親手殺了她,只是因為你愛她愛的那么刻骨銘心,那么悲痛決絕。
“選擇放手,意味著她會重新愛上其他男人,并且嫁作人妻,就算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你也依然會殺了她,只是因為你討厭心中的不穩(wěn)定因素是嗎?”
她感覺著他身上肆虐狂放的殺氣,苦澀的勾起唇角,淚滴順著眼角滑落,帶著濃重的悲傷和絕望,死在了唇邊。
“那么,你為什么不把她放在身邊,讓她做你的皇后呢?”她抬頭望著他,露出困惑,掩蓋住了心中的絕望。
他靜靜的望著她,身上的殺氣已然消失無蹤,許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想回答時,淡淡低沉的聲音透著悲傷的隱忍,像大山般一字一句,砸在了她的心口。
“我,不想她傷心!
呵,多么簡單的一句話啊,不想讓她傷心?她呵呵笑了兩聲,眼眶中早已醞釀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洶涌而出,她指著他,身形微微顫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皇上,您真的好溫柔,好殘忍……”她走上前,無視了他的僵硬,倚靠著他寬厚的肩膀,“臣妾好嫉妒,好嫉妒皇上對幽皇后那么溫柔,對臣妾卻那么殘忍,皇上,您好狠…好無情……”
“皇上,您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啊,二十年,臣妾陪伴了您二十年,難道您對臣妾就沒有什么感覺嗎?哪怕,一點點喜歡,臣妾也滿足了!”
他皺起了眉宇,伸手無情的推開了她的身體,冷冷的望著她。
“朕的心,早已在二十年死去!
所以,他不會再擁有喜歡,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
她猛地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淚痕,不敢相信的望著他,絕望的氣息在眼中蔓延,漸漸的,隱約露出了瘋狂之色。
“皇上,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她瘋狂的撲到了他的身上,手中一個散發(fā)著幽幽寒光的黑色珠釵刺進了他的心臟,她不住的喃喃自語著,珠釵帶著黑紅的血液,一次又一次的穿透他的身體。
“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那么無情,我也不會動手的,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她瘋狂的吶喊,瘋狂的發(fā)泄,粉紅色的衣衫沾滿了不正常黑紅的血液,她抬起頭,看著他臉上浮現(xiàn)的淡淡釋然,冷冷笑。
“你不是要與她再續(xù)前緣嗎?呵,我封了你的魂魄,讓你一輩子都留在我的身邊,看你怎么和他再續(xù)前緣。”
臉上掛著滿足而嗜血的笑意,笑看著他從釋然到驚愕,再到震驚,最后憤怒無力的躺在地上。
“你…你……”
心臟早已千瘡百孔的他,根本來不及憤怒便氣絕身亡,她俯下身,癡迷的撫摸著他的臉,用指尖一點一點的勾畫出他的輪廓,她好滿足,真的好滿足,終于,讓她看到了他對著她憤怒卻無力的表情啊。
蜜色的唇瓣親吻上了粉白的唇,伸出的舌尖描繪著,一縷夾雜著黑色的白煙自他的口中蔓延,緩緩吸入到了她的嘴里。許久,她吐出了一顆被黑色霧氣所禁錮的白色珠子,癡癡的笑著。
“呵呵,你終于是屬于我的了,屬于我一個人的了,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靈魂。
刺啦……
她維持著瘋狂大笑的表情,緩緩倒在了地上,眼神驚恐的望著身后緩緩走來的三人。
一身綠衣,清冷而孤傲,一身紅衣,嫵媚而妖嬈,一身藍衣,溫婉而冰冷。
“梅妃…蘭妃…菊妃…”
“喲如妃,今兒真是意外的狼狽呢!奔t衣的梅妃扭著纖細的腰肢緩緩步入她的面前,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珠子,抿唇輕笑:“讓我猜猜你在想什么……唔,是在想,為什么我們會在這里,還傷了你對嗎?”
望著她眼中浮現(xiàn)的疑慮,梅妃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是夏侯家的人,這一點,皇上不知,幽皇后卻知道,并且告訴了我們……呵呵,別害怕嘛,你心中一定有許多疑慮不是嗎?別著急,讓我們來一一告訴你,讓你做一個明白鬼吧。”
手指輕點嘴唇,梅妃笑說:“世人都知,夏侯家是有名的巫蠱世家,他們精通于降頭術,曾被人認定為邪惡的家族而遭到朝廷和江湖的追殺,最終滅門,而你,作為夏侯家最后的嫡系小公主,在三歲全家滅門之后,被老管家?guī)У搅司┒迹褂媒殿^術害死了林丞相的女兒,替代了她的存在,我說的對嗎?”
全身正慢慢潰爛的如妃面容扭曲,卻絲毫無法說話辯駁。
“林丞相妄圖把你送進皇宮來換的大權,卻陰差陽錯的被太子看上,不過,這到也隨了他的意愿,只是時間稍長罷了。”頓了頓,梅妃伸出手指鉗住如妃的下巴,笑的好不燦爛。
“而你,在嫁入太子府后,夏侯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便告訴了你,你的身世,并讓你時時刻刻記住夏侯家的滅門之仇,教會了你降頭術,卻沒想到你竟動了真情,二十年來從不對皇上動手!
蘭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自以為隱瞞的很好,連皇上也沒看出來,卻不知道,從你知道了幽皇后的事情之后,幽皇后就慢慢的注意你了。”
菊妃柔柔一笑,接口:“剛開始時,幽皇后只是因為好奇你,在皇上對你訴說了他們的事情后竟毫無嫉妒之心,以為你并不愛皇上,或者愛的是其他人,所以,為避免你給皇上帶綠帽子,幽皇后便找上了我們?nèi)齻,每天監(jiān)控你的一舉一動!
“學習降頭術后的你,自然有辦法避開我們的監(jiān)控,不過,幽皇后是赫連家的人,這件事卻是連皇上都不知道!
赫連?那個擁有各種武林絕學,甚至還出過神仙的赫連家?如妃的震驚言表于心。既然是赫連家的人,也就難怪她們會知道她的事情了。
“幽皇后知道了你們的事情,便特令我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皇上!庇挠牡膰@息,菊妃走上前將地上的最高掌權者攬在懷中,蓋住他的眼眸,“皇上一直都知道,其實你是愛著他,恨著他的,所以,在你動手撲向皇上的時候,他才會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還不讓我們阻擋,只是……”
“只是他沒想到,你對他的恨竟到了如斯地步,不惜以三百幼嬰之血施展降頭術,將他的靈魂禁錮于其中,如妃……你真狠……”蘭妃憤恨的注視著她,手中攥著一根通體透亮的白玉簪子。
“我們無法阻止,這畢竟是你們?nèi)说哪蹙,所以,在幽皇后與皇上決斗前便交予了我們這支簪子,以三百真情淚水所洗滌的鳳鳴簪用來解除你所下的降頭術,如妃,幽皇后料事如神,你所做的事情全都在她掌控之中,你,一輩子都無法代替她的,所以,死心吧!”
言畢,蘭妃舉起了簪子,將鳳凰鳥頭狠狠刺入那顆禁錮了皇帝的珠子之上,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帶走了黑色的煙霧,最終化為點點星光消散于空,而如妃也因看見自己的降頭術被破而帶著不甘,死不瞑目。
蘭妃是安倍家的人,從小便覺醒了陰陽眼,她清楚的看到了那在點點星光之中緩緩成形的男人。
人死后,靈魂的模樣會恢復到那人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時刻,而皇上最刻骨銘心的時刻,便是殺死幽皇后的時候,所以,皇上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皺紋,一絲滄桑,鬢角的幾許白發(fā)也黑墨如初。
他望著地面的四人,輕輕的勾起唇角,微動,然后消散于空中。
蘭妃終于忍不住淚如雨下,捂著唇微微顫抖著。
他說:謝謝……
他對她們說了謝謝……感動言表于心,蘭妃垂下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和釋然。
如妃死后,蘭妃三人將皇上的遺體與幽皇后合葬在了一起,然后將準備多年的皇帝傀儡殺死,將其樣貌改為皇帝的,然后公告天下。
明清二十一年八月初八,明清皇帝舊疾復發(fā)突然暴斃,如妃倍受打擊終隨帝君而去,梅妃、蘭妃相繼失蹤,原因不明。
明清二十一年八月初十,菊妃宣讀遺旨,立太子君荀為儲君,擇日登基,后宮妃嬪一律為先皇陪葬,全國上下服喪半月,不得辦理紅事。
明清二十二年初,太子君荀登基,改年號為德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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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人死之后要過鬼門關,經(jīng)黃泉路,在黃泉路和冥府之間,由忘川河劃之為分界。
陰曹地府的鬼門關之前,一條長長的隊伍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在這里,帶頭的人是身穿西裝一黑一白的兩個男子,他們左手抓著長長的勾魂索,右手則拿著兩個顏色不同的引魂鈴,一邊走一邊搖,身后長長的隊伍搖搖晃晃的跟隨著。(眼熟不?咳咳,劍仙那文里吾輩就是偷懶把以前寫過的拼湊過去的,貌似一個字都沒改,嘿嘿)
跨過生死界限的鬼門關,原本還是靈魂的人們便已經(jīng)正式成為了陰間的鬼,眼神呆泄,毫無半分神智的跟隨。
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條血黃色河水,蟲蛇滿布,腥風撲面。
帶頭的黑白無常面不改色的走上前,一腳踏上了那傳說具有腐蝕靈魂毒性的河水,一朵血色的蓮花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腳下,微微晃動前進幾步,清脆的鈴鐺聲響起,鬼魂們一一跟隨他們的腳步踏上了忘川河中突然出現(xiàn)的血色蓮花。
血色蓮花排著隊緩緩前進著,不多時,眼前便出現(xiàn)了大片的血色。
彼岸花,相傳其只開于黃泉,一般認為是只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鋪滿通向地獄的路,且有花無葉,是冥界唯一的花。彼岸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
淡淡的,卻帶著致命的奇異幽香自那盛開的彼岸花中傳來,黑白無常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前進,而身后的那些鬼魂們,卻已然想起了前世的記憶,慌亂、驚恐、不甘、困惑、憎恨、悲傷、懷念、釋然等各種情緒浮現(xiàn)。
有的鬼魂不甘的嚎叫,凄厲的聲音將身邊的鬼魂嚇的從蓮花上跌落在了忘川河中,被撲面而來的水鬼拉入水底,變成了與他們的同類,生生世世留在其中,無法轉(zhuǎn)生。
黑白無常不管身后那些慌亂驚恐的鬼魂,也不管那些掉落在了水中變成了水鬼的鬼魂,依然面無表情的前進著,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混亂。
君墨在聞到彼岸花香味兒時便已然恢復了記憶,沒有不甘,沒有憎恨,沒有悲傷,只有淡淡的懷念和深深的期待。
二十年,他足足等了二十年,終于等到重逢的這天了……
當踏上黃泉之路時,長長的隊伍中的鬼魂數(shù)量幾乎減了個半,剩下的鬼魂呆的呆,哭的哭,叫的叫,卻也沒有太多的過分動作了。
黃泉路分為三條,中間的便是那奈何橋,奈何橋下是那忘川河水,左邊安安靜靜投胎的是投生道,右邊被鬼差毫不猶豫將凄厲吶喊的鬼魂丟進血池的是地獄,而直走,則是閻王殿。
奈何橋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長相慈愛可親,一點也沒有傳說中那么可怕丑陋。
她笑瞇瞇的將手中的孟婆湯一一遞給了那群或任命,或不甘的人,然后再笑瞇瞇的望著他們紛紛跳入投生道中。
孟婆的身后有一塊石頭,名曰三生石。傳說三生石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樣,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輪回,緣起緣滅,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
君墨一路走來都在尋找著那個清冷孤傲的熟悉身影,卻毫無蹤影,不禁心生疑惑,看著身邊的癡情女子望著三生石痛哭流涕的樣子,他重重的冷笑一聲。
三生三世?哼,他要的是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他的冷笑在一片哭喊當中非常的刺耳,至少,前面的黑白無常已然注意到了,正向他緩緩走來。
“你,到你了,去把孟婆湯喝掉!焙谝碌暮跓o常冷冷的望著他。
君墨抬頭,望著他無動于衷,冷冷的說:“我要見閻王!
黑無常愣了愣,冷笑:“閻王豈是爾等凡人說見便見的。”
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他說:“只是找個人而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或者,你告訴我,她,在哪里!
“她?”白無常撇撇嘴,“哪個她?我們又不認識你那個她,怎么告訴你!
“別廢話了,快點喝掉孟婆湯,我們還要趕著執(zhí)行任務!焙跓o常不耐煩的將孟婆湯遞到了他面前。
他掃了眼孟婆湯,懶懶的走到三生石上斜靠著,雙手抱胸,微挑眉。
“左邊的是投生池,右邊的是十八層地獄,前面的是忘川彼岸,那么……”他側了側頭,唇角微微露出一抹邪笑:“那么,后面的地方就是閻王殿了吧,呵,你不說沒關系,我自是可以獨自前往!
不知是不是錯覺,黑白無常的臉上微微有些僵硬,他心情愉悅的勾起唇角,自信滿滿。
生前貴為真龍?zhí)熳,靈魂上自是沾染了龍氣,之前不太肯定會不會有特權,不過……看到他倆的表情他就知道,他賭對了。
“你們根本動不了我,對么?”他懶洋洋的看著他們。
“你怎么知道?”白無常脫口而出,而后驚恐的捂住嘴巴倒退,身旁的黑無常無力的扶額。
他捂唇低笑,指了指右邊的黃泉路上,道:“身為鬼差,公務繁忙,若是鬼魂們不自覺,反抗著不肯投胎下地獄,鬼差們會怎么做呢?”
黑白無常望了望右邊黃泉路上被鬼差毫不留情給踢到血池中的鬼魂,又望望左邊被鬼差掐住脖子死命灌下孟婆湯的鬼魂們,默然。
許久后,黑無常低聲道:“那你想怎樣?過了這奈何橋,不想喝孟婆湯也必須喝,前塵往事如過眼云煙,忘卻一切,投胎開始新的生活,這樣,不好么?”
“況且,下輩子的你命中富貴,雖不再是皇帝,卻也是個王爺,掌控權勢,美人在懷,這樣不好么?”
君墨望著黑白無常,低低的笑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zhí)著,有人渴望富裕,有人渴望自由,有人執(zhí)著權勢,有人執(zhí)著色欲,而我……”
微揚下巴,他桀驁不羈的俯視著他們,狂妄道:“我只想和我愛的人,生生世世在一起,僅此而已!
是的,只是如此而已。
不要富貴,不要財色,不要權勢,只是想和愛的人,生生世世在一起而已,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愿望而已。
黑無常勾了勾唇角,冷笑:“小子,口氣不小,千萬年來,說過這種話的人多的是,你拿什么做保證?”心里稍稍有些不安,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名男子在人間的所作所為,也知道,他配。
“當你沒有權勢,沒有財色,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你,用什么來做保證?”
面對黑白無常兩人犀利的質(zhì)問,君墨只是淡淡的笑著,等著兩人從激動中慢慢冷靜下來后,才蠕動嘴唇。
“權勢、財色只是塵世俗物,這些都不會永遠的屬于我!
“你們說錯了,我并不是什么都沒有。”
“我的心,我的靈魂,都是屬于我一個人的,不會因為忘卻、轉(zhuǎn)世而消失。”
“所以,我可以用我的心,我的靈魂來做保證!
奈何橋上詭異而安靜的飄蕩著他仿佛帶著無限自信和霸氣的承諾。
黑白無常相繼沉默,臉上的表情很是深意,似乎,有著淡淡的凄涼。
眼前的男子眉宇間透著霸氣和自信,深邃的墨瞳倒映著淡淡的紅光,注滿了柔情似水,負手而立的他看上去充滿了堅定不移的信心,笑靨如煙,在這死氣的陰曹地府中宛如一道陽光,照亮了所有人的心靈。
“……好吧,我?guī)闳フ议愅。?br>
陰森黑暗的閻羅殿中,身著黑色長袍,黑色官帽的俊美男子與旁邊身著紅色長袍,手拿判官筆的纖細男子蹲在桌子下面瑟瑟發(fā)抖,驚恐的瞪著一掌將辦公桌拍成碎屑的黑衣男子。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黑衣男子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眼中的怒火似乎能化作地獄冥火將閻王殿燃燒殆盡。
閻王咽了咽口水,雙手抱胸試圖阻擋住自君墨身上具現(xiàn)化飄來的天龍真氣。
“那什么,同學,一定要冷靜啊冷靜!
“冷靜??”君墨握拳低吼,雙目充血憤怒之意言表于色,“她都不在了,你叫我怎么冷靜!。
判官縮了縮脖子,雖然很害怕天龍真氣,但還是面無表情的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辯駁。
“請允許我糾正你的話語,你要找的那個人只是在現(xiàn)世時間二十年前投胎去了,并不是不在了,請你弄清楚這一點!
身上的真氣一泄,君墨失神的跌落在地,原本璀璨耀眼的墨瞳空洞而死氣,隱隱有著絕望在徘徊著。
喃喃自語:“她走了,她竟然沒有等我就這樣走了,二十年,足足有二十年,每天、每時、每刻我都想著要快一點,努力一點將公務處理完然后就來找她,可是……她居然沒有等我,就這么走了……那我做的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閻王和判官對視一眼,晃晃悠悠的來到君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嘛……只是一個女人而已,走了就走了,大不了你追上去不就行了!
他抬起頭望著他們,“二十年,還能追得上么?”
“呃……”閻王和判官噎住。
二十年的時間就算追上了,恐怕她也早已經(jīng)嫁人,子女都有了。
“不…我不信她會丟下我!本p手鉗住閻王的肩膀,死氣的眼眸閃閃發(fā)亮,有著無限大的希望,“會不會是她沒聽到?不,不會的,按照她的性格就算沒聽到她也會等我的,是不是有什么意外讓她不得已提前投了胎?”
閻王和判官欲言又止,不是他們不告訴他,實在是這件事如果說出來,一定會改變無數(shù)人的命運的。
君墨一眼就看出兩人知道什么,手中的力更加的大了,祈求著,生怕這唯一的希望破滅。
為難的看了他一眼,閻王咬咬牙,跺跺腳,一沖動就把二十年前那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記憶回溯……
閻王在地府里出了每天批改公文外,有時也會出外巡視用來減少壓力,讓無聊的時間不會變得更加無聊更加崩潰。
地府里什么樣的鬼魂都有,淡定的、美麗的、丑陋的、尖叫的、冷傲的、冷漠的、悲傷的、絕望的、期盼的、無奈的。
閻王自認見過無數(shù)貌美的女子,就連仙界那些美的傾國傾城的人也見過,無論什么氣質(zhì)都只會讓他微微一愣而已。
不過,閻王還是第一次好奇眼前這個凡間的女子,畢竟,很少有凡人能夠擁有神仙般的氣質(zhì)不是嗎?
她身著一襲雪白漢服,負手而立靠在三生石上,對比于身邊黑發(fā)黑眸的鬼魂,她奇異的擁有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在黑暗中,這極地的白發(fā)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隱約有些許紫氣環(huán)繞。
閻王化身為一個普通的鬼差,好奇的走到她的面前。
映入眼的是一張精致,清冷柔和十分矛盾的臉龐,沒有仙界神仙那么美麗迷人,卻也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吶,你怎么不去投胎?”
地府中原就有不少徘徊在原地等候的鬼魂,卻沒有任何人像她這樣那么安詳、那么淡定、那么自信的等著。
她懶懶的抬起眼皮,淡漠卻又溫柔的黑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xù)閉目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這讓他有些惱火。
“喂,我在和你說話,無視別人是很沒禮貌的。”
正巧這時,來了一批鬼魂,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響徹地府,讓眼前這名女子好看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有沒有安靜一點的地方?”她問。
淡淡柔和的聲音,就如她這個冷漠與溫柔相矛盾的人。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在對他說話,脫口而出:“有啊,閻王殿就是!痹捯粑绰渌秃薏坏冒炎约旱纳囝^給剪下來。
她望著他懊惱的表情,掩住唇低低的輕笑出聲,拂了拂袖子,站直身體。
“那,可否請大人帶路?民婦需尋一清凈之地來等待!
民婦?已經(jīng)死亡的她居然還自稱民婦?還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莫名的,閻王有些咬牙切齒的想著到底是誰擁有這么漂亮這么癡情的妻子,到死了也還自稱民婦。
他絕對絕對不相信她是習慣了才在地府里叫民婦的。
“大人……大人?”
回過神來,一雙白皙卻無鬼魂那般青白的纖纖玉手在眼前晃了晃。
她失笑:“大人若覺得為難,就當民婦從未說過這話吧!鄙裆翢o失望或不滿。
“哼,誰說為難,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
欣賞著她淡定從容的臉上浮現(xiàn)的一絲錯愕,他笑的一臉得意,小樣,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閻羅王,怎容許爾等凡人鄙視自己的實力呢?
他絕對不承認他被激將法激到了!
很顯然,面前的女子看懂了他豐富多彩的表情,失笑的欠身。
“那就麻煩大人了!
輕哼一聲,鼻孔朝天的往前走,完全忘記了準備投胎的死魂是不可以進入閻王殿這條規(guī)定的。
一進入閻羅殿中,閻王就恢復了真身,面對她微微詫異的表情有些許的不滿。
切,最討厭淡定的人了,一點都不好玩。
“這里就是閻羅殿了,你自便吧!
“謝大人!
他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裝模作樣的批改著公文,時不時的抬起頭看了看靠在沙發(fā)上正睡的香的她,有些許不滿的撇撇嘴,低頭,正式投入到了工作中。
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不會感覺饑餓的地府,時間真的是很一文不值,當閻王抬起頭看向墻壁上的時間表時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二十二個冥界日了。
就算她的睡眼如何如何美麗如何如何像隕落的仙子如何如何引人犯罪,閻王的頭上還是不可避免的冒起了一股股青筋。
為毛他在這死命的工作而眼前這該死的女人居然睡得這么香甜!
……
………他絕對不承認他在嫉妒啊喂!
面色鐵青的走到那女人面前,毫不憐惜的拎起她的后衣領晃了晃。
許久,在他快要忍不住把她甩到墻上時,某女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伸出手掩嘴,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了嗎?如果沒到就不要叫我!
話說回來這女人剛醒來的樣子還真的蠻萌的………不對,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問題的關鍵是他不是她的鬧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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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做什么要在地府等二十年?”頓了頓,閻王皺眉,“我都忘了說了,你本是死魂,在二十二冥界日前就必須去投胎去了,但由于你的停歇以及無意識的吸收冥界的氣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式成為了冥界最低等的冥兵,假以時日必能修成冥將或鬼差!
“哦,那關我什么事!彼龜[了擺手,拂去衣領上那只慘白的手,“我只要在二十年后等到他一同投胎就足夠了!
閻王輕哼,“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投得了胎么?”
猛地抬起頭,望著她震驚到不敢相信的容顏,閻王撇撇嘴,怎么覺得有些不忍心呢?
“咳,是這么回事!备煽纫宦,閻王解釋道:“在地府中,剛死的靈魂會立刻被鬼差帶去投胎,而一些徘徊在冥界的鬼魂會因為吸收了冥界死氣而變成厲鬼,或者是鬼差冥兵,而這一些鬼魂都無法投胎的,厲鬼投胎會因戾氣太重克死身邊的人,冥兵會因陰氣太重而傷病不斷最終早夭,有些甚至會吸引周邊的鬼魂作亂,最終被道士打的魂飛魄散,再也投不了胎了。”
手臂上頓時傳來了巨大的疼痛,閻王倒吸一口冷氣,沒有過多計較為什么小小死魂居然傷得了他,只是眼淚汪汪的瞪著面前憤怒無比的女子。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頓了頓,她頹然的坐倒在地面自嘲。
這是個無論如何結果都會一樣的選擇題不是嗎?
就算早告訴了又如何,她依然會選擇在原地等待而不是提前去投胎,這樣的話他們就會錯過二十年的光陰了,況且,她現(xiàn)在也沒辦法離開冥界回到人間去等他。
輕輕的嘆了口氣,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擺,微微瞇起眼眸,笑的溫柔。
“算了,反正都是在一起,冥界也好人間也罷,只要是在一起就足夠了!倍,等到他后就一直住在冥界好了。
只是二十年而已,很快的,一會兒就過了。
閻王臭著臉望著她宛如貓咪般繼續(xù)窩在沙發(fā)中睡覺,莫名的不悅。
哼,他絕對不承認他嫉妒那個被她愛上的男人!。
正在這時,一道神威自頭頂傳來,隨后便是一道銀紫色的光芒乍現(xiàn),一個身穿銀紫華袍的淡雅女子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女子很美,雖然她的樣貌與沙發(fā)上那個女的幾乎一模一樣,但他還是下意識的認為,這個女人比她更要美麗,她的眼睛更深邃,也更冷漠更滄桑。
忽然間閻王的瞳孔一縮,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墨…墨月……宮……”
所有神人妖魔都知道,寧惹仙界十萬天兵天將,誤惹墨月門下百名弟子。
墨月宮是個弟子全部是女性的門派,且出了名的護短,以個人強大為主,不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機械鍛造、五行八卦等各種科目樣樣精通,更是獨一無二的劍仙門派最強者。
沒有人知道她們的實力強大到什么程度,曾有人說,墨月宮的人是逆天的存在,一個剛飛升不久的劍仙就可以單挑整個修真界,雖然也受了些傷,但在眾人的眼里這些傷根本就不算什么。
要知道,就算是大羅金仙要想單挑整個修真界且只受點輕傷,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有超神器又如何,也不可能在只受輕傷之下全身而退。
這根本就是變態(tài)。!
墨月宮的弟子除了在飛升后不久會完成墨月宮主所交代的事情,比如單挑修真界、妖界、鬼界這些比較低等的世界,或者是搶劫神魔仙界,幾乎都是低調(diào)行事,就算再掀起多大的風浪,也沒有那會兒震撼。
墨月宮的弟子都有一個特殊的印記用于辨認,那便是眉心的月牙。
這顆月牙是墨月宮弟子在進入墨月宮后就有的獨特印記,無人能模仿,也無法消除。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顏色,所以墨月弟子眉心的月牙都會散發(fā)出不同的顏色,比如眼前這位就是銀紫色。
而那位神龍不見擺尾,比圣者還要強悍的混沌天尊,墨月宮的宮主,那個敢將自己的名字稱為妖孽的女子,眉心不是月牙,而是一朵盛開的蓮花,淡雅青蓮,溫柔似水,清冷淡漠。
很顯然,眼前這位眉心散發(fā)著淡淡銀紫光芒月牙的女子,只是墨月宮的弟子,而不是那位宮主。
雖然沒看見那位傳說中的宮主有些可惜,但能看到神秘墨月宮的弟子也是值得榮幸的。
閻王俯身,恭敬道:“不知大人駕臨冥界,有何事要辦?”
女子看了他一眼,上前將沙發(fā)上卷縮成一團的女人抱在懷中,抬腳欲走時頓了下。
“這個人我?guī)ё吡,現(xiàn)世時間二十年后有一個男人會來找她,你就告訴他,若要尋她,先成為魔尊再說!
一道銀光閃過,閻王手中捏著一顆環(huán)繞著黑色霧氣,充滿了強大邪氣和魔力的藥丸,面無表情的瞪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冷汗直流。
回憶完畢……
“所以,你就這么任由那個女人帶走了她而無動于衷??”君墨深呼吸,暗示自己不要生氣。
閻王瑟瑟發(fā)抖,委屈道:“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墨月宮的人,連諸天神佛都不敢惹她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鬼王而已,哪敢上前要人啊。”
聞言,君墨頹然的跌倒在地上,神色有些滄;薨怠
他怎么會沒想到,連身上只有一點點天龍真氣還是凡人的他都怕的閻王,怎么可能為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而得罪一尊大神啊,他真笨啊。
良久,他猛地抬起頭,眼睛閃閃發(fā)光的望著嚇了一跳的閻王。
“照你說的,只要我成為魔尊,就可以找到她對不對?”
閻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望著君墨,確定對方已經(jīng)從暴走狀態(tài)恢復正常,這才開口解釋。
“她到是這么說的,只不過……”
“不過什么?”
閻王抬起頭,“只不過要想成為魔尊,除了億萬年的修煉外,還需要契機,你只是一個凡人而已,雖然生前是皇帝,死后也沾染了龍氣,但最多只能修煉成仙,而與圣者相媲美的魔尊,卻是不太可能!
君墨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他,直到他被他看的心虛不已別過頭,才道:“那個女人既然這么說,就一定有辦法讓我成為魔尊對不對?”
……
………
…………
對視良久,閻王終于高舉雙手投降:“好吧好吧我承認,她確實是給了一個可以讓你成為魔尊的契機,所以……”
抬頭:“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飆龍氣了。俊蔽业拈愅醯羁煲荒憬o毀掉了啊喂!
閻王欲哭無淚。
得到想要的答復,君墨到也不再著急發(fā)怒暴走,淡定從容的負手而立,等著閻王自動送上契機。
撇撇嘴,閻王眼淚汪汪的將那顆蘊含著巨大魔氣的珠子交給了君墨。
“吃掉這顆珠子你就成為一個低等的魔族,級別相當于普通小仙,然后我會送你去魔界!鳖D了頓,閻王嘆了口氣,“魔界和人間傳說中的一樣,殘酷、冷漠,魔界的居民崇拜強者,只要你將現(xiàn)任的魔尊打敗,你就可以真正的成為魔尊了。”
君墨若有所思的捏著在他眼前很平凡的珠子。
“那我當上魔尊后,如何尋她?”
一愣,閻王遲疑了下:“這…這我到不知,那女子也沒說,也許你在成為魔尊后,就會有人來告訴你也說不定!
輕輕頷首,“既如此,那便走吧。”說罷,拂袖離去。
閻王皺了下眉,為君墨的不禮貌有些不滿,但還是什么也沒說的帶著他來到投生池,一個散發(fā)著黑紫光芒的地洞面前。
“這是投魔道,普通的鬼魂若投生進去,立刻就會被魔氣腐蝕或者被低等魔物當成食物吞掉,所以……”
君墨了然的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將珠子一口吞下,無視了閻王的欲言又止,直接躍入了投魔道。
閻王愣愣的站在原地,垂眸望著那毫不猶豫縱身躍下的身影,眼中的驚懼、無奈等情緒退的一干二凈,只留下深深的冷漠。
“王,不告訴他好么?”早已習慣自家老大扮豬吃老虎,時不時變化的判官無聲的走到了閻王的面前。
閻王看了他一眼,淡聲道:“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都一樣,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我不信!迸泄贀u頭,世界上負心薄情的人多的是,他不相信這個男人在聽到魔界到底有多殘酷還會毫不猶豫的進入。
嗤笑一聲,閻王甩袖道:“那個男人的愛已經(jīng)深入到了靈魂,所以,縱然他知道低等魔物只知道殺戮沒有神智,死亡便會徹底消失,他依然還會如飛蛾撲火般撲過去,只因為,他的愛已經(jīng)成為了他存在的意義,一旦失去,他也就不需要再活下來了。”
判官望著閻王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低頭看了看投魔道,半響后抿唇離去。
存在的意義……嗎………
插入書簽
PS:此文是兩三年前的作品了,文筆還很幼稚,而且里面的對話很肉麻(抖雞皮疙瘩)
那會兒我很喜歡看穿越宮斗文,常常在想,如果我穿越過去愛上太子或者皇帝,我會怎么做呢?于是就出來了這篇文
我覺得男主要美人不要江山固然好,但是總覺得不太現(xiàn)實,而且,拋棄了黎民百姓和整個江山社稷,這種沒有責任心的人,我想我也不可能喜歡
但是如果要女主去和其他女人分享所愛之人……我就更無法接受了,吾有潔癖啊,如果木有感情的話還好,有感情……那就是個巨大的餐具啊掀桌!
嘛,就是這樣了……修文的時候再看了一遍,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某人虛弱爬走睡覺!
另:本文里面的墨月宮神馬的,是三年前吾輩的一個算是比較大的構思,不過覺得雷點太多就扔在一邊沒寫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文原來是要當做長篇小說來寫的,結果寫完前傳后發(fā)現(xiàn)字數(shù)太多,后面又怎么也想不起來該如何寫,于是就這樣了……
捂臉,我腫么覺得我適合寫生死離別的杯具啊這是腫么回事啊喂。ㄏ萑牖靵y中的某人被團長打暈拖走ORZ
最后再啰嗦下,請大家不要大意的無視關于墨月宮各種雷人瑪麗蘇的設定吧,那是曾經(jīng)極度腦殘的吾輩的設定,誰年輕的時候沒腦殘過呢乃們說是吧?(滄桑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