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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一章
“以后,你就是王的女人!
就在我出生的那個晚上,我爹用一句話決定了我的人生。也不顧我以后會不會長一個成丑八怪,雖然現(xiàn)在只要有錢就算再丑,坐一趟飛機去高麗國度個假再隔個把月,回來后肯定連她媽也認不得,但我家是沒那個閑錢讓我這么悠哉游哉。
所幸我長得還不算礙眼,勉強來說還挺順眼的。
于是,十五歲那年,我爹娘就幫我報名參加當時頗是熱門的“超級秀女”這個選秀節(jié)目,我憑著獨具一格的貓步羊音以及牛逼的西洋魔術把臺下幾位評委給嚇唬住,總算從海選沖過重重關卡殺進了決賽。能進決賽的人都是不簡單的,當然我除外。
我就是來蹭飯吃的。家里窮,三餐都顧不上,但是參賽選手則包住包吃另外還包宵夜,這對我來說可是做夢的事兒。為了我的宵夜,我會撐到最后的。
當時維持我繼續(xù)走下去的決心就這么一點點欲望的追求:吃。
但我從沒想過我的人生從此而改變。
后來我常想,我爹當初就應該去當算命或者神棍什么的,隨便說都開口中,那也算一項特殊技能,要是用來謀生那我的童年還有一些回憶可言。但是我爹就是白白浪費掉自己那么點才能,而選擇了另外一項偉大卻不符合個人實際的活兒——做夢。
他的夢就是我。
“I have a dream!”這是他常說的口頭禪,但是我對于西洋語一向反感,從小到大也沒聽進去,混日子混到十五歲,總算達到超級秀女這個選秀節(jié)目的最低年齡限制,我爹迫不及待托親戚找關系湊報名費總算在最后期限,把我的名字寫在參賽選手的名單上。
于是才有了現(xiàn)在這樣生活:不愁吃。
進入了決賽,我就算是王的女人了。盡管進總決賽的有三十六強之多,之后就換上皇帝老子一個人當評委,還有一番爭得頭破血流的PK賽再PK賽以及冷宮待定后的復活賽,但是我說過我只是來蹭飯吃的,只要拿到秀女這樣一張長期飯票,別的對我來說無所謂。
“下一位是十三號選手,西門佳麗,出身為西門尚書的遠房親戚的親戚的鄰居的大表姐的干媽的小姑的侄女,今晚表演的節(jié)目是西域琵琶曲彈奏,加后現(xiàn)代爵士舞與斗牛舞的混合舞,另外演唱的是昆曲中的經(jīng)典之作《神昆曲》,那么下面有請我們十三號選手,大家鼓掌歡迎!”一個臉上涂抹一層厚厚白石灰的太監(jiān),站在臺上擔當著臨時司儀的職務,他的話剛說完,臺下就是如雷似鼓的掌聲,掌聲止,司儀再度開金口:“請十四號選手做好準備!
沒錯,十四號選手就是我。
連號碼都這么不吉利,可想而知我未來的命運是——根本沒未來可言。畢竟我什么背景都沒有,有的只是背影。但我也不好高騖遠,從剛才起我一直想的就只是今晚的晚餐,昨晚吃了一只燉得入口即化的豬蹄膀子,希望今晚可以吃兩只,當然我不介意更多。
想到口水不停在嘴里打轉(zhuǎn),我才發(fā)現(xiàn)臺上的表演正是高潮部分,眾人喝彩不斷,掌聲不斷,畢竟是決賽的實力啊,下一個輪到我要如何是好?
就在我這么想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事。
事情發(fā)生得有些突然。
那是我成為這個皇宮的主人也就是皇帝老子的女人的第一天晚上,我嘴里還啃著今天早餐時偷偷藏起來的我叫不出名字的糕點,反正我當它蛋糕或者雪糕來吃,而就在那一刻,那個稱之為我的男人的男人突然看過來了,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相——原來皇帝老子其實并不老,而且還很年輕,我懷疑他到底成年沒有,雖然我作為一個未成年人的一份子,是沒有立場說別人的,但是他的樣子讓我想起電影里的角色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那白白的水嫩嫩的白里透紅多分一則太多少一分則太少的肌膚,就是所謂的膚如凝脂吧,完全可以代替那些明星去代言那些美容護膚產(chǎn)品,有底氣啊。
就在一瞬間的對視中,我想了以上那些事情。
然后咕嚕一聲把含在嘴里的食物硬吞下肚子。
輪到我上臺表演了。我繼續(xù)我一貫的作風,把非主流當做潮流來耍,反正耍流氓耍到底就是時髦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把粗俗演得別人看不明就是高雅,把高雅弄得人人都明白那就太粗俗了,正所謂陽春白雪下里巴人都不是最好,折中才是我的做法。不知我的男人對于我的做法有沒有什么意見,他怎么看都是陽春白雪的佼佼者。
時間過得很快,超級秀女這個節(jié)目紅火得不行,當時民間紛紛效仿,很多山寨的選秀節(jié)目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粉絲拿著手機發(fā)短信投票成為最為熱衷的事兒。而我想不到的是,我居然也有粉絲,還給我建了論壇貼吧什么的,上面都是對我熱議討論。
“從細節(jié)看真相之——由白小抒與王暗送秋波深情一望的背后分析那不為人知的JQ,并論她最后一定會成為王心目中唯一的女人。”
這是貼吧上一個比較火的帖子。
我不覺好奇心起,點擊開來看,上面那條條說得入木三分似乎我與那小白臉沒那么點奸情就肯定遭雷劈一樣的所謂證據(jù)的回帖,我不得不佩服到五體投地。而且,其中一條留言更讓我覺得自己是剛從四腳爬行動物進化到能獨立行走的山頂洞人,山洞外面的世界進化得真快啊。留言如下:為了反駁樓主之——論白小抒根本不是女人但我相信他一定會成為王的男人之諸多證據(jù)下赤裸裸的真相。然后下面又是各種讓我都覺得事情應該就該如此的證據(jù)。
我看得傻眼了,懷疑這個世界真的是我之前生活的世界么?
或許被刺激過度,我離開皇宮的網(wǎng)吧走在走廊時,腦袋還是震驚得混沌不清,不然我不會忘記了我的午餐的,當然——我也不會遇上他的。
“你。”他只是說了一個字。
世界末日快點來吧。當時如果許愿可以實現(xiàn)的話,我會非常不負責任把全地球全人類的命運都搭在自己的性命上。因為——我不長眼,撞上了他。這不是我所想的,但它卻真實發(fā)生了,而它的發(fā)生很有可能讓我的長期飯票就這么被撕碎,我爹的夢也該醒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接受他對我審視的目光。
其實到底他有沒有看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他應該要看我的,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龍體被撞那是多大的事兒?那是天大的事兒!所以在他眼里我被當成仇人也是理所當然。
“地板有我好看?”他居然這么問。
我低著頭,不敢出聲,但對于他的問題我是有答案的。
我的答案毫無疑問偏向肯定句。
地板雖是無出奇之處,但好歹讓那么多人踩在腳底下也不曾有什么怨言,但是天子的心情則比老天爺還難預測,心情好則大放晴天給人曬曬太陽順便享受一下紫外的荼毒,心情不好下個暴雨打個響雷閃下雷電把人給劈了也說不定。
思索良多,我突然醒悟起來,這個時候我應該是要搖頭否定的,不,在這之前我更應該下跪參拜并說“民女白小抒參見皇上,適才民女有眼無珠沖撞了龍體,罪該萬死,民女自知罪不可恕,但民女自幼聽聞圣上慈悲為懷……還望皇上見諒!敝T如此類的,不然真的下暴雨,我也沒帶傘,皇宮又大回去肯定淋個落湯雞不可,甚至回不回得去還是個問題。
我想著該搖頭還是先下跪道歉。
這時剛才的聲音又響起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名字。我心里非常想這么說,但是總是那個多嘴的太監(jiān)老家伙很及時地把我的名字給他說了:皇上,這位是白秀女,白小抒,年方十五歲,祖籍…………太監(jiān)的回答詳細到連我以及我爹媽都不知道的秘密都一一道來,不會連我一天拉幾遍放多少個屁都調(diào)查過吧。
“白小抒。”他在念我的名字,這讓我走上了歸路。
我被點名了。
毫無疑問,我成為眾矢之的。
發(fā)生此等慘絕人寰的事兒,我的心情很不好想找個人說說心事,然而我的男人其實并不是一個可以說話的好選擇,于是另外一個男人就剩下我爹了。我想給我爹打個電話問他,我能不能中途退賽,盡管我也知道只要進了決賽也不是我爹可以做得了主的,但找個人訴苦總好過郁郁而終。我想跟我爹說:爹,宮里死人了,很危險,不是吃飯的好地方啊。但是我又怕我爹年事已高又有高血壓,不知會不會刺激得一命嗚呼。因此我就作罷了。
我又去泡網(wǎng)吧了。
論壇上粉絲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勉勵作用的,聽他們一言,我茅塞頓開,覺得自己應該積極點,畢竟就算明天就是2012世界末日,今天也還是要吃飯睡覺的。
想法的改變,也會讓一個人改變。
我麻雀變鳳凰了。因為我的男人也就是皇帝的想法改變了,覺得珍品佳肴吃多其實該吃下粗糧有助消化。而作為吃粗糧長大的代表人物之一的我,則由吃粗糧改吃珍品佳肴。這都源于我的男人說:愛妃,朕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需多進補才行。
伙食的改善,也代表一個人地位的改善。
我住的地方從一個小房間搬到一個大房間,很讓我感嘆:皇宮之外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到底不是給蚊子蒼蠅之類住的,怎么比例怎么算怎么不合理呢?同時作為王的女人,我也為國家的民生問題思考了很多,從房子的大小國家地域的大小人口數(shù)目的多少到我國地產(chǎn)業(yè)的興盛,房價高居不下,甚至公務員的熱門,我都想了,但我想不出個道理。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耗費在其他地方的精力遠多于對這個的國家的主人。沒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男人當初對我那份莫名的熱情日益減少。雖然超級秀女三十六強目前已經(jīng)PK剩下了最后的15強,但畢竟個個是精英,皇上對她們難以取舍,就決定每一個都輪流相處一把。
現(xiàn)在跟我稱姐妹的人就有那么七八個,而且還沒算上往年那幾屆選秀的得主:那些更高輩分的姐姐。然而人多了就不好辦了,皇宮的大小是固定的,房間的數(shù)量也是固定的,但是年年舉行的選秀卻不斷送人進來,這里就產(chǎn)生了一個定量與變量的問題。
當時我立場是比較尷尬的,處于定量與變量之間不斷徘徊,反反復復,那都是以我的男人的心情決定。最近他的一個女人給他生了個男娃,于是他心情不錯,但是那也是要看對象的,很顯然我不是那個對象,這就難辦了。
我才剛這么想,就變天了。
皇帝的心情居然比我的立場還反復無常,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暴怒像烏云密布一樣突然就籠罩整個皇宮,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很多人都給牽連到,于是皇宮的人少了,房間的供應就沒那么緊張了。因為——他的男娃沒了。尸體在一個水井里找到。
這些事,我都是聽那些喜歡講八卦新聞和宮廷丑聞的丫鬟和太監(jiān)說的,講得入木三分,我差點以為自己就是那個井底下的亡魂,做了一宿惡夢。
唉,皇宮這個地方真不是一個適合人呆的地方,人多了就怕沒房間睡覺,人少了又顯得冷清像個鬼屋似的。為了排解心中的空虛以及消耗我所謂的人生,我只能寄情于網(wǎng)絡,瀏覽各大網(wǎng)站的八卦新聞。超級秀女這個節(jié)目在皇宮外依舊討論得很激烈,畢竟賽事接近尾聲了,各大媒體以及觀眾都猜測今年的前三甲,甚至是冠軍會花落誰家。
我猜:不是我。
這是我在自己貼吧上的留言,很多人猜是不是我本人,最后技術帝查出我的IP是皇宮的,才紛紛認定我就是本人,之后……我就不知道怎樣了。我上網(wǎng)的事不知為何又給我爹知道了,他一通電話過來,我屁顛屁顛地接過太監(jiān)遞過來的電話。
他又給我說起他的夢了。我真不明白他都一把年紀了,怎么就這么喜歡做夢,而且那個夢一做就做了幾十年,一成不變,還真他媽夠持久。
掛上電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跟我爹說了兩個小時。
靠,又錯過吃飯時間了。果然沉迷網(wǎng)吧沒什么好結果。我?guī)е钕菥W(wǎng)癮悔不當初的痛苦心情急匆匆走出網(wǎng)吧,但——命運又跟我開了個玩笑。我又撞到他了。他的身體還是一樣弱不禁風,被個女人一撞就有些微顫。也許他的年輕決定了他的肩膀不夠?qū)捄,他的羽翼不夠豐滿,起碼不夠一個女人可以依靠的地步。
我聽到他的笑聲。
“愛妃,我跟你還真有緣!彼χ@么說。
那一剎那,我有種奇怪的錯覺,覺得他的笑聲其實可以彌補他的肩膀不夠?qū)掃@個缺點,于是我也笑了。然后很快,我的房間變得明亮了,探望的姐妹也比平日多了很多。客人多了,我的男人考慮著給我換一個更加大更豪華的房間。
一個笑容可以換取的東西還真值錢。
當然,我知道要讓房間更堅固不是一個笑容可以維持的。
我這么想著,時間很快就從夏季變成另一個夏季。
那是我進宮快一年,第二年選秀節(jié)目即將開始之際,一個受精卵放在身體里居然已經(jīng)有兩個月那么久了,再過八個月一個生命就會從我的子宮脫落下來呱呱墜地,若是雄性動物,那么——房子就算再換大一點也不怕不堅固。
我看著天空,萬里無云,知道:明天也是個好日子啊。
接下來就是漫長而難熬的日子,因為我要八個月不能上網(wǎng)啊。我的粉絲和我的網(wǎng)友,沒有他們的支持,我總覺得有些空虛。八卦新聞不是常寫當紅明星的背后都是一段不為人知的寂寞故事,我之前經(jīng)常上娛樂和時事版的新聞,也算半個娛樂圈的人,因此我也有那么點寂寞。反正不能上網(wǎng),我覺得特別不安。不知……這是不是懷孕的人都有這種忐忑的心情。
我爹來探望我了。
這是我提出的要求,母憑子貴,雖然不知道那個影響性別的基因是X還是Y,但只要有Y這個種可能性存在,在皇宮這個不大卻絕對不會小的地方,絕對有說話權。于是我第一次走了冒險激進路線,跟我的男人說:我想讓我爹來看我。
于是我爹進宮了。他還是一樣的狀態(tài),做夢的時間長了總是迷迷糊糊的,他跟我說的話都是不清不楚的,但看到他的人還算硬朗,以及從他口中知道粉絲們都還是一如既往地支持著我,我不覺安心了,F(xiàn)在的粉絲很信不過,今天愛你愛得要死,明天他們心中的唯一就是其他人了,就跟我的男人一樣,總不是屬于我的,但起碼不要喜新厭舊,我不介意成為其中一個,我怕的是什么也不是。
那是冬天的一個早晨,一個雄性動物誕生了。
我肚子里的絞痛證明他的到來。然而他哇哇大哭的時候,其實我早就痛暈過去。我不是第一個看他的人,他的父親有看他嗎?朦朦朧朧中,我在孩子的哭聲和眾人的嘈雜聲中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他是來看我還是看他的兒子?脆弱的人容易胡思亂想,那時候,我想了很多。我想:他娘的,我總算可以擺脫戒網(wǎng)的痛苦日子了。
我想上網(wǎng)。
醒來后,當我看著我的男人,對他說。
他因為再一次抱得男娃,心情很好。而且這次對象終于是我。因此我才敢提出我的要求。
考慮到我是坐月子的人,而且我又是皇上他兒子的母親,因此享有某些特權,我的男人他給我送來了一臺最新的筆記本電腦,可以放房間里隨時上網(wǎng)。
我第一次時間上自己的論壇和貼吧,畢竟今年新一屆超級秀女賽事也進入白熱化階段,像我這些老秀女過時只是遲早的事。甚幸,我最近因為旦下龍子,各種新聞炒作比較多,曝光率就稍微高了點,粉絲也舊的去了新的來,于是貼吧與論壇上的人數(shù)還是維持著原來的數(shù)目,甚至有稍微上升趨勢。真是大好的勢頭啊,我覺得時候到了:我該給我兒子鋪好以后的路,是該進娛樂圈還是進藝術界?或者干脆就當個富二代?
對于這些事情,我考慮良多。我甚至跟網(wǎng)友討論起育兒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還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啊,我為自己淺薄而羞愧。果然網(wǎng)上也可以學到不少東西,但是——我決定:今天是最后一次上網(wǎng)了,明天就徹底戒網(wǎng)!盡管當時我闊別網(wǎng)絡八個月后才上網(wǎng)一天,但我畢竟是當媽的人,要給孩子當個榜樣,以后要遠離網(wǎng)絡或者該干干實事了?上Я诵碌墓P記本啊……
我想著明天要做什么。
而第二天,我沒做什么。
皇宮亂成一團,根本就沒那個閑工夫。我當時剛給我兒子喂奶,事情就來個措手不及,導致我兒子的午餐就這么給耽誤了,我不得不讓奶媽做后續(xù)工作負責他的伙食,就急匆地去找我的男人。他,就在最新一屆的其中一個秀女的房間里。他看見我,甚是驚訝,我也很驚訝。因為——我的男人那個狼狽的樣子,我是第一次看見。
“你。”他又是這么叫了,跟第一次碰撞的時候一樣。
我看著他,回憶起當初的事,原來不過一年多以前的事情。
“你跟我來!蔽腋f。
我給他選擇的權利。他可以跟我來,也可以不,當然他可以繼續(xù)跟那個秀女呆在這個房間里。我從來都是最民主的,不會強迫人,但我知道他絕對會選擇前者,因為我從來只有在沒有選擇余地的情況下,才會讓別人選擇。我是不是很好人?
整個皇宮都一片混亂。如果繼續(xù)下去,很快就會天下大亂,而我的男人也會無家可歸。他終于知道害怕了,他害怕他的一切都會跟他的性命一樣:油盡燈枯。
我把他帶到一個地方,我爹也在那里。
他今天一別之前的靡靡不振,顯得精神抖擻。而且我爹今天也不做夢了,他活著幾十年就做了幾十年夢,今天總算不用在做夢了,因為他夢想成真。擺在家里保險箱里那份寫著“絕密”的計劃書上,事情應該是這樣發(fā)展的,如果——他的女兒不是我的話……
但我從來不是做白日夢的人。
就算夜晚,那個夢不是我爹那樣的。
“你們!”我的男人睜大眼睛,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看著我以及我爹。
他驚恐與憤怒的表情是我見過他最生動的表情了。面對我,他一直是一副沒心沒肺的臉皮,我總以為他不是人間的人,天子什么的不就是老天爺?shù)膬鹤用?只是今天老天爺也幫不了他,因為老天爺比我爹和我都要殘忍。他永遠只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底下的人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自己在一旁樂著呢。
我看著我的男人說:這是你選擇的。
聞言,我的男人立刻開始破口大罵。
聽到他那些話,我忍不住想:他些罵人的話到底是從哪里學的,明明是一只鎖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而看到我的男人竭斯底里的樣子,我爹站在一旁得意的大笑。他笑聲有些刺耳,我覺得還是做夢的時候顯得更為順眼或者更為適合他,雖然他的技能應該是算命或者占卦什么的,但是做夢幾十年也算工多藝熟,因此我就說:爹,你還是繼續(xù)做夢吧。
話畢,門口沖出很多士兵,他們訓練得不錯,個個牛高馬大武藝超群,當初我選他們的時候可是比超級秀女這個選秀節(jié)目簡單卻嚴格多了,因此個個精英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很靠譜。很靠譜的隊長走出隊列,站在我面前,下跪:娘娘,屬下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在各個要點把亂黨分子的首領擒拿住,外面的叛亂也一一鎮(zhèn)壓下去了。
那一刻,我爹他終于笑不出來了。
他本來就不適合笑,也不是什么當一國之主的料子,祖先幾百年前的那些教訓還沒告訴他么?什么XXOO國的后代都是屁話,現(xiàn)在是中國,是我的男人的國家,也是我兒子的國家。當然,一切前提是他們兩個都是我的人。不是有句老話,男人只有得到天下時才能得到女人,但女人卻只要得到男人就可以獲得天下。現(xiàn)在,我得到一個男人,他是國王,而我也為他生了一個男人,將來也是國王,那天下是屬于誰的?
動亂壓下去后,每個人都是該干嘛就回去干嘛。
我命人把我爹送一個豪華大宅里,讓他繼續(xù)做夢,當然他只能在宅子里做夢。
也許是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的男人似乎反應不過來。
于是我就跟我的男人說:“我說了這是你選擇,只要你選了我,我就給你——你想要的!
我對他露出笑容,我從沒笑得那么自在那么無所謂。
我見他不明白又說:“其實我網(wǎng)上粉絲挺多的,全國各地都有,甚至外國也有不少,都很支持我,只是我,不是其他人,不是我爹,更不是外面那些自以為是,以為闖進皇宮鬧一鬧就可以權傾天下的家伙,那些粉絲都是一心一意的,支持我到底,而且很多人覺得我跟你其實是挺般配的一對,對我們兒子好奇心也很大,頗有把他也捧成太子的意愿,我覺得這想法挺好的,我的男人和我的兒子都是一代君王,這說出去多牛逼。
我露出一排白得不知會不會刺眼的牙齒,繼續(xù)對他笑。
“只是因為這樣?”他總算反應過來,問我。
“難道不行?”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的眼神明顯是不相信的。人類就是這樣,總是不遠相信人,不,也許小時候比較可愛一點,跟小孩子胡說八道雖疑惑也只是問“真的嗎?”,而大人則直截了當就徹底否定說“這是騙人的”,這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區(qū)別,所以大人有時候真不可愛。
“那我說我喜歡你,你相信嗎?”我收起笑容,對我的男人說。
我的男人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似乎愣了下,但我知道他依舊還是不相信的。他今年才19歲年紀不大,但已經(jīng)成年了,孩子一旦長大就開始懷疑一切。于是他懷疑我。而且一輩子。對于這樣的結果我是無所謂的,因為我的粉絲絕對會讓我成為最后的王者,他們則暗地里瓜分這個國家。我不在乎這個國家怎樣,我只在乎它是我的,是好是壞都是我的。
“你就做一輩子皇帝吧!蔽覍λf。
他沒回應。
我又說:“我的兒子需要父親,這個國家需要你!倍倚枰銈儭业膰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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