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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甘樂進入聊天室——
甘樂【大家中午好~你們的甘樂醬來啦——☆】
甘樂【啊咧,一個人都沒有么?】
甘樂【真的是沒有一個人誒!聊天室的大家丟下我一個人去哪里搞什么love love party了嗎?好討厭~】
甘樂【還是說今天是世界末日,大家都出去避難了嗎?真是,太郎先生也帶我一起去啦~~~】
——克羅姆進入聊天室——
甘樂【有人來啦——!克羅姆先生中午好~☆】
克羅姆{…啊,甘樂小姐,午安。}
甘樂【不管那個薄情的太郎了,克羅姆先生帶我走吧~☆】
克羅姆{……那個,聊天室的大家都不在嗎?}
甘樂【討厭,克羅姆先生是故意無視人家的嗎?】
克羅姆{是不是線下聚會一類的呢。有人通知我就好了,我也蠻想去的。}
甘樂【好過分!(°Д °)是要把人家無視到底嗎?!】
克羅姆{啊,不過好像聊天室的大家大多數(shù)住在池袋吧。說起來,的確有聽說,今天池袋有件大事呢。}
甘樂【誒?克羅姆先生掌握了什么情報么?】
克羅姆{也不能算是情報啦,只是聽聞而已。}
甘樂【居然偷偷摸摸收集了我都不知道的情報,克羅姆先生這個負心漢!】
克羅姆{我沒有偷偷摸摸。∵有,負心漢是怎么一回事!}
甘樂【哼!】
——甘樂離開聊天室——
克羅姆{甘樂小姐……哎,下了?!我真的什么也沒有做哦!}
——克羅姆離開聊天室——
——聊天室中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人——
************************************************
“今天的池袋真是干凈得不像話啊~”情報販子經(jīng)過垃圾堆時,伸了個懶腰,無比愉悅地這么說。
他話中“干凈”所指的對象當(dāng)然不是這些經(jīng)過黃金周人流洗禮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垃圾,而是這座城市的空氣。
雖然他不像某只鼻子靈的大型犬似的能聞見什么所謂的“跳蚤味”,但此時鉆進肺葉里的空氣清楚的告訴他,池袋的空氣很干凈,沒有任何危險的干凈。
折原臨也現(xiàn)在很開心。像是要告知全世界一樣,他毫不吝嗇將這份開心清楚寫在臉上,甚至還要加上語言和肢體動作。
他現(xiàn)在就是如此的開心。
對這個叫折原臨也的男人有所了解的話,會覺得相當(dāng)違和吧。他一向不是會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或者說,恰恰相反。像現(xiàn)在這樣,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就是他真的很開心,無論如何也無法抑制的開心。
“我在池袋哦!我就站在池袋喲!”折原臨也大笑著張開雙臂。
沒有自動販賣機飛來。因為能夠舉起自販機的男人現(xiàn)在并不在池袋。
大笑突然停止,他像玩膩了一般垂下雙臂。
深呼吸,臉上那孩子一般的開心蒙上一層涼涼的厭惡。
“這么干凈的空氣,會有種在真空中呼吸的錯覺呢。”
*
折原臨也的第八個21歲,平和島靜雄要結(jié)婚了。
*
半個小時前給賽爾提打電話時,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后再撥”的女聲。大概是婚禮要開始了,把電話設(shè)置成了拒聽。
真是個失職的搬運工,我這邊可是因此損失了一大筆。
***********
腳步輕快地踏進露西亞壽司店,環(huán)視四周,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俄羅斯黑人壯漢。
“找賽門么?他去參加……”
“Язнаю.(我知道)”提高聲音用俄語打斷白人店長流利的日文,折原臨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手機丟在眼前。
“兩份握壽司一份刺身,不要胡蘿卜。啊~~早晨就沒吃飯,快要餓扁了。”
沒吃早飯的原因是做飯的秘書一大早就去了教堂。明明不是新娘卻比誰都激動,真是可笑,F(xiàn)在估計正盯著弟弟看得入迷吧,畢竟矢霧誠二和張間美香是有收到請柬,被正式邀請去的。
*******
平和島靜雄要結(jié)婚。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笑得差點從轉(zhuǎn)椅上摔下來。
“居然有女人肯嫁給他?可憐的人,腦子一定被砸壞了吧。抱著自動販賣機過一輩子的才是那個愚蠢的草履蟲不是么?”
想象著靜雄與披著婚紗的自動販賣機結(jié)婚的場面,情報販子再次抱著肚子笑到岔氣。
“哈哈……波江小姐為什么還是冷著一張臉呀?這個笑話的威力足以融化南極冰川啊~”他擦著笑出的眼淚。
“我早就知道了!
折原臨也的笑容僵了一瞬。
“誠二收到了請柬。”明知沒有必要,冰山美人卻破天荒地作了解釋。用略帶同情的目光瞥了一眼臉色陰沉下來的男人,波江走出辦公室。
不爽啊。真讓人不爽。
明明是小靜的事情,卻是我最后一個知道,真是不爽。
所以說,小靜早點死掉就好了。
************
第一份握壽司送上來時,手機屏幕上閃爍著12點的整點報時。
大概是池袋的熟人都去參加婚禮的緣故,明明是午飯世界,店里除了臨也卻在沒有其他客人了。白人老板丹尼斯擦著杯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緩緩說:
“我記得婚禮是在12點開始吧!
臨也仰頭將壽司扔進嘴里。
“(俄語)不可以在折原臨也面前提起平和島靜雄的名字,反之也一樣,我記得這是池袋人的基本常識吧。”
“(俄語)我以為你們關(guān)系很不錯。”
咽下最后一個刺身,臨也優(yōu)雅地擦著手指,勾起嘴角。
“今天情報販子心情超好,就免費送你點情報吧!
白人老板專心擦他的杯子,并不說話。
“十幾分鐘后就要成為小靜老婆的這個女人,可是個大美女哦~情報網(wǎng)上那些偷拍照都夠漂亮的了,本人一定更美吧?她家與平和島家是世交,似乎從小就很仰慕小靜的樣子…哈哈,她該不會是患有先天腦瘤吧?”
情報販子尖刻地笑著,衣服上的毛邊一抖一抖。
“聽周圍人說,是個個性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唔……像兔子一樣?我是很討厭小動物的啦,人類之外的生物都很無趣。嘛,小靜就喜歡毛茸茸的這種!贿^兔子小姐也有過黑歷史喲~☆學(xué)生時代曾經(jīng)墮過一次胎,對她這種三好生乖乖女來說是不得了的過去啊~”
白人老板放下杯子,默默看著情報販子興奮地站起來。
“啊,說到孩子,小靜以后會有孩子嗎?哈哈,說不定會繼承他爸的怪力成為新一代的魔神,到時候我會被大小兩只草履蟲同時丟自販機哎!呀呀呀,那樣搞不好會死掉呢。所以為了池袋的明天,小靜還是去做絕育手術(shù)好了!~”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臨也坐回椅子,把弄著手機在椅子上轉(zhuǎn)圈圈。
“看時間差不多要交換戒指了!币巫油χ鞭D(zhuǎn)圈,折原臨也一只手撐著下巴想了一會,低笑出聲,“小靜會不會捏碎戒指呢?或者干脆掰斷新娘的手指?”
仿佛看見了那個畫面,臨也開心的像個孩子似的,啪啪的鼓起掌來。
“然后最后一步——”
他雙手捧起老板剛擦好的玻璃杯湊到眼前,用折原臨也絕對不會露出的深情目光注視著被子,溫柔微笑。
“誓言之吻!
嘴唇貼上冰涼的玻璃的一刻,臨也回想起了那個男人嘴唇的觸感。
第一次跟小靜接吻是在高中吧?不過跟他開個玩笑,那個草履蟲居然真的吻上來。明明是個童貞男,卻像是天生會接吻一樣,技術(shù)好得很。親完之后還漲紅臉露出一副被我強上了的表情……哈哈,說起來,第一次做的時候,第二天他也是那副表情。被上的是我好不好。像個野獸似的只會亂來,唯獨接吻的時候格外溫柔,惡心死了。
小靜最討厭了。
會溫柔接吻會狂亂沒技術(shù)地做*愛會臉紅的小靜明明是我一個人的。
最討厭小靜了。早點死掉就好了,F(xiàn)在就死掉就好了。
***
白人老板默不作聲地看著折原臨也閉上了嘴,搖搖頭用俄語咕噥了句什么。展開一張餐巾紙,輕輕摁在了折原臨也的頭上,然后指著對面墻上的鏡子。
出神中的臨也愣了一下,順著白人老板的手指看過去。
鏡子里的自己正僵硬地看著他,頭上頂著一張滑稽的餐巾紙。
像極了花嫁的頭紗的,滑稽的餐巾紙。
***************
賽爾提拿出手機時,發(fā)現(xiàn)了那通未接來電。猶豫了一下,她離開熱鬧的婚禮現(xiàn)場,摁下回撥鍵。
只等了兩秒鐘左右的時間對方就接通了,似乎是把手機放在了眼前。
“呀,不稱職的搬運工,我以為你不會回我的電話!
對方輕佻的聲音依舊很讓人討厭。
“因為你的失職我損失了一筆大生意,要你家新羅來賠我錢怎么樣?”
聽到新羅的名字,賽爾提立刻嚴肅起來。如果她有頭的話,一定是皺著眉頭的表情。
“哈哈哈哈,別當(dāng)真,我不會讓老同學(xué)賣腎還我錢的。今天心情好,這筆賬就這么算了。下次小靜葬禮的時候可要接我電話喲!
男人似乎要結(jié)束通話了,賽爾提曲起手指在話筒上叩擊了幾下。
“嗯?怎么,還有話要說?……啊,抱歉,忘記你沒有頭不能說話了~”
折原臨也比平時還要刻薄。賽爾提幾乎想要立刻跑回池袋用影子捅他幾刀。
“吶,搬運工,你是在同情我嗎?”
賽爾提想象著情報販子說這句話的表情,然后把手機從頭盔邊拿開。
果不其然,下一秒里電話里爆發(fā)出大笑。
“你應(yīng)該同情的是兔子小姐……哦不,是平和島夫人吧?那副纖弱的身體到底會被折成幾段呢?啊哈哈哈好期待啊好期待!”
“被平和島靜雄愛著的她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電話突然被抽走,賽爾提驚訝地轉(zhuǎn)身,不知什么時候新羅站在了她身后。
“可憐的是你才對。”新羅冷靜地對電話那頭的瘋子同學(xué)吐槽,“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理由電話騷擾賽爾提的……”
“不要以為每個人都是喜歡無頭女人的變態(tài)。而且,我愛的是人類。連用語言回應(yīng)我的愛都做不到的女妖精我沒有半點興趣!
新羅不理會臨也的刻薄回擊,掛斷電話。
“賽爾提~~~你怎么可以背著我偷偷跑出去跟臨也那個變態(tài)通電話!雖然我也是個變態(tài),但我是世上最愛賽爾提的眼中只有賽爾提的表態(tài)!而且能被賽爾提喜歡著,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變態(tài)了……噗哇,別打肚子,好痛……”
[聲音太大了,白癡!還有誰會這么爽朗地承認自己是變態(tài)!]賽爾提羞惱地在PDA上敲著。
[啊,怎樣,里面平靜了嗎?]
“新浪穿著酒保服就來了婚禮現(xiàn)場不說,還拒婚,我是女方父母也會氣炸啦。不過我跟賽爾提的婚禮一定會順順利利,因為我最愛賽爾提了啊~”
[白癡。]無頭的女妖精害羞地低下頭盔。
*********
——甘樂進入聊天室——
甘樂【啊咧,大家不是去躲世界末日了么,怎么都在線?】
罪歌《下午好!
罪歌《結(jié)束了。》
甘樂【是說世界末日結(jié)束了嗎?罪歌真幽默~☆】
田中太郎(剛剛不能用手機,現(xiàn)在可以上了。)
甘樂【太郎去參加什么不能用手機的場合了嗎?~誰的葬禮是么~】
田中太郎(啊哈……葬禮……倒不如說是相反。)
巴裘拉[哇,好巧哎太郎!我剛剛也參加了一場婚禮哦!新娘簡直是美若天仙啊若不是Girl friend坐在身邊我真想gentleman地為她拭去淚水!]
甘樂【讓新娘流出了幸福的淚水,新郎真是罪惡的男人啊~這種罪惡的男人快點去死好了(ノω<。)ノ)☆.。~ 】
罪歌《可憐。》
甘樂【呀,罪歌,可憐這種男人可是會吃苦頭的喲~】
田中太郎(甘樂小姐你好像誤會罪歌的意思了,新娘并不是因為幸福才哭的……)
甘樂【討厭,大家又拋開我一個人心照不宣了!】
巴裘拉[排斥甘樂計劃大成功!]
甘樂【居然還有計劃,你們好過分!%>_<%】
*********
“臨——也——君——喲——”
折原臨也停下手機聊天抬起頭來,正在馬路對面等紅綠燈的金發(fā)男人像往常一樣低吼著他的名字,露出浮躁的笑容。
不是禮服,男人身上依舊穿著萬年不變的酒保服。
平和島靜雄、結(jié)婚的日子、穿著酒保服、找他打架。
這些詞語在男子里組織成一個蹩腳的謊言。他哭笑不得的舉起折刀指向正在過馬路的那個男人。
*******
——甘樂離開聊天室——
田中太郎(咦?是掉線了嗎?甘樂小姐不打招呼就下線這是第一次哎)
罪歌《有急事嗎!
巴裘拉[是猝死吧~?還是壞事做太多被充任找上門了?]
田中太郎(這么說甘樂是不是有點惡毒了……)
巴裘拉[果然太郎你還是選擇了甘樂么?我好桑心!]
田中太郎(√3點)
巴裘拉[拋棄完別人之后還有吐槽攻擊么?!]
*********
十米,五米,三米,兩米。
像這樣兩個人距離慢慢縮短的時候,折原臨也總會產(chǎn)生自己在被狩獵的錯覺。
兩人之間葛洪澤兩米的距離和一把鋒利的小折刀。
沉下狂亂的心跳,然后露出笑容,像平常一樣扔給他尖利的語言。他在心里這么說。
“小靜今天很閑么?啊~我知道了,是那個姑娘終于看清她要嫁的是怪物不是人類,小靜羞憤到?jīng)]臉見人所以跑來求我捅死你嗎?我樂意效勞喲~☆”
“那個,臨也…”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被惹得炸毛。抓了抓一頭亂發(fā),靜雄像個大型犬一樣露出煩惱的表情。
永遠猜不中小靜那個沒有腦溝的腦袋中在想什么,無法掌握他人內(nèi)心的感覺,即使是被他踢出人類范疇的小靜,依然很討厭。
臨也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心里煩躁起來。
“啊啊啊啊狩沢教的那一套我還是做不來!”靜雄突然揉著一頭金毛自暴自棄的大吼起來。
狩……沢?
“死跳蚤,給你!”
臨也還沒來得及看清靜雄扔給了自己什么、正下意識的拿刀去檔時,那個東西就打到了他額頭上,繼而滾落到腳邊。
臨也收起刀,彎腰撿起。
是個乒乓球大小的紅色盒子,跟狗血八點檔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個一摸一樣。
折原臨也敢確定,現(xiàn)在自己一定是鏡中那副僵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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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十幾分鐘前新羅在電話里說過的話。
“可憐的是你才對!
如果說被平和島靜雄愛著那就是可憐,那世界上最可憐的是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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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雄像個第一次交作業(yè)的孩子,緊張忐忑地盯著臨也的黑腦袋。
黑腦袋動了一下,視線終于從手中的盒子上移開了。靜雄慌慌張張地紅了耳根,扭頭裝作看別的。
。〞樇t的小靜。)
臨也攥緊周中的盒子,跨過了最后的兩米。然后將頭抵在靜雄的胸口,顫抖著肩膀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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