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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繁花落盡
一
四楓院夜一當(dāng)上隊長的時候,不過105歲,正是豆蔻年華,意氣風(fēng)發(fā)。那個時候的夜一,只有兩個追求,能力,以及自由。
對能力的追求出乎意料的進展迅速,當(dāng)年剛剛嶄露頭角的夜一就已經(jīng)讓不少和她交手的副隊長們干拜下風(fēng)。
四楓院家的血統(tǒng)果然有著格斗的天分啊。。。外人看不到她的努力,都這么相信著,她也由此多了許多的仰慕者。
并沒有嘗試辯解。
只是她沒有想到,打到諸多高手,練成瞬開后的自己,面對的直接就是隊長考試。
太心急了吧,家里那些老不死的,這么急著奠定四楓院家年輕一代在尸魂界的地位啊。。。
考核前夜,夜一窩在浦原家邊喝悶酒邊抱怨。
以后這哪里還有清閑的日子過啊,況且我都只在二番隊呆了不到十年,連大虛都沒有親手?jǐn)貧⑦^。。。
自由么?只怕以后是離這個人越來越遠了呢。。。。
浦原默默的聽著,默默的斟酒,默默地飲下。
和夜一不同,他在二番隊已經(jīng)呆了近三十年。這三十年里,不斷有人死去,也不斷有人入隊。果然對于好友要擔(dān)負(fù)如此巨大的責(zé)任自己還是無法笑著祝福啊。。。。
回憶起來,那真是一個郁悶的夜晚。像那種雷雨之前的悶,暗夜里有種叫做命運的怪獸正在逼近。
第二天的太陽一如往常,夜一的勝利也一如往常。
抱怨郁悶過后,有些事情只好放手,哪怕是夜一最在意的,自由。
二
碎蜂進二番隊的時候,夜一已經(jīng)當(dāng)了30年的隊長。
還是和剛當(dāng)隊長的時候一樣嬉皮笑臉,卻只有自己知道,這30年來死在自己眼前的隊員們的名字,總在夢魘深處徘徊。
不是害怕犧牲,不是不懂得犧牲,只是憎恨失去,難以釋懷。
也許浦原也懂得吧,夜一有時候會這么相信。
護庭十三番里,也有夫婦,也有情侶。只是相當(dāng)稀少,而且往往不在一個番隊里。理由很簡單,在戰(zhàn)斗中不能有弱點。
如果心系另一個人的安危是無法全力戰(zhàn)斗的啊。
而失敗就意味著死亡。
所以夜一用來回絕各種相親的理由一般都是自己的工作太危險。
再過幾年吧,等到四楓家不再需要我當(dāng)隊長的時候,我再考慮自己的事情,夜一總是這么推辭。
真是堂而皇之的理由呢,浦原有時候調(diào)侃她,你只是從來沒有動心過而已,枉費你有那么多仰慕者。
難道你懂?你還不是光棍一個?夜一不屑。
怎樣的人會讓你動心?浦原問。
不知道啊,大概是個比我強的人吧。。。。。。
三
碎蜂剛剛擔(dān)任夜一影衛(wèi)的時候,聽到不少閑言閑語,無非是以她的能力如何能保護軍團長大人等等。
碎蜂不怪他們,自己雖然有著必死的決心,但是卻真的沒有可以保護夜一大人絕對自信。
就在最近,當(dāng)一頭大虛向她們攻過來時,她不但沒有保護好夜一大人,反而閃避不及要她來救助自己,這真是不可原諒!
雖然后來夜一大人親自開導(dǎo)了她,雖然在那個月夜里夜一大人接受了她的約定,但是自己還要更努力的磨練自己的能力啊。
浦原倒是并不懷疑碎蜂的能力,小小年紀(jì)的她已然可以獨當(dāng)一面,況且那個不服輸?shù)钠,和某人還真像呢。
他只是意外夜一會將一個對自己如此仰慕的人留在身邊。她不是最不喜歡被人當(dāng)神明一樣敬仰著么?還以為她會找個和她吵架斗嘴的影衛(wèi)呢。。。
某次問夜一,她只是淡淡的說,她還只是個孩子。
她還只是個孩子,所以還有如此單純的相信和敬仰。
等她見多了生與死,見多了背叛和離棄,她就再也不會這樣的仰慕一個人了。
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再后來,夜一慢慢的習(xí)慣了碎蜂瘦小的身影跟在她左右,習(xí)慣了和她一起吃飯睡覺,一起與大虛們殊死格斗。
小蜜蜂成了她嘴里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詞語,而把小蜜蜂調(diào)戲到面紅耳赤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課。
有小蜜蜂在,真是愉悅身心啊,夜一和浦原這么描述著。
渾然不知說這話的自己,神情有多溫和。
軍團長大人把碎蜂小姐當(dāng)自己的妹妹對待呢,侍衛(wèi)們都這么說。
妹妹么,浦原笑笑,不置可否。
四
碎蜂成為夜一影衛(wèi)的第十一個年頭,凈靈庭里開始不斷有死神失蹤。
小蜜蜂,你對這件事情怎么看?夜一坐在屋頂上,問在身后立著的碎蜂。
大部分人都以為是某種強大且不為人所知的虛所為,碎蜂道,但是這件事手法太干凈利落,失蹤的又是各種靈力程度的死神都有,如果是一只虛,未免太饑不擇食又過于謹(jǐn)慎了。
哦,夜一挑眉,那你認(rèn)為是某死神所為?
我并無證據(jù),這都只是猜測。碎蜂道。
碎蜂長大了呢,現(xiàn)在不但身法了得,對敵冷靜,連分析問題都審慎周密,有我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了啊。
夜一回頭望著碎蜂,有些走神。
夜一大人,夜已經(jīng)深了,該回去休息了。碎蜂輕輕提醒到。
哎呀呀,都這么晚了啊,回去太遠了,要不就去小蜜蜂那兒睡一晚上吧。夜一打著哈欠朝碎蜂的宿舍走去。
這,這,不好吧!我那里地方狹小簡陋,怎么能讓夜一大人住呢?
哎呀,小蜜蜂不歡迎我啊,真?zhèn)哪貇~~夜一這么說著,腳下卻越走越快
不,不是的,碎蜂面紅耳赤的追在后面解釋,兩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真是很美的畫面呢,看見的守衛(wèi)們這么想著,這寒冷的夜里仿佛也有了一些暖意。
五
夜一劫獄,帶著浦原逃跑已經(jīng)五十年。
碎蜂的心里嘶喊著一個問題也已經(jīng)五十年。
但是,這不重要。
作為二番隊副隊長第一席,碎蜂經(jīng)常帶領(lǐng)部下和虛群搏斗,進行風(fēng)險最高的暗殺。
在那生與死的邊界,除了實力,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不工作的時候,碎蜂便鉆研白打和鬼道。
還不想死呢,所以會很努力的活著。
然后也許某天,可以對著某人,問出那個問題。
只是在這之前,必須要變強,強到讓人無法打敗,無法背叛。
現(xiàn)世里,浦原有時候問夜一,可有想念碎蜂?
啊。。。夜一并不回答。
能怎么回答呢?想念的話,為何當(dāng)初連告別也不說。那時候雖然倉促,卻并不是沒有時間。
不去只是單純的因為覺得這樣會對她比較好吧?協(xié)助叛逃可不是個小罪名。
再說,四處逃匿的生活可是會埋沒了她呢。
據(jù)說白哉那小子最近可能要成親了。浦原說。
哦?還真快啊,以前他可是常被我們戲弄呢。夜一說。
已經(jīng)這么久了么?以前那么孩子氣的他,也要成親了呢。。。。可真快啊。
你說碎蜂會不會也要成親了?浦原忽然問。
啊。。。她,還太年輕吧?夜一忽然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我和她之間的牽絆,會不會早已隨著我的離開而被斬斷?
六
104年了,距離夜一劫獄。大概其他人都忘了這段往事了吧?而新進的二番隊隊員大概連四楓院夜一的名號都沒有聽說過。
碎蜂看著新進隊員的名單,難得的發(fā)了會兒愣。
她現(xiàn)在是二番隊隊長,邢軍軍團長,隱秘機動隊總司令,是繼夜一之后執(zhí)掌刑軍的第二位女性。
這些年,她看多了爭權(quán)奪利和勾心斗角,看多了背信棄義和生離死別。
她甚至以為她懂了夜一的不告而別。
如果是現(xiàn)在的自己,應(yīng)該也會選擇瞞著部下,不告而別吧。畢竟是對他們最后的保護。。。。。。
只是這一百年來再也無法對人敞開心懷,無法再笑臉對人。
今天雙極之丘處刑的是朽木家的重犯,要親自過去一趟呢。碎蜂想。
只是沒想到,今天的刑場上,會遇見夜一。
七
碎蜂:
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夜一的時候,我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
只是淡淡的站定,看著她和她的紫發(fā),然后轉(zhuǎn)身向她攻去。
全是平時謹(jǐn)慎使用的殺招。
仿佛身體已經(jīng)決定了要如何行動,無需思索。
打斗的間隙,還有心情嘲諷她幾句。
可是最后還是敗了。敗在她的瞬開之下。
跪倒在地上的我,心里只有委屈。
終于還是哭著問出那個嚙咬我內(nèi)心一百多年的問題,
你為什么不帶著我走?!
不是為什么不帶著你的影衛(wèi)離開
而是你,夜一為什么不帶著我,碎蜂離開?!
我們之間,一百年的分別對你而言真的無所謂么?
夜一:
來刑場之前,已經(jīng)在遠處悄悄的打量過碎蜂了。
如今的她,一頭短發(fā),盡管長高了不少,在邢軍那一堆彪形大漢中還是顯得小巧。
不過她雷厲風(fēng)行的作風(fēng)和不茍言笑的冷漠神情還是讓我一時有些愣神。
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小蜜蜂了吧?
再多的牽絆,一百年的距離也已經(jīng)太長了吧?
然后是她的攻擊,兇狠迅猛,逼得我使出還不能熟練掌握的瞬開。
已經(jīng)很厲害了呢!
可是她哭了,哭著問我為什么不帶她離開。
為什么我,夜一不帶著她,碎蜂離開?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這牽絆,已經(jīng)這么深了么?
八
以后的日子里,夜一和碎蜂經(jīng)常并肩作戰(zhàn)。
配合得天衣無縫呢,各位隊長都這么稱贊。
和藍染最后的決戰(zhàn)里,當(dāng)夜一趕到時,碎蜂已經(jīng)在和虛圈之神的戰(zhàn)斗中受了重傷,失去了左臂。
可是夜一看到的,仍然是她單臂揮舞著斬魂刀向藍染刺去的身影,雪白的隊長羽織上是斑斑的血跡。
真的可以獨當(dāng)一面,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了呢。
可是我想保護你的心情,還一直都在呢,千萬別死在這兒!
和藍染的戰(zhàn)役結(jié)束后,夜一和浦原都被平反,成為這次尸魂界逃過一劫的大功臣。
所以他們現(xiàn)在可以沒事就在第四番里晃蕩,看望傷員。
有時候夜深了,夜一還賴在碎蜂那里不走,卯之花隊長便會去趕她。
真是的,要甜蜜趕緊養(yǎng)好傷回二番隊去,這里現(xiàn)在傷員太多根本忙不過來。
不過大戰(zhàn)過后,能看著她們在一起的畫面,也挺不錯呢。卯之花隊長想。
和藍染那一戰(zhàn),當(dāng)真驚心動魄,有好幾次都覺得,真的要死在那個戰(zhàn)場上了。碎蜂有時候會想。
不是沒有留戀,但是如果不能憑自己的雙手保護這個世界的話,再多的留戀也只是妄想。
所以是有必死的覺悟的。
可是還能醒過來,還能看著夜一滿身是血的躺在我身邊,感覺到她的靈力,真是再美好不過的一天了。
現(xiàn)在的夜一大人,更讓人看不透了呢。碎蜂覺得。
不敢相信她會回應(yīng)自己的心意,卻又不可否認(rèn)她越來越多的關(guān)心。
算了,這種幸福的感覺是如此真實,而戰(zhàn)斗是如此無情,還有什么好想的呢?還是趕快養(yǎng)傷吧。。。
浦原有時候看著這不坦白的兩只,會覺得好奇,夜一到底是被什么吸引的呢?
是一百年前碎蜂的執(zhí)拗和可愛,還是現(xiàn)在碎蜂的能力和堅強?恐怕她也說不出來吧。
十
夜一又消失了。碎蜂知道,這意味著另一場戰(zhàn)爭的開始。
她總是比別人先一步嗅到危機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知道,就不能撒手不管,能力越強,責(zé)任也越重。真希望能幫到她呢。
可是自己,已經(jīng)不是影衛(wèi),也已經(jīng)有太多責(zé)任,還是回頭再去查查這次斷界的異常吧,尸魂界的安寧日子,只怕又要到頭。
邢軍居然成為幫兇傷了浮竹?夜一開始覺得不妙。不像碎蜂的性格呢。
來不及解釋,夜一已經(jīng)展開瞬步往第二番隊的隊舍疾馳而去。
幸好只是結(jié)界。夜一笑著對成功逃出的碎蜂說。
要殺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碎蜂一臉自信。
你就是不來,我也馬上可以自己突破。。。
是,是,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做的悄無聲息比較好,你要是卍解的話,整個凈靈庭都知道了。。。夜一輕笑。真是,那么小的身軀,那么直接威猛的破壞力。
現(xiàn)在去哪兒?碎蜂問。
去會會那個幕后指揮者。
又是激戰(zhàn),影狼佐的改造魂魄貌似無窮無盡。
眼看著已經(jīng)砍到他,卻原來只不過是幻像,而自己和其他隊長們都已經(jīng)身中數(shù)刀。
夜一來不及思考局勢,改造魂魄們已經(jīng)一擁而上。
碎蜂應(yīng)對改造版鉑村已是勉強,冷不防被劍八從背后一劍劈下!
骨頭都要碎掉了。。。碎蜂著地時這么想著。
即使是如此巨大的撞擊,對碎蜂而言也不過是一霎那的劇痛,倒在地上的她眼睛仍然死死的盯著對手。
卻聽到夜一大人叫著自己的名字,想向自己奔來,然后看到她被白哉一劍刺中腹部!
被空鶴救走后,碎蜂常常默默的在窗外看著療傷的夜一。
那種程度的傷,夜一大人是死不了的。
可是是自己,讓她分心了,才讓對方有機可乘。。。。。。
說到底,自己一直都是她的負(fù)擔(dān)啊。一百年前如此,現(xiàn)在也如此。碎蜂捏緊了拳頭,轉(zhuǎn)身離去。
自己果然不配留在夜一身邊。
你那個別扭的小朋友是不是很討厭石頭?空鶴走進來問夜一。
什么?
剛才看到她在你窗外一拳擊碎了一塊巨石,那石頭好貴的啊,特地運過來裝飾庭院的呢?怔Q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小蜜蜂,你又在鬧別扭了么?夜一輕笑。
哎哎,我說你,不要笑的那么惡心好不好,空鶴嫌惡的轉(zhuǎn)過頭去。真是兩個白癡。
十尾聲
空鶴有時候和浦原八卦,你說夜一喜不喜歡碎蜂?
她們之間那么深的羈絆,你說呢?浦原搖著扇子,一派悠閑。
那夜一為什么那么不坦白?
不知道呢,可能是個性太差?浦原笑。
大概她也不知道如何去守護一個人吧。要讓像風(fēng)一樣自由的她,為了一個人而停留,還真是糾結(jié)。
她不是一直說要找一個比自己更強的么?空鶴問。
啊,這個啊,她后來說,遇到的比自己強的都是敵人,所以只好放棄了。
空鶴大笑,還真是的呢!
不過幸好遇到的是那個孩子呢,那個孩子的話,會一直等著夜一吧?
是的呢,真是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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