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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又是一年冬季,雪依舊在飄,風(fēng)吹落了梅花,伴著漫天的雪花緩緩飛舞。
景依舊,雪依舊,梅也依舊,而人卻已不再是當(dāng)年的模樣。
李尋歡懶懶地靠在亭中的軟塌上,依舊披著雪白的狐裘,就連腿上也蓋著雪白的狐裘,抬手愜意地飲一口壺中的酒,滿足地嘆息,卻又忍不住微微搖頭輕笑:“楊逍,若是這創(chuàng)梅心雪之人得知這酒被人加了這許多的料,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楊逍輕拂去落在李尋歡頭上的一朵梅花,歲月早已無情地將眼前人的滿頭黑發(fā)變成縷縷銀絲,卻并未在其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銀發(fā)白衣讓其更顯飄逸,虛幻得仿佛遠(yuǎn)離了塵世,只是多年的肺疾,近年來卻俞發(fā)的嚴(yán)重,雖有青玉的細(xì)心調(diào)養(yǎng),又怎奈他的身體早就不堪,自己又不愿見他無酒不歡的模樣,暗嘆一聲,唇角卻勾起一抹笑意:“飛刀是嫌我酒釀的不夠好了?”
李尋歡半晌不語,只是微微笑著又喝下一口,酒是溫的,帶著濃濃的藥味和淡淡的梅花清香,酒味卻是極淡,他又怎會不明白楊逍的苦心,緩緩抬頭對上楊逍略帶笑意的眸:“楊逍,這么多年來,難為你了!
楊逍不露聲色的將話題岔開:“飛刀,又快過年了,兩個孩子也該回來了!
果見李尋歡依然清澈的眸中充滿了期待與興奮之意:“是啊,又一年了,他們就快回來了!
輕將李尋歡擁入懷中:“這次他們回來,讓他們多住日子,好好陪陪你,免得你總是念叨!
輕輕斜他一眼,眸中卻帶著笑:“也不知剛才是誰提起?”
楊逍一愣,隨即大笑,這么多年過去了,飛刀依舊是那犀利的飛刀,從來不愿在言語上有半句輸與自己,自己卻總是樂此不疲。
半晌,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偶爾喝上一口溫溫的酒。
“楊逍,我上次沒給你刻完的雕像呢?”
楊逍伸手從懷中取出:“要繼續(xù)刻?”
李尋歡接過:“刀!
楊逍把那柄飄著彩帶的飛刀遞給他,坐在他的對面。
李尋歡低頭細(xì)細(xì)地刻著,每一個皺紋,每一根發(fā)絲,偶爾抬頭看一眼,帶著滿眼的笑意,這飛刀從什么時候起成了刻刀?是從自己醒來的時候吧,那時不離不棄剛滿一周,自己就是從那時起,用這把飛刀細(xì)細(xì)地記錄著兩個孩子的成長,現(xiàn)在房中他們的像多得已經(jīng)快放不下,自從兩個孩子外出闖蕩,楊逍便每日拉著自己為他刻像,說是要自己彌補(bǔ)這么多年來對他的疏忽,卻是怕自己會失落,會寂寞。
忽然想起兩個孩子小的時候,趁楊逍睡著,要給他往臉上畫烏龜?shù)氖,抿唇偷偷一笑,刀鋒便在那雕像的臉上劃過,只是幾下,一只小小的小小的烏龜便出現(xiàn)在那人的雕像上,唇邊的笑意不斷加深。
楊逍終是覺得出了不妥,佯冷下臉,對李尋歡伸出手:“拿來!”
李尋歡眨眨眼睛,一臉不解的模樣:“什么?”
“飛刀,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嗎?”楊逍慢慢逼近。
李尋歡不緊不慢地把雕像放在懷中,手里把玩著那把飛刀,依然對著楊逍輕笑:“這么多年沒發(fā)過飛刀了,不知威力還在不在?”
“或許你可以試試!睏铄袕澫卵,胸口對上飛刀的刀尖:“這樣的話,是不是連瞄準(zhǔn)都省了?”
李尋歡嘆氣:“看來我這小李飛刀的威名真的是不復(fù)存在了,居然有人敢向這刀尖上撞!
楊逍的臉慢慢靠近:“飛刀,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唇角勾起一絲邪邪的笑。
“不離不棄,你們兩個小畜生,給老子滾出來!币魂嚱泻奥曧懫,破壞了亭中的氣氛。
楊逍猛然直起身,眸中瞬間泛起殺意,李尋歡卻依然斜倚在軟塌上,臉上帶著輕輕的笑:“這谷內(nèi)已經(jīng)好久沒來過生人了,今天可熱鬧的緊。”
青玉聽到動靜出來,站在李尋歡的身邊,手按在石幾的一側(cè),谷口的毒氣早在兩個孩子小的時候便已經(jīng)撤去了,谷中卻又被青玉裝上了各種各樣的機(jī)關(guān)暗器,若非李尋歡讓他做成手動開關(guān),這伙人哪還能在此囂張?
李尋歡用眼神制止了他,青玉無奈地嘆氣。
那伙人感到楊逍的殺氣,不禁愣了愣,見對方不過是區(qū)區(qū)幾個人了,又壯起了膽子:“不離不棄,你們兩個小畜生,殺了我哥哥,就縮在烏龜殼里不敢出來了,小畜生,給我滾出來!
楊逍的手緊了緊,卻聽谷外傳來馬蹄聲,一白一玄兩條人聲飛落在楊逍身側(cè)。不離不棄已經(jīng)年近三十了,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稚嫩的娃,兩人有著相似的面容,卻一個骨子里像極了楊逍,一個卻更像李尋歡,就連穿著也是一樣.
“楊爹爹,李爹爹,干爹,我們回來晚了,讓你們受驚了!
李尋歡站起來,細(xì)細(xì)打量著兩個孩子,輕笑著拍拍兩人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那伙人卻不容他們說話:“你們殺了我哥哥,還不快來送死!
不離不棄往前走了幾步,不著意地把楊逍他們擋在身后,不離道:“陳老二,你哥哥作惡多端,死有余辜,本想饒你一命,卻不想你竟敢來谷中惹我爹爹清靜,是你自己找死!痹挳叄幸巡紳M殺氣。不離毫無預(yù)兆的躍入人群,不棄也跟著躍入。
來人雖看似雜亂,卻也都是些百里挑一的好手,兩人的武功雖已數(shù)一數(shù)二,一時卻難以全部打退。
楊逍反倒放松下來,李尋歡雖知孩子們不會有事,卻還是有些緊張,當(dāng)不棄被幾個人圍攻,那柄長劍從不棄背后落下時,李尋歡手中的飛刀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不離彈出了一顆石子,陳老二還沒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倒了下去,側(cè)面上有一個血洞,咽喉處還飄著幾根彩帶。
打斗的人停了下來,望著那莫名倒下的首領(lǐng),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離滿目的冷意:“還不快滾,以后若敢再來落梅谷,下場就如同陳老二一樣!
眾人失了首領(lǐng),一哄而散。
不離不棄回到亭中,李尋歡打量著兩人:“你們沒事吧?”
“李爹爹,我們沒事,讓你擔(dān)心了!辈粭売行┎缓靡馑肌
不離嘆氣:“不棄,以后不能對他們心慈手軟。”
楊逍笑道:“飛刀,以兩個孩子的本事,你不必?fù)?dān)心的!
李尋歡輕笑:“這話我本也明白,卻還是擔(dān)心罷了。”
“好了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鼻嘤裆锨袄扇说氖郑骸斑@次回來就不走了吧,干爹一會兒給你們做好吃的!
不離不棄對望了一眼,面露難色:“這……”
“年前你們還要離開?”楊逍有些擔(dān)憂地望李尋歡一眼,轉(zhuǎn)看向兩個孩子道。
“楊爹爹,李爹爹,我們,我們答應(yīng)了姐夫去幫他在武當(dāng)召開武林大會的!
青玉愣了一下,剛想說什么,又怕李尋歡難過,只得笑道:“好了好了,我去你們做飯,一會吃過了飯再說。”
不離不棄又有些猶豫:“這個我們……”
李尋歡明了的點點頭,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意:“快去吧,路上小心點!闭Z調(diào)有著難以覺察的變化。
“哥哥,我留下來陪爹爹!”不棄像下定決心般道。
還沒等不離說話,李尋歡卻拍了拍不棄的肩:“和你哥哥一起去吧,你們相互有個照應(yīng),我們才好放心!
楊逍瞪兩人一眼:“男子漢大丈夫,婆婆媽媽的像什么,快去,你李爹爹我自會照顧。”
“楊爹爹,李爹爹,干爹,那我們走了,過年的時候,我們一定趕回來!辈浑x不棄轉(zhuǎn)身離去。
李尋歡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地跌坐在軟塌上,青玉嚇了一跳:“公子!!”
李尋歡擺擺手:“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青玉又怎會不明白,只道:“公子先歇會,我去收拾下!
一陣急咳沖出,楊逍將他擁入懷中,幫他揉著胸口:“飛刀,別擔(dān)心,這兩個孩子如今比我們當(dāng)年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現(xiàn)在能傷害他們的人,還沒出生呢!
李尋歡依在李逍的懷中喘息:“楊逍,我們?nèi)ッ妨肿咦甙!?br>
“好!”楊逍將李尋歡身上的狐裘緊了緊,擁著他出了冷香亭。
“今年的梅開的真好,可惜……”李尋歡伸手接住一片被風(fēng)吹落的花瓣:“狂風(fēng)卷,殘花落,飄忽無向,何處是家鄉(xiāng)?”
楊逍將他擁緊了些,吹落他手中的花瓣:“梅花落,雪中飛,雪梅同往,處處是家鄉(xiāng)!
李尋歡輕笑,摘下腰間的銀制酒壺,便欲飲下,楊逍伸手拿過,暗運(yùn)內(nèi)力,冷了的酒慢慢變溫,方才遞給他。
酒溫得正好,李尋歡仰頭喝下一口:“梅心雪,梅心有雪,雪在梅心上!
“雪中梅,雪中有梅,梅在雪中央!眱扇溯p笑著相擁。
不知何時雪已停,風(fēng)已住,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楊逍忽然想起被李尋歡藏在懷中的雕像:“飛刀……”說著話,手悄悄向李尋歡的懷中探去。
李尋歡愣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拍開楊逍的手,在他耳邊輕語幾句,大笑著向前走去。
楊逍咬牙:“飛刀。。!”幾步追上,卻仍只是輕擁了他,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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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本是我的聘禮,但是我的婚禮沒有了,或許我們還沒能夠長大,沒能夠?qū)W會如何與對方相處,到發(fā)現(xiàn)時,一切都太遲了,無法挽回,只留無盡的遺憾與難過,雖然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久,但是每每看到他的名字,我的心依然在痛。
這么長時間沒有聯(lián)系,你。。。。還好嗎?多想能像逍歡那樣相守,不離不棄,地老天荒,還記你曾說過,你會讓我像他們一樣幸福,還記得我曾說過,我會與你相伴到老,直到我們老到再也看不清鍵盤,拿不穩(wěn)鼠標(biāo),只是這樣的話猶在耳邊,而我們卻已形同陌路,只有讓這文來彌補(bǔ)我的遺憾,來告訴你,其實,我對你的心至今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