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悍夫
悲了個催的!!
劉憶心中翻江倒海,腦中思緒萬千,腹下吐槽如泥,面上還是繃了一繃,淡定的推開了她“夫郎”的大門。對地,就是她的夫郎,你們沒想錯,她只是柔弱的穿越了,穿越女尊了,并且有夫有房只等著萬事足了!很好!
伸指扣著門,她低著嗓子叫了一聲:“夫君,我回來了。”
“進來!蹦凶拥统恋穆曇魪奈輧(nèi)傳來,劉憶推門進去目不斜視徑直走向床邊,斜躺在床的男子斜眉掃她一眼,蹙眉道:“怎么去了這么久?”
“剛才在路上有貴人過路,耽擱了一會兒!彼贿呎f著一邊將手中的酒葫蘆遞上,怕他不滿意還先拔出了酒塞,一股清冽的酒香瞬間充斥屋中,男人抬頭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從被中伸出那白皙的手腕一把奪了過去仰頭就灌。
看他喝得猛,劉憶蹙了下眉,腳步慢慢的往后退。至于她為什么要退,各位沒想錯,因為他的夫郎,喝醉了要打人,并且只打妻主哇!
“你去哪里?”男人突然撤開葫蘆,皺眉看著她小心的樣子,她聽后更是往后退了一大步,被他眼神一刺,立即僵住身子扯出笑臉道:“你不是嫌前幾日的菜膩了么,我今天全買的青菜,正到了做飯的時刻——”
“哦?”
這音調(diào)一挑就勾得她一顫,說實話她特怕他這個調(diào)調(diào),由這個調(diào)調(diào)生出來的都是各種堵得她無言的悲劇。
劉憶低下了頭,男人婉轉一笑:“這本是我分內(nèi)之事,勞煩妻主入廚,七覺甚是慚愧。”
“不勞——”客氣的話未盡,床上的男人又輕聲笑起來:“妻主,我只等得了半刻鐘哪!
果然如此。
在心里嗤了一聲,卻沒再搭話,轉身就出了門;羝哂X的眸光隨著那闔上的門扉微微一黯。
反正這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劉憶熟門熟路的做好飯,起鍋之后又給那位熬上藥,才斂著眉眼去請他吃飯。
這人雖然整天躺在床上,倒不喜歡在床上吃飯,反正怎么著都是折騰她,兩年嘛,不習慣也給她磨成習慣。
霍七覺一身白衣慢慢出來,簡單干凈,并非時下男子那般慣常打扮,他落了座,劉憶才眼觀鼻鼻觀心的在他對面坐下,等他提了筷子跟著動手。
兩人都不開口,顯然是彼此無話可說。吃完她就收拾碗筷,霍七覺突然叫住了她:“草藥都認全了么?”
“藥房的都認全了!
霍七覺點點頭:“明日我就親去藥房吩咐一聲,以后就將藥房交給你打理。”
劉憶頓身一驚:“夫君,這——”話說她才來時,這男人時常冷著臉告誡她別打這個主意,她也一再堅定表示自己木有興趣。
“怎么,不聽我的話了?”霍七覺抬眼瞅著她,聲調(diào)一冷,立即扼住了她剩下的推辭:“知道了!
兩人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劉憶心中揣測著他沒有別的吩咐了,收著碗離開,又被突然叫。骸扒叭绽蠲降鶃砀姨崃藗公子,屬意于你,又道我一生寒病,可要我給你納了進門?”
她一驚,張了張嘴,半晌道:“……夫君定奪吧!
慢慢的轉身走開,背后撐桌一響,驀地隨之傳來揪心的咳嗽聲,她腳下頓了頓,又轉回去給他倒碗熱水,遞到他唇邊,殷勤的給他拍背。
霍七覺僵了僵,生生止住咳嗽,抬起頭來道:“后日,我便讓他進來!
她倏然蹙起眉頭:“夫君,這事不用這么著急吧?”
“不急些,恐怕在你心里也要罵我不賢惠了!彼α艘恍,起身往主屋走去。劉憶盯著他的背影冷聲道:“你會怕人家說不賢惠么?”
“怕!遍T口的人滯了一滯,定定的吐出這字,隱沒身影。
劉憶吐了了口氣,還是回廚下洗碗是正經(jīng)。
一日過去也簡單,去霍家藥堂學習醫(yī)術,雖然目前她只能治個傷風感冒。剩下的時間給霍七覺做一日三餐,熬藥送水便費去不少,再打理打理自己,天就黑了。
下午從藥堂回來,遠遠的被人叫住,正是那李媒爹,她眉頭跳了跳。李媒爹揚著手帕踩著小步子快速的走到她身前,笑道:“劉姐兒,又是趕著回去哪?”
她點點頭,不著痕跡的退了退。
含笑將她細細打量一番,李媒爹贊道“劉姐兒這模樣,整個清蘭鎮(zhèn)也難出一位,更貴在人品實誠,家里只守著霍公子,真是令人贊嘆,就獨獨可惜公子是個病身……”
“他挺好的!眲浶α诵Γ骸懊降有事么,我還得去買條鮮魚!
“正要跟你說這事呢,你每日忙亂,屋中又沒個下人,正愁個實心人來管治家中,那韓小公子最是心地善良持家有道,日前我已上宅中與夫郎提過,可真是個萬里挑一的好兒郎,就等著你下……”
“媒爹!”劉憶低喝了一聲,被她驚出一跳,媒爹住嘴奇怪的看向她。
劉憶撥了撥頭發(fā),突然低眼一笑,這一笑在晚霞中幾乎閃了他的老眼,凝神時便聽見這個一向沉穩(wěn)的孩子滿是笑意的話:“李媒爹,你不知道么?我家夫君是個徹頭徹尾的悍夫,你說我家為什么沒有下人,無非是我看不過他打罵下人才不用的。你說我為什么至今沒有納侍,無非是——媒爹,你懂的!
素日便聽說劉家夫郎霍公子是個悍夫,沒想到今日被他妻主親口說出來,媒爹悚了一跳,又聽她笑道:“今日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估計夫君知道后,我又得求他別為難您了,往后,您還是不要再上霍宅了吧!
真是邪門,他怎么就聽出威脅的意思了呢?
劉憶通常都得天黑之前趕回去,古代沒有電燈,如媒爹所言,他們家也沒有下人這種奢侈生物,所以她得早早的回去點燈,否則動一下都得摸黑。先不說屋里那位責不責怪,她自己都分外無力。
回去時堂屋竟是亮著的,她本先打算去廚房煮飯燒水,見此不由轉向正屋,她夫君正端端正正坐著呢。走近了些,習慣性的報備:“夫君,我回來了……”
霍七覺抬頭掃了她一眼,蹙眉,刷地站起來斥道:“你去哪里鬼混了!”
鬼混……鬼混……鬼混……
如此有深度的詞用在自己身上,劉憶立即震驚無比,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霍公子的怒火,下意識的辯道:“你說什么呢,我沒有!
“沒有?你當我鼻子是堵著的么!”他手掌一翻朝她走來。劉憶抬起手臂聞了一下,估計是剛才媒爹身上帶過來的脂粉味,她苦笑道:好強大的鼻子!
“我沒有!彼僦厣暌宦暎幌敫M行這樣的話題,轉身去廚房,一股冷氣向后襲來,公子的手指從后扣住了她的小脖子。是滴,公子是會武功的高人。
“還敢狡辯!惫邮种幸痪o,劉憶脖子一縮,掙扎起來。她手掌亂翻向后去捶霍七覺,一直沒夠上他的手,全打在他腰上,他冷冷皺眉將她甩開。
從地上爬起來,劉憶也來了火,兩年之前,她還實實在在是個什么都不會做的嬌嬌女,這兩年硬著頭皮為他擔了多少事,換來的卻是不時的諷刺打罵,當下冷了神色,手中的果菜灑了一地也不管,轉身向外走。
“你去哪里!”霍七覺斷然喝道。
她回頭涼涼一笑:“霍公子,你這妻主,本小姐不干了還不行么?”反正這兩年,她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就是走出去,也不怕不明不白死在外頭了。
“你敢!”他厲喝一聲,一陣冷風襲來,竟是撫心口,重重的咳嗽起來,咳得腰都彎折下去。劉憶剛才還堅定的腳步頓住,長嘆一聲,回頭硬扶他坐下,喂水拍背。
好一刻才消停下來,霍七覺攫住她的手腕厲聲道:“你怎么不走了!”
……
“霍七覺,我要走,早就走了!鄙斐隽硪皇峙呐乃o扣的手腕,無奈道:“真的抓疼了,我還得煮飯熬藥呢!
霍七覺冷冷瞧她一眼,卻是依言放了手,慢慢的順氣。
見他沒事,劉憶又給他倒了杯水,自己點了支蠟燭去廚房準備晚飯,走了一大半,她突然轉身正對上他的眼神,便慢慢掀開嘴角笑起來:“夫君,如果你不介意,來幫我燒把火吧!
霍公子沒有動作,她本也沒有奢求,摸了摸鼻子轉身繼續(xù),突然背后想起輕浮許多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后的進了廚房。
飯后,就剩洗漱睡覺的問題。
劉憶還是有些小姐毛病,比如說夏天,衣裳勤換,澡是要天天洗,這里的公子們也有這習慣。兩人各自洗了澡,回房,還是隔壁鄰居。
到了今天,她心中隱隱覺得有些話該跟他說清楚,然而自己實在不是主動能言之人,遇到糾結的問題只怕越說越錯。
霍七覺同樣睡不著,他答應了那女人,兩日后讓小侍進門。其實他們之間原本并沒什么糾葛,甚至俗套的很,這女人突然昏迷在他家門口,俗事不通。巧的是與他以往心心念念的人長得甚為相似,然而性情做派卻又大相同。
知道她無路可走,他招了她做妻主,他不知道是恨她像那人或是不像那人。他只知道,便是那人,也不會在他大病時會實實在在的為他打理家業(yè),殷勤伺候到這個地步。
她竟然沒有拒絕他日間的提議,她竟敢說要走!
想到這里霍七覺又是一陣心火,差點逼出咳嗽的欲望,蹭的坐起來。此時,門板卻被人小心翼翼的敲響了,他咳嗽一聲,門外停了一會兒,劉憶小聲道:“夫君,你睡了么?”
他大咳一聲。
“我想跟你說幾句話。”聽他還醒著,劉憶慢慢的道:“這兩年,真的很感謝你的收留,真的。那時我總是很害怕,你對我冷言冷語,我反而還鎮(zhèn)定著漸漸不怕了。我不像這里的女人那么有擔當,很多事我都不會做,謝謝你請人教我。以前的事我不是很確定,其實,跟你拜堂的時候,我是想過,就這樣過一輩子也可以的……”
“……那又怎樣?”門內(nèi)傳出霍七覺獨有的清沉語調(diào)。
“如果,你不嫌棄,不嫌棄……我——不打擾了!”她陡然住了嘴,臉頰火燒。即使夜色給了很好的掩飾,還是學不來女尊女人開口就能說出的甜蜜話,況且相處兩年后突然說這樣的話自己都覺得奇怪,咬了咬唇,重重轉身推門回房。
“啪”的一聲,霍公子竄門而出一把將她扯入自己房中,角度剛好的壓在門背上。劉憶一驚,他突然伸指挑起她的下巴,展眉笑道:“我不嫌棄!
劉憶慢慢的笑了開來,偏著腦袋想了想:“以后不要隨便打我,我沒你想的那么禁打!弊詈檬遣灰镁屏恕
“好。”
“除了孩子,我們之間不能有第三人!
“這話,也是我想說的。”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