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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這是寫給一個朋友的文。

故事梗概:
加貝,洛王的第三個兒子。
這個平民王子一直以來都無意跟大哥二哥爭奪王位,只想過著平淡清靜的日子,可是偏偏天意弄人。
御長老逼他:繼承大統(tǒng)是你生母寧后的遺愿,拒之即是對她不孝。
究竟是造化弄人,還是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是誰策劃了這一切,又是誰推翻了一個王朝?

一個是他自小愛戀的女子,一個是他美麗溫柔的妻子。究竟哪一個才是陪伴他走到了最后的那個人?
內(nèi)容標簽: 宮廷侯爵 天之驕子 宮斗 正劇
 
主角 視角
洛加貝
皇甫殷晴
配角
納蘭若雪

其它:洛王

一句話簡介:一場王位之爭,愛恨情仇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396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44,36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古風古韻
    之 宮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013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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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之城

作者:亦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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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一章



      【1】

      我是洛王的第三個兒子,加貝王子。
      對于這個稱謂我一直不能適應(yīng),就像我不能適應(yīng)每天早上被一群侍女服侍著穿上那些金綢制作的服裝,同大哥和二哥一起去父王的榻前畢恭畢敬地請安,接受他遞與的文書,然后再故作滿足地離去。
      我想念的是曾經(jīng)跟拉姑一起在泗水的日子。
      盡管泗水只是個位于云洛城峪嶺山腳邊的一個很小的村子,小到如若不是我從小在這個村子長大,大概父王這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的領(lǐng)土中還有這么個地方。父王不喜歡我總是提起我的過去,偶爾我無意間流露出對泗水的想念,他便一副不耐的神態(tài)。我想,大概父王寧愿相信我在十三歲投奔他之前的歲月都是一段被抹去的記憶,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是一個在如此破落的村子里長大的人。
      于是我想,我大概是父王眼中一個不能言說的恥辱。
      不過對此我并不介意,即便多討得一些父王的喜愛對于我來說也并沒有多大的益處,反而有可能使我身陷險境。

      聽御長老說,我的父王其實是個很了不起的國王。十幾年前東南方的陳國突然大舉侵犯云洛國,一出兵就遏制住了云洛國的要塞。陳王是看準了云洛國當時城內(nèi)無兵,偏偏趁云洛國攻打巴蜀國之際進行偷襲。一時間云洛國數(shù)個城池紛紛失守。眼看將軍李呈燁鎮(zhèn)守的副城也即將失守,云洛國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就要毀于一旦,于是父王便親自調(diào)集了一支僅數(shù)千人的軍隊出城應(yīng)戰(zhàn),最終以一敵十大獲全勝。御長老說此戰(zhàn)戰(zhàn)事甚是慘烈,我的生母寧后便是在此戰(zhàn)中身亡的,而我也從這一天起被寧后的女婢拉姑抱著逃離到了泗水。至今回想起來仍讓人心有余悸。
      御長老說到此處時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他說我的生母寧后生前最得父王的寵愛,本來后宮是不準許參與朝政的,更何況當時的寧后還有孕在身。不過寧后執(zhí)意要跟過去,父王不得已只得答應(yīng)。
      其實,寧后是怕父王一去不回啊,御長老哽咽道。
      原來世事難料。
      一切都是天命。
      我不禁苦笑了起來。如果當時寧后沒有跟過去,也許現(xiàn)在拉姑依舊是寧后的女婢,那樣的話拉姑就不會死。

      這一日,我與大哥二哥三人照常去父王的榻前請安。
      父王正坐在他的那張虎頭黑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臃腫的身子深深地陷在椅背里。我們?nèi)顺凳,“父王,兒臣來向您請安,愿吾王龍體安康,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半抬頭透過余光望著躺椅上這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想起御長老曾跟我描述的當年的洛王,心里竟平生出些許的傷感來。
      父王并沒有睜開眼睛,他只是抬了下手,于是三個女婢便端著置放文書的伏案走了過來。我舉起雙手,像往常一樣接過女婢遞過的文書。
      父王嘆了口氣:“你們?nèi)俗允苡栆詠硪延腥曛茫F(xiàn)在也該到了傳位的時候。”
      “現(xiàn)今陳國又在蠢蠢欲動,無一日不對我朝疆土有所覬覦。雖然寡人今仍可對他們有所威懾,但難保一日他們不舉兵進犯。蠻夷之國皆是蠻夷,唯有真正優(yōu)秀的君主才能保衛(wèi)住我們的疆土。但愿你們不會讓寡人失望!
      父王說完閉上了眼睛。
      我們?nèi)顺凳缀,起身退下?br>
      從父王的住處臥龍閣出來后,我開始有些心緒不寧。正思緒的功夫,二哥突然一個健步越過來搶過我手中的文書。
      我回過頭去便正好對上他鄙夷的譏諷,“你這個連騎馬射箭都不會的廢物還是乖乖在你的靈貝宮里待著吧,立儲之事父王心中早已有定斷,是斷斷不會將王位交與你這個草莽之人。如今你就是竭盡全力完成了任務(wù)也不過是白費功夫,還不如現(xiàn)在就向我俯首稱臣才是萬全之策!
      二哥隨手將文書丟到了水池里。
      我明白二哥永遠都不會承認我是父王的兒子,在他眼里我始終被視為草莽。于是自覺無意爭執(zhí)便草草地繞道而去。

      從小拉姑就告訴我:每個人在這世上都有其固有的位置,掠奪不去,也強求不來。十三年前,我只想做一個安安分分的小民,永遠有拉姑的陪伴;而如今,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就是能夠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至于如何活我想我大概并不十分介意。

      御長老找到我時,我正在靜心齋讀一本書,讀到此句“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北阈纳鷿i漪。
      御長老質(zhì)問我緣何不照父王的命令盡快執(zhí)行任務(wù),他說這件事攸關(guān)到王位的禪讓,茲事體大,當屬當務(wù)之急。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便不言語。
      御長老見我不做聲色便愈加急火攻心,他問我:“你可知你的生母寧后可是為了保護你而死,她生前一再懇求老夫要協(xié)助你成為一代君主。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你卻不為之所動,想必寧后在天有靈也會死不瞑目。”
      我知道他一定會以此來要挾,盡管他知道我并不喜歡他這樣說,卻依舊義無反顧如此。
      我只能問他:“你可知,我殺你易如反掌。”
      御長老忽地跪下,“老夫當年承蒙王后的大恩,答應(yīng)誓死也要替先后完成遺愿。若王子執(zhí)意要斬殺老夫,老夫亦無怨言!
      看到御長老一臉的視死如歸,我感到心中無奈。
      我嘆了一口氣,起過身來畢恭畢敬地將他扶起,漠然道:“其實,加貝王子早在他出生之日就已經(jīng)死去,你又何必再執(zhí)著于此?”
      “如今洛王龍體微恙,大王子雖然智深卻是心狠手辣,而二王子易躁根本不成氣候。加貝王子既能重返王宮,必是天佑鴻福。既是天意如此,為了萬千云洛城子民王子也該擔此重任才是。望王子三思!”
      我背過身去,不愿再看到御長老的樣子。我說:“我意已決,你無須多說!甭曇綦m輕卻字字鏗鏘有力,直直地傳到御長老的耳朵里。
      “王子——”
      我轉(zhuǎn)身再次坐到書案前,拿起先前未讀完的書,不再多說一個字。

      【2】

      從父王發(fā)放文書之日起已有一月之久。
      期間御長老又來規(guī)勸過我數(shù)次,但見我日日與詩書為伴全然沒有要行動的心思,只能嘆著氣拂手離去。
      我看了看書案上不久前御長老差人送來的文書,打開了來,父王的筆記了然于上——今日陳國屢屢來犯,擾民生息,云洛國東北之巴蜀國素來中立,若能與之交好則陳國克。三月之期為限,欽此。
      我合上了文書,久久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暮色四合,清冷的街道變成了一片荒涼之地,連遠處龐大的洛王宮也顯得格外的落寞蕭條,靜寂的分子在整個云洛國中潺潺流動。
      今日是寧后的祭日,舉國上下同悲。
      我站在洛王宮外的無茵橋上靜靜地吹著玉簫,低沉婉轉(zhuǎn)的簫聲飄落在橋下的水面上,伴著點點的星光全變成了一個人的面孔。
      不是寧后,那是記憶里拉姑的剪影。

      十六年前,當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拉姑抱到了泗水村去撫養(yǎng),印象中自我擁有記憶的能力開始,拉姑就日日夜夜的陪伴在我的身旁。
      她總是對我極善,生怕累著餓著我半分,一直拖著瘦弱且多病的身子去村子里的地主家做工,有時累的實在撐不住了就暈了過去,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拉著床邊人的手問:我的貝兒在哪里,快帶我去找我的貝兒。
      只是那時我還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還只懂得哭著鬧著要飯吃。
      等我終于學會了說話,便拉著她的手叫她“娘”,她一下子就流下淚來,回頭卻甩開了我的手嚴肅地告訴我:我不是你的娘,從今往后你只能喚我為拉姑。
      然而等到我十三歲的那一年,拉姑終于在一場大病之后便臥床不起,我日日夜夜地守護在她床邊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在臨終前,她拉著哭成淚人的我告訴了我的身世,讓我去投靠我的父王。我哭著對她說: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能好好地活著,我什么都會答應(yīng)你。
      可是她,還是就這么走了。
      后來村里的人把她的尸體掩埋了之后,讓我去給墓碑署名,我跪在墳前早已經(jīng)泣不成聲,最后只顫抖地握著石筆在碑上刻下了四個字:兒子加貝。

      一陣微風吹過,立在橋面上的那個身影有些隱隱地顫抖,手中的玉簫一個不穩(wěn)就直直地落入了水中,簫聲立刻戛然而止——

      “公子怕是憶起了難忘之人?”
      我掩飾住自己的神色,只見一輕紗拂面的女子正佇立于橋頭,白色錦緞輕羅玉秀加身,看上去像是哪家名門貴族的小姐,她的身后跟著一侍女裝扮的隨從。
      那個小姐見我不回答便拾階而上,聲音細柔而動聽,“我是尋了公子的簫聲而來,這云洛城內(nèi)能將簫聲吹的如此憂傷婉轉(zhuǎn)的大概僅你一人,而今日是洛王欽定的亡祭之日,想必敢在此時洛陽宮外吹簫的也就只有一人!
      她在我面前停下,微微地欠身,“你是洛王的三皇子加貝王子吧。”
      我覺得詫異,想不到面前的這個女子竟然如此的聰慧,竟然可以僅憑一陣簫聲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請問小姐是?”
      “婢女叫皇甫殷晴,是當朝太師皇甫拜仁的女孫!
      一陣夜風吹過,細風輕輕地卷起了女子面紗的一角,但依舊看不真切她的面容。
      我皺起了眉頭,皇甫拜仁。這皇甫拜仁是僅次于洛王的兩大內(nèi)閣大臣之一,脾性暴躁易怒,素來與另一內(nèi)閣大臣御長老為敵,而且手握重兵。我平日里聽得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跡,他對自己膝下的五個兒子都是嚴責怒罵,卻偏偏獨愛自己一個叫皇甫殷晴的女孫。
      我注視著眼前的這位女子——
      心想,看來眼前這皇甫殷晴果然是不同于一般之人。

      【3】

      秋末,葉落。
      宮中快馬來報——二王子洛青辰死于巴蜀國外,死因不明,死時身中數(shù)箭。
      幾日后,欽差派人從巴蜀國捎來奏折——二王子死于賊人之手,乃江湖一箭紅所暗殺,現(xiàn)一箭紅頭顱已快馬加鞭送于帝都執(zhí)行司處置。
      執(zhí)行司處置——一箭紅頭顱懸于云洛城外示眾。

      父王聽到此消息后便一病不起,朝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就都悉數(shù)交與了兩位內(nèi)閣大臣處理。如今陳國將要進攻云洛國的消息被傳的人盡皆知,此時朝野上下便更是一片混亂狀態(tài)。
      我依舊每日去父王的榻前請安,父王有時睜開眼會看到我的身影,也不說話只是讓我坐在一旁讀春秋給他聽,卻并不質(zhì)問我緣何未去巴蜀國執(zhí)行任務(wù)一事。
      兩個月的時光就這么匆匆地過去了。

      有一日,我正在靜心齋讀一本無名殘書。
      一個太監(jiān)來報: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師皇甫拜仁之女孫皇甫殷晴相貌端莊,溫良賢淑,特許配為三皇子洛加貝為妻,三日之后即大婚,賜黃金萬兩,欽此。
      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我接過了圣旨,謝過公公。
      我打開圣旨,圣旨上確實是父王的筆跡。
      我感到奇怪,為何自己去父王的榻前請安之時卻從未聽父王提起過此事,眼下正值朝野震蕩不安,僅是要處理日益囂張的陳國騷亂就已經(jīng)是筋疲力盡,又怎會有心思處理我的大婚之事?
      我緊鎖住眉頭,無數(shù)個疑惑的種子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大婚之夜。
      我坐在桌案上一杯接一杯地飲酒。
      本是坐在床廄上的皇甫殷晴掀開蓋頭,走過來輕輕用手擋住了我未來及送入口的酒杯。我抬起眼睛望向她,終于看見到了她真實的面容,燭光下的皇甫殷晴披著鳳冠霞帔,嬌媚如芙蓉盛開,果真是個美麗的女子。
      我抬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問她,“為什么嫁給我?”
      皇甫殷晴坐下來,莞爾一笑,卻不答反問:“為什么想娶我?”
      她輕輕地攤開手,手里放著一只玉簫。
      我愣了愣,忽然就明白了,我坦白地說:“不錯這是你的簫。”
      當日無茵橋上,我吹的這把簫確實是屬于皇甫殷晴的;矢σ笄缭f誰替她找到她最心愛的這只玉簫便嫁于此人。三個月前御長老把這只玉簫放到我的書案上,對我說這是與皇甫拜仁的女孫聯(lián)姻的信物。
      “不過當天這只簫在你來之前就已落入水中,你如何得知這只簫就是你的那只?”
      “簫音。”皇甫殷晴柔聲答道。
      “每一把簫都是有靈魂的,如果遇到與之靈魂契合的人,它們就會演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被矢σ笄缱⒁曃业难劬,柔聲說:“我之所以能找到這把簫,是因為你是第二個與它靈魂契合的人!
      “那你知道我為何娶你?”我又問她。
      “也許吧!被矢σ笄绱瓜铝搜酆,“可是我并不介意!
      我捏住皇甫殷晴的下巴,輕輕地抬起她的臉。
      燭光中,她的面頰染著一層紅暈,明媚的眸子里波光流轉(zhuǎn),我覺得好像全世界所有的芙蓉花都盛開了。我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她那張紅唇。

      其實皇甫殷晴并不懂。
      我并不想利用她。
      雖然御長老對我說這是贏得皇位必須要走的一步棋,但是我給了自己選擇。也許他說得對,拉姑其實也是希望我繼承皇位的,否則她不會把我的身世說出來讓我來找父王。如果說繼承皇位是我的使命,那么我是否還能為我的心愿做一點點的努力,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多想回到泗水,只是守著拉姑的小房子過一輩子。
      我把玉簫弄掉入了水中,其實皇甫殷晴即使撿到也大可不必承認是從我這里得到的,那么她就不用嫁給我。
      我只能說。
      一切都是天命。
      我偏偏遇到了這么一個叫皇甫殷晴的女子。

      【4】
      時光飛逝,眼看洛王規(guī)定的三月之期已迫在眉睫,此時大皇子差人快馬送來奏折,請求娶巴蜀國的納蘭公主為妻。洛王看完后大喜,遂公之于眾,于是全國同慶。這云洛國一旦與巴蜀國締結(jié)了姻緣,來日巴蜀國定會助我國共同夾擊陳國,那么云洛國便算是可救了。
      兩日后,大皇子洛銘宣便攜了巴蜀國公主而來,王公大臣紛紛出城相迎。我站在城墻之上看著他們一席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入了云洛城內(nèi),為首的是騎著馬的大皇子,身后的千人隊伍是巴蜀國國王所贈與的精兵,護送著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而來。
      街道上的百姓都振臂歡呼起來,為即將到來的安定喜極而泣。

      明日此時,即是洛王宣布傳位之時。

      至于傳位之事,似乎并沒有了什么懸念。天色未暗,各位大臣已紛紛去過了大王子的宣宇宮賀過了喜,大家都想在明日大王子登位之前博個好彩頭,希望來日新君登位能給他們加官進爵。當我踏進大哥宮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院子里早已經(jīng)堆滿了一箱一箱大大小小的賀禮。
      宮室之上,大哥正半臥在軟榻上品嘗著小點心。
      看到我,他感到有些意外地從軟榻上走下來,擺手遣散了兩旁的女婢。
      “三弟從未踏進我宣宇宮半步,今日前來倒是大哥的榮幸了!
      我笑了笑,“大哥說笑了。我知道大哥的府上是二哥經(jīng)常過來的去處,所以一直未曾拜會。大哥你也知道的,二哥一向不喜歡我。雖然我也曾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告訴他我并沒有要跟你們爭奪王位的心,可是二哥卻好像始終不能相信!
      我頓了頓,看向他,“大哥,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大概是覺得三弟沒有同我們一起長大,少了些兄弟情義吧!
      “也許吧。不過我有時候還真是羨慕大哥和二哥之間的兄弟情義,想著如若我能同大哥二哥一起長大,興許我也能跟大哥二哥有些兄弟情義?上О,我從小就在一個破落的村子里長大,雖然后來幸運的回到了宮中,但依舊沒辦法抹去那十三年來的平民經(jīng)歷!
      “三弟這是哪里的話,大哥可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的出身,一直把你當作親弟弟一樣的看待。”
      我笑了起來,眼里露出悲傷的神色,“不管大哥怎樣看我,至少......我以為大哥對二哥是真心的?墒......”我把手里的一封黃色的信箋丟到他的身上。
      “這是?”
      大哥撿起了地上的信箋。
      他拿著信紙,臉色開始由紅轉(zhuǎn)青,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
      我說:“大哥的字跡大哥不會不認識吧。這是你與一箭紅暗通殺害二哥的信函!
      “我想不到,二哥竟會死在大哥的手上,大哥真是好狠的心;饰痪驼娴哪敲粗匾匾叫枰侨庀鄽?”
      大王子冷笑了起來。
      臉色一轉(zhuǎn),“即使二弟是我殺的又能怎么樣!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娶了巴蜀國的公主為妻,現(xiàn)在整個云洛國都等著我大王子來救,滿朝文武百官都坐等著我洛銘宣登上皇位,甚至全國的百姓沒有一個不視我為救國的恩人。就憑你就能改變這一切嗎?”
      “我是不能!
      “不過,父王能!
      我看著大王子,一字一句地說:“父王已經(jīng)絕對明日一早就宣布廢除你大王子的身份,從此將你貶為庶民!
      聽到我的話,大王子憤怒了起來。
      “我不相信!父王是不會這樣對我的!”
      大王子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幾步。
      “來人啊快來人。 
      大王子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腰間,一把刀刃狠狠地插了進去,鮮血順著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秋風掃起了落葉,在空中四散開來。

      大王子洛銘宣不敢相信地望著在我身后躺了滿滿一地的精兵,不相信這是出自于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為。
      他一下子癱坐到軟榻上,瞪著一雙眼睛。
      “你竟會武功,我早該知道的!

      我轉(zhuǎn)過身正欲離去,眼角卻忽地瞥見了大王子腰間別著的一塊配飾,我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我走過去,將那東西從他身上取了下來。我將那個東西拿在手中,這是一個由上等的象牙雕琢而成的小巧精致的月牙型墜子,拿在手中通體發(fā)亮。
      我問早已經(jīng)面如醬色的大王子:“我的墜子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大王子不說話,忽地大笑了起來。我一把攥住大王子胸前的衣服將他從軟塌下提起來,只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往脖子上沖,“你娶的那個公主她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哈!她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小情人,納蘭若雪!”大皇子笑的愈加張狂。
      砰——
      我將他狠狠地甩到一旁的石柱上。
      大王子一口鮮血立刻噴灑了出來。
      大王子跪在地上,抹了抹嘴角的血,譏笑道:“我拿了你與她的定情玉佩跟她見面,沒想到你那個傻公主她竟然相信了,你說好不好笑!”
      你——
      不會的!不會的!當年那個裹著白色狐裘的小小姑娘絕不會是這個納蘭若雪!我大叫著從門口跑了出去。

      【5】

      夜黑的深邃,靜心齋里卻依舊亮著微弱的燭光。
      我坐在書案前拿起那顆被我遺忘了許久的月牙型墜子,仿佛塵封了多年的記憶忽然又踩踏著時光的機器慢慢地飄移回來。
      一下子把我拖拽到了八年前那個飄著雪花的凜冽冬天。

      那一年,我八歲。
      又是一年的冬天,天空中飄著雪花,似乎比往年還要更寒冷些,泗水村子里的人都躲在溫暖的屋子里過冬,誰也不愿意在這種鬼天氣里外出。
      拉姑許是在前晚就受到了風寒,一直高燒不退,可是她卻執(zhí)意要拖著病重的身體帶我去旁邊的峪嶺山上找?guī)煾秆辛曃渌。我為了能讓拉姑在家里安心地休息,就安慰她說:“那條上山找?guī)煾傅穆纺阋呀?jīng)帶我走了四年,現(xiàn)在我閉著眼睛也能摸到那里。如今我已經(jīng)通曉了些武藝,你拖著生病的身體跟著反而會拖累了我,倒不如留在家里好好地休息,早日把病養(yǎng)好才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拉姑原本并不同意,但聽我這么說也只能點了點頭。
      然而你總是不能知道命運究竟會給你安排怎樣的際遇。于是,在我生平第一次獨自外出的日子里,我便毫無準備地遇到了那個人,那個站在雪地里裹著狐裘的小小的女孩。
      我輕輕地走向她,隔著漫漫的風雪。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一張精致的被凍得紅撲撲的小臉嵌在白色的袍子里,只露出一雙大大的忽閃忽閃的眸子,像是七月里峪嶺山上最美的那朵百合花。我一時間竟以為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雪谷精靈,就伸出一只手來想輕輕地觸摸她的臉頰,仿佛一碰就會碎掉了似的,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連骨子里都透露出無比的小心翼翼。
      就在我的手將要觸碰到她的臉頰的時候,小女孩“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我立刻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窘迫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想去偷吃糖果卻被抓了個現(xiàn)行的孩子。
      淚水一滴一滴地從小女孩的大眼睛里流出來,好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論如何也止不住了似的。就在我以為自己將要花上一天的呆在這里的時候,一只小手輕輕地拽了拽我的衣服,耳邊傳來一聲小貓咪似的低語:“我迷路了!
      我回過頭去看著小女孩已經(jīng)哭得紅紅的鼻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想說這個小姑娘也真是個倔強的小孩子,之前自己一個人站在這里這么久了也沒見哭出一聲來,如今倒好,遇到我就哭了個昏天暗地。
      我拉著小女孩的小手慢慢地行走在風雪中,沿著她斷斷碎碎的記憶,一路行走一路摸索。我感到無比的自豪和滿足,因為這是我自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到自己被別人需要,幸福的連心里都開出了花來盛開在雪地里。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落在雪地里兩雙淺淺的腳印上,隨即消散開來。
      連時光也在這個四處飄雪的日子里模糊了起來。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們終于找到了小女孩來時的那輛馬車,她所有的仆人都急得發(fā)了瘋似的找她,之前她們的小祖宗說想要出去看看雪,可是她們只一個不留神就再也找不到了小祖宗的蹤跡,她們拼命找啊找啊,生怕她會遇到一絲的危險。她們驚魂未定地嘆了口氣,好在小祖宗現(xiàn)在終于平安的回來了。
      我看著小女孩被仆人們扶著坐上了馬車,心里有著隱隱地失落。
      馬車就要啟動了,小女孩從馬車的窗戶里探出身來,朝著我喊:“大哥哥,你要記住哦——我的名字叫納蘭若雪……你要幫我收好這個東西……”說著小女孩揚起手來將一個東西丟出了窗外,“……如果有一天我們還能再相遇,你一定要拿著它來找我知道嗎……不要忘記哦……”
      我撿起了她扔在地上的月牙狀墜子,眼睜睜地看著馬車越行越遠,終于消失在風雪的盡頭。
      那一刻,我只覺得心里好像少了一塊東西似的,連世界也變大了許多。

      靜心齋里的燭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放在燭臺上的蠟燭也燒得僅剩下了短短的一截,好像馬上就會要滅去。
      我的胸腔里積蓄著滿滿的憤怒,握著墜子的手一拳打在書案上發(fā)出震耳的響聲。
      想不到自己料盡了千般事,卻獨獨沒有預(yù)料到這一環(huán)。為什么?為什么納蘭若雪竟會是巴蜀國的公主!為什么我竟會讓大王子偷了我的信物去與她相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我猛地朝空中一揮。
      屋子里所有的燭光瞬間消失在空中,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么不叫人續(xù)燈呢?”皇甫殷晴一邊點著燭臺上的蠟燭,一邊語氣關(guān)切地問我,“是不是在為明日的事情擔憂?”
      皇甫殷晴見我不說話,就將一盤小點心放在我的書案上。
      “我已經(jīng)將那封信交給了我的祖公,明日他自會親自呈交與洛王。你放心,即便明日洛王執(zhí)意要立大皇子為王,我的祖公和眾大臣也會去極力反對,洛王不能不顧忌他們的權(quán)力和地位。哦對了,還有御長老!被矢σ笄缫琅f用如水的聲音說:“明日御長老也定然會在大殿上為你說話,想必你之前處處躲避御長老,也是怕被潛伏在自己身邊的大皇子耳系覺察出來壞了大事吧。”
      皇甫殷晴靜靜地說:“你是我的相公,我是如論如何都會幫你的!
      我問她:“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爭這個王位嗎?”
      皇甫殷晴不說話。
      “三年前當我還在泗水的時候,一直撫養(yǎng)我長大的拉姑在臨終前告訴我,其實她只是我生母寧后的一個貼身侍女,當年正值云洛國與陳國的戰(zhàn)亂,父王親自上陣殺敵,我的生母寧后因為擔心也追了過去,那時她已經(jīng)懷了十個月的身孕!
      我的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憂傷,“當年寧后在戰(zhàn)場的營地上生下我的那一天,陳國突然集合了他們的后方部隊突襲了我們的營地,寧后為了保住我的生命便讓貼身的侍女抱著我逃離了出去,等到父王從戰(zhàn)場上得勝歸來的時候,生母寧后卻已經(jīng)被殺死在了營地之中!
      “拉姑抱著我一路逃一路逃地到了泗水村,為了我的安全便一直隱居于此。她對我說,她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寧后在臨走前對她的囑托,所以她即便拼了性命掙錢也要請教書先生和學武的先生來教我習武識字,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夠重返王宮去繼承大統(tǒng)!
      我感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拉姑臨死前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眼前。我這才突然地意識到,有些話在我心中埋藏了太久,已經(jīng)生了根發(fā)了芽,隨便一撕扯就會牽扯出渾身的疼痛。
      “那么你呢?”皇甫殷晴忽然認真地問我:“你想要成為云洛國的王嗎?”
      “我不知道……”
      我閉著眼睛緊緊地望著前方那一片黑暗的虛無,心亂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的腦海中存留了太多的記憶,太多的承諾和責任,前方的道路似乎早在我出生之日起就已經(jīng)為我鋪好,容不得我有一絲的反抗和退縮。我從來不敢問自己究竟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我是如此的害怕,害怕走錯了一步就會荒蕪了母后的性命和拉姑的一生。我只能照著既定的步子亦步亦趨地走著,然后直到走出了很遠,也忘記了怎么回頭。
      燭光閃爍,映照出一室的落寞。
      皇甫殷晴慢慢地走到我的身邊,她蹲下來輕輕地環(huán)抱住我的身子將頭倚靠了過來,然后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對我說:“我是你的妻子,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永遠呆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6】

      第二天午時,所有的大臣齊聚在大殿之上。
      洛王端坐在王座上,旁邊的太監(jiān)正宣讀著他剛剛頒布的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蒙陳賊滋擾,東西暌隔,彼此相持,商輟於途,士露于野,徒以國體一日不決,故民生一日不安,今立三皇子洛加貝為王帶民行事。然則大皇子洛銘宣其用心險惡,謀害親兄,實乃罪大惡極,現(xiàn)終身囚禁于太生殿,永遠廢除皇子之身份。欽此。
      大臣們俯身叩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上——”洛王身子一歪,重重地從寶座上摔了下去。

      洛王躺在床上的彌留之際,睜開眼睛瞟了一眼侍候在旁的兒子加貝說了這么的一段話:“本王一生之中唯愛一人乃你生母寧后,本王自知這一生之中有愧于她而日日不能安睡。自你十三歲起入宮以來,每每憶起寧后則愈加不能進食。人生最痛苦且莫過于不能保護愛人廝守到老,唯有竭盡所有達其夙愿,今將王位授之于你方可安心至九泉之下。”

      我苦笑,原來父王早就有心將王位傳授于我,真是好一個造化弄人。原來父王只稍一句話就可以將拉姑這一生的付出和御長老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全都打成了泡沫。
      盡管我依舊想念我的那個小村莊,但如果說成為王就是我的命運。那么為了這個命運,為了那些我永遠永遠也不會背棄的人的心愿,我愿意成為這個我不喜歡的王。

      納蘭若雪找到了我的時候,我正在后花園中與皇后皇甫殷晴喝茶。納蘭若雪開門見山地問我是否就是當初那個救了她的人,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我不是。我說,當初救她的那個人拿了她的墜子,是個愛慕她的男子,可是如今的這個人卻只能還給她墜子,已經(jīng)給不了愛情。
      直到如今,我才忽然地明白,有些錯過了的愛即使再美麗也無法重來。
      除了對不起,我亦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

      皇甫殷晴溫柔如水地看著我:“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摟著我美麗的妻子將她揉進自己的懷里:“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時間會告訴我一切,即使是錯的會后悔,但至少這一刻我覺得很幸福。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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