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紋紋和聞嘯是同居室友。

　　各居一室，分擔(dān)生活費，純潔到不涉及性別的那種同居關(guān)系。

　　龍紋紋是插畫師，聞嘯則是在銀行上班，兩人的交際圈只在一個點重合，那就是龍紋紋的親哥哥，龍?zhí)炖L。

　　聞嘯是龍?zhí)炖L的大學(xué)室友。作為經(jīng)濟學(xué)專業(yè)高材生，龍?zhí)炖L很會壓榨別人的剩余價值。

　　畢業(yè)后，聞嘯找到了一份S市的工作，恰巧，與龍紋紋簽約的出版社也在S市。于是在月黑風(fēng)高的某一天，龍?zhí)炖L把自己親妹子扎上蝴蝶結(jié)，扔在聞嘯新租的房子門口，按了門鈴之后就以狼的心腸、狗的肺活量，豹的速度迅速閃人了。

　　聞嘯開門之后，只看到嘴巴和手腳都被粉紅色緞帶結(jié)結(jié)實實綁著的龍紋紋坐在自己的大包行李上，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聞嘯嘆了口氣，拆開包裝，問她：“你哥呢？”

　　龍紋紋揪著他衣角，可憐巴巴地答非所問：“我做飯很好吃，我睡覺不打呼嚕，我吃的很少，收拾屋子很勤快，我會按時上交房租，拜托你別把我扔出去。我哥買了最近的火車票，我在S市不認(rèn)得別的人了。”

　　在那種水當(dāng)當(dāng)?shù)难凵竦淖⒁曄�，沒有幾個男人可以說出“不”這個字。聞嘯是大多數(shù)男人，所以，他只得一邊慨嘆自己誤交損友，一邊默默簽收了包裹。

　　龍紋紋很快證明了她的經(jīng)濟實用性：單身漢的房間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家里時常彌漫著清爽的橙子香氛的味道，衣物分類洗凈又分類掛好，不管多晚，每天聞嘯下班時都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他，并且，口味非常贊。

　　更妙的是，龍紋紋并不是個喧鬧的室友。準(zhǔn)確地說，她和現(xiàn)代版的田螺姑娘差不離。他通常只能在晚飯時能看到她的身影，等收拾好碗盤之后，她就退回了自己的小天地，即使偶爾看看動畫，也每次必用耳麥，從來沒吵到過他。

　　月底時，龍紋紋敲開他的房間門，表達了分?jǐn)偡孔獾囊馑肌?br>
　　聞嘯撓撓頭，真誠地：“我不能收你錢。”冰箱是他負責(zé)塞滿，但她的確吃得非常少，而且他認(rèn)為，她做的家務(wù)已經(jīng)夠抵了房租，如果按照鐘點工的價格，他還要倒找她錢。

　　龍紋紋雙手抓著自己的小錢袋仰頭看他，一雙杏仁眼瞬間變得水汪汪：“這是……要趕我走的意思嗎？”

　　聞嘯看著她錢袋上血紅的“辛苦錢”三個大字不住嘆氣，原原本本將他的計算說給她聽，并做總結(jié)性陳詞：“你放心住吧。不過，女孩子還是活潑一點好，你太安靜了。而且，總用耳麥的話，傷耳朵�！�

　　龍紋紋開心地拼命點頭，而后聞嘯的耳朵就遭了殃。

　　他發(fā)現(xiàn)，龍紋紋是個話嘮，不需要別人給反應(yīng)就能一直繼續(xù)的那種。

　　明明她才是一直窩在家里的那個人，但她仿佛總有新鮮事說給他聽。晚飯是她的專屬舞臺，她可以做到一邊文雅地進食，一邊嘰嘰喳喳手舞足蹈地同他講一天趣聞。有時是網(wǎng)上的笑話，有時是她以前的經(jīng)歷的趣事，有時只是她偶然的天馬行空的想法。

　　因為她的飯菜十分美味，聞嘯也就把她的嘮叨當(dāng)做副作用，一直忍耐，久而久之倒也習(xí)慣成自然。

　　聞嘯因此被迫知道了她被親哥哥欺負的童年時代，被親哥哥欺負的少女時代，以及被親哥哥欺負加保護的大學(xué)時代。

　　所以她現(xiàn)在家務(wù)全能并不是本性，而是龍?zhí)炖L持續(xù)以武力鎮(zhèn)壓的結(jié)果。

　　聞嘯有時候想，他們的關(guān)系真扭曲。

　　他知道她所有的過往、所有的小秘密和所有的小開心，她則知道他所有東西放置的位置，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喜歡穿什么。但他們除了晚飯時間從不交流，他也從不會進她的房間。

　　所以聞嘯一直不知道，龍紋紋愛他，從見到他的第一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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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zhí)炖L開學(xué)時，龍紋紋作為他的終身欺負對象，眼淚汪汪地抱著被子頂著臉盆咬著暖水壺替他哥哥搬行李。當(dāng)她泄憤似的一腳踹開他們寢室的門時，聞嘯正好洗完澡，只穿著內(nèi)褲從浴室走出來。

　　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面。

　　龍紋紋愣了，她哥哥的第一個暖水壺咣當(dāng)一下砸在地上，銀花四濺，出師未捷身先死。

　　聞嘯的頭發(fā)還在濕漉漉的往下滴水，他肩膀上搭著毛巾，十分淡定地看著她：“同學(xué)，女生宿舍樓是9號樓�！�

　　龍紋紋視線還停留在他黝黑的皮膚、他的寬肩膀他的小細腰他的長腿還有他有棱有角的腹肌上，緩了半天才眼神慌亂地小聲解釋：“我沒走錯，我替我哥搬行李。他叫龍?zhí)炖L�！�

　　聞嘯是北方人，北方男人大多看不慣女孩子干粗活，所以他接過她手里搖搖欲墜的被子、臉盆和涼席，淡淡道：“我來。”

　　不是客套的問句，也不是熱絡(luò)的邀功，好像只是淡淡地通知她一聲，松手，我來。

　　就這兩個字，龍紋紋就決定把對他□□的迷戀轉(zhuǎn)化為對他整個人的暗戀。

　　因為聞嘯，她甚至開始期待龍?zhí)炖L對她的□□和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tài)度。但她怕她的惡魔哥哥知道她的小秘密進而變本加厲地要挾她，因此只敢在召喚時隨叫隨到。不過這樣已經(jīng)足夠，她哥哥并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即使憐，憐的也不是她。

　　龍?zhí)炖L打籃球賽，要求龍紋紋扛一箱水過來。

　　聞嘯皺皺眉頭，說，我來。

　　龍?zhí)炖L帶同學(xué)到家里玩，指使龍紋紋買水買零食，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小答應(yīng)。

　　聞嘯皺皺眉頭，說，我來。

　　龍?zhí)炖L公共課小論文計入期末成績，威逼龍紋紋為他上網(wǎng)找資料，拼湊五千字，他檢查不通過就重寫。

　　聞嘯皺眉，說：“龍?zhí)炖L，你放過你妹妹行么，她都高三了，有自己的事要做�！�

　　龍?zhí)炖L無所謂：“一個藝術(shù)生有什么事做！她閑得很！”又看著聞嘯，吹一聲口哨，“你不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我指使她的時候總被你擋下來，你看上她了？”

　　當(dāng)時龍紋紋抓著鼠標(biāo)，眼睛雖然緊緊盯著屏幕，懷里卻仿佛揣了三百只兔子，蹦跶得她精疲力竭。

　　聞嘯淡淡地：“我有女朋友，我就是看不上你這個賴皮樣。”

　　三百只兔子被他瞬間捏死。

　　龍紋紋只想趴在角落里長蘑菇。

　　自那以后，她的惡魔哥哥真的很少召喚她了。周末時她旁敲側(cè)擊，才知道龍?zhí)炖L某次習(xí)慣性地打電話召喚她時，被聞嘯把手機搶去摔了。兩個男生因此火氣上涌打了一架，聞嘯說，你妹妹要高考，你他媽別總煩她。

　　龍?zhí)炖L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考上魯美，你他媽對得起哥哥我臉上的傷么？聞嘯那臭小子下手真狠，都他媽差點破相了�！�

　　龍紋紋抱著碗縮到一邊，不敢搭茬，心里甜絲絲的，忍不住一直傻笑。

　　不知是因為有聞嘯做動力還是因為心無旁騖，她真考上了魯美，然后因為學(xué)校不在一個地方，她很難再見到聞嘯。

　　她很郁悶，于是開始拼命巴結(jié)學(xué)長，拼命畫圖打零工，拼命存錢，好讓她在五一十一長假能夠有錢買機票飛回家，名正言順地被自己哥哥隨身攜帶著壓迫。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夠看到聞嘯。

　　男人的友誼真是奇怪，龍?zhí)炖L和聞嘯打了一架之后竟然成了好朋友，時不時約著打打球，消耗一下過剩的精力。龍?zhí)炖L因為是本地人的關(guān)系，總在周末把聞嘯帶回家改善伙食，她爸媽都很喜歡他。

　　龍紋紋開心得要命，因此不管作業(yè)多忙，她大學(xué)四年的國慶和勞動節(jié)，都是在家過的。

　　聞嘯曾經(jīng)提到過的女朋友，龍紋紋只見過一次。她有清湯掛面的頭發(fā)，白皙的皮膚，溫暖的笑容，修長的雙腿。

　　后來再問，龍?zhí)炖L就滿不在乎地：“分了，異地嘛�！�

　　接下來的三年，聞嘯再沒找過女朋友，龍紋紋因此滿懷希望，又不知該如何下手。

　　畢竟，她和他也是異地啊。

　　畢業(yè)后，聞嘯找到了S市的工作，龍?zhí)炖L隨便說了一句，龍紋紋就記住了。她篩選了所有出版社的信息，千辛萬苦地和M出版社打好關(guān)系，勤奮刻苦，終于和他們簽了約。

　　她本不必過去的，但她和媽媽磨了又磨，媽媽又轉(zhuǎn)身命令龍?zhí)炖L替她打點一切。正如她所預(yù)料的，龍?zhí)炖L這個惡魔圖省事，直接把她扔在了聞嘯家門口。

　　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么跟他相處。她一向是小跟班、受欺負的角色，聞嘯不欺負她，聞嘯沉默寡言，聞嘯只對她做的飯感興趣。

　　聞嘯甚至不把她當(dāng)女孩子。他洗完澡之后，總是只穿著條長褲就濕漉漉地從浴室出來，黑發(fā)像刺猬一樣支楞在頭頂上，嘴唇水水潤潤，胸膛上總有水珠性感地滑落。

　　龍紋紋總是面紅耳赤地假裝沒看見，心里卻默默感謝上蒼：福利啊福利，只要有的看，沒得吃也沒關(guān)系。

　　她不是天生話嘮，她只是想告訴他她所有的事情，即使他不在意也沒有關(guān)系。她有機會說給他聽，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

　　她能做飯給他吃，和他分享同一個屋檐，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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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聞嘯的一位同事常來找他。

　　這位同事是個美女，她有白皙的皮膚，清湯掛面似的長發(fā)，溫暖的笑和修長的腿。

　　她的妝容精致，身材凹凸有致。龍紋紋素面朝天，娃娃臉先天。

　　龍紋紋為她倒上熱茶，低著頭期期艾艾地解釋：“我是聞嘯的房客。”

　　美女理解地笑：“我是聞嘯的同事，想要和他約會�！�

　　龍紋紋繼續(xù)期期艾艾：“�！Ｄ銈冃腋��！�

　　她一直知道，聞嘯喜歡的從來不是她這一款。他喜歡溫婉包容的成熟女子，她則一向看起來比較小，和編輯見面的時候還被誤認(rèn)為未成年。

　　她哀哀地想，她也是個有正常需求的成年女子啊，她也是渴望□□溫暖的�。�

　　她又想起龍?zhí)炖L替她趕跑執(zhí)著得追到他們家里來的追求者時，曾惡狠狠地說：“能看上你，這孫子肯定戀童！”

　　可是，長得像小女孩，并不代表想法也像小女孩啊！

　　她又想躲到角落趴著長蘑菇了。

　　聞嘯和美女約會回來，龍紋紋絞著手指和他商量：“你有女朋友，我就不方便再住了。給我點時間找房子，最遲下個月底我就搬出去，成嗎？”

　　聞嘯愣了一會，就痛快點頭。

　　龍紋紋捂著小心肝淚奔：他果然已經(jīng)和美女確定關(guān)系了！自己果然還沒上場就已經(jīng)出局了！

　　她躲到自己房間抱著畫板嚶嚶嚶地哭。畫板上，聞嘯精赤著上身，黝黑的皮膚熠熠生光，慵懶得仿佛進食完畢的黑豹。

　　她其實一直對他有企圖的。宅女不會太純潔，更何況她是生冷不忌的宅女。

　　她甚至想過半夜偷偷爬到他床上，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jīng)擁有。只是頂著娃娃臉和好友妹妹的身份，以及一直膽小受壓迫的性格，她沒膽量做出這么驚世駭俗的舉動。她只能畫餅充饑。

　　聞嘯的半裸圖，她妥帖地藏在衣柜后面，但是聞嘯只要翻翻她電腦就知道，她曾經(jīng)畫過多少他的□□。

　　蘿莉的身體里面，其實也可以隱藏著一顆饑渴的宅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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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戀破碎了，生活還要繼續(xù)，哭過一晚之后，龍紋紋頂著腫眼泡，開始積極地找房子。

　　因為聞嘯不要她平攤房租，這半年來，她除了給房間里添一些家居和生活用品之外，基本沒怎么花錢，存折上的數(shù)字自然可觀。她默默盤算，她可以找一間外環(huán)的靠近地鐵的房子，租金不高，地方還寬敞。

　　她甚至開始琢磨著養(yǎng)寵物。

　　因為她害怕孤單。

　　她沒有別人可說，只得糾結(jié)地同聞嘯討論：“要養(yǎng)什么好呢？貓一般不太親人，還總愛往外跑，一不留神就丟了。狗狗不錯，但是我喜歡大狗狗，不知道房東會不會同意。”

　　“哈士奇味道小，不掉毛，但是召回度太低。薩摩耶可愛是可愛，但是掉毛掉得太厲害，而且亂咬東西，房東肯定不愿意。……黑背好是好，但是這種警用犬，要它陪著我，似乎太可惜了點�！�

　　她糾結(jié)得不行。聞嘯默默吃干凈飯，抬起頭問她：“你喜歡什么樣的？”

　　龍紋紋紅著臉，不敢看他：“最好是黑色的，大大的，很安靜，可以讓我抱著睡覺，讓人看著就特別安心的那種。”

　　聞嘯想了想，點點頭：“知道了，等過幾天，我送你一只。”說著起身，把碗放到水槽。

　　龍紋紋揪著他衣服眼淚汪汪：“英雄，大型犬價格不菲，您一定要收下小的的孝敬錢！”

　　聞嘯擺手：“你中意了再說別的，看不上就退回去�！闭f著就要進房間。

　　龍紋紋跟在他身后焦急地跳來跳去：“不行啊，一旦養(yǎng)了寵物就要負責(zé)到底，解決它的一切需要，關(guān)心它愛護它，用所有耐心和愛心來對待它，它老了病了也不能嫌棄，直到它生命的盡頭！所以一旦負起了責(zé)任就不能放棄！不能退回去的！”

　　聞嘯突然轉(zhuǎn)身，龍紋紋差點撞上他胸膛。他挑眉：“如果我挑的你不喜歡呢？”

　　龍紋紋想想，大義凜然地保證：“只要是你挑的，我就喜歡！”

　　聞嘯勾唇一笑：“好�！庇值溃拔椰F(xiàn)在不知道價格，所以等買了之后再說吧。”

　　龍紋紋點頭，再三保證：“我已經(jīng)和房東談得差不多了，你要是選好了狗狗，能不能先給我發(fā)張照片？我好和房東細談�！睘榱怂磥淼膼蹖櫍岱孔庖彩强梢缘�。

　　聞嘯不置可否：“這周末帶回來�！�

　　龍紋紋因此很激動。

　　就算得不到他的人，得到他的狗也是好的！

　　她一定會細心照顧它，不離不棄，無論她有錢沒錢，直到死亡把她和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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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聞嘯一早就出去了，龍紋紋坐立不安。

　　他會帶什么品種的狗回來？是小黑熊一樣的紐芬蘭大型犬，還是黑狼一樣的史奇派克犬，或者是憨厚可愛的長須牧羊犬？

　　即使是中華田園犬也好，狗狗們都是可愛的精靈，更何況是他送的。她會全心全力地照顧它伺候它，反正她早就被欺負慣了，被只可愛的狗狗欺負，她還心甘情愿一點。

　　門鈴終于響了，龍紋紋沖出去開門，卻只有聞嘯一個人在外頭，神情嚴(yán)肅地看著她。

　　龍紋紋左右看看，失望地：“是找不到合適的嗎？……沒關(guān)系，麻煩你了，我……我有時間自己去寵物市場看看……”

　　聞嘯嘆一口氣，進屋關(guān)門，從身后掏出塊牌子端在胸前：請愛護寵物，求投喂。

　　龍紋紋愣了，眨著眼睛迷茫地看著他。

　　聞嘯再次嘆氣：“我皮膚很黑，很安靜，比你高一個頭，可以被抱著睡覺，也可以抱著你睡覺。”他扔掉牌子抱起她，“笨蛋，色-誘你這么久都沒反應(yīng)，我只好自己動手了。”

　　龍紋紋嚇得，下意識摟住他脖子，抖著聲音問：“這是？”

　　聞嘯勾著嘴角：“我餓了，求投喂�！庇值皖^看她一眼，“畫了我那么多半裸圖，今天讓真人給你示范一下全-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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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紋紋渾身酸痛卻又開心不已，她饜足地抱著自己慵懶的大寵物，眨著眼睛問他：“你怎么知道我畫了你的半裸圖？”

　　聞嘯攬過她摟在懷里，淡淡揭秘：“你哥發(fā)給我的。”龍?zhí)炖L當(dāng)然知道她的密碼。

　　龍紋紋愣住。

　　聞嘯說：“你哥說，你這個小笨蛋暗戀我五年半也不敢表白，叫我拿出點爺們的氣魄來，別總想等著你長大。其實，你早就什么都懂了，半裸圖就是證據(jù)。”

　　聞嘯低頭看著她：“過年跟我回家把證領(lǐng)了吧。你說的，一旦養(yǎng)了寵物，就要負責(zé)一輩子�！�

　　他翻身壓上她：“我又餓了，求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