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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聽著《風情萬種》坐在電腦前面敲這篇長評的我一定是腦子里面哪根筋搭住了,才有這種自虐的行為。
十年,這是一個標桿一般的數(shù)字,一道高高的分水嶺,而于九州,這是一個笑話,一個九州眾聽了笑著笑著就哭了的笑話。一個自己打自己臉,自黑功力九段九的笑話。
在鍵盤上逐字逐句消除過去痕跡的江南,在看到那只小野獸最終死在自己手中時,是如何心情?這下可好,你再也看不見他了,背著小包袱漸行漸遠的背影,滿是淚水沮喪的臉,那條開滿苜;ǖ男÷贰T诎聪耫elete鍵的時候,是英勇無畏的決絕,還是略帶遲疑或是顫抖?大約是前者吧,英明神武的江大大。
曾經(jīng)在和同萌五黑框的姑娘短信往來時笑著打趣,十年,都夠我們從蘿莉成長為蘿莉媽了。十年前,小學,天天背著書包蹦蹦噠噠地走在路上,有了一些零錢就迫不及待地買零食吃了,永遠不會知道十年后的自己會為了當年那本售價不過幾個雞蛋餅的小黃書捶胸頓足懊悔莫及。也不會知道未來令人又愛又恨又無奈的人,會在不遠的將來出現(xiàn)在離家不遠的龍陽路,周末時去麥德龍采購時或許就曾路過他們的公寓,又或是在地鐵站附近曾經(jīng)擦肩而過。那時的我們天真無知,那時的他們單純而意氣風發(fā)。
十年前的記憶,連陽光都比當下燦爛多了。
錯過了首刊,錯過了一戰(zhàn)二戰(zhàn),站在一地的廢墟旁邊,是我們來得太晚還是他們離開得太早?瘋了一般買回了網(wǎng)上能找到的所有單行本,拒絕承認決裂之后北邊單行本的存在。固執(zhí)地抱著PML縮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是我來的太晚,錯過你們最好的時候,怎么也彌補不回來。
現(xiàn)如今的情況自不必再講,而看到那句:“他們當年……其實都很好很好。”眼淚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掉下來,那時沒有“水性楊花”,沒有“江郎才盡”,只有那個愿意給江南寫同人的今何在。
那時的感情都是真的,最干凈的。而你竟舍得。
粉絲不會在乎那一口張嘴說話就漏了氣勢的兔牙,多年之后提前也許還會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夸獎可愛。他們其實也都不在乎的,不是么?江南不需要是個連牙都恨不得打上標簽的商業(yè)精英,他只要是那個為了九州而豪情萬丈的天神就夠了,那些新浪V認證上金光閃閃的字樣,誰在乎啊。
熊熊有一點說的很對,我們可以指責不屑現(xiàn)在的江南,可我們不能抹黑當年的鷓鴣天。當年的他還是那個熱血干凈的少年,或許……是脫離了少年范疇的青年。滿懷激情,一心單純的念想,做出那個全新的世界。看著文中的鷓鴣天死鉆牛角尖,牙尖嘴利地與江南死磕,那一聲聲的為什么?讓人忍不住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為什么?誰知道呢?我們不過是在殘骸邊上旁觀,試圖從遺留的痕跡中拼湊某些可能性,縱是徒勞。而我們的那些執(zhí)著與想念,當真與當事人無關。
被閹割掉的小野獸在江南心口的那一爪子,讓遠在千里之外的今何在萬箭穿心般劇痛,“好像有件什么東西,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卻已經(jīng)永遠失去;蛘哂袀什么人,他還沒有來得及走近,就已經(jīng)永遠別離!睕]心沒肺的今猴子,也會有那么感性的感情。
打孩子的時候其實心里也很痛吧,而不屑的某人,當被明晃晃地忽視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寂寞?這些吵吵鬧鬧轟轟烈烈,總有一天會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十年,再十年,當現(xiàn)如今在微博和他呲著牙掐架的讀者們也都老去,那些成長起來的孩子們再不會記得曾經(jīng)有過這樣兩個人,有過這樣一個世界,有過那么多的夢想和青春,都漸漸老去了。
而我在心里固執(zhí)地相信,哪怕是現(xiàn)在自黑得誰也追不上的江大大,也曾經(jīng),愛過那些與他并肩的人,愛過那個被他改的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世界,愛過那段,有人陪著傻逼的日子。鷓鴣天口中的剖白,也曾經(jīng)是江南心中的執(zhí)著吧,讓九州成為一個能夠十年百年存活下去的世界。當鷓鴣天決定自己走下去時,江南微笑著向他說起那些最后和他道路相悖的人,緩慢的語調(diào)里,是否也藏著一絲懷念。
回憶是一把鈍了刃的刀,可是割在心上還是會疼,而他在最后的微笑里享受著回憶的疼痛,最后想念起那張18歲的清秀臉龐。
“我須是江南,方能對你說一聲再見!弊詈蟮倪@句話,在心口再添上一道口子。
在扣扣上和熊熊長篇大論地探討,才終于將我對于某種非良性氣息異常敏銳的第六感落了實,鷓鴣天最終還是成為“江南”,是重蹈覆轍,還是哪怕在有所提醒之后仍舊如詛咒般走向終局的結果,猴子永遠都還在狀況外,毫無知覺地接受著一次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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