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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很早以前,就想記下我過去僅存的、美好可堪回首的回憶,因其與愛情有關,故借此七夕,祭我記憶。
高一,高中,乃至整個中學,對“愛情”,我們都是談虎色變,視其毒物,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但也有個別生性膽大,敢于逆天而行的英雄人們,我們是對之崇拜之崇拜、向往之向往,對于膽小的我們,也都是在很私下里、在木人的時候偷偷滴深懷罪孽地喜歡某個人罷了。
對于沒見過大世面的人來說,對外界的人和事都感很新鮮,很好奇,所以我一直對在外跑工作的老舅深感好奇,每每去姥姥家,我都懷揣個恰巧能碰到他回家的想法,因為他老能給我?guī)硇迈r東西,因為我是俺姥姥家的?,我小時候就是在俺姥姥家長大的,在俺姥姥家搗蛋,干壞事,那多的去啦,那也是很值得懷念的樂事。俺姥姥又是特疼我,我一直以來不知道為啥,但現(xiàn)在隱隱約約明白了,那時她老把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新鮮的一類東西避開她的親孫女偷偷給我,然后還小心地說“把東西放好,別讓你妹知道了”,她老人家每每這樣,都是令我不解的,但我潛意識里又明白這是偏愛,我也都偷偷接受了。
也就是高一,我剛考上高中,對于考上高中這件小事,當時也令我小小興奮了一下,畢竟不負眾望了一回。平時俺老舅都是大大咧咧的,說啥干啥都是風風雨雨的,他回到家時,一見到我就說我要怎樣怎樣,不要怎樣怎樣,你這樣不對,那樣不好,不要辜負希望,你是你家唯一的希望的一類的東西,再加上,他說話老是大聲大氣的,可把我個小孩嚇得不輕,所以對于見他,我的心情總是很復雜,既想見,又怕見,怕他吵我呀!
這次,我底氣足了些,有膽氣見俺老舅,我想這次我考個高中,你總不能再吵我了吧,最起碼也給我個糖、夸夸我才是,所以過年時,到俺姥姥家,我極其想見到他,但突如其來的如愿以償,讓幼小的我有些受寵若驚,但對于見他還如臨大敵般,我的心撲騰撲騰得亂跳了起來,僅有的那點底氣憑空消失了,可憐的我必須重鼓勇氣面對他。
所以,到俺姥姥家跟他碰了個面,我就趕緊躲著他,我們來得早,俺姥姥他們正在蒸饅頭,我就故意鉆在廚房。
在堂屋,他們大人閑聊了會,可能俺老舅覺得無聊,得找個小孩嚇嚇,我就成了他的目標,他主動跑到廚房來跟我說話,沒想到不是說話,而是訓話。
正在燒火的我,一個人偷偷靜靜地心無雜念地燒著,突然見一黑影進來,我猛抬頭一看,原來俺舅,我趕緊站了起來。
他笑著說:“沒事,沒事,就是好久沒見你,想跟你說說話。”
我很乖很沉默地點點頭說:“嗯!”
他的長篇大論就來了。
他說:“考上高中,蠻不錯嘛,繼續(xù)努力加油,不能松懈!
聽到這,我心里美滋滋的。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讓我大氣不敢喘一下。
他說:“高中很重要,很關鍵,要好好學,將來考個好大學!
我默默點頭。
“不要像我那樣,小學木畢業(yè)就學會談戀愛,什么也沒干成”他接著說“你看看,上學期間成的又有多少,畢業(yè)都又各奔東西了,我就是個例子,談恁多場,都沒跟她們走到一起,不要走我的老路子啊,這是個沒出路的路,走不通的路!
他又不停氣地提高語氣說:“談戀愛就是浪費時間,影響你學習,將來考不上大學咋辦,你能干啥?談戀愛是個百害無一利的東西,你千萬別碰它。恁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看我跟你舅媽,走到一起都不是在學校談的,在學校什么都沒,不牢靠!
他又重復地說道:“高中不要談戀愛,不要跟女孩多接觸,否則一不小心談了戀愛,你可都毀了!”
他又解釋道:“不是舅自己談戀愛,不讓你談戀愛,你考上大學可以隨便談啊,你不談,家人也會催你談的,所以嘛,高中不要急著談戀愛,不要談,將來有的是時間。”
他又很不放心地說:“你千萬可要聽我的話呀,不能在高中談戀愛!
我從來都沒想過談戀愛的事,再說啦,我從沒多接觸談戀愛這個詞,最多也不過見別的成雙入對的,雖然有心儀的女孩兒,但被他這么狠狠地打了個預防針,心里忐忑的不行,雖然還是偷偷地喜歡著,還是有種被看穿的恐懼感,想趕緊把自己藏起來。
他又接著說:“一定聽舅的話!”
在俺舅跟我訓話時間里,俺姥姥見俺舅進廚房好久不出來,她也就輕輕地來了,見到俺姥姥出現(xiàn)在俺舅后面,我囧囧地努力擠出點笑容。
俺姥姥見我臉紅彤彤、眉頭汗啦啦流的囧狀,先是對跟在她后面的我表妹笑著說:“婷,你看你哥臉都羞紅了,汗都出得滿頭!彼又f“你熱么?”
我趕緊解釋道:“不是,是廚房燒火熱的了!
俺姥姥很關心地說:“趕緊出來,饅頭也快熟了,不用燒了!
我就跟在俺舅他們后面,小心翼翼地踱出。
之后,俺姥姥見俺舅還滔滔不絕地給我大談特談他的不要談戀愛理論。
她就笑中帶有責怪地說:“沒恁嚴重,他不過剛上高中,再說了他也沒談么,你見他來就沒完沒了地說,你不累呀,你看看,你看看,把孩子說得滿頭大汗的,別說了,你歇歇吧!
俺舅就此打住,我如獲大赦。
那時,她老人家的笑深深留地在我心里,那是那樣的睿智,那樣的寬容,那樣的慈祥,那樣的善良,那樣的令我今生難忘。其中含有俺舅的訓誡,我的窘,俺姥姥的愛護。
自此,俺姥姥最美的瞬間在我記憶里定格,戀愛也成了我不敢觸摸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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