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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有一種來不及,快到我們永遠(yuǎn)也抓不住。
從來,婁絳都喜歡一個人走在空曠的操場上,看偶爾飛過的鳥,聽遠(yuǎn)處林間風(fēng)吹的聲音,細(xì)微生動。
婁絳會時常微笑,對球場上揮汗如雨的男生,對在旁邊搖旗吶喊的女生,亦或是戴黑框眼鏡的老師們。
可是婁絳從來的從來,都是一個人安靜的笑,沒有理由,沒有心事。
胡安說:“婁絳,你總是那么讓人心疼!
婁絳也總是笑著回答她:“安安,你不懂,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人心疼罷了,習(xí)慣了,就很難去改變什么。”
胡安是婁絳大學(xué)新認(rèn)識的同學(xué),高挑的個子,姣好的面龐,剛進(jìn)學(xué)校身后就出現(xiàn)了一大批追隨者,清湯掛面一樣的頭發(fā)直直的垂在耳邊,一陣風(fēng)過,婆娑了整個夏季熱烈的陽光。
胡安喜歡吃食堂里的紅燒排骨,她說:“小絳,我在南方的時候從來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紅燒排骨,以后我們要經(jīng)常來吃才是!
嘴巴里還吧唧吧唧,逗得婁絳哭笑不得,婁絳說:“安安,你一個大美女難道就不能有點吃相嗎?大庭廣眾的,我還嫌臉紅呢。”
胡安卻總是辯白:“小絳,你不懂,我是真沒見著這么好吃的東西,我這是情難自禁!焙埠俸傩χ瑢⑼肜锏降准t燒排骨夾給婁絳,“小絳,你太瘦了,要多吃肉才可以!
婁絳抬起頭看著換流光溢彩的眸子,一瞬間有了回到一光年以前的感覺,那時候也有一個人對她說:絳,你太瘦了,來,吃肉。
只是那時的肉,是糖醋排骨,而現(xiàn)在的,是紅燒排骨。
胡安將左手拿到婁絳眼前晃了一晃,關(guān)心問道:“小絳,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婁絳小心的拉住胡安依舊在晃的手,嘴角微曲:“沒有,只是忽然就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罷了!比缓蠖似痫埡,“我吃飽了,先回宿舍了!
婁絳習(xí)慣逃掉不喜歡的金融課,教他們金融的是個資格很老的教授,脾氣不怎么好,婁絳很多次都被點名沒到,開始幾次胡安還可以幫她搪塞過去,待所有可以用的借口都用完了胡安也沒轍了,她對婁絳說:“小絳,我甚至對講授說你差點掉進(jìn)廁所了,被嚇壞了沒來上課,要你再不去上課,估摸老頭真會被你氣瘋了。”
婁絳也只是安靜的笑了笑,說:“我習(xí)慣了不去,怕是改不掉了吧!”
胡安只是嘆息的坐在婁絳旁邊,看婁絳手里拿著那本從來《海的女兒》,依舊是第98頁,依舊是被經(jīng)常翻過的痕跡,紙張都泛起了微微的黃色。每一次婁絳拿起這本書就會翻到這一頁。
胡安說:“小絳,有什么事,非要藏在心底,你可以拿出來,我愿意溫暖你!焙怖饖浣{放在膝蓋上的右手,“小絳,你太哀傷了,讓我很難過你知道嗎?我真的很難過!
婁絳放下手里的書,摸著胡安直直的頭發(fā):“安安,你又何嘗不是呢?我們都是習(xí)慣冰冷的孩子不是嗎?”
胡安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她搖著頭說:“小絳,你也不懂我的,我只是束手無策,他只是匆匆走過,而我卻是顛沛流離!
學(xué)校來了個新的年輕男老師,據(jù)說是剛從國外回來,到婁絳他們學(xué)校作簡單的上崗前實習(xí),美其名曰是說要將海外學(xué)到的知識在國內(nèi)廣泛傳播,其實大家都知道他也只不過是在這里暫時棲息罷了,過不了多久他就回飛走去尋找他的海歸夢。
沒有海龜是不喜歡大海的。
婁絳和胡安如是認(rèn)為。
所以當(dāng)她們看見海龜站在教室的講臺上的時候笑得花枝亂顫,婁絳說:“看吧,海龜就是海龜,站在講臺上也是一副帶殼的模樣。”
胡安回嘴道:“小絳你胡說,別人那是叫英俊剛硬,不是帶殼!
婁絳伸出舌頭,可愛俏皮的動作里有說不出的嫵媚,胡安忍不住抱怨道:“婁絳你這個妖孽,禍?zhǔn)旅闹鳌!?br> 臺上那位在此時開口,嗓音如透過薄薄的晨霧帶著無限的曼妙:“誰是妖孽?”
臺下一群全都愣住了,那位看著胡安和婁絳,詢問的眼神很明白了然,胡安鬼使神差指向婁絳,說:“她,她是妖孽!
臺上那位只是點了點頭,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婁絳便開始講課。他的課講的很風(fēng)趣很有內(nèi)涵甚至可以說完美,可婁絳卻是半個字也聽不進(jìn)去,她只是呆呆地看著課本,完全沒有抬頭的勇氣。
臨下課了,臺上那位發(fā)話說:“麻煩剛才那位妖孽同學(xué)留下來一下!
全班轟然大笑,婁絳紅了臉,然后他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宣布其他同學(xué)下課,楊琛蕭三個字虬勁有力,頗有風(fēng)骨。
婁絳抿著嘴看著站在眼前的頎長身形,心莫名的跳的好快,仿佛要蹦出來一般。她的手指修長,緊掐著書的一角。
楊琛蕭伸出手將婁絳手握在手里,聲音里是無限是蠱惑,他啟唇:“絳,你還好嗎?”
婁絳一瞬間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小貓一般站起來,惡狠狠的眼神看向楊琛蕭,冷冷的譏諷:“還好嗎?你配問我嗎?你有資格問我嗎?請問楊先生你現(xiàn)在又是以怎樣的立場來問我好不好?”
楊琛蕭眼神躲閃了一下,然后直視著婁絳:“絳!
婁絳嘲諷了笑:“楊琛蕭,你離開的那一刻,就選擇了我們的結(jié)局,可是你為什么還要回來?我不稀罕你知道嗎?我一點都不稀罕。”
婁絳飛快的跑出教室,連書也忘了帶上,剛出教學(xué)大樓就看見胡安坐在花壇邊上拔草,婁絳走過去拉了拉胡安的領(lǐng)子,胡安立刻抬起頭沖她明媚的笑:“我還以為你不會看見我在這等你呢?”
婁絳一把抱住胡安,聲音哽咽:“安安,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我快不能呼吸了!眾浣{使勁捶打這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堵,她的心里好慌亂。
胡安摟緊婁絳,拍拍她的背幫她順氣,她慢慢的說:“婁絳,他就是你的童話王子是嗎?”胡安輕輕嘆了口氣,“你的童話終于走進(jìn)了現(xiàn)實,可是我的呢?”
大四了,大家都在忙著找工作,婁絳和胡安也不例外,她們是誓死捍衛(wèi)大學(xué)本科文憑的,所以說什么都不考研的。
去了很多招聘會,聽了N多場宣講會,婁絳和胡安兩人累得不行,擦擦汗水,婁絳對胡安說:“安安,這真不是人干的活,剛才那大叔還問我結(jié)婚了沒有,我一看他那地球一樣圓的啤酒肚當(dāng)場差點暈過去!
胡安鄙視的看了婁絳一眼,“真沒出息,我差點讓一猥瑣男斷子絕孫!
婁絳張嘴看著胡安一副豪情萬丈的樣子,想,胡安這樣,真好。
第二天兩人接到了同一家公司的面試通知,走在路上婁絳開始忐忑:“胡安,你說要最終我們兩成了對手怎么辦啊?”
胡安還是相當(dāng)鄙視的看了一眼婁絳:“你沒那個機(jī)會。”一句話就將婁絳推進(jìn)了寒冰地窖里。
面試現(xiàn)場很冷清,兩人都甚是疑惑不解,婁絳見一個穿工作服是人走上去問:“請問小姐,這里是惠新公司面試的地方嗎?”
那小姐上下看了眼婁絳,說:“你們是來面試的吧?面試在三樓總經(jīng)理辦公室,你們從這里上去,電梯里人太擠,你們也別去湊熱鬧!惫ぷ魅藛T指了指右邊的樓道對她們?nèi)缡墙淮?br> 婁絳和胡安相對翻白眼,不過還是乖乖得走樓梯。上來后又有工作人員指示她們進(jìn)去一間辦公室:“你們先進(jìn)去等一下!
推開總經(jīng)理辦公室,婁絳看了看坐在屋子當(dāng)中的一個學(xué)生打扮的人,走進(jìn)去找了個地方坐下,乖乖的低下頭,胡安在她身后。
前面那個女孩走了輪到婁絳上去,婁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中間那把椅子上坐下,抬頭迎上一道赤裸裸的探究目光,婁絳只愣了一秒就飛也似地逃了出去。
楊琛蕭!
楊琛蕭。
怎么會是他?他們自上次見面以來婁絳為了躲避他就沒有再去聽過他的課了,也非常坦然的,婁絳的金融光榮的亮起了紅燈。
出來了一會婁絳就后悔了,她干嘛那么冒失的就跑出來,她沒做錯,而且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面試的機(jī)會就這么被她給攪黃了。想著想著婁絳就不自在起來,自己和自己生起了悶氣:婁絳,你這個膽小鬼。
晚上婁絳一個人躺在床上,胡安進(jìn)來伸手遞給她一個信封,說:“喏,這是咱們金融老師給的,說是非常景仰你在金融方面的才華,想邀你加入惠新!
婁絳接過來看了一眼:“他真的是這么說的?”
胡安累得不行,哪還有精神頭為她解釋,眼一閉躺下來就睡著了。
很晚的時候婁絳還是無法入眠,胡安起身去廁所,看著婁絳床上依舊亮著的燈光問:“小絳,怎么還沒休息。”
婁絳在上鋪悶聲悶氣的說:“安安,我睡不著,你陪陪我好不好?”以前這樣撒嬌的時候胡安總是上來陪她,今晚也不例外。胡安爬上婁絳的床,撈起被子蓋上,說:“說吧,哪沒想通,我來解決!
“他,他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胡安翻白眼:“不知道,他說他只是想要個解釋是機(jī)會!
婁絳一下子不安起來:“解釋的機(jī)會,安安,你說明白點好嗎?”
“嗯?”胡安轉(zhuǎn)了個身,找個舒適的地方躺著,“他沒說其他的,他給我講了你們的故事,小絳,你這又是何必呢?兩廂懲罰的方式是你想出來的嗎?”
婁絳說:“那他說了什么?”
胡安睜開眼,暗夜里胡安的眸子異常晶亮,她說:“楊琛蕭說,父愛,是他最不能承受之重!
婁絳一下子將頭埋進(jìn)被子里,胡安在被子里拉住婁絳的手:“小絳,為什么?你們明明可以在一起的!
婁絳說,聲音有點哽咽:“安安,你愿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胡安說:“真怪了,怎么都有人給我講故事!
婁絳開始有點掛不住臉面了,遂問:“那你到底是聽還是不停呀?”
胡安說:“我這不是躺你床上了嗎?大半夜的你當(dāng)我無聊著和你下棋啊?”
故事很簡單,小時候的婁絳和楊琛蕭兩家是世交,這在他們那白族里婁楊兩家可說是相當(dāng)有臺面的,不想楊家老爺子得了一場大病,楊家從此開始沒落。
楊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個家就這么沒了,于是楊家便想出了一個妙招——沖喜。而沖喜的對象便是楊家為自家少爺楊琛蕭定下的那門娃娃親,那個娃娃就是婁絳。婁家不能因為楊家的沒落而悔親,可婁家也不是省油的燈,說是只答應(yīng)訂婚,婁絳還小,還沒到成婚的年齡,于是18歲的婁絳便成了楊琛蕭的未婚妻?扇f萬沒有想到的是楊琛蕭在定婚宴上走了,連個字條都沒有留下,婁家以為這是折了他們婁家的面子,于是也順理成章的要與楊家取消了這門親事。
而如今,大學(xué)畢業(yè)了的婁絳卻遇上了自己當(dāng)年的未婚夫,說不震驚那都是瞎扯,楊琛蕭似乎完全沒有當(dāng)年的尷尬,見了婁絳一眼就把她給認(rèn)出來了,還把婁絳單獨留下來說話,婁絳愈加掩飾的慌亂在他面前暴露無疑。
婁絳從來沒和胡安說起自己的這一段經(jīng)歷,她的難堪都被她藏在了心底,不想拿出來的原因還是只有一個:或許,在很久以前,自己就情難自己的愛上了那個逃婚的男人了吧,所有才會明示暗示的告訴父親,或許這門親事是可以結(jié)的。父親向來的疼她這個獨生女的,凡是都順著她,也就應(yīng)了下來。
婁絳還記得以前自己在上初中的時候楊琛蕭上高中,看著他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的時候婁絳就想,如果自己手上的這條帕子能為他擦擦汗該有多好?可也只想想,那時候的楊琛蕭是天之驕子,哪里是她這樣的丑小鴨可以靠近褻瀆的呢?
婁絳說:“安安,你不知道我愛著他有多疼?仿佛我的靈魂都不是我的了,他走了,我就想,我要和他一起走,我要找到他,我好不容易有了和他的一點點牽絆,我不想和他隔的天遠(yuǎn)地遠(yuǎn)!
胡安輕輕地拍打著婁絳的背,幫她順著氣。
婁絳繼續(xù)哽咽:“安安,你說,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辦才好,他那么霸道的就闖入了我的生活,我才發(fā)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那么那么愛他,一想到一看到他,我就不自覺的難受!眾浣{將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貓一樣的姿勢,卻深深刺激了胡安。胡安想,她真的應(yīng)該和楊琛蕭好好談?wù)劇?br> 胡安說:“小絳,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的心里還是有你的?”
婁絳看著胡安,眼淚的淚光閃閃的,“安安,我就想他住在我心里就好了,別的我顧不上!
胡安揉了揉婁絳的頭發(fā),說:“你這個傻孩子!
再次見到楊琛蕭是在胡安和婁絳上班后的第八天,胡安在下班前堵住了楊琛蕭:“楊總,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談?wù),關(guān)于上次你說給我的那個故事,和另外一個相似的故事!
楊琛蕭關(guān)門的手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還以為胡小姐對我當(dāng)天的故事絲毫沒有興趣呢?那么我們?nèi)ゴ笫澜缌陌桑樀勒埡〗愠詡便飯!
胡安忙拒絕道:“不了,我約了小絳一起,我們就借用一下你的辦公室一用可好?”
楊琛蕭也沒拒絕,再次開了門請胡安進(jìn)去坐,自己泡了兩杯咖啡,遞給胡安,胡安禮貌的說謝謝。
楊琛蕭贊賞道:“胡小姐真是好涵養(yǎng)!
胡安牽強(qiáng)的笑笑:“涵養(yǎng)這東西既不能當(dāng)飯吃也不能當(dāng)錢使,放在楊總這里還是那么微不足道的!焙差D了頓,“楊總那天給我講的故事很感人,開始物是人非的,現(xiàn)在楊總是想我怎么幫你呢?”
楊琛蕭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道:“胡小姐果然是豪爽之人,我也不說廢話了,我在美國呆了接近四年,為的什么我自己清楚就可以了,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除了她。”他站起來走向落地窗,頎長的身形映在玻璃上朦朧而夢幻,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一句一句都是那么感人,“以前是我負(fù)她,我也只是想給她一個公主的生活,太愛了,所有我選擇暫時的離開。你懂嗎?愛一個人,卻又怕傷害,那種忐忑是我這一輩也不想再嘗的滋味,我不愿意與她僅僅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我想履行當(dāng)年遲到的諾言,哪怕現(xiàn)在看來只是一種奢侈。”
胡安放下咖啡杯走到楊琛蕭身邊:“也許,并不遲!
楊琛蕭側(cè)頭看著胡安胡安爛漫一笑,璀璨奪目:“如果你應(yīng)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戒指,那么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大世界了,我約了小絳在那里吃飯,不過小絳答不答應(yīng)我也就不知道了哦!睏铊∈捵テ鹕嘲l(fā)上的外套直奔大世界。
婁絳坐在大世界三樓的一個旋轉(zhuǎn)餐廳里,窗外萬家燈火,映照在眼睛里,像極了破碎的琉璃。
她不知道胡安怎么就約她來這里吃飯,她們剛開始工作薪水也不高,來這樣的地方消費(fèi)完全算得上奢侈。
左右都等不到胡安,婁絳想給胡安打個電話,可對面突然坐下了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婁絳正想對他說這里已經(jīng)有人了,待看清對方的臉婁絳的一句話憋在了嗓子眼里。
楊琛蕭開口見山:“胡安說,我還有機(jī)會!辈坏葕浣{反應(yīng)過來,他已將一枚戒指戴上了婁絳的手指,婁絳愣在那沒說話,太突然了,她還完全沒有脫離出來。
楊琛蕭招來服務(wù)生嘀咕了幾句,那服務(wù)生立馬消失在了視線范圍之內(nèi),沒過多久就拿了一大束百合,上面還有顆顆水珠。
婁絳依舊張嘴說不出話來,楊琛蕭將花硬塞進(jìn)婁絳的懷里。
婁絳沉默得太久了,楊琛蕭等的心里有些焦急,于是冒失的問:“婁絳你到底是嫁還是不嫁?”
婁絳:“。俊
楊琛蕭:“那你這個是代表嫁還是不嫁?”
婁絳:“啊??”
楊琛蕭呼的站起來拉起婁絳,嘴唇直接貼了上去,婁絳的眼睛睜得老大,完全忘了呼吸。過了很久楊琛蕭放開婁絳,看著婁絳一臉茫然的樣子,低低的笑了笑。
出了大世界,我們的婁小妞終于是從大夢中醒來了,她一下子踢開了高跟鞋,那可是她專門為了來大世界這個高級場所而新買的,楊琛蕭幫她撿了起來提在手上。
婁絳轉(zhuǎn)過身惡狠狠的說:“楊琛蕭,你不要跟著我,姑奶奶我不準(zhǔn)你跟著我!
楊琛蕭說:“可是,我沒有跟著你,我是和你走了同一條路!
婁絳說:“楊琛蕭,那你剛才是什么意思?你不說喜歡逃嗎?讓你走了你干嘛還要回來,你礙著姑奶奶的眼了!
楊琛蕭走過去蹲下來幫婁絳把鞋穿上,抬起頭望著頂上的婁絳:“婁絳,你瘦了。婁絳,我一直愛你!
婁絳的雙眼立刻泛濫:“那你當(dāng)年為什么要離開,你說,你說為什么?”
楊琛蕭抱住婁絳,聲音里有說不出的酸澀:“婁絳,我想你永遠(yuǎn)都是個公主,不要和我一起受苦。”
婁絳抱住楊琛蕭叫了他傻子。
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婁絳都在想,是什么讓他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這么多年卻仍舊是走在了一起,知道她漸漸白了頭,她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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