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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很厲害地吵了一架。
雖然說是很厲害很厲害到讓兩人關(guān)系徹底決裂的一架,但彭格列總部的眾人都看見,卻是獄寺單方面在對山本武發(fā)火,而山本只是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罵一大堆自己聽不懂的意大利語,但是里面也有自己認識的,比如“滾”或者“混蛋”,山本想,他是越來越討厭發(fā)音難聽的意大利語了。
這件事情,被總部里大大小小的人們被稱為“暴風(fēng)雨的分家”計劃。
是啊,他和他,可是彭格列家族的暴風(fēng)雨呢……
其實意大利下雨的時間并不多,比起日本,意大利的雨相對溫和了許多。山本走進自己在總部的屋子,一種帶著煙氣的味道撲鼻而來,如果是其它人或許早就難以忍受地捂住了鼻子,可是山本卻只是皺了皺眉頭,走了進去,然后關(guān)上門。
山本將日本刀放在沙發(fā)上,一抬頭便看見了掛在墻上的時雨金時,他移開目光,走到床邊躺了下去?墒遣恢罏槭裁矗孟裼惺裁磳嵲诜挪幌。是因為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沒有跟獄寺說話了?還是已經(jīng)四天沒有見到獄寺了?還是說,自己開始想念獄寺了?
全部的生命,全部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他的身上了。
屋外的雨依舊下的很大很大,山本頭一次覺得雨聲很吵。自己就是雨,卻和雨不相符合,真是諷刺。山本翻身站起,目光再次落在時雨金時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從墻上很輕松的取下時雨金時,然后緩緩一揮,時雨金時露出了本來的樣子,可是刀上刻著的那只燕子刺紋,卻顯得有些刺眼了。
會是一樣的寂寞嗎。
輕輕擦拭著手中的時雨金時,有些許重量讓山本前不久受傷的手有些無奈地拿不穩(wěn)。他皺了皺眉,望向窗外,大滴的雨狠狠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開出算不上好看的水花,甚至還可以說有些詭異。那種不好的預(yù)感,突然襲擊了山本的大腦。
晃了晃手中依舊完好無損的時雨金時,在刀的另一面可以反射出自己的樣子,山本看見此時的自己是面無表情的,那種可以讓所有人溫暖的笑容消失不見了。是啊,當(dāng)初是覺得能讓別人和自己快樂,所以才會那樣一直笑著,一直笑著,就算是自己未能保護好父親的那天,自己也是笑著的。
那天他原本以為只要笑著,獄寺緊皺的眉頭就會松開,可是沒有,獄寺叼著煙,給了自己一拳,很重,像是在對自己發(fā)泄著什么,然后,獄寺緊緊抱住了他。
那應(yīng)該算是開始,應(yīng)該。
所以當(dāng)山本武在阿綱的辦公室門前聽見獄寺遭到狙擊至今下落不明的時候,他想都沒有想的沖出了總部。
用那個時候見到山本的云雀的話來說,就是他的屬性好像變成嵐了。
那個時侯,雨依舊下得很大。
“嘖……”獄寺將西裝褪下,紅色的襯衣上被血染的更為刺眼。雨不知在何時變得更大了,獄寺抬頭,翠綠色的眸中被雨水突然浸濕,那種冰涼的感覺讓他很難受,他蜷縮起身體,將頭埋進被子彈擊中的右臂中。
這次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從眼中流出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其實這個任務(wù)本來是他和山本一起出的,但是綱吉卻明白獄寺骨子里的那股固執(zhí)和自尊,沒有強調(diào)這次的任務(wù)。他只是把文件交給獄寺,獄寺看見文件上寫著他和山本武的名字,皺了皺眉,然后向他敬愛的十代目鞠了鞠躬,退出了辦公室。
他才不會告訴沢田綱吉,他沒有去叫山本一起出任務(wù)。
雨依舊猖狂的下著,就像是無止境般的喧囂,獄寺穩(wěn)住呼吸,感覺到自己身體內(nèi)的血液在往外滲著,左手臂有些麻木,已經(jīng)沒有抬起手臂使用骷髏槍的力量了,這幾天為了跟蹤那群似乎會對彭格列不利的家伙,自己幾乎就沒怎么休息,終于明白這次的任務(wù)為什么會是兩人共同執(zhí)行了,也難怪,就那個家伙,體力方面絕對比自己優(yōu)秀多了。
其實自己也不想和山本吵架吧。
獄室用右手抹去了臉上的雨水,銀色發(fā)絲失落地垂在臉上,他嘆了口氣。
誰讓那家伙說出那種話的啊,什么覺得活得很累,什么自己沒有保護好父親所以覺得自己也該在那天死掉算了……這種話,他為什么能那么輕松那樣傻笑著說出口,為什么他可以那么簡單就否定自己的生命。
那自己又算什么?在他心中連點眷戀的感覺都沒有?
好后悔吵架,后悔死了。獄寺?lián)u了搖下嘴唇,意識到在那種情況下自己竟然對他那樣大吼大叫,那或許是最不正確的做法。可是自己和他也只有那種溝通方式吧,罵他,不理他,偶爾欺負下他,這種事情,每天都在重復(fù)?墒怯质菫槭裁此偸切χ环裁炊疾辉诤醯臉幼。然后在自己單獨執(zhí)行任務(wù)之前,給自己一個溫柔的吻,告訴自己“一定要回來,我會在這里等你”。
這都算什么啊……
“隼人!”
像是雨聲頓時戛然停止,世界回歸一片靜溢,獄室驚訝的抬起頭,山本站在自己面前,一揮,子彈被時雨金時彈在自己身后的樹上,擦過了獄寺的右臉頰。獄寺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一米九三高大的男人。
“站得起來嗎,快點,我們先離開這里。”山本回頭,看了眼獄寺的右手臂,他聽見自己的心跳猛跳了一下,可是不能遲疑,山本沒能等獄寺緩過神便拉住他的左手開始跑起來。
“等、等等笨蛋!瓜!”
“什么?!”
有些不明白此時神情恍惚的獄寺想表達什么,山本看了眼獄寺剛才靠著的大樹。最后終于明白了,他點燃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的火焰,將次郎從彭格列之匣中喚出。
“次郎,帶上瓜,跟上!鄙磉叺臄橙瞬恢挂粌蓚。山本看了看四周,雖然在雨幕之下四周都變得很模糊,可是身為殺手的那種感覺告訴山本再待下去自己和獄室都會有危險?匆姶卫梢呀(jīng)將原本被放在西裝上傷痕累累的瓜安放在三把小太刀之間,他又看了眼身旁血色盡失的獄寺,在雨幕下奔跑起來。
自己本該是保護你的人,讓你受傷是我的錯。
所以你不理我,罵我,亦或者是不再看我,我都知道這是自己的錯。
山本將時雨金時收回劍袋,出來時竟匆忙的拿起了誰也沒能保護好的時雨金時,這讓他揮刀顯得很猶豫。但是還好,這次自己保護到了獄寺,這樣就夠了。此時的獄室正坐在廢棄倉庫的一角,身上披著山本的西裝。山本的西裝明顯要比獄寺的大一點,至少能讓獄寺暖和一點。次郎跑到山本腳邊,甩了甩身上的水,山本笑著摸了摸它的頭,就像是給一個立功的孩子一點獎勵似的。
山本抬頭,看了看坐在那里抱著瓜的獄寺,銀色的發(fā)絲上還有水滴在滴落,自尊心如此重的獄寺竟然被一些小人物擺了一道,想是現(xiàn)在心情一定很糟吧。山本雖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然后坐在獄寺的身旁,靠得很近,他希望至少自己的體溫能傳到獄寺那邊一點。
“謝謝,次郎,瓜沒事,讓它休息下回去上點藥就好了。”獄寺笑著回應(yīng)了次郎看著瓜發(fā)出的“嗚嗚”聲,彭格列之匣的動物匣可是擁有人類般感情的,這種時候次郎一定也在為瓜擔(dān)心著吧。說起來,這次瓜為了保護自己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吶,“喂,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聽到了你執(zhí)行任務(wù)的地方,趕到以后,然后就拜托了一下這孩子!鄙奖拘π,指了指自己肩上的雨燕小次郎。
“多管閑事!彪y怪中途雨一下下的那么大,原來是依靠了雨燕的能力么……
“是是是……”
對于山本有些不耐煩的回答,獄寺本想再回罵幾句,就像平時一樣,可是當(dāng)他抬頭看清山本的臉后,原本想要罵出的話全部消失的無蹤無影了。
山本的下顎處,多了一道傷口。很深。
“這個是……”獄寺很艱難地抬起左手,撫上了山本的下顎,盡量不去觸碰到傷口。
“啊,剛才沒躲好,雖然多虧時雨金時沒有讓子彈擊中你,可是子彈過來時從這里擦過去了,哈哈哈哈……”山本輕輕握住獄寺冰涼的手,雖然幫獄寺把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可是這種冰涼的感覺還是讓自己很不爽啊。
為什么你還能笑出來……
注視著山本有些傻傻的笑容,獄寺什么也沒有說,反握住了山本的手,很溫暖。獄寺苦笑了一下,眼淚再也沒有忍住的哭了出來。他伸出雙手將山本的雙手緊握,然后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就像只小貓一般。不是突然想哭,是有什么泛濫開來了。
“獄寺……你……”
“閉嘴……”
“不要哭了……”
“我才沒有哭……不要看啊棒球混蛋……”
“隼人,你哭起來好丑!
“棒球混蛋我回到總部一定會殺了你!”
獄寺在猜,山本肯定看見自己垂著頭一邊流淚一邊笑的苦逼表情了。
這種如此美妙的感覺,獄寺隼人想,他再也不愿意丟掉了。
之后,彭格列總部的人們再一次看見他們溫柔開朗的雨守和傲嬌美麗的嵐守再一次并肩走在了一起。一起任務(wù),一起吃飯,一起打鬧,一起微笑。
甚至還有關(guān)系更好的趨勢,彭格列總部的眾人紛紛表示不解。
綱吉趴在窗臺口,看著樓下彭格列總部后花園內(nèi)的山本和獄寺好像又為什么吵了起來,瓜和次郎站在一邊圍觀,他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站在一旁回來匯報工作的云守云雀恭彌看著自己過了十年變得越來越腹黑的首領(lǐng),突然覺得很傷腦筋。
“你目的達到了?”
“當(dāng)然,我才不會告訴獄寺和山本,我是故意讓獄寺去執(zhí)行那種體力需求量大的任務(wù),我也絕對不會告訴山本,我是故意提高聲音讓才完成任務(wù)從我辦公室經(jīng)過的山本聽見獄寺受傷事件的,就是這樣!
云雀恭彌看了眼依舊腹黑的笑著的沢田綱吉,他真的表示壓力很大。
最后,在這意大利晴朗動人的一天,彭格列總部的后院傳來時雨蒼燕流和炸彈的爆破聲。
沢田綱吉覺得,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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