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離開我

　　和我在一起
　　……

　　傳說
　　你可以在一片靠近大海的森林中
　　找到世界上最美的花
　　絕色的美，美得拒絕一切，所以你永遠無法擁有它，也永遠看不清它真正的樣子
　　慢慢的
　　獨
　　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毒
　　……

　　你說愛我，你說愛我，你們說了永遠
　　我沒有忘記
　　可如果，是我說不呢？

　　——獨

　　*******************************************

　　ERIC站在我的房間門口。
　　衣衫不整，看不清表情，看不清眼神。黑暗中，只有一股腥甜的血味，彌漫著向我撲來。
　　……

　　“他要你死�！�
　　“我要他生不如死�！�
　　手中長長的繃帶，纏繞上他的脖子，這么多年，我是最有機會下手的一個人�？晌也粫辽�，現(xiàn)在還不會。他的脖子上，很深的傷口，血肉模糊，殘忍可怕的傷口。
　　“又是你的哪一個仇人？”
　　“最大的一個�！�
　　他冷冷的笑起來，告訴我，“也許你還從沒見過他，他叫JIN。很美，像你，很下賤，像你們的父親。”
　　“那我們的母親呢？你也一樣下賤�！�
　　一個耳光，我住口。
　　我不知道，他的怒火，是我提到了那個在這里被禁忌了20年的女人，還是我膽敢同樣以“下賤”兩個字形容這個黑暗家族內(nèi)外最高權(quán)位的他。我只知道，從這一刻起，三個人的糾纏不清，終于由上一代開始延續(xù)。

　　“森，不要離開我，永遠。我愛你�！�
　　他忽然抱住我，不是一個哥哥的語氣。身上，除了濃重血腥味，還有片刻前在地下室未散去的□□氣息。然后，又給了我一個耳光：“你不能給我，卻肯給一個下人�！�
　　我冷冷一笑。
　　因為你對我太理智，永遠不會碰我，也永遠不敢。你對我的愛，你對我的恨，全出于那個女人。20年后，JIN來了……
　　究竟，誰是誰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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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N很聰明，知道欲望可以讓一個男人疏忽，即便是ERIC這樣的男人�？蒃RIC更聰明，他在店里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JIN想要什么：要自己死。
　　第一次失手后，他被ERIC帶回了郊外文家的老宅。
　　我還從沒見過他。

　　地下室。
　　迎面而來，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殺戮戰(zhàn)場，赤裸裸的血腥，另人作嘔的氣息。
　　雙手被綁在床架上，修長的身體上，□□混合血痕淋漓。不知用什么工具弄出的，沒有一部分完好的。果然是ERIC平日的狠辣作風(fēng)。
　　臉上也布滿血跡，卻不全是他自己的。我這才想起了，昨夜ERIC脖子上殘忍可怕的傷口。
　　想象那仿若吸血惡魔般的行徑，對上的，卻是這樣一雙清澈的、天使似的眸子。天生用來勾人的眸子。

　　“不用怕，我是醫(yī)生�！�
　　我在安慰他，顯然這是多余的。從頭至尾，他無畏安然的神情，即便由無數(shù)傷口血污覆蓋，還是出塵脫俗的美。我伸手，溫柔撫過他額前被汗水濕透的黑發(fā)。
　　他笑了。
　　我也笑了。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JIN，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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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他了？”
　　“放他出來�！�
　　“我覺得那里很好，夠黑，做起來才有感覺�！�
　　書房。大白天，陽光撒在西服正襟而坐，操縱幫中一切的男人身上，完全不似黑夜中的陰暗瘋狂，俊朗外表下，卻是一樣的傲慢張揚：“這個地方，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是的。
　　在心中自嘲的提醒自己。我的身份，一個私生的野種，從小到大，連文家最下等的狗也不如。你的父親，你父親的長老們，所有人都要我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是連和你說話，從小到大，也是奢望。
　　今天，即便我站在了這里，和你面對面，我還是一條最下等的狗，一切都沒有改變。只因為你，ERIC……

　　“森，你喜歡他嗎？”
　　冰冷更強勢的聲音向我靠近，我被迫向后退了一步，他定定地看我，用我最害怕的目光，仿佛能從我的身上看見另一個人。
　　“我說過，他是我最大的仇人，我要他生不如死。為了這一天，我已經(jīng)想了20年，什么樣的復(fù)仇最狠？讓他愛上我，怎么樣？”

　　ERIC恨我，卻不能報復(fù)我。
　　所以他只能報復(fù)JIN，給他痛，身體上的，心靈上的。償還自己20年的痛，用最殘忍的手段。他說，讓JIN愛上他。

　　JIN被放了出來。
　　從陰森的地下室，到廢舊的頂層閣樓。每天，一樣漆黑的夜晚，每天，一樣痛苦的發(fā)泄。只是他身體皮肉上的傷，一天比一天在減少。
　　閣樓的守衛(wèi)，似乎格外為我松懈。我每天早上都會去看他，為他上藥，為他打開窗戶。微咸的味道，有潮濕海風(fēng)遠遠傳了過來。我告訴他那是大海。他想看，卻看不見的大海。
　　因為被一片厚厚的森林所掩蓋。

　　每天，他會在我的懷里，很久很久。
　　不知道是誰的“功勞”，他的身體開始恢復(fù)，可怕的傷口漸漸愈合，年輕的皮膚細膩異常。他會常常用手似有似無的撫摸我的臉，濕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帶水的眸子瞧上我很久很久。完全是在勾引我。
　　“你幾歲開始做這個？”
　　“5歲，或者6歲。我忘記了�！�
　　他無所謂的口氣，也許因為麻木，卻極少有人能看見，這雙天生誘人墮落的眸子后面，后面深深的不甘與倔強：“姓文的殺了我的父親，為了報仇，母親把我賣進店里，從小學(xué)怎么勾引男人，學(xué)怎么和男人上床。她告訴我，只有這樣，一定可以殺了姓文的�！�
　　“可是你失敗了�！�
　　“我會成功的，哪怕和他一起死……森，在那以前，我想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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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文家最后一個長老死后，我得到ERIC的特許，可以在這老宅里自由走動。
　　如果ERIC知道我?guī)IN走出這老宅一步，我們兩個都會死。可是那一刻，我真的無法拒絕。那一刻，他美得絢目的神情，他是我的弟弟。
　　也許這就是JIN的魅力，也許ERIC真的想讓JIN愛上自己了。在閣樓的守衛(wèi)全部“失蹤”的那天，我悄悄帶他離開了這個即便在白天，依然陰冷恐怖的地方。

　　到達海邊，我們須先穿過一片森林。
　　這片森林，是比起老宅讓我更熟悉的地方，是屬于我的地方。從小，我偷看了不少醫(yī)書后，會偷跑到山上找書上寫的藥材，也找到過很多奇怪的東西……

　　“森，那是什么？”
　　他望向不遠前方的空地上，是一束異常美麗純潔的白花。絕色的美，我再熟悉不過的美�？僧�(dāng)JIN想走近細看時，卻消失了。
　　“它叫獨�！�
　　“毒？”
　　“孤獨的‘獨’。因為它太美，美得拒絕一切�！�
　　此時我轉(zhuǎn)身，走向與JIN相反的方向，撥起了那束絕美的花�！八鼮榱瞬蛔屇銚碛兴淮嬖谟谀憧床灰姷南喾吹胤健Ｋ垓_你，一切，只是你看不清幻象而已……慢慢的，它也成了一種可怕的毒，一種慢性的毒藥�！�
　　“可以用來殺人嗎？”
　　“可以�！�
　　“殺ERIC？”
　　“它可以用來殺很多人。但ERIC不行，至少，現(xiàn)在還不行�！笔堑�，即便我已經(jīng)等了20年，在那一天以前，還不行。

　　海邊，也許他是第一次這么自由。
　　自由的他，徑直沖向了大海。他是這么喜歡海，大海對他天生的吸引，如同他對別人天生的吸引，如同一個他并不知道的人。曾經(jīng)，同樣愛著這片大海，死在了這片同樣大海里的一個人。
　　“JIN，想不想聽一個故事？你的母親，沒有告訴過你的故事�！�

　　“一個20多年前的故事。
　　兩個同樣優(yōu)秀的男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在一次競馬比賽中，同時相識了一個容貌絕色，出生高貴的女人。他們同時愛上了她。
　　競爭是不公平的。因為第一個男人龐大的家族權(quán)勢，這個女人最后嫁給了他，接著，他們生下了長子，就是ERIC。而他的朋友只能另娶他人。
　　幾年后，ERIC的父親為了家族事業(yè)常年離家外出。當(dāng)他回來后，被告知朋友與妻子不尋常的關(guān)系，甚至，妻子悄悄懷孕數(shù)月。他爆發(fā)大怒。
　　面對文家的勢力，他的朋友知道逃不過一劫，只能拉上那個女人和妻子一起逃走。他們走了很久很久，終于還是被ERIC的父親發(fā)現(xiàn)了，逼到一片大海邊。他用槍打穿了他朋友的心臟。他的妻子，也跳下了大海自殺。
　　他朋友的妻子，則把他們才5，6歲的私生子，在某一天清晨，悄悄丟還在了文家老宅大門口……”

　　“JIN，我們是兄弟，我們擁有同一個的父親，他被ERIC的父親殺死在這片大海邊！我們一樣，因為文家，受了太多太多苦�！�
　　他失神了好久的美麗眸子，望了我好久，忽然抱住我，不再是平時的擁抱。大海邊，有冷風(fēng)呼嘯襲來，也有滾燙的淚水，濕了我們的臉。
　　“森，和我在一起，永遠。我愛你。”

　　“哈哈哈哈哈……”
　　身后，遠遠傳來可怕的大笑聲。我和JIN同時回頭，ERIC正舉著槍，分毫不差的對著我們。這一刻，大海，冷風(fēng)，淚水，空間不變。只有時間不停倒轉(zhuǎn)、倒轉(zhuǎn)、倒轉(zhuǎn)回了20年前，同樣驚心動魄的場景。
　　“為什么背叛我？”
　　我不知道，ERIC這句仿若重復(fù)當(dāng)年的話，究竟是在對誰說。是對我？還是對JIN？也或是對他的母親。我只知道，這一切，對JIN的放松，對我的放松，對我們的試探，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我們逃不了。
　　我想他也會一樣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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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殺了我們。

　　“你懲罰我吧。”
　　“我該怎么懲罰他？他說‘愛你’，他變聰明了，知道殺了不了我，卻知道勾引你，可以擊中我的要害。我該怎么懲罰他？他這么會勾引人，這么下賤，我可以把他丟給我所有的手下，這一個宅子的人還滿足不了他嗎？我該怎么……”
　　“ERIC！你懲罰我吧，我可以代替他�！�
　　我跪在了這個男人面前。從小到大，第一次在這個男人面前，卸下自己的一切，彎下自己的膝蓋�！澳悴皇且恢毕胍覇�？”

　　“你知道那個女人曾經(jīng)對我說了什么？‘媽媽很快給你一個弟弟，好不好？’我說‘好。有了弟弟，我就不再孤獨了。’‘那你將來一定好好對弟弟，好不好？’我說‘好�！@是她離開我的最后一個晚上說的。那個夜里，沒有點燈，很黑。從此以后，這個地方晚上不再點燈了，永遠和那個夜里一樣黑。”

　　這一夜，出奇的黑。
　　黑暗中，我始終跪在原地，跪了一個晚上。沒意識ERIC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有瘋狂的尖叫聲從什么地方傳來，隱隱約約，有時聽的很清楚，有時聽不清楚。我想JIN沒有害怕，可是我害怕了。
　　究竟，誰是誰的替代品？因為我是你的弟弟嗎？ERIC，你一定會后悔的。

　　這一夜，只有夜的黑色，盡是痛苦抹成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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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會殺了他！所有的痛，都是他給我的。無論多痛，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
　　20年的恨，從上一代延續(xù)而來的恨，早已成了支持JIN生存下去的唯一勇氣和理由。
　　也是我的。
　　而依舊單純的他，此刻還渾然不知，自己正從一場延續(xù)了20年的陰謀，掉入了另一場更可怕的陰謀。

　　“他居然沒有把我丟給一個宅子里的手下，還是自己上了……他居然還說，會讓我愛上他……”
　　他大笑起來，痛得開始劇烈咳嗽，強忍，也只是再一次咬破了唇，由眼淚混合著鮮血那么淌下來。是的，為了復(fù)仇�？蔁o論失敗了多少次，他的倔強，只會把自己搞的更加遍體鱗傷。
　　“那就愛上他�！�
　　“你說什么？”
　　他不敢相信的樣子，鮮血殘余在嘴角的顏色妖艷異常，我忍不住輕輕吻去，在他耳邊悄聲說：“他為什么不早殺了你？為什么不把你丟給別人？因為他舍不得，他已經(jīng)動心了。你這么美，他不會拒絕你的身體，主動迎合他，你有這個本事，是不是？”
　　“森，我不要。”
　　他幾乎又一次哭出來。驚恐的看我，不停的搖頭，告訴我他不要，他并不是真的那么下賤。
　　“你不要復(fù)仇了嗎？！相信我，我們一起等待最好的機會……讓他以為你愛上了他。只有這樣，他，才會一樣愛上你�！�

　　*******************************************

　　我不再見JIN，也不再見ERIC。
　　這一段日子，我把自己與世隔絕的關(guān)在書庫。書庫外，也許他們的戰(zhàn)爭繼續(xù)；也許他們正在彼此撕咬搏殺，為了向?qū)Ψ綇?fù)仇用盡最殘忍的手段；也許，還有些什么特殊的東西在他們身上發(fā)生。
　　只是不再與我有關(guān)。

　　獨自在書庫看書，我還是平日那個文弱不多話的森。從小背著一個私生野種的身份，被所有人踩在腳底，任由打罵，也喝不到一口水、吃不到一口剩飯剩菜的日子，并沒有要我死。我知道這里所有的人都要我死。
　　除了ERIC，李叔，和李叔的兒子珉。
　　李叔是ERIC父親當(dāng)年的管家。他一直說，夫人不是壞女人，不會做出那種事情。所以他不討厭我，甚至悄悄對我說很多很多當(dāng)年的事。我知道的那些，大多是他告訴我的。
　　當(dāng)李叔年紀大了，珉成了ERIC的管家。
　　一樣是手下，珉?yún)s比老實的李叔能干的多，也能給我更多東西。給我拿伙房拿好吃的點心，讓我進書房看喜歡的書，放我去林子里找想要的東西，甚至為我把零散的“獨”放進長老們每次喝的茶里……
　　當(dāng)然，世界上什么好處都有交換，我把自己給了他。每一次，無論多疼，我都覺得很值得。
　　因為他能給我的更實際。

　　“你怎么了？”
　　各種書籍凌亂堆了一地，我拿著一頁信紙出神，抬頭，珉站在我面前，臉色一樣的差。我把信紙塞進口袋，問：“ERIC又對你發(fā)脾氣了？”
　　不置可否，ERIC的專橫暴戾從來會讓任何一個人難堪，而對珉，尤其當(dāng)他知道了我們的關(guān)系，更動不動對他辦的事吹毛求疵。
　　“他的脾氣越來越壞，遲早有一天會除掉我�！�
　　“所以，你……”
　　“你知道，我可以幫你�！�
　　我們早已默契，當(dāng)他伸手開始扯我的腰帶時，我動手解開自己的襯衣紐扣。也許這一次，會是我們迄今為止最大的交易。
　　“這一次，我也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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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我喜歡看醫(yī)書。
　　因為從小被見到我的所有人打，身上無數(shù)的傷，只能自己來治。我告訴自己不能死，只能讓要自己死的人死！長大了，沒人再打我，可我依然會受傷。
　　所以，我依然看著書庫那些醫(yī)書。
　　李叔說，這些都是夫人從前喜歡的書，她走了以后，沒有人敢再去碰這些東西。

　　“已經(jīng)100多天沒見到你了�？上КF(xiàn)在，我不能再和上次一樣任性的騎馬去找你了，因為……
　　“難道你的生意真比我還重要？還是比我們的孩子重要？自從上一次去找你，我有了。我自己檢查過了，也許又是個兒子。如果是女兒該多好，ERIC已經(jīng)5歲了，越來越可愛，也越來越像你了，如果我們能有一個女兒，長得像我，該多好。
　　“算了，不打擾你，我會把這封信收起來。等你回來，給你一個驚喜。我愛你，永遠，只愛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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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珉說，ERIC的脾氣越來越壞，遲早有一天會除掉自己。
　　所以，他只能先下手為強。

　　我想，是JIN做的很好。
　　JIN成功了。他聽了我的話，已經(jīng)開始影響ERIC，他已經(jīng)讓ERIC愛上了自己。愛上，不因他的馴服，不因他被訓(xùn)練過的技巧。只為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
　　我想，ERIC一定很痛苦。
　　為了傷害JIN，他讓他愛上自己�？涩F(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法再去傷害。一切，無法逃過我的眼睛。所以他的脾氣越來越壞，開始失去冷靜，失去理智，開始胡亂處理一切幫內(nèi)的事務(wù)。下面的兄弟們也開始變的不滿。

　　在我走出書庫的那天，我打開了頂層閣樓。
　　我看見了JIN更比從前更美的眸子。那眸中一瞬間的，從失落、到溫柔、最后更加痛苦的變化，一切，同樣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ERIC同樣成功了。

　　愛，終究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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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正成功的只能有一個人，就是我。

　　我告訴珉應(yīng)該怎么做，怎么用最快，最好的方法保護自己、奪權(quán)。
　　JIN。
　　因為珉的能干，他在幫內(nèi)早已聚集了很大一批早已對ERIC不滿的勢力，發(fā)布了各種對ERIC和JIN不利的傳言。直到那一天，直到眾多手下一起把JIN綁到了大廳的ERIC面前，讓他親手殺死這個迷惑了老大的仇人之子時。
　　為什么？
　　你對我，從來太理智。對他，永遠太瘋狂。
　　當(dāng)手下把槍遞到了ERIC的手里，被紛爭糾纏中的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卻沒有瞄準JIN，而是直接打穿了那個手下的頭。
　　矛盾激化至頂點，更多槍被掏出來，混亂中，分不清誰是誰的槍響，分不清誰是誰的叫聲，也分不清誰是誰一個個倒下了……

　　當(dāng)ERIC把JIN拉到大門口時，我叫了一聲：“JIN!\"下一刻，身下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緩緩抬起雙手，一片鮮紅。
　　他們同時回頭，他們知道是我，卻沒有回到我的身邊。我開始看不清，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只能看見ERIC手里的槍，看見他用力強拉JIN出了大門，珉也沖了出去。門外，是李叔開來了車……
　　終于，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全看不見了。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睛時，身下的巨疼，還是疼的我無法呼吸。珉坐在我的床邊。
　　“森，你的腿，醫(yī)生說從此以后不能再走了……ERIC不知道是你。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可以永遠照顧你。你會成為這里的主人�！�
　　他抱住我，展開了那張我從書庫發(fā)現(xiàn)的信紙，當(dāng)年，那個女人留下的真相。真相？我在心底冷冷一笑：當(dāng)年的一切，又是誰的陰謀？
　　……
　　無論如何，當(dāng)年的過程早已無人知曉，無法猜測，也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我成功了。
　　這一天，我已經(jīng)等了20年。這一天，來的這么輕易，又是那么不易。從小到大，只懂得堅強，不知道如何哭泣的我，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我的母親，這就是你想要的，你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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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還不滿意。

　　“把他們追回來�！�
　　“他們走了，這里的一切，從此以后，已經(jīng)全是你的了。森，放他們走吧。你知道我的父親，為了幫ERIC逃走，死在了亂槍中。”
　　“把他們追回來!\"

　　最后的復(fù)仇還沒有開始。他們，怎么能就這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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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家族的勢力依然強大。
　　只要我說追他們回來，他們，同樣走不了。這一次，不用等很久，JIN先被帶到了我的面前，所以不用擔(dān)心ERIC很快會到。
　　……
　　即便狼狽，即便憔悴，失去老大樣子的ERIC，沖進來的身手不遜往日。當(dāng)他見到早已被吊在墻上堵住了嘴的JIN，一個失神，還是被眾多強壯的手下治服在地上。

　　“你們已經(jīng)不愛我了，以后，更不會愛我了，是不是？所以，把我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殘廢了，更不能滿足你們了？沒關(guān)系，你們一直在相互滿足，親生兄弟□□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在一雙幾乎驚恐的投向我的目光中，我忽然瘋狂大笑起來。我想我是真的瘋了，被所有的一切逼瘋了。

　　20年了，只有我知道真相。因為背叛，因為嫉妒，為了報復(fù)，20年前，我的母親對換了兩個孩子。
　　為了報復(fù)那個得到自己丈夫愛的女人，她把女人的孩子送進了店里，被無數(shù)男人糟蹋。為了報復(fù)那個殺死自己丈夫的男人，她把自己的孩子送進了文家，得到文家的一切。
　　直到另一個真相的出現(xiàn)……
　　很可惜。
　　我和你們2個人，終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欣賞你們現(xiàn)在的表情，你們這對從殘殺到相愛的親兄弟，知道了真相時，居然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你比你們的父親更加愚蠢，而你，比你們的母親更加下賤。下賤？ERIC，這是你說的，你的親弟弟，真的很下賤。如果他這么喜歡被男人上，你說，這一個宅子的人能滿足得了他嗎？”
　　“住口!\"
　　這一次，他沒機會再給我耳光�？杉幢憷仟N，即便憔悴，失去老大樣子的ERIC，眼中燃起的那團火，還是往日不變的強勢。這是我最愛他的強勢，也是我最害怕他的強勢。
　　不！我不要看見！我可以熄滅它！
　　“這是一個懲罰，他會死的。不過，你可以代替他。如果你沒有死，我讓你帶他走。”

　　JIN被堵著嘴，說不出話，只有流淚，拼命搖頭。而ERIC，點了頭�！肮蔽倚χ�，幾乎又一次笑出了眼淚。
　　多么感人的一幕。
　　你們不要對方死，卻對我開了槍。你們也和所有人一樣，你們也要我死，是不是？……

　　“森，你瘋了！不能這么對他……”
　　就在我準備下令動手，珉沖到了我面前，我叫他讓開，他不讓開。于是我拿起一邊桌子上的槍，隨手扣動了扳機。
　　“為什么？連你也背叛我？還有誰敢不動手？”

　　我冷冷一笑。這一點鮮紅，不過是這一場盛大血祭的剛剛開始。
　　……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JIN也被放了下來，頑強到最后的ERIC還是沒能站起來，他們只能靠爬，爬向?qū)Ψ剑宦窂澢E不斷。最后，還是用力夠及到了對方的雙手。
　　“JIN，你不會死的……他說了，如果我沒有死，會讓我?guī)阕摺?br>
　　不要離開我……
　　和我在一起……
　　你說愛我，你說愛我，你們說了永遠。我沒有忘記。是你們忘記了。

　　“你們走吧。”
　　我說，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手邊，幾片絕美的白色花瓣落下，也是早已殘缺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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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
　　你可以在一片靠近大海的森林中
　　找到世界上最美的花
　　絕色的美，美得拒絕一切，所以你永遠無法擁有它，也永遠看不清它真正的樣子
　　慢慢的
　　獨
　　成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毒

　　它可以慢慢殺死一個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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