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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D SEVEN
MILD SEVEN
閃過火光,點燃了?諝庵酗h散著火柴燃盡的味道。亮了,暗下去,又亮了,再暗下去……最后,熄滅了。
淡淡的煙草味滲透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洋平的身體還殘存著些抽完煙的慵懶,但腦子卻出奇的清醒。略顯蒼白的手指互相交疊著,閉上眼睛,記憶就象裝在瓶子里的美酒。
瓶塞不知何時消失了,頓時,酒香四溢。
*******
遇到櫻木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但那時的味道卻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那天獨自在天臺抽煙。
藍的天,白的云,就象電視里放的廣告詞一樣。
溫暖的太陽讓人想睡覺,懶懶地靠在欄桿上,淺風調(diào)皮地在周圍繞來繞去。瞇細了眼睛,布料的摩擦發(fā)出細細的聲音,肺里的煙麻痹了大腦,真是萬般無聊卻又悠閑自得。矛盾的很。
洋平呼出最后一口煙看著充滿午后暖陽的操場。
起風了。只涂了一點點發(fā)膠的頭發(fā)終于禁不住誘惑與風跳起了探戈。
洋平用手順了順頭發(fā),但似乎并沒有什么用處。雖然這風吹得如此愜意,但洋平想了想還是決定要換個地方,他并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凌亂美”?戳丝撮_闊的天臺,似乎只有水箱后面沒有受到風的“摧殘”。
走到水箱后面,果然沒有風,他是明智的。但還有一位人兄比他更英明,早已躺在那里睡得不醒人世了。
朝他走了幾步,一抹亮眼的紅就跳入眼中,太陽的顏色。即使是沉睡中的太陽也依舊耀眼奪目。
小麥色的肌膚在扣錯扣子的襯衫間若隱若現(xiàn),修長的四肢此時卻象小蝦一樣團在一起。耀眼的紅發(fā)散亂著,說不出的美。
洋平的嘴角蕩起淺淺的笑意,斜靠在墻上就這么微笑著看著那沉睡中的太陽。
突然很想抽煙,掏出常抽的那包煙,發(fā)覺剛才熄滅的那支竟然是最后一支。有些無奈地撇撇嘴,卻突然想起口袋里還有一包前幾天買的卻不太喜歡的MILD SEVEN。雖然不太喜歡但對付一下煙癮應(yīng)該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沉睡中的太陽不知夢到了什么好事扯了扯嘴角臉上蕩漾著一抹有些白癡但十分好看的微笑。洋平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正在點煙的手也微微的顫抖著。
時間好象就這么停止了,但風還是在吹。直到罪魁禍首挪了挪頭,也許想要找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這時洋平才回過神來,手里的煙已經(jīng)燒掉差不多半根了。
真是浪費啊。一個洋平式的微笑浮在臉上。抽了一口煙,淡淡的,感覺很不錯。洋平很驚訝于自己的感受,或許,只是心情不一樣了。想通了也就只能無奈地笑著了。
天色有些暗了,真正的太陽快要下山了而這里的沉睡的太陽卻遲遲不愿醒來。
洋平看看手中連一支煙都不剩的空殼和一地的煙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竟看了這么久,心里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叫醒這個紅頭發(fā)的家伙。但又有些擔心他會不高興。
哎……水戶洋平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自嘲地晃了晃腦袋。這顆太陽在心里的地位看來已經(jīng)非同一般啊。最后還是決定要叫醒他,至少給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認識他的機會,不論結(jié)果是好還是壞。
剛蹲下身就對上了一雙眼角微微上吊的凌厲眼睛。
心臟跳個不停,不知道臉有沒有紅。
眼睛的主人似乎還處在半夢半醒之間,搞不清狀況,上來就是一拳。力道雖不算太大,但還是把毫無防備的洋平打得有些找不著北了。
洋平心里對這個紅頭發(fā)的家伙的性格記上了這樣一條:生性莽撞。
可是洋平也不是吃素的,總不能就這樣被人家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拳。所以洋平也回了一拳,正中鼻梁。但是洋平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氣,目的只是想讓那家伙清醒一下。
果然紅發(fā)少年頓了一頓,一個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這時洋平友好地伸出手,臉上掛著標志性的微笑“水戶洋平,請多指教。”
他楞住了,然后有些遲疑地回握著洋平“我,我叫櫻木花道!
紅紅的太陽漸漸下山了,學(xué)校天臺上兩個少年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
再后來,洋平和櫻木成了鐵哥們。
三年級分班的時候,他和櫻木分到了一起,當然還有他們的櫻木軍團。
日子就這樣過著。
年少輕狂。
*******
洋平坐在靠窗的位置,已經(jīng)初秋了。一片枯萎的葉子揉著暖陽的味道落在洋平的桌上。拿起來,很輕。生怕不小心就支離破碎了。
其實人也是很脆弱的。
他--水戶洋平,在這樣的秋天也會多愁善感。因為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象他的太陽那樣每天都無憂無慮的;仡^看看坐在自己后面沉睡中的櫻木。
這個家伙醒著就是生龍活虎的,不然就是睡得象雕像一樣,除非他睡夠了否則誰也別想叫醒他。
洋平的臉上掛上了極其寵膩的微笑,長長的手指替櫻木順了順亂翹的頭發(fā)。
掏出MILD SEVEN,金屬質(zhì)地的打火機輕輕地“啪”點燃了自從見到櫻木來就成了唯一的煙。灰白色的煙以纖細的姿態(tài)纏纏繞繞、曖曖昧昧飄散在空氣中,一點都不刺鼻反而有些醉人。
空蕩蕩的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兩個人能不能就這樣到永遠?時間要是就這么消失了就好了,至少金色的太陽見證了一切。
洋平閉上了眼睛,靠著櫻木睡著了。
手里的煙繼續(xù)燒,灰燼一點一點散到風中……
又一天。
“洋平,走!我們打架去!”還是那么充滿朝氣,雖然有些霸道但耀眼依舊。
“又是誰,不自量力惹到你啦?櫻木?”洋平瞇了瞇眼睛
櫻木抓了抓腦袋,低下頭,又猛的抬起來,竟是一臉的羞紅“就…就是……那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洋平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jīng)看呆了,心跳的頻率也已經(jīng)不屬于正常的范圍了。相處了這么久,自己的心卻依舊會狂跳不止。
他眼里櫻木一直都是那么好看的,那么能打動人心的。這樣想著,心里漸漸注滿了甜甜的味道。
“就是那個,前陣子甩掉本大天才的雪柰子,她的學(xué)長!睓涯惊q豫了半天終于順利地把話講完了。
洋平的臉色變得有些許的怪異,這細小的變化向來粗枝大葉的櫻木并沒有發(fā)覺。
櫻木打架的理由無非是這樣幾個,有人惹他、有人惹他的朋友或者有人讓他喜歡的人傷心。這樣單純的一個人。
這次的理由也許是那個叫什么雪柰子的,她的學(xué)長讓那個叫雪柰子的感到傷心了。櫻木這個傻小子,連自己傷心都來不及,就去顧及那個傷的自己心的人了。
‘如果是我就不會讓櫻木傷心’這句話在洋平在心里不知道已經(jīng)吶喊過幾百遍了,可是卻沒有勇氣親口對櫻木說出來,他害怕,害怕會失去櫻木也害怕會換來一個傻傻的笑容,這無非預(yù)示著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櫻木經(jīng)常失戀,其實其中有一些可能會開花結(jié)果,但是人是自私的動物,洋平會在那些戀情還是花苞的時候就不動聲色地扼殺它。這時候自己就能向櫻木提供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他把地點約在公圓里的籃球場,放學(xué)后去!睓涯疽徽f到打架,似乎又恢復(fù)了一些生氣,不自覺地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果然,還是自信滿滿的櫻木比較象天才。洋平微笑著。
櫻木把這當成是默許,高高興興地跑開了。其實他何必來多此一問?只要是櫻木決定的事情,他--水戶洋平又怎么會拒絕呢?
有些風蕭蕭兮的籃球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人,當然他們不是櫻木軍團。
櫻木很暢快地在那里叉腰大笑,洋平在不遠處看著復(fù)活了一樣的太陽,嘴角的笑意不言而喻。充滿生氣的櫻木、燦爛的櫻木、有些傻的櫻木……他的櫻木?
拍拍身上的灰塵,洋平轉(zhuǎn)身揀起書包,卻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個高瘦白凈的黑發(fā)少年,生得很清秀甚至可以說很冷漠,但是現(xiàn)在眼睛里卻有著洋平熟悉的神采,這是同他剛看到櫻木時相同的眼神,有些熱切的迷戀。
當然這視線也是越過洋平直指櫻木的。這讓洋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黑發(fā)少年察覺到洋平的視線,眼睛里的火焰就很快熄滅了瞬間轉(zhuǎn)為平靜,隨即推著自行車離開了。
洋平看到他手里的籃球,猜想他也許是來這里練球的。那少年的眼神讓洋平著實有些緊張,但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
心想:‘天下哪有那么多變態(tài),櫻木是男人!知道這點還喜歡他的也許只有自己這個大變態(tài)吧。或許那個少年只是因為被打擾了所以才看著這邊。而我也只是愚蠢地將眼中的怒火誤看成迷戀!笃讲煌0参孔约河行┥窠(jīng)質(zhì)的大腦。
“洋平……洋平!……水戶洋平。。!”櫻木大聲的吼叫把洋平扯回現(xiàn)實中。
揉著自己被櫻木吼得生疼的耳朵,洋平開口抱怨“你干什么。拷羞@么響。要全世界都聽到啊?!”
“什么?!”櫻木吊起眼睛,眼神炯炯,逼人的帥氣“本大天才叫了好幾聲你都沒聽到,我還以為你剛才打架的時候傷到耳朵了。你竟然敢怪我?。
這時候的櫻木在洋平眼里簡直就象發(fā)怒的可愛小獅子,紅紅的夕陽映著櫻木紅紅的頭發(fā)還有那雙直刺心臟的眼睛,古桐色的肌膚包裹著線條流暢的肌肉。洋平知道自己的心已經(jīng)快跳出來了,他只好叉開話題。佯裝輕佻地說:“你這是在我擔心我嗎?”
“我當然擔心你啦!我們可是好兄弟啊,我不擔心你擔心誰?”櫻木笑得很白癡,嘴巴咧得大大的。
而洋平的心卻沉到谷底‘只是好兄弟。俊m然聽櫻木這樣說會有些惆悵但洋平狠狠甩了甩頭‘能當兄弟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真要哪天坦白了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水戶洋平,他--是一個膽小的人,F(xiàn)在的他至少可以霸著櫻木最好的朋友這樣一個位置。
*******
國中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滿眼望著的遙遠,原來是近在咫尺的。
櫻木還是櫻木,只是失戀的次數(shù)頻頻的刷新;洋平也還是洋平,只是對櫻木的愛越來越深……
*******
開學(xué)了,洋平還是和櫻木一個學(xué)校,一個班級和相隔不遠的位置。只要這樣就夠了,這一點點小小的幸福。
進入高中的櫻木似乎收斂了一點,但是他骨子里的那種好斗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洋平心想也許自己一輩子就這么在他背后看著…看著……
一天,櫻木突然說他要加入籃球社。
洋平直覺反應(yīng)就想到了那個在公園里看見的黑發(fā)少年,隨即又被自己的可笑想法打敗,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聽櫻木說,好象是因為一個叫赤木晴子的女孩子?粗鴻涯炯t通通的臉洋平不由地想‘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單純的人呢?’可是心的角落還是一陣一陣的抽痛。
中午的時候,洋平偷偷地去看了那個叫赤木晴子的女孩。
很普通的一個女孩子,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溫柔的氣息。櫻木說她象月亮一樣,柔和、溫暖。
洋平當時是很想告訴櫻木‘月亮是寒冷的’這樣一個連小學(xué)生都知道的常識,想了想,還是作罷,他實在是怕傷害到櫻木巨大無比卻也脆弱無比的自尊心。
找了機會和赤木晴子交談,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她并不是什么月亮而更象是人造的小夜燈。她對櫻木也只是出于不想浪費櫻木的身體條件,才邀他加入籃球社的。
聊到一半時,晴子“呀”地輕輕叫了一聲,瞬間的滿臉緋紅,兩個眼睛幾乎變成心型。洋平頓了頓,無意識地輕念了一句:“還是櫻木臉紅的樣子比較可愛。”當然這句話的音量輕的幾乎隨風飄散了,更不可能讓早已小鹿亂撞的晴子聽到了。
‘看來晴子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櫻木沒希望了!笃皆谛睦锼闪丝跉猓炊D(zhuǎn)身想要瞧一瞧晴子的心上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在很久以后洋平回想起來時,仍是很后悔當初為什么要轉(zhuǎn)身去多看那么一眼。如果他不去看的話……
洋平轉(zhuǎn)身后看到的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一個人--那時在公園看到的那個黑發(fā)少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也在這個學(xué)校讀書?!’洋平那時心里的不安又再度浮現(xiàn),而且更甚于上次。
那個少年終于從視線中消失了,洋平回頭問晴子:“剛才那個人晴子小姐喜歡的人嗎?”
晴子慌慌張張地否認:“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很喜歡看他打球而已。對!只是喜歡看他打球。∷虼虻暮芎门叮。。
看著晴子紅著一張臉笨拙地解釋的時候,一切的答案都心知肚明了。櫻木絕對沒有希望了!
洋平有些高興,雖然他知道這是很惡意的,但還是從心底里高興起來。
后來遇到櫻木的時候,洋平向他甩了一句“晴子長的很不錯!
櫻木就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高興了一整天。
洋平只能撐著下巴看著他,用微笑掩蓋一切。
后來,櫻木拖著洋平說是要去教訓(xùn)一個叫流川楓的人。洋平隱約猜得到這事和晴子有關(guān)系。
果然,到了天臺上,洋平看的了那個叫赤木晴子的女孩子,還,看到了那個黑發(fā)少年!瓉硭辛鞔靼!
櫻木很激動,張牙舞爪地要把流川楓打一頓。
洋平掃了晴子一眼,她的眼角有些淡淡的紅,哭過了吧。
而那個流川楓則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可是眼睛里迸出來火熱是怎么也擋不住的。
櫻木沖著流川楓怒吼:“你怎么可以傷晴子小姐的心!”
流川只是冷冷地甩出幾個字“她是誰!”眼睛看上去有些兇狠,像是在嫉妒。
晴子一聽,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櫻木看到,急了!一把扯過流川的領(lǐng)子,劈頭蓋臉就猛揍了一頓。嘴里還吼著“你這個大混蛋,你竟然敢傷晴子小姐的心。∥覜Q不饒你。
流川楓摸了摸流血不止的額頭,皺皺眉:“好痛……”隨即沖著櫻木重重地揮出拳頭,看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地互毆。
站在一邊的洋平只能干瞪眼,卻是連一條插進去的縫隙都找不到。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充斥了心頭,思緒也漸漸穿過眼前糾纏著的兩個人飄向遠方。
“你們都給我住手。!”晴子的尖叫了讓打得天昏地暗的兩人停下了手,也阻止了洋平思緒的繼續(xù)遠游。
櫻木和流川雖然都停下了,但兩人還是互瞪著對方而不去理會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櫻木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洋平的心里竟然想著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這讓他自己也有些吃驚。
天臺上很靜,靜得連喘氣的聲音都如同加了擴音器一樣。
流川楓最后看了櫻木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搖搖晃晃地走了。
晴子見流川楓流了那么多血,樣子很心疼。流川走了,她也急急地跟出去,走之前也很“善意”地不忘給櫻木扔一個重磅炸彈:“櫻木花道!!我討厭你!。
櫻木震了一下,低下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好象很痛,櫻木的眉頭皺得很深很深。
洋平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想要去安慰櫻木那顆早已破碎過無數(shù)次的心靈。但才走了一步腳卻像生了根一樣,定在地上了。
很突然的,櫻木很夸張地慘叫了起來,還拌著可笑的眼淚。
洋平不知道這意味著他心痛至極還是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畢竟這樣的櫻木他以前從沒有見到過。
*******
很顯然最近櫻木的心情簡直就像狂暴的龍卷風一樣。他現(xiàn)在最痛恨的就是籃球!
中午,櫻木和洋平吃完午飯在校園里閑逛。
有一顆球很不識相地砸中了櫻木,他這可不定時炸彈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況且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很不巧的,這顆球還剛好是櫻木最討厭的籃球,就這樣炸彈一觸即發(fā)。
櫻木拿著球,怒氣沖沖地朝著那個冒失鬼大罵一通。好象是說什么籃球是最無聊的玩意之類的……
洋平覺得好笑,但并沒有阻止任由他去吧。至少讓他發(fā)泄一下也好。突然頭上攏了一片陰影,抬頭看看。不看還好,這一看著實給嚇了一跳。
一只兩米高的猩猩??!!
詫異?驚恐?奇怪?好笑?……各種各樣的感覺都涌上洋平的心頭。
在洋平發(fā)呆的時間里,櫻木和那只猩猩似乎爭吵了起來。
洋平回過神,第一個想的竟然是‘櫻木要是和猩猩打絕對贏不了!’受不了自己的想法的洋平首先要想辦法把那兩個快打起來的人勸開。
“你們不要再吵了!彼艅傉f了一句,吵得正兇的兩人卻很有默契地同時開口“你閉嘴!”
看了看櫻木,再看了看猩猩。洋平只能一臉的無奈,帶著心底的莫明繼續(xù)讓他們吵下去。
后來他們找到了一個解決方法--就用櫻木討厭的籃球來比高低。
櫻木斗志昂揚,猩猩自信滿滿,洋平滿臉莫名。
比賽的結(jié)果不用想也知道,但是讓洋平出乎意料的是晴子小姐竟然是那只猩猩的妹妹,而且還是親生的,可是櫻木那個家伙讓猩猩出了一個是人都為之汗顏的奇恥大辱,看來櫻木未來的道路將會十分的漫長。
經(jīng)過各種各樣的考驗,磨難?櫻木終于還是加入了籃球隊。
洋平并沒有和櫻木一起加入。他不想束縛著櫻木,雖然他想時時刻刻都能看著櫻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只是他不想讓櫻木討厭自己。
后來的日子好象還是很平靜的樣子,就象沒有目標的航海。但是漸漸的,洋平感覺到了櫻木的改變,只是細微的變化,但是也是日積月累,一點一點就走樣了。
洋平能看櫻木的機會越來越少,他好象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一些東西。
*******
四個人擠在一輛粉紅色的小助動車上,車子顯得有些搖搖欲墜。櫻木軍團百無聊賴地在街道上一圈一圈地繞。
最后高弓忍不住了:“喂你們誰知道櫻木那家伙最近在干什么?整天不見人影的。他還記不記得我們這群兄弟。!”
“是啊是。]有櫻木的‘櫻木軍團’還叫什么‘櫻木軍團’。 辈恢钦l附和著。
“我說洋平啊,我們這里數(shù)你和櫻木認識的最早,走得也最近,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啊?”高弓抹了抹臉上的油汗口氣有些不滿地問著洋平。
洋平只是微笑著,他還是微笑著。
“他不是加入了籃球社嗎?或許正在忙著練習(xí)吧,畢竟他是個初學(xué)者。”洋平用已經(jīng)在心底念得爛熟的理由來安慰他們,也,安慰自己。
“我看他是正在努力地追求晴子小姐吧!备吖{(diào)笑著。
這時的洋平,只能帶著苦澀微微移開視線,心里的不安和失落感一擊一擊搖撼著日漸單薄的心臟。
太陽漸漸消失,月亮睜開了眼眸。
洋平躺在床上,手里拿著已經(jīng)快捏了兩個小時的電話,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櫻木打電話。
抬頭看了看鐘,才八點。‘櫻木那家伙應(yīng)該在看電視吧。’洋平想著,實在要跟櫻木好好單獨聊聊了但又怕自己聽到那日思夜想的聲音會不知說什么才好。
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要給櫻木打電話。
“請問是櫻木家嗎?”……
“我是水戶洋平。能叫櫻木聽電話嗎?”……
“哦…是嗎…那打擾了!薄
洋平掛上電話重重地倒回床上。
[櫻木啊…他練球練到很晚,太累了已經(jīng)睡了。]剛才伯母的那些話在洋平的腦子里不停地轉(zhuǎn)啊轉(zhuǎn)。一圈一圈好像要把拖進死水的深潭。
掏出MILD SEVEN,狠狠抽了一口,滋味,竟是那樣的苦澀……
第二天一大早,洋平就早早地到了學(xué)校想找櫻木好好聊聊,可是一直等到打了上課鈴才看到因為運動過度而顯得有點累的櫻木。
洋平回過頭去看到只有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櫻木。
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櫻木的時候他也是在睡覺,可為什么一樣是櫻木現(xiàn)在看來卻是那樣的遙遠?
‘是他變了,還是我變了?’一陣失落感襲上心頭。
洋平現(xiàn)在終于能體會那些女人總喜歡聽到“我愛你”、“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樣一類的口頭諾言的心情了。
放學(xué)之后,洋平慢慢地蕩回了家。
安靜得有些過頭的房間讓洋平的腦子不由自主地充滿了櫻木的身影。
從何時起,只要一靜下來,心里的空間就只能充滿櫻木?或許,打第一次見到他時,這就變成注定的了。
想著想著,想到今天看到櫻木時那種雖然在手邊卻是那么的遙遠的陌生感覺襲上洋平的心頭。越想越不安,看了看表櫻木應(yīng)該還沒回家,他決定到學(xué)校去找櫻木。
洋平換好衣服,順手拿了一包MILD SEVEN。那煙現(xiàn)在成了洋平想到櫻木時的唯一慰藉。
太陽快要下山了……
放學(xué)后的學(xué)校與白天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涼涼的風,穿過寂靜的校園,初夏的夜還是泛著涼意的。
洋平走到體育館的門口,里面的燈還是亮著,但是卻聽不到拍球的聲音。
‘櫻木會不會已經(jīng)回去了?’洋平這樣想著,輕輕地把門推開了一點點。
好象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的體育館,櫻木肆無忌憚地躺在地上,耀眼的紅發(fā)隨著陣陣似有若無的涼風閃亮著,睡得很熟的樣子。
洋平情不自禁地輕笑,‘還是那么不會照顧自己!
剛想走進去叫醒櫻木,以免他感冒。一個修長的身影闖進視線,是--流川楓!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櫻木身邊替他蓋上一件衣服,動作是那么的輕,那么溫柔,他的眼睛里溢滿了一種叫做‘愛’的東西。
那種溫柔是洋平怎么也無法想象的。他被流川的舉動驚呆了,竟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流川靠著櫻木坐了下來,伸手很自然地為櫻木理了理頭發(fā),即而滑過臉頰停在櫻木形狀優(yōu)美的唇上,手指間、眼神里都是寵愛的意味。
后來的那一瞬間,洋平的世界--他心中那個只有櫻木所在的世界幾乎崩潰得支離破碎。流川楓,那個冷漠的流川楓竟然,竟然吻了櫻木。雖然只是四片唇時間短短地接觸……
洋平用力打開門,發(fā)出的聲響使流川立刻從櫻木身邊彈開,十分警覺地注視著洋平。
緊緊握著的拳頭,發(fā)出“咯咯”的聲音,洋平是那樣的憤怒。‘我的櫻木!我一直守護著的櫻木!竟然。竟然!’
原本安靜的空氣中混合著緊張的氣氛。
流川泛著寒意的眼眸中帶著敵視的意味,同樣的,洋平此刻的神情像極了等待攻擊時機的狼。
“恩……”櫻木被開門的聲音吵醒,伸了伸懶腰,揉著眼睛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詢問著:“干什么啊這么吵?”
流川立即變回了平日里的樣子,一句“白癡”砸在櫻木的正上方。
櫻木自然不甘示弱,一聲一聲的“臭狐貍、死狐貍”頂了回去。
流川的身影頓了一頓,隨即離開了。
洋平握緊的拳頭松開了又再握緊,他看出了流川楓孤獨背影里的不甘心,和一點點的失望。
櫻木哼哼了幾聲,自覺無趣也就不再說什么了。轉(zhuǎn)而用詢問的眼神對著洋平。
拿出MILD SEVEN抽出一支,點燃。
洋平微笑著對櫻木說:“我出來買煙,正巧路過所以就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還在!
謊言說得那樣的自然,但是又有誰知道在那煙幕后的支離破碎?!
“哦,那我們一起走吧。你等我一下。”櫻木揚起傻傻的卻十分可愛的笑容對洋平說著。
櫻木的笑容是那么燦爛,就像沙漠里炙熱的太陽。而洋平,這個快要脫水而死的人只能徉裝平靜地跟在后面。
深藍色的夜空,沒有星星的晚上,風巧無聲息地牽著時間的手悄悄溜掉了。
洋平和櫻木肩并肩地走著。
櫻木很興奮地朝著洋平講述著自己這幾天在籃球隊時的“輝煌”戰(zhàn)果,而洋平只是一邊抽煙一邊微笑地聽著。只是微皺的眉宇不曾舒展過,只是手里的煙一根接一根不曾停止過。
突然櫻木停了下來,吊起眉毛一臉狐疑地看著洋平。
“洋平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沒有……”驚訝于櫻木的細心,但是又習(xí)慣性地不想讓他擔心。
“沒事就好!睓涯竞呛堑匦,紅色的頭發(fā)閃耀著,瞇細了眼睛,很好看很好看。
洋平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歡櫻木,躊躇著‘或許現(xiàn)在就是把一切說出來的時候了’
“櫻木,我……”鼓足了勇氣,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如果不說以后也許就沒有機會了,畢竟青春只有一次。這是水戶洋平一輩子的賭注……
“你知道嗎?那個該死的狐貍,哦,就是剛才那個死魚眼。他今天竟然膽敢罵我。!”櫻木突然轉(zhuǎn)身憤憤不平地對洋平嚷到
安靜悠閑的氣氛似乎突然間就消失了。
洋平停下腳步,定定地望著櫻木。手里的煙閃著火星劃過風中,最后落進積水的小坑冒出一絲呻吟,熄滅了。
“誒?洋平,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櫻木問著腦海早已混沌不堪的洋平。
緊緊握著拳頭,水戶洋平這一刻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少。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著憤怒與瘋狂的嫉妒。
對!他嫉妒,嫉妒那個叫流川楓的家伙。是他平白無故闖進櫻木的生活,攪亂他心中曾以為早已經(jīng)是永遠的世界。
“洋平?洋平!你沒事吧?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櫻木炙熱的手輕輕撫上洋平的額頭。
什么思考!什么理性!過去曾考慮過的種種被遠遠地甩到腦后。洋平心里唯一清楚映刻的就是‘櫻木,我愛你!’
他一把抓住櫻木的手腕,推向墻角。牢牢地制壓,把櫻木禁錮在自己的空間,至少現(xiàn)在。
櫻木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錯愕地看著好象發(fā)狂的洋平。嫣紅的嘴唇顫了一下,仿佛想要說什么,但卻什么也沒有說。
洋平盯著櫻木,然后吻上了他的唇。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有這樣的行為,縱使在夢里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千百次。
櫻木的嘴唇很柔軟,但是卻有倔強的味道混在里面,那種特別屬于櫻木花道的味道。
時間如果就這樣停止了,那該有多好?墒巧系凼遣粫徦麄兊。?
曖昧的四片唇輕輕地分開了,洋平松開櫻木的手腕,一種看似訣別的目光在他的眼睛里流轉(zhuǎn)。
一個人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街道。只有飛蛾在昏黃的路燈下徘徊不散……
全身的力氣好象都用盡了,櫻木緩緩地沿著墻滑落。他根本沒有弄清楚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腦子里的所有亂作一團。
大口地吸氣,想要讓某些東西沉淀下來。
‘剛才,洋平好象吻了他…不!不是好象。這確實是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环N很熾烈的感覺在身體里炸開,但是爆炸過后映在心里的只有一雙清亮的眼睛,這眼睛主人的面容卻是非常的模糊。
櫻木不知道該怎么辦,甚至他并不知道洋平為什么要這么做!蛟S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吧……’他總是把事情簡單化,因為不愿意去深入地研究。簡單的就好了。
洋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他現(xiàn)在的心里只有說不清的悔意,‘怎么可以就這么把櫻木扔在那里。我剛才究竟干了些什么。
重重地倒進床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可一聞到MILD SEVEN的味道就會想到櫻木,那是一種揮之不去的感覺。想要停下來卻早已經(jīng)上癮了…那就只能任自己淪陷了。
‘櫻木會不會討厭我?’、‘如果他鄙視我怎么辦?’、我……洋平帶著各種各樣的困惑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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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洋平遲到了,也許他根本就不想到學(xué)校來。他害怕櫻木的反應(yīng),但實在又想知道。這如同膽小的人總想看恐怖片,而最后往往是躲在被窩里了事的。在櫻木面前的洋平就是那樣的膽小。
櫻木好象早就來了,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陽光是一絲一絲的,把櫻木的影子剪成一片一片。看不出他的表情。
洋平佇立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走進去。
“水戶洋平!你已經(jīng)遲到了,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進來!”老師帶著一臉的不滿。
聽到了老師抱怨的櫻木,慢慢把頭轉(zhuǎn)向門口,眼睛里除了平靜什么都沒有。扯了扯嘴角,一個很平常的微笑。
洋平覺得這幾秒鐘過得仿佛一個世紀那樣長,但當自己看到櫻木平靜的神色后心里仿佛被捅了一個大口子,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淡淡的寂寞和失望。
洋平回到座位,又看了櫻木一眼,他已經(jīng)睡著了,象平時那樣的睡著了。這一瞬間,洋平覺得自己和櫻木之間的距離遠得難以計算。然而自己的惆悵又是那樣的莫名其妙,不是希望櫻木把一切都當作沒有發(fā)生過嗎?為什么自己……為什么呢?
伸手抓不住的難道就讓他這么流走了嗎?
靠著天臺的欄桿坐著的洋平,慢慢地抽著MILD SEVEN‘恐怕這輩子都戒不掉了’戲謔的笑容浮上嘴角。
輕柔的風,和煦的陽光撫平了洋平的心。事情就讓他這么過去吧,縱使心里有萬般的不甘心。
‘至少我還是他最好的朋友啊!笃娇偸沁@樣無奈地自我安慰。
那一夜真的可以這樣過去嗎?或許吧……
在那之后,櫻木和洋平還是象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一樣。畢竟那太過的短暫。
還是好哥們,該玩的時候玩該笑的時候笑,只是櫻木的大部分時間投入了籃球隊的訓(xùn)練了。漸漸的櫻木軍團對此也習(xí)以為常了,好象原本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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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能看到櫻木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少的洋平開始置疑自己櫻木第一好友的寶座是否已經(jīng)拱手讓人。這發(fā)生的那樣自然,以至讓洋平不敢去確認。
可是最近洋平發(fā)現(xiàn)櫻木有些不對勁,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是應(yīng)該變成這樣的,卻成了這樣的感覺。
櫻木也只是自己憋著,什么也不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這又怎么逃得過洋平的眼睛呢?畢竟,畢竟洋平是愛著他的。
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就要放暑假了,今天也是暑假前的最后一天。
放學(xué)后櫻木拿起書包就往外走,但似乎并沒有去社團的意思。
洋平急急追上去,“怎么,今天不去練球?”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當中似乎暗藏著一些興奮。
櫻木耷拉著腦袋回答道:“今天可以不用去,而且也沒有這個心情。”
“是嗎?”洋平搖晃著身體問道。
“恩!焙唵蔚幕卮。突然櫻木凝視著洋平,很清透的眼睛,里面流動著從未有過的光彩。
“那個,我說洋平啊…你那天…那天為什么會親我?”櫻木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緊張地問到。
那么突然的,原本以為已經(jīng)忘記了的。象是從結(jié)了锏很久的傷口下面挖掘出一些什么的。
洋平回望著櫻木,“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呢?”
沉靜了好久的心啊,難道還有希望嗎?
“你,不要管那么多嘛!告訴我啦!”櫻木耍著性子,口氣倔強但顯然的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軟化。
……沉默…………
深深嘆了一口氣。“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才吻你的。喜歡你。『芫昧恕瓘囊婚_始就……是愛你的”聲音很平靜,帶著長長的無奈
洋平曾經(jīng)試想過各種各樣的表白場景,但卻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么自然地說出來。
“是嗎……這樣啊……”櫻木一臉很尷尬的樣子,吱吱嗚嗚的好象要蒙混過去。
這是無意識的行為但是卻會傷害到別人,而洋平這樣一個在無意識中已經(jīng)被傷害了很多次的人還是會感覺到痛。
“櫻木,你喜歡我嗎?”還是決定要捅破這層紙,也好給自己一個交代。洋平不知道答案,但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些預(yù)感了。
櫻木遲疑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洋平你是知道的,我是很喜歡你的,可是我們是好朋友。我……你是知道的,我們是好兄弟。是兄弟……不是……”他好象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
洋平微笑著,“好了,好了,你不想說的就不要說了,我…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我了解的,你不用說了……”輕輕拍了拍了櫻木有點抖晃的肩膀,然后突然用力擁抱住櫻木。
非常的用力,想要把櫻木揉進自己的身體那樣的用力地擁著櫻木已經(jīng)高出他好多的身體。櫻木回擁著,輕輕的……
天上的云飄過去,又有別的云飄過來。不知道時間已經(jīng)過了多久,洋平再一次松開摟住櫻木的雙臂,就象那天晚上一樣,一個人轉(zhuǎn)身離開了。因為夠不到云彩所以也帶不走他們,一個人離開了。
走的時候,風揚起一點點的沙,洋平走著走著竟然淚流滿面,揚著頭,任憑眼淚留在過去的歲月里。
夏天到了,少年們的夏天。或許會被塵封進記憶深處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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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入書簽
其實這個不是正文
只是小試牛刀
如果大家喜歡的話我再把正文貼上來
如果反響不怎么樣么……那就算了
讓櫻木和流川在我的電腦里相守好了……
文里可能有不少漏洞~歡迎指正啊……實在是很久沒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