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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十年
浮云再次站上天臺,遠望夜色。
浮云不知道,在每一次凝望遠方之時迷霧總會躲在某處偷偷的看著他。
看著他烏黑的頭發(fā),如黑洞般吸食靈魂的眸子和右手上閃閃發(fā)光的云守戒指。
浮云也曾費解,在每周六的夜晚,他那平靜又簡單的花園中,總會多出一株幼小的新鮮的雛菊。
漸漸地,他不在乎了,只是在每周日的早晨,坐在花園中,愿望并盛上空淡淡的朝霞,撫摸新鮮雛菊嬌嫩的花瓣,鳳眼中帶著一絲溫柔,唇角也微微上揚,昭示著這感情所帶來的甜蜜,還有一份滲在心中的不知名的苦澀。
現(xiàn)在浮云迎著微微的晚風(fēng),等待著迷霧的降臨。
倒計時開始。
——
十五歲時,他們邂逅,帶著狂妄與大膽,還有那份命中注定的惺惺相惜,將浮萍拐或三叉戟刺入對方體中,濺出的鮮血使他們興奮?鞓罚趁目鞓吩谛闹杏縿铀麄冊谘V袚砦,帶著邪妄的笑,感受著自身和對方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悸動。
——
想著,云雀皺眉,看著手上的云之戒。云豆在他手上亂竄,嘴中發(fā)出的聲音是那充滿禁忌的三個音節(jié)。
“mokuro……mokuro……”
——
他無奈的勾勾嘴角,隨著時間的流逝,當(dāng)年那一份跋扈已不見了蹤影,留下了什么呢?他自己不知道,被等待的人——那個迷霧,他,會知道么?
他搖搖頭。
只有十分鐘。
——
十六歲,他從深不見底的未來回到現(xiàn)在,十年后的迷霧使他心痛。心痛,噢!自己何嘗有過心痛。當(dāng)那年的6月9日來臨時,滿城的櫻花盛開,再不是櫻花花期的日子盛開,浮云當(dāng)然知道櫻花異時盛開的原因,他的思緒依舊混亂,云豆在他頭上異常的安靜。
他走在靜謐的街巷,墨亮的皮鞋在地上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咔咔。一瓣櫻花飄落。
混蛋!
咔咔。兩瓣櫻花飄落。
再不出來就咬殺!
咔咔。三瓣櫻花飄落。
——“恭彌……”浮云相信,他的腦子此時是這一輩子最清醒的時候。
那是他在櫻面前第二次舍棄自我。
——
風(fēng)慢慢停息,云雀額前柔軟的黑發(fā)也不再隨風(fēng)搖曳,云守戒指在明亮的月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輝?罩兄挥幸欢湓疲@使云雀心情大好,端起茶杯細細品味。
只有九分鐘。
——
十七歲。他第一次踏上異國的土地,浮云第一次呼吸到戀人家鄉(xiāng)的空氣。然而,僅僅是在米蘭他就要被粘人的鳳梨君逼瘋了。
“我很高興!小麻雀終于來到我的家鄉(xiāng)了!
“總覺得你在身邊還吵啊……”
“是嗎Kufufufu……”
“咬殺。ㄅ
浮云至今在心里默默感謝大空,感謝他為他安排的那個假期。
——
庫洛姆已經(jīng)跑過來了,嘴里說著,骸大人已經(jīng)向這邊來了。
浮云問:“他出獄后先去總部了?”
“是的!
“澤田綱吉有話要說么?”
“他說……說想回到十五歲!
只有八分鐘。
——
十八歲。深夜批完文件的他起身覓食,剛剛把煎好的牛排放在面包上,便被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拿走了。
憤怒的浮云將拐子抽打在迷霧的身上,然而,不到五秒鐘他就后悔了。
迷霧笑著,將手中的便當(dāng)舉起,他沒有還手,靠在墻邊,溫柔地看著他:“熬夜多吃一點有營養(yǎng)的。”
浮云怔住了,他的眼角變得通紅,走過去將頭埋入他懷中:“為什么不能出來!為什么?為什么……”
——
浮云的臉紅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庫洛姆也走出了門,天空中已起了淡淡的霧。浮云將手背放在唇邊,輕輕地摩挲。
只有七分鐘。
——
十九歲時,浮云與迷霧第一次偷嘗禁果。他不知道迷霧的前世是否有過這樣的體驗,互相的啃噬、撕咬,以此來宣泄深埋多年的情感,浮云感覺好像有東西堵在自己的喉嚨,耳邊剩下的只是迷霧同樣沉醉其中的喘息聲。
“恭彌……”
“唔……啊……”
浮云手中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流淌,若是輕輕一抓,便滑落在地,耳旁是蒸騰的熱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身處天堂,抑或是地獄。
在對方的懷中釋放自我,在對方的體溫中迷失方向。
“I’ll give you all my love, and more on top even more on top of that.”
——
浮云腦中一陣暈眩,太陽穴也一陣疼痛,想來是近日太過勞累了。
偌大的云宅中只剩他一個,靜的出奇,迷霧濃郁。云豆已經(jīng)困了,伏在桌上靜靜的睡著。
浮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只有六分鐘。
——
二十歲時,出差完成任務(wù)的浮云從日本飛回西西里,他無奈地走上令自己痛苦不堪的飛機。他忍受著來自耳膜的強烈不適感,心中的那份驕傲和倔強不允許他向其他人一樣張開嘴或是咀嚼什么。
“恭彌……”
他來不及轉(zhuǎn)頭,耳膜的腫脹感使他低頭。而此時,一直修長的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
深吻。
他感到有什么東西進入了自己的口腔,當(dāng)他被放開的時候,只聽見一句輕輕的:“這會讓你好過一點!
消失了。
浮云咀嚼著迷霧通過唇齒傳遞來的口香糖,他感到自己的臉上有液體在流動,但他還是勾起了唇角。
——
浮云比較著,比較現(xiàn)在與以前的自己,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以前的自己不會把迷霧的照片存在手機里,現(xiàn)在的自己也不會在迷霧突然出現(xiàn)時拿起閃光的拐子。
變了,真的變了。變的腦子里只有他。
只有五分鐘。
——
二十一歲時,浮云的忍耐力似乎已達到極限,他忍受著對迷霧的思念所帶來的巨大痛苦,他在這瘋狂的思念中日漸消瘦,他嘗試過吸煙、喝酒,以為會讓自己備受折磨的心好一點。
他錯了,他更想他了。
“小麻雀要是不好好對待自己,我可是會心疼的哦~”
——
浮云抬頭,空中的月亮格外的圓。
他依舊跪坐在陽臺上,鳳眼微微彎起,唇中溢滿日本茶的清香,終于,一切歸于平靜。
只有四分鐘。
——
二十二歲,兩顆年輕的心因為長年的分離與思念變得疲敝不堪。
迷霧第一次看到浮云那樣的睡顏,他心痛不已,無奈不已,他不知道該怎么辦,那是他第一次在浮云面前不知所措。
他做了該做的事——在浮云光潔的額頭上留下淡淡的,卻充滿深情的一吻,擁著他,進入夢鄉(xiāng)。
——
浮云想著,想著迷霧以何種方式現(xiàn)身,他太了解那個男人,也太不了解。
只有三分鐘。
——
二十三歲,浮云與迷霧的生活變得平淡,可能是人已成熟心自然也成熟。迷霧會撫這他細碎的墨發(fā),吻著他堅毅的眉角,擁著他修長的身子,在他耳邊呢喃著他的名字。再然后,就是在陽臺上相擁,一起撫著浮云精心呵護。再然后,再然后,沒有人知道了,這是屬于他們的秘密。
——
浮云撫著眉毛,像個小媳婦似的嘟噥著什么,須臾紅了臉。
可還是笑著的。
只有兩分鐘。
——
二十四歲,在敵對家族舉辦的宴會上,浮云身著紫色連衣裙,軟軟的倒在迷霧的懷中。
遠處拿著酒杯的某兔子哭了……
——我的云雀學(xué)長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嫵媚了骸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
浮云很憤怒,堂堂七尺男兒打扮成女子成何體統(tǒng)。
“恭彌,很漂亮。
浮云用自己更加明亮的眼睛瞪著迷霧。
結(jié)果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便是紫衫女子與藍發(fā)男子深情對望的養(yǎng)眼場面。
——
云雀也開始思考那個惡俗的問題了:“愛是什么?”可惜終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那就不用想了……”迷霧是這樣答的。
濃濃的霧使浮云什么也看不清,他只好閉上眼睛歇神。
只有一分鐘。
——
二十五歲,自己和大空兔子的計劃成功了,從那個白色圓形物中出來后,瘋狂地尋找著迷霧的痕跡。他沒有出現(xiàn),而是想以其他方式現(xiàn)身。浮云等待著,每一次的生日,每一次的賀卡,每一次的結(jié)尾,每一次的諾言,每一次的悸動。
——“在家等我回來!
——
如今,那狂妄的笑聲,皮鞋的咔咔聲就在身后,那身皮衣,那頭藍發(fā),已經(jīng)慢慢接近他。
“恭彌。”他柔聲喚。
浮云回頭,笑著看著那人。
“愛其實是承諾。”
“所以,我回來了。”
迷霧在浮云面前蹲下,含笑的異色雙瞳望著浮云,越來越近。
唇覆上。
“歡迎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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