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加在給浴缸放水，他弟弟正把貼身灰T恤從頭頂脫下來。牛仔褲以上的小半截腰露著，有誰在化妝舞會上用夜光筆寫下了電話號碼。

　　T恤被扔到沙發(fā)上，加隆扭著身子去看自己腰上那些閃閃發(fā)光的數(shù)字，長發(fā)甩到胸前，肩胛骨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的手指撫過自己腰際，扭著胯部試圖看清些，可惜不是很奏效。

　　你能幫我看看……他還沒等說完，就被他哥哥拽進了浴室。

　　嘿，嘿！加隆把撒加推開一點，背對著鏡子扭頭：6……2……這是4還是6？真是糟糕的字。

　　他哥哥顯然對這些廢話沒有興趣。撒加雙手撐著洗手臺，欺身上前，加隆退無可退，臀部半坐在洗手臺，上身努力向后彎著，頭磕到鏡子上，一聲悶響。

　　加隆推了推撒加，熱烘烘的酒氣讓他覺得不舒服�？扇黾硬还苣切鹊挠悬c多，那又能怎么樣呢？他后撤了一點，保持著跟他弟弟膝蓋蹭膝蓋的姿勢扯掉了襯衫，把那團布往浴室外一扔并踢上門，緊接著就握著加隆的腰，側(cè)頭吻了上去。

　　加隆舔了舔撒加的嘴角，配合地張嘴，雙手乘勢插進撒加的頭發(fā)里。他們交換了幾個不太深入的吻培養(yǎng)氣氛，彼此都感覺到體溫的升高。加隆伸手去解撒加的皮帶，金屬制的皮帶頭在大理石洗手臺磕出叮叮當當?shù)穆曧�。他握住那皮帶，瞇起眼睛，邪笑著在自己大腿上抽了一下，露出一副要騎馬的牛仔的樣子。撒加發(fā)狠地去扯加隆的牛仔褲，銅質(zhì)的扣子崩到了他的腳邊。被那略微暴虐的氣氛感染，他臉上也浮現(xiàn)危險的笑。

　　加隆跟他哥哥幾乎一般身高體重，可撒加卻似乎毫不費力地一把抱起他弟弟扔進浴缸里，頓時水花四濺。加隆磕到了肩膀，可他在溫水中大笑起來，直到他哥哥脫了西褲，也踏進去并把他按倒，啃咬他的脖頸。

　　加�。看髲d有你的快件——米羅拿著一個大信封摸上樓，對著兄弟倆沒關(guān)嚴的公寓門喊著，不過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我知道現(xiàn)在很晚了不過這上面寫著加急——他試探地推開門，看見一團皺的白襯衫躺在浴室的門口。

　　出于一些微妙的好奇心，米羅踮腳走到浴室外，他起初只聽見排風機的聲音和嘩嘩的水聲，然后似乎是加隆在說什么，聲音懶洋洋的，完全不似平時的爽朗明晰——簡直讓米羅下身發(fā)緊。對于加隆的話，撒加似乎在用一種施暴的語氣回應(yīng)著，結(jié)果引來加隆又一陣哈哈大笑，水聲突然更響了一些，加隆的笑聲就像被掐斷了一樣轉(zhuǎn)換成吃痛卻愉悅的呻吟，穿插著一些濕漉漉讓人臉紅的親吻聲。他低吼了一聲撒加，然后聽起來像是誰在浴缸里翻了個身，水似乎漫上了浴室的地面。撒加嘟囔著沐浴乳還是別的什么，瓶瓶罐罐翻倒在地上，一聲咒罵沖出浴室的門，分不清來自兄弟倆誰。

　　米羅把郵件放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像一個圓規(guī)一樣直著腿晃出兄弟倆的公寓門，沒忘了禮貌地帶上內(nèi)鎖。

　　他用那種仿佛自己的腿是木頭棍子一樣的姿勢下樓梯，兩條大腿保持著安全距離以免跟某處不小心的親密接觸。這太尷尬了，米羅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半后悔去送郵件一半又在歡唱著上帝啊圣母啊這可真他媽的火辣辣。片刻后他清醒過來想千萬別讓人看見我這個樣子千萬別千萬別……哦不！

　　穆最近找了個給高中橄欖球部清洗洗澡堂的兼職，為了不跟訓(xùn)練沖突，只能午夜去上班。現(xiàn)下下了工，一身疲憊地看見米羅用那種怪姿勢下樓，于是他不過腦子地招呼了一句：

　　“怎么了米羅，稀飯灑□□上了嗎？”

　　米羅捂著臉慢慢坐到臺階上，沮喪的回答從雙手間飄出來：

　　“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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