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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臺柳色
嘉定二十八年,秋,上京城中。
“當!——”
“當!——”
鐘鼓樓上,鐘響陣陣。鐘聲沉重又遼遠,回蕩在上京城的上空中。
“啪——啪——啪”這是巡街的捕快在靜街,好奇的民眾被擋在官兵身后,人們議論紛紛。
“竟然響了五下!”
“這么大的陣仗,又是誰來國都了?”
“誰知道。磕鞘擎(zhèn)守邊疆的撫遠將軍王將軍回京了?”
“恩恩,有可能!
“呵,酸秀才你胡說什么呢?”
“我哪有胡說?黃老頭你又怎么了”王秀才怒了
黃老頭傲然一笑,“酸秀才,說你胡說還不信,我告訴你,我兒子告訴我說,這是西華皇長子來我朝覲見陛下了。”
人們了然一笑,黃老頭的兒子在禁軍任職,他說的話肯定是對的。王秀才啞了,諾諾張口,卻沒有說出一句話,只得忿忿走了。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在一隊隊鑾儀兵后方,儀仗隊的樂師合奏著大樂《祥云》而來,一時間曲樂之聲大作,民眾爭著向后張望。浩浩蕩蕩的的鑾儀,引導著一頂金黃帷軟金步輿,緊跟步輿的是一把曲柄繡金龍華蓋。一隊百人騎兵漸近,隊列整齊,顯示出極高明的騎術和戰(zhàn)術素養(yǎng),馬上的騎兵個個身穿皮甲,肅穆不語,一手握韁繩,一手緊按在劍柄,保持了十足的警惕,隱隱漏出一股迫人的殺伐氣息。連他們身下的坐騎也極不尋常,個個身高相近,毛色純黑,沒有一絲雜毛,骨骼粗壯巨大,四肢蘊含著沉猛的力量。
兩個都尉詫異的交換著眼神,他們身后的一個商人驚呼道:“大宛寶馬!全部都是大宛馬!比巳阂魂噰W然,西域的大宛馬極為難得,大夏朝只有權握重兵的大將手中才有,個個都是愛惜不已,可眼前,這騎兵少說也有百人,這些戰(zhàn)馬都是……都是大宛馬?
難道這個年頭大宛馬大甩賣了?什么世道!幾人腹誹不已。
紅袖合上簾子,笑道:“從前聽聞上京城繁華無比,端的是什么華美之地,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
聞言,青衣男子無動于衷,只是把玩手中的一個青玉小杯,并不說話。紅袖微微色變,俯身道:“婢子失言了!
青衣男子抬起頭了,微微笑道:“你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何罪之有?”他不笑還好,一副冷傲的謫仙公子模樣,一笑恍如春雪消融,溫暖人心,漆黑的瞳仁恍如一潭深水,望久了,人仿佛要被溺斃在里面似的。紅袖癡癡地望著他,青衣男子笑容收斂,淡淡道:“紅袖!奔t袖這才回神來,臉色緋紅,道“婢子失禮了,請公子責罰!
青衣男子淡淡道:“無妨!奔t袖恭敬退下。
放下手中的玉杯,青衣男子掀開簾子,掃了一眼上京城,皺眉道“怎么還沒到?”,轉而嘲弄道:“到時我急了,不過,一想到要見到他,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目光中透露出復雜之色,“不知他見了我之后會有什么反應?”輕輕一笑,青衣男子閉目靠在軟榻上,思緒被扯向遼遠的從前……
浩大而莊嚴的儀仗隊停在了皇宮門口,靜鞭三響,鳴贊官高呼“西華皇長子來賀。”文武百官微微挺直身子,垂手而立,呼喊停歇,皇甫辰逸輕笑著緩緩下輿,剎那間,在場的人皆是傻眼,天下間竟是有如此翩翩公子!他著一身清雅的青衣,一頭黑玉般的墨黑長發(fā)用嵌寶紫金白玉冠束起,皮膚白皙如同昆侖山巔的新雪,眉如墨畫,狹長的鳳眼微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漆黑如墨的瞳仁中卻閃過一絲淡漠。姿態(tài)閑雅,陽光給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使得他看上去更似落入凡間的謫仙。最重要的是,這位西華皇長子怎么和昔年的皇帝陛下一模一樣?!文武百官皆是震驚不已,不過,都是老狐貍了,一個個將神色掩飾得很好。
皇甫辰逸將一切盡收眼底,他不動神色的笑道:“諸位大人久等了,不知我何時能見到文睿陛下呢?”
宰相淡淡開口道,“陛下已在華熙宮設宴,為各位使臣接風,辰皇子來晚了,請隨我來吧!
皇甫辰逸淡笑道,“有勞大人了!
一行人徑直走向華熙宮,路過太液池的時候,看到隨碧波起伏的無根夕瑤,皇甫辰逸神色微微一變,宰相心頭一動,問道,“辰皇子也喜歡這花?”皇甫辰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喜歡到談不上,只是覺得稀奇罷了!鳖D了頓,“這是什么花?”宰相深深看了皇甫辰逸一眼,淡道:“這是夕瑤花,本是無根浮萍,得先皇后憐惜,因而大片種植!被矢Τ揭菪Φ溃跋然屎?可是曾經(jīng)的廢后?”宰相正色道,“辰皇子此言差矣,先皇后是陛下敕封的淑和莊皇后,怎么能說是廢后呢?”皇甫辰逸笑笑,說:“如此,是辰逸失禮了!
華熙宮內雕梁畫棟,溫暖如春,樂工奏起了《云隱》,身著彩衣的宮女在各席間往來如飛,斟酒斟茶,呈上各種美味。紅袖微微皺眉,不屑道“真浪費!”正在斟酒的宮女瞪了她一眼,皇甫辰逸飲下一杯酒,淡淡道:“民風如此,紅袖,你多言了!奔t袖秀眉擰起,道“是,紅袖知錯了!
“陛——下——駕——到——!”華熙宮外太監(jiān)拉長聲音喊道,院里廊下的人們立刻跪下,匍匐在地恭迎皇帝;矢Τ揭菸⑽櫭,站起身子,退到一旁靜待。一個身著黃袍的身影大步走向寶座,坐定后,言簡意賅道“免!北娙诉@才起身,退回座位。
君晟睿淡淡掃了一眼座下眾人,道:“孤得天幸,四十年而不自知,實屬上蒼保佑,十數(shù)年來,披堅執(zhí)銳,所幸不曾有負先皇所托,然……”看著皇座上的君晟睿,皇甫辰逸嘴角一直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十年了,父王,你可還曾記得我?你可還曾記得母后?你可還曾記得被你親手送到冥河的媛媛?
“……各位使臣舟車勞頓,故孤備下酒宴,以平各位之苦,”君晟睿頓了頓,道:“開宴!”
《朝天子》在一遍一遍的演奏著,歌姬婉轉悠揚的聲音宛如泉水流過玉石,悅耳動聽;屎舐手鶎m妃嬪、公主、郡主,王公大臣的妻女們頓首道:“陛下萬福!币驗槎际桥樱月曇艉显谝黄鹗趾寐,在闊大的殿宇中引起回聲,君晟睿的眸色凝在皇后身上,半響才道:“免;屎笮量嗔恕!
皇后愣了愣,起身回道“謝皇上關懷。”
君晟睿不再說話,望向了宣贊侍者。宣贊侍者躬身,“是!,轉而面向眾人,拖聲道:“請諸使進獻!被矢Τ揭菖e杯的手頓了頓,攔下了正欲上前的特使,輕笑道:“梁大人,讓我來吧!
梁大人愣住了,急道:“殿下,這于理不合,有損國威啊……”望著辰逸的背影,梁大人跺了跺腳,道“殿下未免太任性了,唉,這可如何是好……”
古蘭的使者送上的是一副紫色海水玉嵌寶珠華勝,先前面上一直淡淡的君晟睿此時破天荒露出了微笑,“是海水玉的吧,告訴你們的國主,孤很滿意!
古蘭使者心滿意足的退下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君晟睿喃喃道,“若是早送來一些就好!倍俗谒磉叺幕屎笊裆蛔,轉而仍雍容華貴的笑著,皇甫辰逸神色一動,暗咐道:母后最喜歡的就是紫色水玉飾物,為了母后,父皇動起了對以盛產(chǎn)紫色水玉著稱的小國云安的念頭,若不是母后多番阻攔,這庸君的名號父皇也就坐實了……
“宣——西華來使!
皇甫辰逸微微笑著,大步走向了殿中央,垂首道:“辰逸見過陛下,愿大夏與西華永結秦晉之好,特此,辰逸代我皇送朝中貴女和親,以結二姓之好,并陪嫁滕女十五,白銀千兩,駿馬二十匹,上等緞紗百匹,珍珠三百串,珊瑚樹五百株,請陛下笑納!
“恩,”君晟睿低低答道,他遲疑了一下,問道:“久聞皇長子乃三國佳士,不知孤可否有幸觀之?”
皇甫辰逸低頭冷笑,卻答道:“陛下言重了!彼従徧痤^?辞寤矢Τ揭莸哪且豢,君晟睿與皇后登時色變,皇后身旁的侍女已經(jīng)驚呼出聲,大殿中抽氣之聲比比皆是,皇甫辰逸直直站在那里,冷笑著看著眼前眾人的反應。
君晟睿的臉色不停變換,終是吐出一句話,“果然是公子世無雙……皇后,你說呢?”皇后吞吞吐吐的答道:“陛下……陛下說的是,”她勉強一笑,道:“果是國士無雙啊!
皇甫辰逸淡淡道:“陛下謬贊了,”卻是無視一旁的皇后,道:“辰逸告退!
過了一會,君晟睿以身體不適先行退宴,群臣有些愕然,但仍是起身恭送;矢Τ揭莸恍Γ鹕黼x開了華熙宮。
一位宮中主管在華熙宮門處攔下了皇甫辰逸,皇甫辰逸微笑道:“李總管,多年不見,身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硬朗啊!
李忠微笑道:“殿下說笑了,十年了,咱家這把老骨頭怕是早已朽掉了。陛下請殿下到含元殿一敘,請吧!
皇甫辰逸笑道:“若我不肯呢?”
李忠正色:“殿下說笑了,殿下怎么會不去呢?請吧!”
皇甫辰逸淡淡凝視著李忠,李忠仍是不動神色地微笑。
忽而,皇甫辰逸笑道:“李總管,有勞了!
李忠微微一笑:“殿下又拿咱家打趣了,請!
“吱呀——”宮門緩緩合攏,伏在書案后的明黃身影抬起頭,道:“你回來了。”語氣隨意,放佛皇甫辰逸只是在外面玩了一圈又回來了。
皇甫辰逸不知怎的,忿然道:“我來了!
君晟睿深深看了他一眼,“坐吧!
皇甫辰逸深吸一口氣,溫文笑道:“不知文睿陛下喚辰逸來有何事?”
君晟睿臉色一變:“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皇甫辰逸笑了,笑得肆意,“恕辰逸駑鈍,不明白陛下所指!
君晟睿神色復雜,輕輕開口,“煊兒——”
“別叫我煊兒,我不是君鴻煊,我是皇甫辰逸!被矢Τ揭莘路鹗潜徊攘艘荒_,怒色滿面。
“煊兒,你……你已經(jīng)承認了你的身份,君鴻煊,大夏的皇太子,也是——我的兒子。”君晟睿神色黯然的看著他。
皇甫辰逸冷笑道:“陛下,你認錯人了,君鴻煊十年前就已墜崖身亡了!
君晟睿張了張口,卻再沒也沒有吐出一顆字。
半響,君晟睿顫顫的問道:“你……你母后,阿瑾,她……她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皇甫辰逸冷冷答道:“很好,父皇待她很好,小云和念念也很孝順,離開了你,母后生活得很幸福!
皇帝苦澀一笑,道:“你……你竟叫他父皇,可我才是你的生身父親啊!
皇甫辰逸嘲諷道:“陛下,您錯了,父皇撫育我長大,我不叫他父皇,叫誰?”
皇帝臉露痛苦之色,“阿瑾,她……她還是不肯原諒我,對吧?”
皇甫辰逸有些不忍,和緩道:“你多想了,母后說她從不怨你,她理解你……早早去了,她的心也死了。她不恨你,父親……”
君晟睿神色一動,欣慰的看了一眼皇甫辰逸,搖搖頭說:“煊兒,你不明白,你母親她始終是無法原諒我啊!
皇甫辰逸嘴角一動,卻沒有再說一句。父子倆相對無言。
宮門緩緩關上,目送皇甫辰逸遠去后,君晟睿身子一軟,頹然坐倒在軟榻上,不住的喚道:“阿瑾,阿瑾,阿瑾,對不起,阿瑾……”
君晟睿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停地播放那一幕。
白衣女子孤立在崖邊,慘然笑道:“晟睿,你知道嗎?媛媛她一直在問我,她問我,她的父親為什么不要她?……晟睿,你知道嗎?媛媛去了,我的心也隨她去了……晟睿,我不恨你,我真的不恨你,可是,我真的無法原諒你,是你親手將媛媛送到了死神手中……我真的無法原諒你!
我真的無法原諒你。
我真的無法原諒你。
我真的無法原諒你。
“不——”君晟睿痛苦的喊道,可是,遲了,她已經(jīng)跳下了懸崖,阿瑾……她已經(jīng)死了。
“阿瑾,阿瑾,阿瑾……”君晟睿的聲音變得嘶啞,可是,無論怎么他呼喚,阿瑾,也回不來了。
“阿瑾……”君晟睿低低念道,“阿瑾,我會為你報仇的,快了……阿瑾,你不要著急,她會對她對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君晟睿的神色柔和,癡癡地念道“阿瑾,……”
阿瑾,原諒我……
阿瑾,原諒我……
阿瑾,原諒我……
當皇甫辰逸從君晟睿處出來時,天邊已現(xiàn)出一抹光暈,為死氣沉沉的皇城添上了一抹亮色,漆黑的夜空悄無聲息的退去,幾絲金光突然間從地平線上竄了出來,皇甫辰摸了摸鼻子,仿若自言自語道“朝陽的第一縷光芒,有時代表的不是希望,而是殺戮。蘭姨,你說是不是?”他忽然對站在對面臉色煞白的皇后問道,皇后還未來得及說話,一位小宮女就已搶先大喝:“大膽,見到皇后娘娘居然如此無禮,你就不怕被宗人府判為大不敬之罪嗎?”皇甫辰逸微微一笑,眼底的冷意卻如一把剛出鞘的刀,鋒芒可見,小宮女被他一掃后慌忙閉了嘴,他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辰逸可謂曾見到皇后,難道你們見到淑和莊皇后了嗎?”周圍人都默契地低頭,仿佛同時對地面上的花紋產(chǎn)生了十分濃厚的興趣,皇甫辰逸這才滿意一笑,“這不就好了,”他微微頓了一下,輕輕說道“自始自終,我所承認的皇后只有一位,”他走上前去,對著臉色煞白的皇后詭異一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那就是——我母后!彼莺葑策^皇后,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面上又恢復了平時那種溫文爾雅的笑容;屎笠恢便躲犊粗,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燦爛中。
“皇后娘娘,他……他是誰?”小宮女怯怯的問道。
皇后臉上露出復雜的笑容,“故人之子!
阿瑾,這就是你的孩子嗎,這就是你的報復嗎?皇后忽然歇斯底里的大笑出聲,不……不不,阿瑾你當年斗不過我,現(xiàn)在還是一樣,更何況你早已不在人世了!晟睿是我的,是我的,他的身,他的心都是屬于我的,誰也不能搶走,誰也別想。皇后臉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笑容忽然就凝固了。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一位如青蓮般清雅脫俗的少女婷婷向她走來,唇角噙著一抹一如當年的輕柔微笑,“蘭姐姐……”
“皇后娘娘,您這是怎么了?”一聲焦急的呼喚喚回了皇后的神智,她茫然的眼睛終于找到了焦距,含了一抹雍容的微笑,她站直身子笑道“無妨,”頓了一下,她沉聲說道:“回宮!
宮人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順從的轉過身,皇后向前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沖那個小宮女招手:“你過來。”小宮女受寵若驚,連忙奔了過來,扶住了皇后的手,走上了鳳輿。
微風吹過,隱隱送來了說話聲:“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碧柳!
“碧柳,可聽過《章臺柳》一詩?當年好一個碧柳妙玉姿,只是如今故人已逝,那章臺的楊柳怕是也已隨著人逝而消失了吧……”
“娘娘說的故人可是莊皇后?”
“你也知道?”
“嗯,宮中的年長宮女時常提起。娘娘,莊皇后真的是如他們所說那般美麗非凡,才華橫溢嗎?”
“是的,當日我們在宮中時還是好姐妹呢。你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碧柳求之不得!
“那是在嘉定三年,本宮應選入宮……”皇后眼中閃著溫柔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在剎那間變得溫婉秀麗,她似乎又變成了當日的那個善良純真的官家少女沈筠蘭,整日微笑地陪在阿瑾身邊,許下不離不棄的諾言……
那個喜著青衣,淡雅如蓮的清麗女子,初入宮時就奪去了皇帝的心,寵冠后宮六年而不衰。她微微一笑就使得六宮粉黛失顏色,最終卻被自己逼得跳崖而死,不久自己剛出生的女兒也夭折了……阿瑾心中是恨著她吧,所以讓她的兒子來復仇……
皇后苦澀一笑,她柔和的看著身邊的碧柳,心中一嘆:若是柔嘉還活著,也應是和她一般年紀……
她陷入了遐思中,碧柳眨了眨眼睛,問道“后來呢?”
皇后猛的一下驚醒,她歉意地笑笑,“后來莊皇后換過衣飾,本宮才發(fā)現(xiàn)方才的泥猴兒原來是個美人胚子,本宮還愣了好長時間……”
在宮人的簇擁下,那鳳輿背著朝陽漸行漸遠,兩人的談笑聲也漸漸聽不到了,微風陣陣,翊元殿宮門旁的垂柳枝梢隨風輕輕擺動,莫名的增添一種惆悵色彩。只是景物再美,也已不復昔年之景。
……
章臺柳,章臺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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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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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老實說,這是我早年的作品,若有不滿意之處,還請多多包涵……【雞蛋白菜齊齊扔來,某人哀嚎一聲掉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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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是這樣,可能有些地方寫的很含糊很混亂,所以見諒- =
于是題外話,那啥,阿瑾什么的全名其實是官云瑾,名字很奇怪嗎?也不奇怪啊真的不奇怪……【某人又被砸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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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請大家輕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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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分割線呢?
某人:(天真狀)因為分割線不要錢啊~
眾人:……滾!
【某人繼續(xù)跑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