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計報告：醉里夢中看越江
　　南州對主角趙彥，有過一個非常精辟的評價：“他這個人，不管感情還是理智，都是非常強烈的�！�
　　感情強烈，因此情緒的變化會很多；然而，強烈的理智會將被他認為不適合表露的情緒壓制下去，甚至導致一些誤導觀眾的舉動。
　　唯有醉酒之時，睡夢之中，理智的壓制力最為薄弱，感情集中宣泄。沿著醉與夢的軌跡，或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到趙彥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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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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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彥一直不太愿意承認一件事，就是他的酒量十分悲劇，稍微喝多一點就醉了。當然，他實際上還是清楚自己的酒量的，通常并不貪杯，所以雖然多次喝醉，但每次必有緣由。醉后的趙彥思維遲鈍，常有夸張之舉，然而卻更易表現(xiàn)出一些最真實的內(nèi)心想法，性格中被理智壓抑的一面也更清晰地呈現(xiàn)出來，通常令人好氣又好笑，回味之時卻默默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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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醉發(fā)生在第十八章，趙彥隨江原夜探太子府，不但看到宋然投靠趙謄、趙謄加害自己的證據(jù)，又聽到劉敏說自己從小沒了母親，開始懷疑自己并非梅皇后親生，心情抑郁，抓住江原陪他去喝酒。喝醉后趙彥一邊耍酒瘋，一邊半真半假地傾吐心事，最后徹底醉倒被江原安置到客棧里。
　　這一醉可以說是趙彥多日來抑制在心底的委屈的集中爆發(fā)，他身上的脆弱、孩子氣、渴望親情、銳意進取等等特質(zhì)，都在這一醉中展現(xiàn)出來，也讓人清楚地看到他雖然性格強悍心態(tài)樂觀，畢竟不是神，也有無助的一面，傷痛也需要宣泄。江原對他的表現(xiàn)十分無奈，保護欲被觸發(fā)，言語和舉動間的關切絕不是作假，徹底打破了之前陰險冷酷面無表情的形象。另外，趙彥又是靠著江原又是一頭撞進江原懷里，似乎可以看出，他對江原這個人還是有一點點好感的�？梢哉f，這一醉微妙地推動了兩人關系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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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醉發(fā)生在第三十三章，北魏冬至歲宴上，被江原初步揭露的身世對趙彥來說既是誘惑又是危險，他被迫去國以來的苦悶一直未消，又時刻擔心江原對自己的利用危及南越，于是在宴會上借酒澆愁。喝得有些暈時，江原及時阻止了他，所以他發(fā)現(xiàn)了孫膺以后還能下個黑手。
　　酒后多了一分脆弱，趙彥的消沉情緒在這一醉中反映出來，即使對江原陰謀的反感，也分明是過一天算一天的消極抵觸。而江原能在忙碌中發(fā)現(xiàn)他的行為、過來制止他喝酒，又顯示出江原的細致關心。暗算孫膺被發(fā)現(xiàn)后，趙彥直覺感到江原對自己并非單純利用，不知是否也與這一點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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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醉在第三十七章，江原患得患失智商下降，因為趙彥收下他人所贈藥材等事與趙彥發(fā)生很幼稚的爭執(zhí)，于是趙彥在晉王宴會上放量喝了不少酒，沒耍酒瘋，只是頭昏昏的一覺睡到天黑。
　　這一醉和第二醉時間接近，都是為了借酒澆愁，但是從前后趙彥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對江原的感覺發(fā)生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會因為和江原的莫名爭執(zhí)而心情郁悶。江原連續(xù)幾次挑起的幼稚爭執(zhí)也打破了他成熟老練的形象，令他看上去親切多了，也表現(xiàn)出他久追不下的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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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醉在第六十章，趙彥與司馬景共飲北趙烈酒，過后和江原交談了幾句便酒勁上涌，最后居然睡過去，被江原抱走，直到次日醒來酒勁還沒消退。
　　這一醉一半因為北趙的酒后勁足，一半也因為趙彥復雜的心情。早在江原和杜長齡定下利用政治手段謀害司馬景的計策時，趙彥就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心情不振；親眼看到司馬景本人，對他更是一種刺激。趙彥對于司馬景不但懷著敬意，也十分羨慕，羨慕他可以不必多想，接受一死以平息趙國內(nèi)部派系斗爭的結局，羨慕他可以無愧于心地離開人世，不必忍受粉身碎骨然后重生的痛苦。趙彥重回戰(zhàn)場以來，越來越勤奮進取，從這一醉前后事件，卻能看出他心底的迷茫和傷痛。江原當時語氣肯定地安慰，過后又逼著趙彥休息三天，充分展示了自己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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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醉在第八十三章，晉王奪位一事徹底結束后，趙彥和江容飲酒喝醉，對著江原耍了一通酒瘋，壓倒江原剝掉衣服然后睡著。
　　這一醉終于表達出趙彥的真實想法，促進了兩人的溝通，和第一醉一樣推動了兩人關系的發(fā)展。趙彥在醉酒時說：“你知道我的志向是什么？”他依舊沒有明說，但江原終于真正明白，自己已經(jīng)成為趙彥選擇輔佐的對象，從此趙彥真要事事以他為重了——雖然確切地說應該是以志向為重。江原因此可以更加信任趙彥，同時卻要面對吃趙彥志向之醋的無奈，不過他來找趙彥要求原諒，就表示他做出了讓步。另外，酒醒后不久，趙彥正面承認了他憤怒的理由——江原選擇冒險引晉王發(fā)動決戰(zhàn)，造成了牽連無數(shù)的慘烈后果，不但自己重傷危險，甚至影響國力，這才是趙彥最無法接受的。和江原相比，趙彥為私利考慮得更少，目標更堅決，追逐理想的過程中更加不惜一切，好在他們彼此理解之后，已經(jīng)開始努力向彼此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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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醉在第九十七章，合肥之戰(zhàn)后，趙彥在北魏的慶功宴上被眾將領灌醉，產(chǎn)生幻覺又吐了血，被江原帶走，耍了一會酒瘋以后被江原弄睡。
　　這一醉將壓抑到極致的悲痛顯露無疑，也是趙彥唯一的宣泄。合肥之戰(zhàn)，從趙彥得知要面對自己大批舊部，到最終目睹舊部自刎的慘烈一幕，趙彥的神經(jīng)始終繃得極緊，甚至不肯表現(xiàn)出一點悲痛的神色。他沒有多說，但從字里行間的渲染中即可推斷，他認定這一切都是自己必須獨自承受的罪孽，不給江原安慰的機會，不肯用恣意的悲痛來發(fā)泄。慶功的歡聲笑語之中，他只字不提的壓抑令人膽戰(zhàn)心驚，直到他酒后幻覺吐血，他的身體終于本能地宣泄出來，沒有任他將自己壓垮。江原將他帶走后，他神志不清，誤以為憑潮斷定自己時日無多，第一反應就是說“我有余事未了”，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出，他無時無刻不掛在心上的，只有自己的志向。然而他依然和從前一樣，即使大醉中也不肯承認自己的執(zhí)著，立刻岔開話題，說自己是怕江原從此形影單只太可憐。在一旁賢惠地照顧趙彥、滿心憂慮的江原聽到這里，心情一定十分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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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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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之中，曾經(jīng)多次描繪趙彥的夢境，多數(shù)的描繪都給人以深刻印象�？梢哉f，對于夢境的描寫構成了一個折射出趙彥內(nèi)心世界的重要線索。這些有時或許怪誕卻與現(xiàn)實聯(lián)系緊密的夢境，讓人更加清晰地看到趙彥當時的心情、當時關注的重點，而夢中那種不設防的狀態(tài)，常常令平日強悍的趙彥內(nèi)心深處最脆弱的一面、最深刻的感情被呈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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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場夢占據(jù)了整個序章，序章的名字就叫做“東風夢遙”。從后文看，趙彥這段時間忙于軍務，已經(jīng)幾日沒有沾枕，應該是坐在椅子上打盹的時候做的夢。這場夢分為兩個場景，都是趙彥少年時代最輝煌的時刻。第一個場景是趙彥加封越凌王——晴朗的天氣里，年少英武、張揚自傲的趙彥，無比誠摯堅決地立下守護南越山河的決心；第二個場景是趙彥率軍攻破蜀川國都——國主劉祿投降，老將樊無炎卻在同時跳下城樓，以身殉國。
　　作為全文開篇，這個夢擔負了很多交待文章背景的責任。不過，一直要看到第五部，趙彥受辱于歷陽、被徹底逐出南越皇族，看到這無比相似的晴朗天氣、萬人矚目，截然相反的驕傲自負、遭人鄙夷，回頭再看遙遙呼應的此章，才能感受到那種悲涼。而第二幕，初讀的時候可能容易忽略，但是慢慢摸清了趙彥的秉性以后就會發(fā)覺，夢中趙彥的“心里一震”、“怔愣”，無不說明這一幕對他觸動很大，至于醒來后的那句話不過是不服氣的嘴硬而已。我們并不知道這個夢境究竟是曾經(jīng)反復出現(xiàn)，還是只出現(xiàn)過一次。然而樊無炎的詛咒，卻仿佛正是從這一天開始，一點點得以實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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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場夢出現(xiàn)在第三章，規(guī)模較小——趙彥夜宿客棧，夢到江麟用一把甜香的青草逗弄燕騮，隨即發(fā)現(xiàn)這股香氣是刺客的迷香。
　　這場夢，也許說明趙彥平日比較警覺，睡著的時候也不例外？不過江原在趙彥之前醒來，總是不會把趙彥吵醒，可見趙彥有在夢中辨別敵我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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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場夢出現(xiàn)在第四章，是江麟替趙彥拔劍后趙彥在昏迷中的夢。夢的主題只有一個——宋然，日常相處中的溫情和笑謔，還有最后冰冷的眼神和絕情的一箭。
　　夢里趙彥打盹醒來時身上滑落的披風顯然是宋然蓋上的，暗示著趙彥一直記得宋然多年來的體貼關照，這又和宋然后來的冷酷無情形成鮮明的對比，令人疑惑。夢里宋然曾看著趙彥失神片刻，但前文多次提到宋然失神的同時，也強調(diào)過宋然從來沉穩(wěn)，這說明趙彥雖然當時被自己對宋然的無條件信任迷惑，此刻已經(jīng)反應過來宋然失常的真相，并在苦思緣由。現(xiàn)實中趙彥發(fā)覺襲擊者是宋然時雖然震驚，很快冷靜下來，夢里卻是大叫一聲“不”，顯示出他面對最好朋友的背叛時心底的脆弱。醒來之后，他心情仍受夢境影響，甚至脆弱到和江麟這樣小的孩子討論背叛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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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場夢在第二十九章，趙彥看到趙煥默許趙謄的陷害對自己生死不聞不問的情報，被深深刺痛，逃避式地去睡覺，卻夢到童年真實發(fā)生過的一幕——趙煥惡念忽起，險些將自己溺死。
　　這一幕如之前所述，被趙彥深埋在記憶里，不愿也不敢去想，寧愿接受趙煥少許溫情的欺騙，也不愿相信父親和兄長對自己毫無感情、甚至樂見自己死去。趙煥對幼子毫無理由的猜忌，算是給后文的身世之謎繼續(xù)打上一個伏筆。這一夢的結束比較有愛，江原或許是見到平時態(tài)度強硬的趙彥在夢中落淚心生憐意，先幫擦眼淚，再偷偷親親；趙彥醒來之后雖然依舊強硬，夢中倒是感覺到了“溫暖”，說明江原釋放溫暖的計劃還是有一點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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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場或許能算是夢的，出現(xiàn)在第四十章，趙彥被程休重傷昏迷后，感到自己在黑暗中掙扎，感到自己在戰(zhàn)場上沖殺，最終在感到自己倒下后醒來。
　　如果這算是夢的話，這夢充滿了令人欣喜欣慰的求生欲望，而他的求生欲來源于對趙謄追殺行為的不甘與憤怒，或許也來源于他在江原溫暖下逐漸趨于正常的生活。至于為何在感到自己倒下后卻醒來，也許因為只肯為南越付出的那個越凌王倒下了，也許有另外的含義，又也許其實沒什么特殊的意義，只因他醒來時恰好是躺著的而已。醒來的時候，他注意到裴潛的焦慮沖動、江原的滿眼血絲，即使后來因為江原借機調(diào)戲而憤怒，不能否認，他是看到了裴潛和江原的關切，并且感到了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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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場夢在第五十四章，趙彥從函谷關獲救、抓住時機促成己方勝利之后，終于被憑潮騙得服藥睡著，夢到近期發(fā)生的事——縱馬殺敵，江原的懷抱，自己懷抱里的江原，江原的傷痕。
　　趙彥總是夢到自己近期最關注的事，或者至少文中會提到的夢境都是他近期最關注的事。所以這場夢可以說明，他已經(jīng)全心投入這場伐趙之戰(zhàn)，對江原的關注度也在迅速提升。夢醒后，他在心里想，他“終于不再夢見南越了”。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多么辛酸，可以想象他以前曾有多少個關于南越的夢，夢到已經(jīng)失去的幸福，已經(jīng)破裂的情誼，還有從幼年到被迫去國后一直困擾他的、不被親人肯定的痛苦。曾經(jīng)在多少次夢醒之后，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舊事，甚至擦干淚水，繼續(xù)他行尸走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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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場夢在第五十八章，趙彥聽師父講述自己身世真相后暈倒，夢到悲傷的孩子、撞柱自盡的老者，自己卻始終無法走過去安慰那個孩子。
　　這孩子象征的，究竟是從前的趙彥，還是趙卓，還是混雜了他們二人？畫像中相似的面容，師父講述里相似的遭遇，還有后來從趙煥那里得知的相似的志向……如此的相似足以讓趙彥對父親產(chǎn)生十分眷戀向往的感情，只可惜曾經(jīng)的天倫之樂短暫得沒有留下任何記憶。趙煥“父子之情”的真相剛被師父揭露，原來他當初召趙彥從軍，只不過是盼趙彥死在戰(zhàn)場。至親相殘的慘烈歷史對趙彥造成了強烈的沖擊�！盀槭裁炊茧x開我？為什么都利用我！”醒來時不會問的問題，醒來時不會流的淚水，終于在夢中宣泄出來。幸好夢醒后江原過來抱抱安慰，也得償心愿，被情緒激動的趙彥抓來宣泄了。這實在是值得紀念的一個夢，促使他們邁上一個嶄新的臺階，雖然江原的承諾只完成了一半，只黏著趙彥不肯離開，卻把他利用得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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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場夢在第九十二章，趙彥經(jīng)歷了絕食受辱，被換回北魏后終于得以休息昏睡，卻夢到了搞笑的一幕——跑去合肥迎接江原，把他抽得滿地亂滾。
　　前文讓人看得又擔心又心痛，看到這里終于讓人笑出來，而趙彥剛剛經(jīng)歷了那么多折磨侮辱就做了如此詼諧的一個夢，也證明他的心理素質(zhì)實在強韌。從趙謄那里聽到的愛他慕他、為他死戰(zhàn)之類，實在深深雷倒了趙彥，夢里還記得要抽江原一頓出氣。再看江原，看到趙彥弄成這樣正在心疼，體貼地在床邊等著趙彥醒來喂他吃飯，卻挨了打，等他醒來還要小心服侍，不敢提他的傷心事……這一幕實在溫馨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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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場夢在第百零五章，連日忙于攻打樊城的趙彥在江原逼迫下終于睡了一覺，凌亂地夢到和舊部們在一起決策殺敵的日子，夢到和江原商討軍務時被江原偷襲，又夢到石岱莽撞闖入。
　　趙彥一直在殫精竭慮攻打樊城，而他脆弱的一面都在這場夢中反映出來。關于舊部的部分說明，合肥之戰(zhàn)舊日護衛(wèi)的自殺，以及如今攻打留守了許多舊部、自己曾經(jīng)盡心盡力經(jīng)營的襄樊，都對他刺激頗大。在夢境里，他內(nèi)心深處分明清楚他已經(jīng)背叛南越，沉重的心理壓力致使他睡得十分不安慰，出了一身冷汗。睡在他旁邊的江原立刻幫他擦汗，導致他習慣性地夢到了江原的“偷襲”；隨之忽然出現(xiàn)的石岱卻令他“一驚”、“一喜”，將他驚醒，這和他之前零星的敘述互相印證，才反映出他對石岱之死從來都念念不忘，而馮栩在城頭懸掛石岱尸體的行為也的確讓他始終重壓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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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場或許能算是夢的在第百一六章，趙彥被趙葑重傷后動武欲殺出包圍，后來暈倒，感到自己在沉重的黑幕之中，拼命奔跑要逃離，最后終于醒來。
　　這場夢和第五場有類似之處，趙彥的求生意志極其強烈。他是為了兩件事——“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去做，還有一個人比誰都需要我�！钡戎w彥去做的，是控制建康局勢穩(wěn)定、協(xié)助策劃消化南越新土、最終可以看到天下重歸安定；而比誰都重要的人，卻是江原。大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江原遷怒于建康百姓吧，但是最掛念的人和事，僅把江原排在志向之后，也已經(jīng)說明江原在趙彥心中的地位。他即將遇險時忽然想到江原，竟想流淚；和宇文靈殊確認了江原的消息，交待向江原隱瞞自己受傷的消息，這才放心昏倒；即使在昏迷之中也一直想著江原。如果江原知道這些事，一定會笑開花，只可惜趙彥不會說這樣的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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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場似夢似醒在第百一七章，出海追逐趙謄時被海風觸動未愈的傷勢，休息時似夢非夢，聽到外面的喊殺兵感覺到交戰(zhàn)即將結束，被趙葑的喊聲驚醒。
趙彥雖然身體狀況不佳，但是極其關注戰(zhàn)況，所以即使傷勢發(fā)作困倦入眠之時，也分出了三分精神傾聽交戰(zhàn)的聲音，甚至可以聽出交戰(zhàn)即將結束。趙謄的覆滅已成定局，趙彥最關心的人還是劉敏。這一傷、這一睡、這一夢、這一醒，令人的心都被趙彥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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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六次醉酒，十一場夢，在全文之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追述往事，暗示心情，宣泄情感……趙彥珍惜著什么，在意著什么，掛念著什么，都可以從這里尋到最強烈的表現(xiàn)。平日被理智控制得很好的趙彥，和醉里夢中感情沖動的趙彥，這些描繪合在一起，才讓我們得以看清趙彥的方方面面，看到他藏在理智背后那充沛強烈的情感。
　　并且，每次醉酒時、夢醒后遇到的江原，總是顯得格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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