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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晝•
就像是太陽,你在我的生命里閃耀著光芒。吶,如果可以,我能一直在你身邊嗎?沐浴在你耀眼的光輝下,行走在永遠的白晝之下。
———————————————————
上午,紫館里傳來急切而響亮的聲音。
“砰砰,哥!開門!砰砰!”千冬歲穿著制服用力拍著門,身后跟著帶他進來的阿斯利安,這位是一臉好奇。
剛準備繼續(xù)用力敲下去,門忽然開了:“怎么了,歲?”開門的夏碎散著發(fā),臉上猶有迷糊的倦意。
見到他這個樣子,千冬歲整個愣在原地微紅了臉,半晌之后才反應過來,立刻便是急切的大喊:“哥!我知道你并不喜歡雪野家也并不喜歡父親,我也知道父親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但是不管怎么說父親他還是你和我的親生父親,你能忍心看著我們年邁的父親因為熬夜這種原因而病倒甚至危及到生命么?!”
氣氛迅速凝固,連一向靈活的阿利也不知道此時應該做什么反應。
聽起來像是很嚴肅的家庭問題,但是仔細推敲又會覺得千冬歲的話里無處不充斥著不協(xié)調(diào)的喜感。
“……所以說,你這么著急地敲門是想要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勸說?”夏碎為難地將這段話歸納出一個中心。
看來他寧愿往正常的方面想。阿利無意義地想到。
“呃……不是,夏碎哥你不是和父親約好昨晚去家里嗎?結(jié)果父親一直等到今天上午也沒看到你,現(xiàn)在就病倒了。”他推了推眼鏡終于恢復到平日的冷靜。
現(xiàn)在換夏碎愣在原地。
他垂下頭思索片刻,又抬起頭斜眼望了望門沿,最后將視線正對千冬歲然后勾起一個微笑:“對不起,昨天太累,我忘記了。”
居然這么坦誠。
送走仿佛失去力氣的千冬歲和一臉笑意的阿斯利安,他關上房門不緊不慢地進到廚房泡了壺茶拿了盒點心然后走到里間的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走了,出來吧!
門“唰”地一聲拉開,緊皺著眉頭的冰炎從里面走出來,右手還繞在腦后固定攏成馬尾的長發(fā)。
“唔……”剛剛整理過的長發(fā)頓時散落下來,后背壓在門框上,硬硬的有點痛,兩肩被夏碎牢牢壓住,有點呼吸困難,“干嘛?!”
占著身高優(yōu)勢,夏碎低頭微笑著看冰炎漂亮的臉,什么也不說只是霸道地吻上他的雙唇,對方照舊別扭地進行著絕對無法掙脫的反抗。
“吃點東西!北3种蛔兊牡敲黠@帶上濃重愛意的微笑欣賞冰炎微紅的臉頰,然后拉了他的手到桌邊坐下。
窗外照進白晝的光線,渾濁的絲毫不明朗的。
很不喜歡。
笑容漸淡,側(cè)過臉看著冰炎長而美麗的銀發(fā),散發(fā)出的光芒,明明比陽光更耀眼。
這么想著,他撩起一束銀發(fā),無視了對方瞪過來的眼神,輕輕撫摸著。
有種把陽光握在手里的感覺。
沒有什么比這更加幸福。
•夜•
什么也看不到的,只能觸摸到自己的黑暗。那就是絕望的夜吧……
————————————————
“大人,無殿的那位交托給您這個孩子。”平板而恭敬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他輕輕躍下,在地上站直了身體,銀色的長發(fā)垂下,已經(jīng)長到膝彎附近,他回過頭,額邊一撮妖艷的紅色在陽光下放射出奇異的光。
他看到一個孩子,黑色的及肩直發(fā)和紫色的雙眸在強烈的光線下暈開模糊的邊緣,他微笑著看著自己,就像記憶里的那個人。
冰冷的目光漸漸融化,他邁開步子走上前輕柔地撫著他的臉頰:“碎,終于回來了啊。”
“這么長的頭發(fā),不會妨礙么?”他伸出手撩起他松散在周身的長發(fā)。
冰炎溫和的目光略微沉了沉,隨手扯下金屬衣飾將頭發(fā)簡單地束起,他站起身,烽云凋戈在他手里顯現(xiàn):“帶他去休息吧,我還要繼續(xù)!
他迎著陽光的方向站立良久,嘆口氣然后取下綁住長發(fā)的長鏈。
忽然的,有點想念你撫摸我發(fā)絲的感覺。
***
“碎,你還好嗎?”閃著光亮的影像球在冰炎面前轉(zhuǎn)動,他伏在桌上輕聲說著,“這里是晚上,沒有光……吶,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從前的你,一個人在未知的世界里掙扎的感覺,什么也看不到的,只能觸摸到自己的黑暗……”
“可以進來嗎?”右側(cè)傳來溫和的問話。
曲起兩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影像球消失在空氣里,他慣性地微皺著眉偏頭:“有事么?”
視線里他向自己走來,帶著就算離開千年也不會改變的柔軟的微笑。
有種一切都不曾改變的感覺。
他放下端在手里的托盤:“喝點茶么?我聽這里的人說就算是在晚上你也只喝茶,是為什么呢?”
是,為什么呢?
因為每次去他那里得到的招待從來都是茶,因為他說茶能夠保持身體健康,因為那是他最喜歡的東西。雖然一開始并不是很喜歡那種苦澀之后才來的甘甜,但是茶配上點心再加上他的笑顏……
那就是他一直懷念的美好。
雖然已經(jīng)不會再見到的美好。
“因為習慣。”
“這樣啊!彼麥\淺笑著為他加滿茶水,“無殿的三位邀您一見,時間定在下周,可以么?”他立在桌邊詢問似的看著冰炎,熟悉的紫色雙眸里飄蕩著他沒有見過的神色。
從來沒在他的眼里見過這樣的色彩,冰冷的殘忍的。
“好!
那沒什么所謂,這么久以來,他已經(jīng)習慣了身處長夜的感覺。
就算從來沒有停止過想念。
***
“小——冰炎!”伴隨這特別拖長了惱人字眼的聲音,一大團布料從正面撲到身上,然后不停地在胸口蹭來蹭去。
額角青筋暴起,他用力推開黏在身上的女人,極其不耐地開口:“說過了不要那樣叫我!”
完全無視掉剛剛被自己推到地上的那位。
“這幾年怎么樣?”清冷的聲音響起,他恭敬地站好,微微低頭,“師傅!
詢問的眼神飄過來,微笑凝固兩秒,融化時充滿了無奈:“算還好吧!
他看到師傅眼里是深重的嘆息,并不想在這上面糾纏太久:“今天叫我來,是有什么事么?”
他也不想深究:“只是想見見你!
忽然,有點想喝酒。
***
“吶,我讓你們幫我轉(zhuǎn)交的東西,都給他了么……”他趴在桌上微微瞇著眼。
“……”
“從來都,沒有回信么……”變成狹長的雙眼里閃爍著黯淡的微光。
“……”
“我很想他……”他閉上眼,眼前恍惚地出現(xiàn)那雙熟悉的溫柔的紫眸。
碎……
他伸出手,卻怎么也觸不到那張臉。
喂……我很想你。
TBC.
•極晝•
那是最后的相擁,那是極致的幸福。
——————————————————————
烈日剛淡的午后,冰炎換下黑袍準備去上下午的課。扔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什么事?”貌似不耐的關心。專屬于冰炎的語氣。
“要去出任務,下午的課幫我請假!甭犕怖飩鱽硐乃闇睾偷穆曇簦nD一下之后打斷了冰炎正要開口詢問的動作,“不是什么大問題,不用擔心!
由于被看穿心思而微紅了臉:“誰擔心你!早點回。”表達的是不需要理由的信任。
聽到他愉快的輕笑:“我知道了,那么再見!
收線后他握著手機怔了片刻,直到身后傳來噩夢般讓人厭惡的聲音:“就算永遠分開也不擔心?”
皺著眉一臉嫌惡地轉(zhuǎn)身,直視滿面凝重的扇:“什么意思!
用命令的強勢口吻掩蓋心中的不安。
***
夏碎回到紫館時太陽已西沉,收拾好東西然后洗了個澡,擦拭著散下的發(fā)走出來,窗外光線暗沉,不遠處條形的云被夕光照成火紅。
忽然想起冰炎火一般的發(fā)和雙瞳。泛起的微笑在回想起大戰(zhàn)的那一刻迅速消隱。
不安。
拿過身邊的手機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聽筒里響了兩聲然后陷入寂靜。他皺了皺眉按下重撥鍵。這次從頭到尾沒有聲音。
就像是落入深淵,一瞬間踏空然后不停止下落,耳畔響著的只有心臟劇烈跳動的音“咚咚……”
世界都失去聲音,那么我,失去了什么?
倉惶地呆立兩秒,他抓過外衣匆匆穿好,扔下移動符來到黑館門口。
“夏碎?”安因推門出來,聲音平靜中帶著幾分迷惑,他感到夏碎身上不平靜的波動,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少年平復一下情緒:“安因,今天下午有看到冰炎嗎?”
天使想了想:“沒有!
眉心擰緊,他垂著眼想不明白他究竟消失到哪邊。雖然不太可能,但是萬一發(fā)生什么意外……
“怎么了?”關切地詢問。
“我找不到他。”他是自己生命中的太陽,無論如何要找到。
接下去的幾天一直沒找到冰炎,他房里不多的幾樣物品都一如往常,仿佛主人只是上課未歸一樣。
公會方面不表態(tài)是否知道冰炎的去向也并不接受學院眾位袍級的搜索請求,只是表示他并沒有執(zhí)行中的任務。
沒有人能找到三位董事,他們所能做的,不過等待。
即使很可能永無結(jié)果。
夏碎覺得自己是永遠失去他了。
過去浸染在身體每一個細胞上的寂寞再次逆襲,將他拖進黑暗。
并不想再次服從,但似乎別無他法。
在孤單里數(shù)著晝夜走過時間,多少次從書本里抬頭,然后看見破曉前的極暗。
吶……我是不是也可以,期待著天亮。
然而從多久以前開始就學會了不相信。所有承諾、幸福、無憂,在未知的時間面前都渺如塵埃。他走過的那么多年人生里只有黑暗的前路。如今,即算是照亮了整個生命的那個人,他所給的諾言也破碎在時間之岸,徒留一地塵埃。偶爾觸及,也不過揚起一陣灰塵,嗆進喉管,連帶著擾起心痛。
他拈著在冰炎桌上看到的紙條,緩緩緩緩地,勾起微笑還是苦笑。
——無論多久,我會在你身邊。
——我走了。
寥寥三個字,那是時間對我們的殘酷反擊。
曾經(jīng)你說無論多久,現(xiàn)在我卻不敢希冀。
***
他被允許隨時進入冰炎的房間,住進去也可以,但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保持現(xiàn)狀。
無論如何我選擇相信你,相信即使諾言破碎你也依然愛我,依然會在回來的第一時間讓我知道。
每天下課后去黑館一小時,什么也不做,只是在他常坐的椅子上遠望。沒有他在身邊,那些熟悉的美麗風景也變得陌生而混沌。
是誰曾在耳邊說著,穿過千年時間而來,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只是一片黑暗。
那么你為什么離開。
夏碎看著暮色四合,溢到唇邊的苦澀堆積成一彎笑意。
雖然說,只要你快樂就好。
雖然說——
但每天早晨醒來習慣地摸出手機,按下號碼又只能接著取消;帶在身上的第二份點心只能自己吃掉,層層的甜在嘴里重疊成微苦然后被收進心底;下課后收好東西回頭,滿心的溫柔面對空無一人的教室慢慢湮滅;完成任務之后坐在桌邊等電話一直到天明;在圖書館看到不明白的問題偏頭時,張了張嘴才意識到身邊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偶爾懷念起擁在懷里的溫度,只能默默親吻戶口那片肌肉聊以慰藉;打開門看不到從銀發(fā)下抬起的澄澈紅色……
——還是會心痛。
那種從每一個神經(jīng)末梢迅速匯集的想念回溯到心臟,聚起的一點點的,不斷的疼痛。
然而此時卻感到?jīng)坝康南肽钅媪鞫,巨大的沖擊阻住呼吸,然后緩緩消褪。
“我回來了你連聲招呼也沒有嗎?”
接著回流的是無邊的喜悅。
“在這里等你兩個多小時了!毙σ庥瘽M那一抹紅。
有什么碎裂的感覺,光芒刺破黑色的硬殼傾瀉而出。
吶……直至此刻,我才真正明白破曉的雀躍。
***
兩個人保持著平常的卻不自然的狀態(tài)坐在矮幾邊,夏碎替冰炎添好茶然后恢復到正直的坐姿。
“碎,你在生氣!彼麤]有碰裊裊冒著熱氣的茶,而是在片刻之后這樣說到。
身體似有若無地僵直了一瞬,夏碎微微垂下目光:“不,沒有什么好生氣的!
你離開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好生氣的,我本該擁有的是只有黑暗的生,你本來就是一個意外,而且關于你的許多我都一無所知,這樣的存在,就算再怎么習慣,某一天忽然消失不見,也只該是不多久的不適。
我只是——
害怕未來的某一天你又會像這次一樣忽然消失不見,害怕輕易接受破曉的到來,某天再次迎來猛然降臨的黑暗我會無法承受。
我只是畏懼而已。
視線落在微微蕩著波紋的茶水之上,夏碎自嘲地勾起微小的笑意。
“吶……”做下什么巨大的決定似的,沉默許久,冰炎終于下定決心般的開口,“我很想你。”
猛地偏頭,眼睛只來得及捕捉到他揚起的發(fā)尾,下一秒后背傳來鈍感的痛,胸前被熟悉的溫度填滿,肩窩處盛放著與凹陷無比契合的形狀,下巴微微下壓可以感覺到?jīng)鰶龅娜彳浀陌l(fā)絲——
全都是無比熟悉的、在記憶中反反復復的觸感,然而卻不可思議地以這種形式發(fā)生了。
稍微平復了呼吸,冰炎抬起臉,緋紅的雙眸盯著身下的夏碎:“這次的事情……對不起。我也并不想離開你……”
“碎,我愛你!
他以帶著些許侵略性的姿勢吻住夏碎,強硬地將他別向左側(cè)的臉轉(zhuǎn)向自己。
完全不合冰炎性格的絕對坦誠。
感覺到對方帶著笑意的唇部線條,夏碎挑了挑眉,迅速制住冰炎的手肘和腰,一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他微笑著注視皺著眉的愛人,溫柔而溫柔地緩緩地落下一個吻:“不用這樣道歉吶,我說過了沒有在生氣!
他卻覺得這熟悉的溫柔笑容里帶著極大的預謀意味,頓時生出些不滿:“喂!其實你是……”
后話被封住,皺起的眉很快松開在歸來的喜悅里。
嘛,只要能夠再次相擁,是不是蓄意又有什么關系。
只要能夠擁住屬于各自的暖陽——
在所不惜。
•永夜•
我在永遠的黑夜里伸出手,無論如何觸摸不到你永不黯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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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那天天氣晴好,一行人在穿界門口停下,他回頭仰望那位美麗的殿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究竟充斥著怎樣的感情?
他分辨不出——
在濃烈的思念與哀傷中間,他分辨不出是不是有分毫眷戀。
他懷著憧憬而來,從第一天開始就明了了自己的位置——作為替代品而存在。那一刻起他便不奢望什么了,只是期盼著有一天能夠得到他的哪怕一點點眷戀,就算作為替代也無妨。
他還是失敗了,殿下不需要他陪在身邊,他真實存在卻及不上回憶分毫。
他掛著溫和的笑容彎下腰,右手輕而緩地撫摸著他的臉。那一瞬間他以為能夠抓住些什么,然而——
“碎,早點回來。”
那樣的表情,那樣的溫柔,只為那個存活在記憶里的人而存在。
眉間心間聚起陰霾,他勉強微笑著道別,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想要報復,總有一天要全部討還。
冰炎注視著他消失在空間彼端,斂了所有溫柔回到宮殿。
總是抑制不住地以為是他回來了,可是啊……
他喜歡撫弄自己披散下來的銀色長發(fā),他會親手泡好香氣四溢的茶等自己來,他總是帶著溫柔的微笑,他的眼底不曾出現(xiàn)無情的冷冽……
那不是他。所以寧愿不要,寧愿守護著最原始的最真實的記憶一直走下去,不給現(xiàn)實留下篡改那些美好的機會。
“碎,今天把那孩子送走了,你是無法取代的存在……”他微伏在桌上,眉目間充滿清冷的寂寥和纏綿的想念。話語段在這里再也說不下去,他將影像球握在手心,小心地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自己的思念。
墻角處顏色暗沉的箱子,冰炎走過去把影像球放好,那里面整齊地放著數(shù)不清的球體,每一個都是滿載的欣喜或悲傷。
安靜地流淌著微弱的光芒。
就像你一樣。
我自愿沉溺在這讓人不安的溫暖里,可是現(xiàn)在你在哪里。
慣例一樣,他在木箱前呆立半晌,然后不動聲色地合上沉重的箱蓋轉(zhuǎn)身走開。
***
他在這觸摸不到光芒的世界里孤身行走,好在曾經(jīng)習慣,所以不會崩毀。保留著過去的每一個細小習慣,不是企圖追回,只是因為龐大的沉重的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的想念。
喜歡你。我愛你。
就是因為這樣的深深刻在心上的情感。
在精靈漫長的生命里,依靠著僅存于回憶的光芒一個人走下去嗎?無數(shù)次被想念壓迫得無法喘息時他無數(shù)次問自己,是否真的可以。
無法回答。
左手不愿放開的是填滿他整個人生的閃著光芒的過去,右手觸碰的是不能拋開的與生俱來的責任,身處中間的他無法抉擇,只能抱著不可摧毀的回憶支撐搖搖欲墜的自己。
曾經(jīng)被強制帶回來一年,在他的堅持下回到學院,然而一年之后他帶著疲憊的笑意歸來,再不曾離開。
那是在學院的最后一年,生命里的極晝。
自歸來開始,他每夜每夜做著相同的夢,撕裂一般的疼痛不斷提醒他,最愛的那個人和想念的怎樣也不愿放開的一切都再也回不來。
所以在烽煙里面對那個黑發(fā)紫眸的孩子時,他握著冰涼的烽云凋戈緩慢卻明媚地笑了。
是堂而皇之的離開的理由。他微微放松指尖,暗自下定決心。
金屬刺進胸膛的時候他想起那個夢。吶,碎……
最后的那天你所感覺到的是否也是這樣的疼痛?但是吶,亮起來了,我的世界。
微弱的光芒放大成噴薄的陽光。
失去你之后我墜入永夜,在這黑夜里伸出手,無論如何觸摸不到你永不黯淡的光芒。
現(xiàn)在我自私地選擇追逐你離開的步伐,請像從前一樣,在彼方等待著我,讓我握緊你溫暖的手,讓我擁抱你,擁抱著你永遠永遠不放開。
他帶著真正釋懷的笑容閉上緋紅的雙眼。
閉上眼,迎來破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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