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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 Marine
Sam想沉醉于傳統(tǒng)的美式[Apple Pai]生活,但有時候很難。
他最愿意做的事,是在每個星期五的晚上能夠坐擁愛人,靠在柔軟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看那么一小段肥皂劇——哪怕半小時之后他會忍不住呼呼大睡。
有妖魔鬼怪相伴的日子,他覺得疲憊,無關(guān)乎□□,或者精神。
這種疲憊深入骨髓,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天賦那樣,刻在他與Dean的靈魂深處,躲在最平靜的海洋的角落。它好比一道縫隙,如同馬里亞納海溝,潛伏的如此之深,當(dāng)他們安定下來,想要追憶時,依然鍥而不舍的配合地殼運動,暗中影響洋流的走向。
他知道Dean比他更想要個[家],沒有人比他老哥更適合當(dāng)個好丈夫、好父親。
比如Dean會在愛人出門前辦妥一切,提供免費的叫醒服務(wù),奉上親吻、早餐、報紙、手提包、車鑰匙。Dean也會不辭辛勞地驅(qū)車送孩子上學(xué),哪怕學(xué)校只隔著兩條街。
Sam從不知道Dean能做的如此之完美,(可惜這只是Cass安排的戲碼,用來對付魔鬼)不然他愿意永遠(yuǎn)在房門外這么看著,名曰監(jiān)護(hù),實則偷窺。
Sam以為,要讓他們兄弟做到卸甲歸田很困難。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位無法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而是你在某個特殊的環(huán)境里呆久了,隨著時間發(fā)酵,便會不幸淪為事物運轉(zhuǎn)的基本組成部分,最終只得任由它攪亂生活。歲月荏苒,你甚至可以對愛人、親戚、朋友、同事狡辯說自己身在別處,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但內(nèi)心告訴你,你只是無能為力。
他忽然覺得,這沒什么不好,更沒什么不對。
不就是被命運擺了一道么。
Dean是復(fù)雜而矛盾的綜合體,與許多人相同的。他堅硬的外表下有著脆弱的心靈,在戀家的同時又展現(xiàn)出對英雄人物和理想之鄉(xiāng)的狂熱崇拜,肌肉里都纏繞著不羈的神經(jīng)。
“你是個病態(tài)的幻想狂,Dean,爸爸說柜子里和床下的東西都不存在!”四歲的Sam已經(jīng)會用冷靜的眼神盯著高舉□□兄弟,天曉得他從哪里學(xué)到如此復(fù)雜的詞匯。
多半這時大個許多的Dean會冷漠的看回去,綠色的海洋微微泛著磷光,照樣我行我素。
大概有些場合他們的溝通會出點小毛病,但Dean永遠(yuǎn)會堅毅地守護(hù)在他身邊。
就像家族默認(rèn)的:Dean是天使。(他記得爸爸和媽媽都曾這樣說過。)
最近,Sam憑本能感覺到,他的兄弟過的相當(dāng)愉快。
他每天修理草坪時都哼著[ACDC]的經(jīng)典搖滾曲目,在四處飛濺的泥土屑和青草香味里埋葬過去。于是他們吵了起來:
“我說,你不會迷上那個家伙了吧?”
“什么?!”
“你問我[什么]?!你在開玩笑?”Sam緊皺眉頭,復(fù)雜地打量Dean,“請有點專業(yè)精神,Dean,你是驅(qū)魔人,不是從馬戲團(tuán)拉來的蹩腳演員!
“OK——”
“沒有[OK],你知道么,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在玩火自焚!”
“Cass!”Dean忍不住大吼:“Cass!Sammy用教條主義來說服我,100美元!我贏了!”
然后Sam發(fā)現(xiàn)自己被Dean和Cass這倆混蛋聯(lián)合起來耍弄,倆兄弟從院子里一直扭打到二樓臥房,搞的底層的天花板咯吱直響。
剩下的那位特別隨性地對翹首張望的鄰居們解釋,她的哥哥們都喝醉了,非常抱歉。
Cass變了,包括身份和性情,Sam知道,Dean也知道。上帝代理人經(jīng)常會策劃些小圈套,時不時地隱瞞真相,不肯吐露實情。他甚至不必再糾結(jié)于血統(tǒng),只要有人說[YES],那個皮囊就屬于他/她。
Sam不會說以上種種細(xì)節(jié)都無關(guān)緊要,但他們曾經(jīng)站在夕陽下共同為理想戰(zhàn)斗過,也曾經(jīng)互相拼殺,用利刃穿透對方的身體,他不是特別愿意區(qū)分良善與惡行,尤其權(quán)威占據(jù)優(yōu)勢地位,無法分辨真相的時候。
Dean卻并不如此。
Dean極度親近Cass,尤其后者當(dāng)年還是天使,渾身往外冒傻氣的時候。
Dean愛說:“Cass沒了法力就像套進(jìn)臟披風(fēng)里的嬰兒!毖劾镩W爍著Sam渴望的光芒。
Sam不允許自己妒嫉,流淌在倆人血脈中的是更為神圣的基因鏈接,他們之間的誤差不會超過零點零幾個百分點。
但Sam所有的不安來源于地下室里的小秘密,誠然四處招兵買馬的惡魔余黨要找到他們需要花費不少時間,這也是Cass的意思。
“如果太過簡單,它們會心生懷疑,我們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可是Jimmy吵的厲害,快關(guān)不住了!
“要讓惡魔認(rèn)為我們是真的彈盡糧絕,窮途末路,我也失去了力量和肉身!不要讓計劃泡湯,Sam。”
“Dean快被罪惡感壓垮了,自從……你明明可以不拘泥于血脈,為什么還要把Jimmy的女兒再度卷入風(fēng)暴中心?”
“Sam,Dean過于意氣用事!
“而且你殺死了太多無辜者!
“他們是必要的犧牲,這些人將會在天堂占有一席之地!”
“聽著,我站在他這邊,Cass,頂多再兩天!不能這樣下去了!
Cass眨眼消失在空氣中。Sam覺得在上帝灰黃色的眼睛里,映射出他們之間無法彌補(bǔ)的裂痕,他顯然不理解人類為何絲毫不顧及大局,只為一己私欲逼迫他放棄微不足道的東西。
上帝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卻因人類改變看法而注定要被拉下神壇,太可笑了。
夜里,他對Dean的計劃感到震驚。
“Kill Cass?!”他們幾乎貼著唇說話,為了防止全知全能的上帝偷聽。
“不錯!
“沒聽說過存在殺死上帝的方法!”Sam當(dāng)下只覺得Dean瘋了,而且瘋的厲害。前一秒他和上帝打成一片,下一秒?yún)s在床邊坐直身子告訴自己應(yīng)該殺死上帝。
“我們不是尼采,用[哲學(xué)證明]絕對行不通!
“朗基努斯之矛,Jimmy告訴我Cass的兵器庫里有士兵朗基努斯的長矛!
“我以為這是個傳說,Dean!
“他親眼所見!
“真是……太糟糕了。”
所以當(dāng)兩天后的中午,Cass用響指輕松剿滅反對新政權(quán)的惡魔余黨時,壓根沒想過會發(fā)生這種情況。Sam發(fā)誓他看到Dean的靈魂有如海底火山在咆哮噴發(fā),深邃、波瀾不驚,卻真實的起伏洶涌。他不由得緊緊抱住哥哥的腰,把他拉到Cass力量能觸及的范圍之外——哪怕Cass要回了Jimmy的軀殼,放走了可憐的女孩,他們還是決定殺死他。
海洋上方的天空陰云密布,砸落比尖刀更鋒利的暴雨。
“Sammy!”
“Sammy!”
“Sammy!”Dean絕望的哀號。
“Dean!”
“Dean!”Sam在他背后沒有松手。
朗基努斯之矛并沒有用,Cass負(fù)傷逃跑了,帶著被人類背叛的憤怒和懊悔,但仍舊沒有痛下殺手,因為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僅僅幾天后,Sam和Dean坐在Impala里,再度上路。
只是浩淼的洋面上燈塔悄悄熄滅,水手們失去了波塞冬的蔭蔽。
身邊的人依舊高聲唱著老掉牙的歌,抱怨他買的漢堡不好吃,或者竟然忘了派。
Sam遺失了地獄的經(jīng)歷,有一年多的空白需要填補(bǔ),他的雙手牢牢握緊方向盤,在到達(dá)下一個目的地前不敢放松。
疲憊不堪的Dean則倒在了他的大腿上,暫時放下前塵往事,流著惡心的口水。
Sam覺得此時此刻的生活簡單而自由,十分契合主流媒體所宣揚的,關(guān)于流浪的真諦(雖然他并不喜歡)。汽車駛出昏黃的山體隧道,他突然決定大幅左轉(zhuǎn),Dean發(fā)出了幾聲低吟,被慣性舉起來倒向另一邊的玻璃窗。
“我們在哪?”
他猜測對方模糊的眼眸中逐漸成形的畫面,是海與天空交織的絢麗油彩。
“很美!盌ean咕噥道。
Sam打開窗子,讓輕柔的海風(fēng)吹拂發(fā)梢,Dean開始吶喊、尖叫、吹口哨,引得沙灘旁的人們頻頻側(cè)目。
“嘿!享受你的人生!”他沖他們揮手。
“享受人生!辈恢獮楹,倦意似潮水拍打海岸,Sam專心注視前方。
“伙計,你知道,我們?nèi)匀粨碛斜舜。?br> Dean有種獨屬于Sam的魔力,只要感知對方的存在就能夠讓他不再彷徨,現(xiàn)在這魔力正發(fā)揮作用,重塑迷失的信念。
他聽從兄弟的建議,放慢速度,把車停在路邊。Dean轉(zhuǎn)身說道:“聽著,相信我,我們能夠改變命運,逆天而行。還記得么,我們無數(shù)次復(fù)活,不就是為了堅持那些Son of a bitch壓根鬧不明白的東西!我們是對的,伙計,讓它們統(tǒng)統(tǒng)見鬼去吧!”
撥開郁郁蔥蔥的翡翠森林,對方眼里是他做夢都憧憬著的碧海晴天。那番景象超越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對,Sam想,Dean本身就是它的杰作。
“沒錯,我們是對的!彼χ杨~頭貼在Dean的肩膀上,帶著撒嬌的意味。
能與你結(jié)伴同行,生亦何哀,死亦何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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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標(biāo)題語法上有沒有問題OTZ,再度把自己的孩子帶出來見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別人理解的關(guān)于D&S的形象,不過我自己倒是暫時滿意了,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