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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楔子
“我常常這樣想,如果那個時候我不堅持要走的話,也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杰坐在病床旁,一個人呆呆地說。
“那么,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讓時間倒流,怎么樣?”
“你是誰?”杰猛得回過頭,什么也沒有,“難道是我的錯覺,可是剛剛這個聲音好象……”杰的目光收了回來,轉(zhuǎn)過頭,望著仍在昏迷中的艾,一陣悲傷涌上。
——(1)
兩年前。
“杰,聽說你要到澳洲去了!是真的嗎?”青的臉充滿了疑惑。
“是啊,怎么了?”
“那——,艾怎么辦?”
杰的臉一下子凝重了,是啊,艾——該怎么辦呀!
“出事了!出事了!杰,艾要退學(xué)了!”露一臉慌張地跑來。
“什么?退學(xué)?不會吧,艾——為什么要退學(xué)?”青一下子跳了起來,“杰?怎么會——,咦?人呢?”
——(2)
“為什么要退學(xué)?告訴我,為什么要退學(xué)?”杰吼道。
“沒有原因!卑淅涞鼗卮稹
從小艾就患有自閉癥,是杰一點一點地把她拉回人間,所以她也只有面對杰才會吐露心聲,杰沒有想到艾竟然會沒和自己商量就決定退學(xué),他被激怒了。
“就算你是集團的繼承人,也沒有權(quán)利說退學(xué)就退學(xué)!我要你馬上復(fù)讀,明白了嗎?馬上復(fù)讀!”
“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沒有權(quán)利管我,我不要你管!你走!離開這里!”艾的口氣很平靜,仿佛只是向一個陌生人指路一樣,不帶任何感情。
“好,我走!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杰的臉漲得通紅,他沒有想到,艾竟會這么絕情,會叫他離開。
“乒——”門關(guān)上了,艾轉(zhuǎn)過頭,呆呆地望著門,然后走過去,鎖上了門。
眼淚,從眼中滾落,好象晶瑩的珍珠。
——(3)
“怎么樣?艾說什么了?”青一看到杰就焦急地問。
“別和我提起她,我以后再也不想聽到她的名字!”杰從未有過地大聲說,甩下青和露走了。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艾?”露一臉的不理解。
“算了,我們?nèi)ツ芙鉀Q什么問題嗎?還是走吧!”青望了望艾的房間,流露出難得的關(guān)心,然后搖了搖頭,離開了。
——(4)
“杰,可以不走嗎?艾需要你啊!”艾的母親淚流滿面,“艾真的需要你!”
“伯母,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管艾了,她說的對,我根本沒有權(quán)利來管她!
“可是,你不知道,艾她——”
“媽!你說什么!人家到澳洲是為了深造,我們沒有權(quán)利阻止的,讓他去吧!”艾的出現(xiàn)打斷了母親的話。
“可是,你——”
“沒有可是,我要出去了,記住,不要亂說話!”艾還是那么平靜,甚至連看也沒有看杰一眼。
——(5)
飛機場。
送行的人很多,獨獨不見艾。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提起行李準備離開。
“杰!不等艾了嗎?還早呢,再等等吧!”青擋住杰。
“不用了!她不會來的!”杰推開了青,“我走了,會和你們聯(lián)絡(luò)的。”
10:00。
艾站在機場內(nèi)廳,隔著窗戶,看著駛向澳洲的飛機緩緩升起,向遠處升起:“再見,杰!也許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可是我不得不這么做,這是最好的方法!
——(6)
“艾!沒事吧!要不要再去看看醫(yī)生?這樣也許你會舒服一點!眿寢尶粗鄣脻M頭是汗的艾心疼地說。
“不……不,沒……沒有用的,去看醫(yī)生也……也不能解決什……什么問題的!”艾的臉慘白。
“那,要不然,要不然通知杰——”
“不!不可以!我好……不容易才……讓他離開,沒有牽掛地離……開,我不希望他知……知道我的事,他為我操勞已經(jīng)很……久了,我不想再為他添麻……煩了!”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告……訴杰,那么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太太!青少爺來找小姐,他說想和小姐談?wù)。?br> “好!我知道了,叫青等等,我馬上就來!卑瑩踝×四赣H,擦了擦汗,從容地走下樓,留下獨自垂淚的母親。
“青!找我有事嗎?”艾走下樓,坐了下來,似乎有些支持不住地用手碰了碰額頭,冰冷冰冷的。
“艾!我來是想說你和——,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怎么出這么多汗,病了嗎?”
“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嗎?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艾說著就想起身送青,沒有想到身體還沒有離開沙發(fā)便天旋地轉(zhuǎn)起來。
“艾!怎么了?你怎么了?”耳邊只有青的呼喊。
——(7)
艾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昏迷著。
“阿姨,艾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青顯然很著急,不顧醫(yī)生正在診療,拉著艾的母親走出病房,焦急地詢問。
“醫(yī)生說艾得的是白血病,目前很難治愈!
“白……白血?怎么……這……這怎么可能?白血。俊鼻啻糇×,他沒有想到艾竟然會生白血病,他定了頂神,繼續(xù)問到,“那么,她還能活多久?”
“兩年,醫(yī)生說最多只能活兩年,條件是不可以受太大的刺激,可是杰的離去對她的打擊很大,我怕……”艾的母親說不下去了,“對不起,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兩年,只有兩年,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么賜于艾的只有災(zāi)難?”青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看見艾時,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可是青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她的眼神很空洞,仿佛塵世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似的,在青的眼中,艾就象是天國的精靈一樣,是需要輕輕地呵護的,可是誰知道時間到了,天國要召她回去了。
“不!不可以的!”青不覺地叫道。
“什么不可以?”艾的聲音還是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自從杰走后她就從未露出過笑容,“你都知道了?知道我活不久了?是嗎?”
“艾,你要配合治療,知道嗎?我們都會支持你的,不要放棄!”青緊緊地握住艾的肩膀,仿佛怕她逃脫似的。
“放開,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卑瑨昝摿饲,“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就請你守住這個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任何人,要獨自承受痛苦,這樣不公平的!”
“什么叫公平?這是我自己的問題,為什么要告訴別人,讓別人擔心,這樣更不公平!沒有理由要大家和我一起受苦的,你明白嗎?”
——(8)
一年后。
“杰!你快回來吧!家里有事,艾……艾快不行了!”電話里,青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什么意思?艾她怎么了?”
“總之你快回來就是了,快!”
——(9)
來到病房,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艾,蒼白的臉,紫色的嘴唇,一切都變得這么陌生。
“艾……她怎么了?”杰望著青,他記得青是從不哭的,即使是以前他的大哥死的時候他也沒有哭,他常說眼淚不屬于男人,可是今天他居然哭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艾她得了白血病,醫(yī)生說她活不了多久了!”青的聲音有些梗咽。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不告訴我?為什么?”
“艾,她不讓我們告訴你,她不愿意你為她擔心,她不想拖累你,……”青把一切都告訴了杰。
“醫(yī)生,怎么樣了?艾……她還能活多久?”
“病情有了新的發(fā)展,她的病變白細胞已經(jīng)控制住了,可是……”醫(yī)生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杰焦急地詢問。
“由于藥物的反應(yīng),她的腦細胞遭到了損傷,也許這輩子都會是這樣了!”
“這輩子是這樣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也許她會永遠這樣沉睡下去!
“永遠?植物人?”杰一下子怔住了,“植物人?”
——(10)
杰坐在病床邊,望著沉睡中的艾,由于病變白細胞已經(jīng)得到控制,艾的臉色已經(jīng)比一年前好多了,只是依舊蒼白。
“艾,放心吧!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會一直守著你,直到你醒來為止,不會再放手了!”
淚,滑過了艾的臉龐。
——尾聲
有的時候,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想要挽回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正如潑出去的水是怎么也收不回來的,即使時光倒流,也無法挽回。每個人都在后悔,但同時每個人又都在做著令自己后悔的事,所以才會有太多的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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