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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Dear 子秦:
好久不見。
我還記得那個秋天,路旁的樹葉開始泛黃,搖搖欲墜。你就站在樹下,陽光透過林蔭,打在你的臉上,碎成一片片的光影。
你在笑。
我討厭你此時的笑容,它使得你俊俏的臉上,徒增一抹淡淡的哀愁。離別而已,你不用這么傷心。我們一起度過了一個春天,一個夏天,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也將會一直在一起。我都說了,叫你不要太孩子氣……
那天,我們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然后你靠在我的肩上睡著了,我不敢亂動,蟬鳴,風(fēng)音不知何時以全部消弭,在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你粗淺的呼吸。我們之間的回憶,如同電影倒帶一般,在我腦中一幅幅的散過。
你還記得嗎?
你叫我玩游戲,你叫火,我叫冰。我淡笑,說你真傻,冰火向不相容,你卻選擇這樣的名字。你也笑,你說冰與火其實是相愛的,所以他們會選擇以死亡,來取代無法得到的永恒。我發(fā)愣,看著屏幕的藍(lán)光打著你堅毅的側(cè)臉。
屏幕內(nèi),冰與火隔著人海遙遙相望,屏幕外,兩個人兒正吻得深情。
你說你會愛我愛到海枯石爛,我笑你太天真。那時你正在做題,聽到這句話,你抬起頭。你說海很容易枯,石很容易爛。——我知道這句話龍應(yīng)臺也說過,那是我最喜歡的書?赡愕南乱痪渥屛揖镁貌荒芡洝阏f。即便地球兩極倒轉(zhuǎn),你也會一直擁抱我到天亮。
那時你的眼,澄澈,亦很堅決。
你去學(xué)做菜,整日和帶著白色高帽的廚師學(xué)習(xí)。一個月后,你卻只會削馬鈴薯皮。我說你真笨,連做飯都學(xué)不會。那時我正在炒筍干,你最愛吃的菜。你從背后擁著我,在我耳邊低聲咕噥:“如果你給我做一輩子的菜,我那就為你削一輩子的馬鈴薯皮。
我最喜歡這個時候,我在樹蔭下看書,偶爾抬頭看著球場上的你,身邊是你的外套,你的金融課本。我這個文科的學(xué)生,幫金融系的,在和體育系打球的你,整理你的筆記,好讓你通過下個學(xué)期的年終考試……
你不在,我孤獨(dú)一人。閑著無聊的時候,總是在毫無一人的閣樓上翻看你留下來的東西。你寫給我的很多封信,印刻你燦爛笑容的照片,你的隊服,你的學(xué)員卡……陽光從閣樓上的窗戶投向我身旁的地板,包裹住了四處繚繞的淡淡的灰……
莫飄風(fēng)
X年X月X日
Dear 飄風(fēng):
好久不見。
你在信里問我是否還記得我和你的回憶。我當(dāng)然還記得。
我還記得那日舞臺劇,你反串公主,我演王子。你顫抖著雙眸等待著我的吻,我陶醉。其實我只是個其實,你才是我那個不解人世的小王子,我愿為你,付出一切。
我總說我像個孩子,總是滿世界亂跑,不肯靜下來安安靜靜地看書,所以你說你最喜歡看我彈琴,我坐在琴凳上,你坐在我的旁邊,安安靜靜地,從來不會打擾我。于是一間居室,只有琴聲在那里緩緩流淌……如果可以,我想為你彈一輩子的琴。
你總說我總是輕易地許諾太多的一輩子,一點(diǎn)不懂承諾的重要,但我仍愿意,用許許多多的一輩子,來愛這一輩子的你……
你和我說哪天你去整容,然后逃到天涯海角,看我會不會找到你。
我說我絕對會,我可以憑借對你的感應(yīng),找遍天涯的每一寸土地,尋過海角的每一個角落。知道你的出現(xiàn)。
你說怎么可能,我不是雷達(dá),你也不是跟蹤器,我怎么可能找到你?
我從背后摟住你,把臉埋到你的脖頸間,貪婪地呼吸你的體香。
“因為我的心在你這里。”我說。
我為了你,可以翻遍詩經(jīng),終于在一個小小的角落尋到了你的名字!对娊(jīng)•小雅•四月》上的一段話:
四月維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寧忍予?
秋日凄凄,百卉具腓。亂離瘼矣,奚其適歸?
冬目烈烈,飄風(fēng)發(fā)發(fā)。民莫不谷,我獨(dú)何害!
你在四月出生,我在四月看見你的名字,也在四月遇到你。很巧,對不對?
你說在你老了的時候,要住在一個很深很深的巷子里。在深夜戴著老花眼鏡,坐在安樂椅上,閑閑的翻看一本書,收音機(jī)里放著一首歌,點(diǎn)燃一盞豆大的燈。等待著夜的深沉,等待著從巷口傳來的嗒嗒的腳步聲……
我是不是可以,做那個你等待的人?然后再深夜,和你共享一杯茶,茶的香氣裊繞,盤旋在我倆之間,與光影糅合。燈光昏黃,不知?dú)q月?
我還記得,我和你在深夜,因為我的執(zhí)意。爬上郊區(qū)的一座山。樹木繁密,遮住了漫天的繁星。我們在黑暗的樹林里行走著,我問你怕不怕,你說不。你說,我的眼神就是黑暗中最燦爛的光明。到最后,我們到達(dá)山頂,沒有看到繁星,卻看見了徐徐升起的朝陽。你躺在我的懷里,嗔怪我的任性。我說我沒辦法,在你的面前,我就克制不住向你撒嬌。
鐘子秦
X年X月X日
莫飄風(fēng):我煩惱與你的太孩子氣。
鐘子秦:我苦惱于你的過于老成。
莫飄風(fēng):我討厭你的輕易承諾。
鐘子期:我討厭你的惜字如金。
莫飄風(fēng):我不喜歡你的任性。
鐘子秦:我不喜歡你的死板。
莫飄風(fēng):你在行動方面沖動的像個瘋子
鐘子秦:你在交往方面遲鈍的像個呆子
莫飄風(fēng):你是個死小孩。
鐘子秦:你是個死板男。
莫飄風(fēng):……
鐘子秦:但我愛你。
莫飄風(fēng):……我也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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