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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TER
哥哥,在天堂過的好嗎?
我知道若是哥哥聽見我這么說,哥哥一定會笑我天真,自嘲地說道:“該隱是人類第一個殺死至親的人,天堂?地獄才更適合!
明明是那么溫柔的人,染紅了自己的雙手卻也要保有我的純真,將所有的罪惡一人背負著,不過,無論是天堂亦或者是地獄,只要有那個人的陪伴,都沒有區(qū)別。
到現(xiàn)在,我依舊無法相信哥哥的死亡。
有人告訴我在小山那邊看見了戴著身著黑色西服,頭戴著黑色禮帽的紳士,舉止優(yōu)雅,我猜想那一定是哥哥。
每每奔走尋找卻不見哥哥的蹤影。
哥哥,我將我的房間搬到了能夠看見小山的地方,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簾看著小山。
我看見了,隱約中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外面罩著一件黑色馬甲的少年,清瘦纖長的身形,將黑色禮帽按在胸前,對著墓碑鞠躬,舉止優(yōu)雅,一派悠閑。
只消一眼我便能認出,那是哥哥,背影看起來堅強卻略顯著寂寞。
一時之間風吹動,吹亂了發(fā)絲,略微側(cè)首,我看見那雙獨特的眼睛,我想世界上不會有人擁有像哥這樣特別的瞳孔顏色。
一只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搭上了哥哥的肩膀,為哥哥披上了衣服,那一頭銀色的短發(fā)相當特別,根本不用猜測都能夠知道他的身份,是利夫,俯首在哥哥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我看見哥哥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那個人一轉(zhuǎn)身的瞬間,能夠看見的則是一個寵溺的,溫柔的笑容。
風起,簾動,影消……
哥哥,無論是在何處,只要是與那個人在一起,就是哥哥最大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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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的午后,陽光灑在黑發(fā)少年的身上,少年緊閉雙目,一只手拿著書垂落在下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身上所蓋的衣服明顯大上一號,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的。
少年悠悠轉(zhuǎn)醒,一雙特別的眼眸緩慢地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微微動了一下身體,披在身上的西服掉到了地上,不過,這并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該隱少爺!崩蜻m時出現(xiàn),手上拿著剛剛泡好的紅茶,將紅茶放在該隱身旁的茶幾上,臉上的笑容依舊,如同過去,手上戴著白色手套。
即使他的手已經(jīng)痊愈,沒有只剩下森森白骨,但,利夫還是選擇戴上了手套。
在這個并非天堂也非地獄的空間中,時間仿佛是停止了,也倒退了。
該隱接過利夫遞來的紅茶,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后,將茶杯放置一邊,頭發(fā)……似乎又長了。
已經(jīng)不知道在這個空間滯留了多長時間,當該隱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沒有預期中的黑暗籠罩,微一側(cè)頭便看見那張熟悉的臉,一頭銀色的短發(fā),緊閉的雙目。
利夫……還是追來了嗎?
如同當年他所說的,即使是地獄,也會一直陪著他。
當利夫轉(zhuǎn)醒之時,睜開眼對上的就是那對獨特美麗的雙眸,再次看見這雙眼睛有一瞬間的心安,他不知道該隱少爺是否已經(jīng)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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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依稀記得第一眼看見該隱少爺時的情形,一雙綠色中閃現(xiàn)著金色光芒的瞳孔,黯然地流著眼淚,埋葬著那只死去的鳥。
“你看的見我嗎?”當我被問及的這個問題的時候,仿佛能夠看見那嬌小的背影中所透露著的孤寂,眼神中有著小小的詫異。
該隱少爺背后交錯的傷痕,當我看見觸目驚心的傷痕時,再也移不開眼,那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鑄成,老爺是從心底恨著該隱少爺?shù)摹?br>
每每如此,該隱少爺卻仍舊不愿意相信老爺恨著他的事實,用力地反駁,臉上更是帶著單純的笑容,笑容之中帶著星星點點的期盼與認真。
可是,我知道,其實該隱少爺心中也在自欺欺人。
即使在發(fā)現(xiàn)老爺在糖之中加入了砒霜后,該隱少爺也只是在否認著,那倔強的眼神。
我知道,有什么不一樣。
仿佛聽見了少年從蛋殼之中孵化的聲音,該隱少爺?shù)难凵褡兊貌辉倏是笾蠣數(shù)膼,親眼目睹著該隱少爺用毒藥毒殺老爺?shù)膱鼍啊?br>
老爺在跳下之前詛咒著:“你不會幸福的,你將永遠不會得到愛,你將孤獨的死去……”
該隱少爺還是流著淚,其實,他的內(nèi)心是痛苦的,是掙扎的,殺了自己的父親,那個他一直期盼能夠獲得得的人。
當時的我,卻完全沒有懼怕該隱少爺,也沒有覺得這樣的該隱少爺有多么令人害怕,在我看來,他依舊是那個該隱少爺,“請讓我服侍你,該隱少爺。”是天堂也好,是地獄也好,我將永遠陪著你,不會讓你再感到孤單,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死去。
記憶消除的那段時間,完全無法理解老爺當時所說的話,“分別的時候會更痛苦!
不過,現(xiàn)在,那都不重要了,因為,現(xiàn)在我們是在一起的,我說過,無論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履行“如果你背叛我,我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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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到了瑪麗薇莎!痹撾[如是說道,是有多久沒有做夢了呢?尤其是夢到瑪麗薇莎,一如記憶之中的模樣。
此刻的該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誠如在睡夢中時的笑意。
利夫已經(jīng)來到他的身后,熟悉的味道,熟練的動作,稍長的頭發(fā)掉落在地面上,過長的劉海被修剪成之前的模樣,當發(fā)絲已經(jīng)到達習慣的長度,利夫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為該隱去除掉落的碎小頭發(fā),隔著手套的碰觸令該隱不禁皺起了眉頭。
還是不習慣這刺眼的白色手套。
但,該隱卻沒有提出任何的不滿抗議。
“你們兩人的關(guān)系還真好吶!”一個身材有些發(fā)福,臉上亦然是福氣,在見到該隱的時候總是熱情地招呼著,臉上是溫柔的笑容,看起來相當慈祥,這是一個很小的區(qū)域,每一個人都能叫出名字,即使對于陌生人也相當真誠熱情。
沒有那些勾心斗角,沒有我那些漂亮外表下的惡毒心腸,也沒有上流社會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黑暗勾當。
利夫用微笑回以這位婦人。
眼睛卻看向了該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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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是人類第一個殺死自己血親的名字。
我早已經(jīng)背負著這樣一個沉重的命運,也注定了我的雙手染滿了鮮血,被自己親生父親詛咒著。
并非沒有知覺,只是當時的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那種渴望著父愛,即使在他殺了籠中之鳥后,我依舊是自我欺騙著,即使在察覺平時的方糖已經(jīng)變成了砒霜之后,我還是選擇了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如果不是想起當時的話語,恐怕我還是沉浸在那自己編織出來的環(huán)境之中。
親手扼殺了父親的生命。
我想,從那時起,除了地獄之外,沒有別處更加適合我。
利夫是在家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看見我的人,而他也成為了我的仆人,最忠實的仆人。
唯一知道一切的人,知曉我背上的傷口,知道即使傷口早已痊愈,但,又有多少傷口是怎么樣也無法痊愈的,知曉我的喜好,知曉我的習慣,恐怕比起我自己,利夫在某些程度上更為了解我。
誰又能知道會是他背叛了我。
可笑的是,那所謂的牽絆,曾經(jīng)以為真的有那么一條線將利夫與我拴在一起,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耳環(huán)作祟。
只是,在看見利夫那熟悉的表情,我知道,我熟悉的利夫回來了。
為什么能夠找到我?我已經(jīng)將那所謂的牽絆丟棄……
看著已經(jīng)開始慢慢腐化的利夫,“對不起,恐怕我已經(jīng)沒有陪你到地獄的時間了……”利夫的聲音在我的身邊響起。
是地獄也好,你永遠是屬于我的,不要天真了,我不會允許的,不會允許你從我的身邊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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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一層朦朧的光芒籠罩著該隱,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該隱少爺,該進屋了。”利夫為該隱披上了外套,臨近傍晚時分,吹起了稍涼的晚風,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溫柔。
在利夫略一低頭的那瞬間,該隱拉住了他的領(lǐng)帶,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嘴角上揚。
“利夫,如果背叛我,我一定會永遠消失在你的面前!痹捯徽f完,該隱松開了拉住利夫領(lǐng)帶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利夫錯愕著……隨即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恐怕,該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跟上了該隱的步伐,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交疊著。
這——就是他們將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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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很久,還經(jīng)歷了電腦全部米有的悲催事件,停停寫寫,寫寫停停,寫了大概一個多月
謹以此文獻給該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