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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局
琴川,一個滿是青瓦白墻的寧靜小鎮(zhèn)。像大多數(shù)江南的小鎮(zhèn)一樣,城中有河流穿城而過,三三兩兩的小孩聚在一起,嬉鬧著從橋上跑過,跑到茶攤邊,聽那說書人講講故事。
“你們都知道,好幾年前,這小鎮(zhèn)曾經(jīng)鬧過瘟疫,與此同時,東邊也不太平,海邊的青龍鎮(zhèn)一時巨浪滔天,聽說是有仙人發(fā)怒,連蓬萊仙島都沉到海底下了!那天……”說書人一臉高深莫測,孩子們被他哄得乖乖坐在凳子上,一個勁盯著他看。
聽著聽著,一個穿著粉紅色衣裙的小女孩有些不滿的嘟起嘴,小聲說著:“我爹爹說的才不是那樣的呢。”跳下凳子,四處張望著。
“爹爹!”方蘭生提著剛買的東西從茶攤路過,聽到自家女兒在叫她。
“爹爹,故事不好聽,我餓了!我要奶娘做好吃的!”
蘭生牽起女兒的手,往方家的方向走去:“好好好,爹回去做給你吃,老是找她干什么,沁兒想吃什么盡管和爹說!
一旁說書人正抑揚頓挫地說著故事,有些不滿的掃了一眼他們,繼續(xù)說道:“那個仙人最后與黑衣大俠大戰(zhàn)了幾天幾夜,最后神龍現(xiàn)身搭救……”
蘭生身形一頓,低下了頭:“沁兒,去幫爹爹挑一副棋吧!
三天后
霧靈山澗的迷蒙著霧氣,方蘭生抱著棋盒,在小路上又轉(zhuǎn)過一個彎,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空地,角落有一個小小的墳包,墳頭上的雜草已經(jīng)清干凈了,墳前還有些遺留的香燭,墓碑上寫著:愛女楚綠綺之墓。
蘭生低下頭,在空地上擺上祭品,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點上香燭。
“綠綺姐,蘭生來看你了。也那么多年了,沁兒快到了能識字讀書的年齡了,楚老先生年紀大了,新來的教書先生是個秀才,卻總是管不住那幫學生,那時候二姐總是說我不好好讀書,老是在學堂揪著我的耳朵大罵,綠綺姐總是幫我圓場,還有那個人……算了,我給你帶了一副新棋,說起來還是沁兒幫我挑的。還有那個人……本想要燒掉那塊桐木被月言撿了回來,下次吧,下次給先生帶來,先生你還在想他么?”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他站了一會兒,有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說不定,先生能在忘川蒿里見到二姐呢,那時候記得和她說我過的好好的……”
蘭生在墓前呆了一段時間,,才從霧靈山澗向琴川走去。
方家,沁兒正拉著自家娘親的衣角,一邊吃著爹爹早上做好的丹桂花糕,一邊問爹爹去哪了。
孫月言拉了拉身上披著的衣服:“你爹大概是去看你綠綺阿姨了!
“綠綺阿姨?娘親你認識嗎?”
“綠綺姐,她比我大上好幾歲……是我兒時的好朋友,那時候你爹爹還是她的學生呢。她在琴川書院教書,要是她在,沁兒你也要喊她一聲楚先生。只可惜,她在那場疫病中去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你爹爹說他曾經(jīng)在青玉壇見到他的二姐和綠綺姐,后來的事,你就要問你爹爹了!
于是當晚,沁兒就纏著方蘭生講睡前故事,無奈之下,蘭生嘆了口氣,慢慢地講了起來。
“聽楚老先生說,他們小的時候……”
大約30年前的琴川,歐陽家與楚家是對門,兩家老爺是好友,特別喜愛音律。兩家前后相差一年生下一男一女,一個叫歐陽少恭,取少宮之意,另一個叫楚綠綺,借用綠綺琴之名。
歐陽少恭自幼學琴,又喜音律,可楚家的綠綺不同,她雖然也學琴,喜愛的卻是下棋。
別的孩子還在撒歡在街上亂跑的時候,他們有的時候蹲在一起看棋譜,有的時候練琴。綠綺琴技總是比不上少恭,總是被爹爹責備。
春夜喜雨,晚上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早上還飄著幾絲細雨,綠綺抱著棋盒蹲在屋檐下,在地上撥弄著棋子。
昨晚她又被她爹逼著練琴了,還被沒收了棋盤,綠綺死死抱住棋盒,棋子才沒被收取?粗咸吹钠灞P被放在高高的柜頂,綠綺沒了辦法,只好悶悶不樂地蹲在門口屋檐下。
“綠綺,怎么蹲在這?”對面家的少恭穿著一身杏黃的衣服,從巷口走過來,手上提著一瓶醬油,臉上掛著不合年齡的微笑。
“又被爹爹收了棋盤……”綠綺的臉氣鼓鼓的:“少恭陪我去河邊那個石桌那里下棋吧!”
少恭摸了摸綠綺的頭,一副大哥哥的模樣:“我先把東西拿回家,你等等!
后來兩人棋沒下成,石桌早被下棋的老人占了,綠綺央著少恭帶她去霧靈山澗,說是去撿石頭,她想弄出一副自己的棋子。
霧靈山澗里常有些蜜蜂渠梁在那,綠綺他爹斷是不讓她一個人去的。兩人在山路上躲避這些東西,一時也十分狼狽。傍晚兩人一身臟地帶著石子回到家的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頓罵。
八九歲的時候,綠綺也算是能和少恭胡亂下上幾局棋了,可是卻總是輸,十一歲那年,少恭說他要去衡山,花燈會后便啟程。
琴川一年一度的花燈會,慣例綠綺和少恭一起,隔壁方家二姐如沁帶著她的弟弟蘭生四人一起逛燈會。河邊蹲著一群小孩子,在放花燈,花燈隨著河流飄遠,在河上星星點點地發(fā)著光。
蘭生看著手上的花燈,把它放到水里:“希望少恭哥哥要快點回來……”
方如沁敲了敲他的頭:“少恭都還沒有出發(fā)呢,你就盼著他回來!
“那我希望少恭回來的時候我能贏少恭一盤,還有爹爹不要再逼我練琴!本G綺笑著說道。
少恭放下手中的花燈,并沒有許愿:“綠綺你每年都這樣說,方叔叔還不是一樣要你練琴!
綠綺吐吐舌頭:“那贏你一盤總能實現(xiàn)吧?”少恭看著飄遠的花燈笑而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恭啟程那天,蘭生一直送到了小鎮(zhèn)的路口,才看見綠綺急急忙忙跑過來。
“少恭!本G綺的因為運動而顯得微紅,喘著氣,歇了好一會兒,才把懷里的棋盒戀戀不舍地遞了出去。
棋盒里裝的,是她幾年來在霧靈山澗撿來的小石子做成的棋子,361顆棋子,每一顆都是她的心血,到最后霧靈山澗淺灘合適的小石子都快被她撿光了,才弄出來這么一副,做好那天,她還很得意地找少恭炫耀了一番,下了幾盤棋,從那以后就被她收的好好地,每天都要摸摸它。
她揚起頭笑得燦爛:“這個可是我親手做的第一副棋子,送給你好了,別到時候回來就只會彈琴了;貋淼臅r候再和我下一局,如果你輸了,要送我禮物哦!”
少恭依舊是笑著,眼底卻多了些溫度,如同往日一般摸了摸綠綺的頭:“好!
一晃多年過去,蘭生也長大了,綠綺接替她爹在琴川書院教書。房間內(nèi),綠綺正對著棋盤出神。
“綠綺姐,我二姐,二姐她又在外面了!”蘭生慌張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綠綺一臉無奈,卷起書往他頭上敲去:“說了好多次了,要叫先生。你這幾天是怎么了,逃到哪里去了?如沁找你好久了!
“那個,唉,總之一言難盡,前幾天早上早上我在巷子那看到了少恭,就偷偷跟著去了霧靈山澗,結(jié)果被翻云寨的人抓了去,死了,二姐會不會很生氣啊?”蘭生撓著頭,急得團團轉(zhuǎn)。
綠綺揉揉眉心,輕笑著說:“那你總是躲不過的!
蘭生無奈地挪出門口,迎接他的是如沁的一陣大罵,然后提著他的耳朵往方家拖。
這時,少恭帶著寂桐租下了原本那條巷子最外面那家屋子,綠綺回家的時候正好撞倒了走在路上的少恭。
“歐陽少恭?”綠綺對著一身杏黃色衣衫的少恭,有些不確定的問。
少恭依舊笑得溫柔:“綠綺……倒是許久不見。”
“是啊,十多年了!本G綺看著一如既往的微笑著的少恭,一時也有些感嘆,十幾年過去,原本和她一般高的男孩早就比她高了許多,原本算是清秀的男孩變成了儒雅君子,笑得越發(fā)溫和,想必明天琴川的少女們也有得鬧騰了。
“歐陽家已經(jīng)搬走了,少恭這是?”綠綺問道。少恭指了指隔壁的屋子:“我和寂桐租下了這間屋子暫住。”
綠綺看了看天色,不禁皺了皺眉:“這屋子新租下也還要收拾,天色已經(jīng)晚了,還要麻煩寂桐做晚飯,不如到我家來吧!
“那就麻煩綠綺了!鄙俟Х餍湮⑽⒌土祟^說道。
晚飯后,寂桐回去收拾屋子,少恭被綠綺攔了下來,說是要下一盤。
綠綺看著紫檀棋盤上那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涌的棋局皺了眉,棋局中透出的氣勢讓她有些后怕。這個,才是真正的少恭么?兒時的記憶從未遠去,只是當年年幼,她還不懂這些。綠綺隱隱約約覺得,少恭經(jīng)歷的,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綠綺,你還是輸了!
綠綺呆呆地望著棋局,帶著一絲悲涼:“是啊……又輸了。看來,禮物是收不成了。”
“天色已晚,綠綺早些休息把,聽蘭生說你白天在書院教書,定是辛苦了,我也去看看寂桐收拾得怎么樣了!
綠綺送他到門口:“恩……晚安!
“晚安!鄙俟мD(zhuǎn)身,杏黃的身影隱沒在夜色中,綠綺卻是回到房間看著棋局出神。
第二天,恰逢琴川燈會,少恭在河上租了一艘船賞燈。
綠綺提著花燈在路上靜靜地走,卻看到一個少女背著一個昏迷的黑衣男子在走。
“那個……姑娘你需要幫忙嗎?”
“。∥医酗L晴雪,我想找人給淫賊治病!鄙倥O履_步說道。
“這里離醫(yī)館倒是有些遠了,我有朋友在河邊租了船,他倒是略懂醫(yī)術(shù),晴雪姑娘跟我來吧!
河邊,一艘船靜靜地停著,少恭坐在船頭,輕撫琴弦,綠綺走到河邊喊道:“少恭!”
“綠綺你來了。“少恭走到船邊笑著說,看到綠綺身后的人挑起了眉:“百里少俠?”
“少恭認識?正巧我半路上看到晴雪姑娘背著他,便帶了她來。”綠綺退到一邊,先讓晴雪上船。
少恭在艙內(nèi)給百里屠蘇看病,晴雪也在船艙內(nèi),綠綺一個人在船頭,看到案子上放了一把古琴,輕輕撥弄兩下。
自從少恭離開,沒多久她爹就真的允許她不再練琴,但是要她讀書,以后接替他在書院當先生。后來綠綺很少碰琴了,偶爾聽自家父親彈曲子,也彈兩首,終究還是生疏了。
琴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出,讓晴雪留在船艙內(nèi)守著百里屠蘇,少恭抱著一個包裹走到船頭,便看見綠綺在撫琴。聽到背后的腳步聲,琴音戛然而止。綠綺有些局促地站起來退到旁邊問道: “少恭你出來了?”
“綠綺在彈琴?”少恭笑著坐下,放下包裹,廣袖拂過琴身,奏出幾個音。
“我也不過是空有綠綺之名而已,爹爹總是說我名叫綠綺,卻喜下棋,他也拿我沒有辦法!
少恭打開包裹,里面是一套一個沉香的棋盒和棋盤:“這是禮物,雖然你輸了,就當它是回禮吧!
深色的棋盒散發(fā)出清幽的香氣,里面放了一顆做工粗糙的棋子,表面被摸得多了顯得有些光滑。
綠綺不解得看著里面的那顆棋子,那顏色形狀看上去倒像是自己以前用小石子弄出來的 “棋子”,她抬頭問道:“這個?”
“那時候的那副棋我收下了,可是白子卻多了一顆,這是送你的。”
綠綺緊緊握住棋子,低下了頭,少恭在一旁奏起了熟悉的琴曲,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沉香木雕的棋盒上。
沉默了一陣,她輕輕開口:“謝謝……”
十多年來,她到底戀的是棋,還是人?
沒過兩天,少恭便和百里屠蘇一起離開了,連帶蘭生也不見了蹤影。幾個月后,琴川人心惶惶。疫病,在這個小鎮(zhèn)子里蔓延著綠綺和方如沁不幸染上了疫病,小鎮(zhèn)里來了青玉壇的弟子,說是能治這疫病,但是要到青玉壇去。于是兩人與其他病人一起,被帶到了衡山青玉壇。
眾人被帶到青玉壇,一群人正走著,一個杏衣青年走來,前面的弟子恭恭敬敬地行禮到:“丹芷長老!
少恭嘴邊帶著微笑,眼底卻一片冰冷:“這可是琴川的病人?”
“是!
“帶下去吧……”少恭正要轉(zhuǎn)身,卻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綠綺……還有方家二姐?”
青玉壇上層,方如沁被安排在房里休息,她坐在床頭,手中是一件大紅色的衣服,斷斷續(xù)續(xù)地給蘭生繡著喜服。少恭坐在上層的平臺上,本來放古琴的地方,擺上了一張棋盤。
“綠綺不擔心自己的。俊昂谧勇湓谄灞P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擔心又有何用?我又不會醫(yī)術(shù)!钡共蝗缯f,我相信你。綠綺的聲音有些嘶啞,連日來的病痛讓她的身體有些虛弱。
半個時辰過去,綠綺苦笑著搖搖頭,伸手去收拾棋子:“又輸了……我還是走不出你設的局。”
少恭按住了她的手:“青玉壇雖看不出時辰,但是也晚了,你的病剛又起色,還是早些休息吧!
“恩”綠綺站起來,腳步虛浮地沿著地上發(fā)亮的通道,往房間走去。
沒過幾天,少恭到其他人的房間去看病,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有些人從房間里走出來,站在庭院里,只是一個個都呆呆地沒有反應。
昨天少恭去了方家二姐的房間,綠綺看著他進去,兩個時辰之后,他拿著一件鮮紅的嫁衣出門,身后跟著的是方家二姐。
而綠綺,是最后一個。
這幾天,綠綺的病突然重了起來,有的時候還會咳出血,也下不了床,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綠綺笑笑,虛弱地問道:“少恭么?”
門剛被推開,少恭身后來了個青玉壇的弟子,神色匆匆。
“有事便先去吧,這病,也不差這一時。”門再次被合上。
聽著門外傳來了喧鬧聲,隱隱約約有熟悉的聲音傳來,綠綺勉強起身,搬來了案子和沉香木棋盤,上面擺著她親手做的棋子。不能出門這幾天,她一直在擺一個棋局,下棋時,少恭總是執(zhí)黑子,她握著那顆多出來的白子棋子輕輕擺在棋盤上,從房間的桌子上取來筆墨,用端正的小楷寫下了幾個字,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的鮮血染紅了宣紙,印出朵朵梅花,她將宣紙壓在棋盤下,低頭伏在案子邊上,像是睡著了。
迷糊中,她似乎聽到了蘭生大喊的聲音,輕輕笑著低喃:“這也算,好夢一場吧?”
而門外,百里屠蘇一行人卻站在少恭對面,蘭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少恭:“你、你是說……二姐根本不是病死……是你……是你…… ”
對面的少恭卻是一臉平靜,一拂衣袖:“殺了她?小蘭,我怎么會殺方家二姐?”
他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小時候她還帶我去逛過燈會、放過花燈,我只不過想救她,她的病醫(yī)不好了,那般日日受苦,看著可憐得很!
蘭生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少恭……殺了二姐……少恭殺了二姐……”
蘭生好像突然醒悟過來:“那……那綠綺姐呢?”
“綠綺?本來你們是應該見到綠綺的……她這幾天一直在咳嗽,還咳出血了,笑著對我說要布一個我解不開的棋局,原本今天早上是想讓她解脫,她那樣子看的我心疼,畢竟我們是青梅竹馬,她現(xiàn)在倒還在房間里,不過算來時日也不多了,我又怎么忍心留下她一個?”少恭像是有意刺激蘭生,云淡風輕地開口說道。
“元勿,幫我請綠綺出來!
蘭生瞪著眼看著元勿抱出綠綺,蘭生搶著接過,卻發(fā)現(xiàn)綠綺早已斷了氣。
“怎么?可是綠綺出了事?早讓綠綺服下仙芝漱魂丹,她也不至于那么憔悴了!
少恭慢慢地將他所做的事一件件細細說出,蘭生的臉越來越陰沉,得知自己被歐陽少恭欺騙,百里屠蘇更是雙眼赤紅,身后泛起了煞氣。
少恭卻依舊不溫不火地笑著,抬手設下禁制,緩緩開口:諸位不用焦急,也不必氣惱。很快~你們也會變?yōu)榻冠、獲得永生,隨我去蓬萊建立一個永恒之國。綠綺是我的青梅竹馬,琴川亦是我回憶之地,那里的人自然也要帶上,不然這場疫病豈不白費?算來算去,還差一個瑾娘,呵呵,已經(jīng)派人前去接她。 ”
最后,屠蘇等人被千殤傳送出青玉壇上層,蘭生帶走了綠綺的尸體,少恭皺著眉頭命人將暈倒的尹千殤帶走,孤身一人走進綠綺的房間。
棋盤上,棋子靜靜地躺著,仿佛留著綠綺的溫度,宣紙上相思局三字被鮮血染紅,觸目驚醒。
“哈哈哈……相思局……”少恭一拂袖,笑容沒有一絲溫度,身后瞬間棋盤燃起熊熊大火:“綠綺,你贏了,果真是解不開的局……”
后來,百里屠蘇一行人為了殺死歐陽少恭來到蓬萊仙島,在迷宮中,少恭布置了因?qū)η倨鍟嫀в袌?zhí)念的魂魄幻化成的鬼怪,而在角落,一群老頭子相貌的棋癡中,有一個相貌清麗的女子,身下是沉香木的棋盤,握住奇怪的棋子,癡癡地看著,念著三個字。
最終,蓬萊仙島在大戰(zhàn)中被焚寂之火焚毀,一片荒蕪,歐陽少恭帶著他前世的妻子,葬身蓬萊。
終究是沒有人能逃出這一個,解不開的,相思局。
【完】
插入書簽
于是看不懂的妹紙們看過來
其實這就是一個姑涼遇上少恭的悲催故事
每個和少恭有糾葛的妹紙都沒有好下場- -天命難違。
少恭寡親緣情緣永世孤寂,于是妹紙們都沒有好下場
綠綺只是其中一個- -
綠綺名字是琴,少恭也是愛琴的,可惜妹紙喜歡下棋,所以妹紙始終不是少恭那個人
少恭從小配她一起下棋,妹子愛棋愛到極點,于是不知為毛就喜歡上了少恭- -
于是就把自己寶貝棋子送了出去,多出來的那一顆白子代表她自己- -因為少恭只執(zhí)黑子
后來少恭把棋子還回去了也是拒絕了,妹紙清醒了- -少恭喜歡的不會是她- -
于是她想知道少恭喜歡的到底是誰,最后被少恭折騰死之前的相思局也是問他這個問題
因為被變成焦冥的人木有尸體,綠綺尸體被帶走葬了,所以蘭生會叫綠綺和他二姐說他很好- -
后來妹紙死了,魂在多出來那棋子上,少恭把綠綺妹紙變成了棋癡放在了蓬萊
結(jié)局的時候少恭帶著自家愛的人屎了- -綠綺變成了棋癡沒有神智,只會想著下棋,最后也掛了 - -
其實只是大家都被自己喜歡的人困在局里,沒有辦法逃出來而已
那歌明明是洗具,硬生生被我掰成了杯具,只因少恭HE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