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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又是雨天
這是這個星期的第五場雨.雨簾在窗外垂下,晶瑩的小水珠落下重重地在地面上摔地粉身碎骨.潮濕的空氣在鼻腔中漫延,隨著血液的流動被送往身體的每一處.
忽略講臺上老師正講的枯燥內容,視線轉移到雨幕.
你現(xiàn)在在哪呢?最近是泉城的雨季,你會追著雨的腳步來嗎?
“尹云詩,你來回答這題.”老師托了托眼鏡不滿地叫我,“知道是哪題嗎?”
同桌將我垂在身側的手掰成“3”的形狀.我瀏覽了題目大義,隨即抬頭看黑板上密密麻麻白色的秀麗字體,眼睛感到一絲酸痛.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一
雨季快要來臨的時候,家里多了一個人.他叫林樂嘉.比我大三歲,已經是一家雜志的簽約作家兼攝影師.
因為爸媽要去外地一個月,所以請我這個遠房表哥照顧我,實際上應該是派他來監(jiān)督我學習.當我在難題中痛苦萬分地抬頭時,他正坐在沙發(fā)上邊喝拿鐵邊用他心愛的筆記本碼字.
林樂嘉其實是很帥氣的一個男生,發(fā)黑如碳,膚白若雪,修長的手指優(yōu)雅帥氣.他喜歡籃球,技術其實也是數一數二,只是因為平時都是在室內活動的關系顯的有點病態(tài).
“在看什么?”他已經抬頭看我,我連忙收回目光.我不想讓他看見我不好的一面,所以盡量裝乖.
其實邊看帥哥邊想習題是一件難事.
二
泉城只有一個較大的購物中心,只有兩路公交車,只需40分鐘時間就可以從東邊走到西邊,地方雖小.但是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靈.
他來泉城就是為了尋找靈感.
我?guī)麖臇|邊走到西邊,一路上回頭率極高,林樂嘉似乎習慣了,從容地與沒個人打招呼.他寫一些故事,但是沒告訴我是哪些.我說:你可以學著郭敬明寫幻想小說,就像【幻城】.他搖頭說:我是為了一個人而寫,所以不會改變.
以我八卦的性格很想追問到底是誰讓他這么癡情,但是看他悲傷的神情,話到嘴邊又咽下.我們是選在晴天出行.本來他說什么都不出門,但是在他看了看窗外后,又一臉期待地拉著我往樓下趕.
三
我不是處女座的人,自然不能讀懂每個人的心事.這是借口.
從林樂嘉被送進搶救室開始,我便一直這樣安慰自己.我偷偷打量著這個坐在我對面的男生,他的頭部受了點檫傷,頭低著使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我應該生氣的,但是又克制自己不能遷怒于他.
因為林樂嘉是為了就他才會跑到馬路中間,才會被車撞到.
“你和他是什么關系?”我按捺不住自己,率先打破沉默.我已經通知了爸爸媽媽估計他們會聯(lián)系林家.我必需在他們來到之前了解到一些事.
“朋友......不,那是以前的事了,現(xiàn)在......”
“我希望能聽到實話.”我拽著衣角,故作鎮(zhèn)定.如果只是朋友的話,他干嗎要逃?該不會是他欠了林樂嘉很多錢吧?
“不是普通朋友,我欠了他很多.”他終于抬頭了,一雙大眼睛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我是安夏.”
“你值得信任嗎?”他低聲自語.幾分鐘后,又開始講起了他的往事.
四
安夏曾是林樂嘉的好友,兩人從中學起同班,但是在高中后又被迫轉學,至于原因,他與我說了很長一段故事.
“我從小父母離異,家境不好,同學都不理我,但是樂嘉卻一直對我很好.我知道,他也不過是可憐我.但是,后來我得知樂嘉從小便沒有父親,由奶奶撫養(yǎng)長大,不愿接近其他人.”他停頓了一下,走廊里又恢復了寂靜.天色已經暗了,而且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惹人心煩.
安夏似乎在自言自語:“我喜歡雨,然后樂嘉說他也喜歡,他只是喜歡下雨,所以總在雨天出門,那時我們就合撐一把傘......后來他知道我是喜歡雨后天晴,但是他很少天晴時出門......
但是,他說了,他說他是gay,他喜歡我,那時我也對他有種莫名的情愫,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
后來,他的家人讓我離開他,我知道他的家人是為他著想,我就走了......”
“好了,我明白了.”我連忙打斷他,一個大男生這么扭扭捏捏的.但是,我斷定,他省略了很多精彩部分.
“你的意思是,林了嘉是個gay,你也是個gay,你們日久生情,對吧?”我很驚訝,難到林樂嘉是為了他才寫文章,如果他是gay,那么他寫的不就是......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替我轉告他,我對不起他,我會躲地遠遠的.”
“你要走嗎?”我問.
“恩,今天的意外是應我而起,我會承擔責任的.”他站起來,眺望窗外.
我拿了背包中的傘給他,那是林樂嘉的傘,我希望給他拿去留念.
林家的人很快就趕到了,爸爸媽媽隨即趕到,幾個大人風塵仆仆地辦理一切,我故意撒了個慌,因為司機醉酒駕車,沒有看清真相,安夏的存在被我隱瞞了.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林樂嘉,我實在不忍將安夏的話轉告.
他回到大城市接受治療,泉城依舊像平實般悠閑.還有幾個人會記得這個雨季,曾有一個叫林樂嘉的人在小城中尋找過呢?
五
安夏怎么了,或是他去了哪里,我一概不知.我想在林樂嘉康復后再告訴他安夏的事,可是,我卻等不到他,我確信他還會來,在泉城的雨季時來.所以,我?guī)е蚕牡那敢獾人?
但是,
他知道后,又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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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中考前夕練習作文時想到的,云詩是我一貫用的名字,希望親們能給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