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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空虛的我也要守護
即使是空虛的我也要守護
“榮嘯,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天也快黑了,再不回去媽媽一定會罵我們的!”扎著公主頭的一可愛小女生,用她甜甜的嗓音向仍然專心于作畫的男孩抗議著。
“顏曉,我還想再畫一些。你自己先回去好嗎?”男孩啟動他那干燥的嘴唇輕柔地勸著女孩,同時繼續(xù)手中的動作,在他面前的畫板上一筆一筆地勾勒著。
女孩聳聳肩,知道男孩的固執(zhí),于是慢慢地向他告別,有些不舍地走了。
季顏曉走后,20歲的連榮嘯停下手中的筆,慢慢地抬起頭,放空他那本來就很迷蒙的眼睛,開始與往常一樣的神游。等到夕陽艷透了之后,他才慢慢地把畫板收在自己的輪椅車上。隨后,慢慢地離開他依舊很不舍的鹿野山。
事實上連榮嘯是個腿腳不方便的殘疾人,而且,他的左眼其實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他受到的傷害都是我這個姐姐給造成的。所以我想他一定還在恨我,否則就不會一直無視我的存在。
也許讓他注意到我真的是強人所難了,因為我不是“人”這種實體存在物,而是通常人們所說的靈魂一類的東西。這并不讓人感到害怕的不是嗎?那為什么他還是注意不到我?這樣無視我,即使是靈魂也是有痛苦情感的啊,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是還在恨我!
現(xiàn)在的我依然和以前一樣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離地看著他回家。而他在回家之后,我也就會沉睡了。事實上他的家就是我的禁忌,那是我沖破不了的結界。因為那是他的家,不是我的家。
我不知道榮嘯會在他自己的房間干些什么,但我還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在想我。畢竟他是應該恨我的不是嗎?所以在我沉睡了回到靈魂守護者身邊的時候,總是纏著“守”把他在家里的情況告訴我,即使是犯了禁忌也無所謂。所幸的是“守”一直都很疼我,他真的會把榮嘯的一切都告訴我,而且絕不會騙我。
又一天開始了。
榮嘯又來到鹿野山作畫了,這次,那個叫季顏曉的女孩沒有跟來,不知道為什么我心情大好,得意地靠著離他最近的一棵樹靜靜地看著他。
他畫了沒多久,突然開口說話:“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為何不出來見我?”就是這句話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因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口氣很柔順,對我來說是很可怕的柔順!所以一直被我靠著的那棵大樹突然枯萎,頓時,附近的很多植物也都發(fā)出虛弱的聲音,他們在趕我走!
我心里也明白,靈魂是不能對身邊的任何事物有干擾的,所以我必須得盡快離開!安灰!”榮嘯大喊,“你明明就關心著我,為什么就是不現(xiàn)身?我對你來說是麻煩嗎?所以才放心不下我嗎?”我聽見了,但是我不能回頭,因為我對“守”的承諾。這是我成為靈魂后第一次主動離開他!
回到“守”身邊后,我一直在喘息,因為心里的恐懼。而“守”一如既往溫柔地把我摟進懷里,安慰著我。忘記說了,“守”其實是空虛的,他沒有實體,僅僅是一件大衣在為他表現(xiàn)一切他想做的事。
我曾經問過自己,為什么自己死的時候會有一種執(zhí)念,使得自己仍然不得隕滅而成為靈魂繼續(xù)存在,F(xiàn)在的我依然理解不了,但是成為靈魂后天天守著榮嘯讓我覺得很充實。我想我會一直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守護著直到自己幻滅吧,如果沒有那天的話。
第二天,我仍然跟著榮嘯,而他還是在朝著空虛的我問話。我還是沒有回答他,到了他要回家的時候,我也開始了沉睡。
第三天依舊如此。
直到第五天榮嘯臥病在床。榮嘯生病是“守”告訴我的,因為我在鹿野山沒看見他后就回來了,得知這個消息我并沒有驚訝,因為前一天晚上榮嘯的所作所為傷到了我,也傷了他自己。
第四天,榮嘯一直呆在山上沒回家,我非常著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而他也沒有再呼喚我,只是仰躺在他的輪椅上。不知道為什么,在我正著急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光擊中了我,那一瞬間后,我有了實體!而他也自然而然地接近我,抱住我,甚至是親吻了我!
那天晚上很可怕,非?膳!
我記得我非常不客氣地推開了壓在我身上的榮嘯,我不擔心他會傷到,因為他的兩條腿其實是很健康的可以站筆直的!
“為什么?”我冷冷地問他。
“你是問我為什么沒有那殘疾的雙腿是嗎?”他站在我面前,挑著眉說,“因為父親騙了你的母親,而你也在騙你自己!”
毫無柔情的口氣撕開了我作為靈魂也難以維持的那份尊嚴!是的,我其實是罪惡的人。
在我九歲,榮曉八歲的時候,我知道了一切,并極力地想隱瞞一切,只為了我那可憐的自尊心。我的父親是連榮嘯的父親,但不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也不是我的母親,簡單來說就是我是因為母親不能生育父親才從孤兒院里領養(yǎng)的女孩。而連榮嘯是他父親背著母親和外面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我的母親在知道有榮嘯這號人物之后便和父親的關系惡化,同時遷就到我身上,時不時的打罵我。那時的我真的非常痛恨榮嘯,就是因為他和他的母親才使我淪落到困境里。所以有段時間我背著父親和母親,偷偷地和榮嘯玩,目的就是想了解敵人的面貌,到底是怎么樣的人能讓我淪落至此!單純的榮嘯當然不知道這些,所以在那天轎車開向我們的時候,我才會狠心地將他推到轎車的面前,消滅敵人。事后父親對母親說榮嘯的兩條腿已經斷了,并且弄瞎了一只眼睛,求她不要再為難他了。而母親也答應了下來,但是對我卻仍然拳腳相加。終于我受不了地逃到了鹿野山上,并跳下了山來了結自己。罪惡感和怨恨讓他的家對我來說成為禁忌,即使是靈魂也逃脫不了的禁忌!
可沒想到父親騙了我們,連榮嘯的腿并沒有殘疾,那現(xiàn)在他到底算怎么回事?
我困惑地問他:“那你現(xiàn)在到底想干什么?別忘了,我已經死了!”
他邪魅地笑了,用左手拂上他那只眼睛:“你覺得我現(xiàn)在想干什么,小玥?你母親死了,我的母親也改嫁再組成家庭,我現(xiàn)在除了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還有誰?那個我應該稱為父親的人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而你也已經不想搭理我了,你覺得我還能干什么?”說完,他再次壓上我的唇,低沉地說著:“如果我現(xiàn)在要你回來我身邊呢,你愿意嗎?”
那個時候的我是瘋狂的。在聽了他所說的一切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擁有怎樣的毀壞力,所以我瘋狂地反抗他,用我那已經變?yōu)閷嶓w的身體攻擊他……直到他虛弱地倒在了我身邊。
再次成為空虛靈魂的我拉住了“守”,我問他:“是你嗎?是你做的是嗎?”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飄到了我的身后,然后緊緊地抱住我:“你知道你擁有讓人瘋狂的本領嗎?連榮嘯如此,我也如此!闭f完,他突然現(xiàn)出原形,很熟悉的原形!一個讓我立馬回想起一切的原形!他繼續(xù)對我說:“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并不是一個正常的靈魂所應該擁有的,我只不過是讓你結束一段讓你繼續(xù)糾結的情緣而已!”
“那你想讓我怎么做?”我淡淡地問。
“和我在一起,離開連榮嘯!”他第一次如此激動。
“如果我不呢?”
“那你和他永遠得不到救贖!然后我們三個世世都會糾纏!”
原來一切都是由我來安排的!我不禁覺得好笑:“那你覺得如果我這么做了,我和你還會有關系嗎?”說完,我斷開和冥界一切的通體,那是作為靈魂必須擁有的,否則的話......“守”也笑了:“原來他值得讓你灰飛煙滅!你和他真的是......連魈玥,你的宿命永遠與我相斥,你永遠都不會為我停留!但是我卻會永遠為你而守護!我就是要你永遠記住我!”
空虛中我仍然能有某種知覺,要守護一個人,他叫連榮嘯。
數(shù)年后,一個中年畫家第一次開屬于他的個人畫展,其中一幅畫特別引人注目那是一幅很朦朧的但又很清晰的畫,畫中有個靠在樹上的女子,忽隱忽現(xiàn)。有人問那個畫家為什么會這樣畫,畫家答道:“我喜歡空虛的感覺,即使像闖王李自成事實上守護不住自己心愛的女子,也要空虛著在自己的世界里守護她!因為她一直都在我身邊!
天空,天是空虛的。我曾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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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處女作,拍磚隨意。因為我自己也沒搞懂自己寫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