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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告別之后再離開(2009-6-15)
真好,時間并沒有摧毀什么,在時空的另一端,他不會孤單,他們都不會孤單……
——題記
醒來時眼前是一團團的黑混雜著一團團的暈。
我記得,我和思佳從一家名牌專賣店出來,手里拎著我夢寐了半年并為此而奮斗了半年的狐絨擺裙,樂開了花。正商量著用省下的錢到那大吃一頓呢,然后……
然后從遠(yuǎn)處飛來一個玻璃瓶“嘭”的從我左半個腦袋邊側(cè)擦過,當(dāng)時覺得腦子里一陣嗡鳴接著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但至少,從一個高臺上滾到了高臺的下面這一點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是的,就那么滾了下去,身邊人那些尖叫,思佳的哭喊,我統(tǒng)統(tǒng)都聽不到了……我只想著,這到底是那個王八羔子喝點二鍋頭上街耍酒瘋的?這到底是又哪個王八羔子下水道也不蓋上蓋子的?
醒來時眼前是一團團的黑混雜著一團團的暈。
鼻尖縈繞著的空氣讓人很不舒服,并不是街頭水煮串的味道,是那種又陰又潮的爛木頭氣味,還有些腥,甚是難聞,也是下水道能有什么好聞的啊!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這么黑,沒有一絲的光亮,不像是下水道啊,那么,這又是哪呢?身下似乎有很硬的東西弄得我生疼,可我還沒剛一用力便軟了下去,像塊年糕似的,相當(dāng)有粘稠度,濕漉漉的,應(yīng)該還攙著我頭上的血。身邊有許多的東西都光盈盈的。我思忖著,這應(yīng)該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可一定能找到突破口,因為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不曉得時間過去了多久,當(dāng)我有些睡意的時候,從外面?zhèn)鱽砹寺曇簟?br> 有救了……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希望。
一個人說:“大哥算了吧。這墓子怪可怕的!庇钟幸粋聲音說:“大哥都不想理你了!瞧你那膽子吧,都干過多少回了?!”后來又有人嘀咕了幾聲,我沒有聽清楚,沒一會,從我頭頂上便傳來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額……這是……墓子?
墓子!
我怎么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我在一個什么樣的空間里那么我身下的又是什么?外面那群人難道是……盜墓的!天啊!這不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嗎?!
God ah!我柴靜蘭這17年來除了逃過學(xué),給校長起過外號,打過老師,離家出走過,在網(wǎng)吧通宵過,暗戀過…………以外,我可…………好吧,我承認(rèn)我罪無可赦。
哀怨著,嘩嘩嚓嚓的從我頭頂震落了好些木屑,一些光透了進來,霎時一股清涼的風(fēng)涌了進來,只是有些刺眼,感覺還不錯。不過,殊不知是哪位兄臺在我頭上一個勁兒的刨騰?忽然,那亂糟糟的聲音停了,有一個聽上去很“彪悍”的聲音說:“大哥,這棺材里還是摞這的。”
OK!事實如此,我確實存在于棺材之中……“大幸”吶!
“什么?摞著的?當(dāng)老子自愿吶?”我使了全身力氣朝上撲起,想不到,打開這已松動的棺材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在我站起的一刻,它竟像泡沫板似的碎得四分五裂,害我差點栽了出去!那開棺材的家伙也不怎么,向后連連退了好些步,很大的一個踉蹌,堆在了地上,或許我用堆是難聽了點,但事實的確如此。
這個時候即便是真孫子也得裝成老子。一條腿在空中回旋一周后成功降落于棺木一側(cè),手一拍即一氣呵成,問:“老子乃柴靜蘭是也,殊不知幾位兄臺尊姓大名?”我記得電視里就是這么說的。那大漢從地上一骨碌站起來,順手拾起剛剛丟下的錐子朝我就吼:“奶奶的!老子先結(jié)了你!”
漫天吐沫星子飛舞。
救命啊!我突然覺得還是棺材里好,于是便很主動的躺了下去,必殺技——瞬間彈跳!
那是什么?一些淺褐色東西被布樣的東西裹著,表面看去坑坑洼洼,每個坑洼里都有些粘糊糊的東西,看上去就像被壓開的巧克力脆皮蛋糕,而讓我惡心的是,我袖子上滿是這些“巧克力醬”!
“啊——救命!”再次彈跳,但很糗,沒跳出去。那一側(cè)再也經(jīng)不住我折騰的棺木終于“砰咚”一聲四分五裂了,,我人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蓋正痛著,那討人厭的大漢又嚷嚷著:“奶奶的!出來了吧!別以為老子會憐香……那個什么玉的!”
憐香惜玉啊……大哥……
事到如今我只能屈服。這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當(dāng)我保持姿勢跪在地上的時候,我也在經(jīng)受著二雙眼睛的打量,那兩個男人站在一旁用一種極不耐煩的眼神打量著我,還一個一直坐在洞口的男人,這時候開了口:“得了吧!一個女人而已,不要臟了手!快看看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吧!蹦谴鬂h朝我“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若不是寡不敵眾得厲害,到底誰臟,咱定要弄個清楚!
似乎他們把這洞里值錢的能帶走的全帶走了,臨走時,洞口的男人看了我一眼,那種不耐煩,看不起到極致的眼神,但我覺得很是迷人,雖然他長得不像小說里說什么恍若天神,衣袂飄揚,但是那種很安靜的樣子實在讓人是一眼難忘懷。
我沒有地方去,這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或者是說忙活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夢游來到了一個拍盜墓劇的劇組,誤打誤撞成了女一號——但很明顯,不是!絕對不是!老子我穿了!
這樣一來我就連肚子都吃不飽了,那就死皮賴臉的粘著他們吧,不為別的,只為有口飯吃,沒辦法,社會不好混啊!那個嚇我的大塊頭似乎并不想讓我活著出去,并誠懇的表示,一定會為我收尸的!其實他說得不錯,有這么一洞的財寶,外加個皇帝爺做陪葬,是很不錯的條件,但我……不想餓死。
那個時候我很害怕怕,洞里沒人了,全走光光,那大漢堵著洞口,我沒一點折。最后呢,誰也想不到,那大漢把我背了出去……
現(xiàn)在的我,算是個管家,管吃,管喝,管穿。在冬日,白晃晃的天刺得眼睛痛,太陽成了一個耀眼的玉盤,沒雪,沒風(fēng)。水很涼,可我必須要洗完今天要洗的衣服,還是那句話,不為別的,只為有口飯吃。刺骨的涼,陪我回憶遇見時的高崖峭壁,越凌背我時渾身的不情愿,還有越溯站在洞口時陽光打在他臉上,那種安靜……
就這么跟著幾個大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個月,守著一屋子接著一屋子的財寶,堆得像山。知道啥叫做珠光寶氣不?就是你不點蠟燭,黑暗里就有一堆召喚你的金光。
我來這么久,不是光看值錢玩意的,據(jù)我了解,他們一共五人,老大越溯,老二越暮,老三越凌,老四越瑾,據(jù)說是個Gay,而傳說中老五越磬我至今也沒能見上一面,只聽說是個不大的孩子。
我只能了解這么多了,他們交談的時候就一定會用繩子把我綁起來,埋在金燦燦的金子堆里,害我好幾次差點窒息。
燒好了飯,房間也打掃過了,我蹲在草叢里搓著他們的衣服,我使勁的搓啊……成天都得伺候這群爺!盡管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臟,甚至沒什么味道,一群盜墓賊能做到這樣也真難為他們了。
一雙腳踏到我的眼前,是一雙孩子的腳,我將手從盆里抽出,抬起頭。這小鬼長的蠻可愛,還有些眼熟,薄嘴唇,大眼睛,卻帶著一股子很老成的氣質(zhì)。我正思忖著像誰,那小鬼便開口了:“是我哥讓你做的嗎?”
我愣。
后面?zhèn)鱽砹寺曇簟!霸脚,剛回來亂跑什么?過來。”
“哥,你怎么讓嫂嫂做這個。
“你小子,說什么呢?”
“老大只是看她長的太丑了,老天不眷顧她,所以老大眷顧她。『!師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去!別惡心我!最后送上一句,老婆是要來疼的!”
那小子對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嫂嫂待會見!北阕吡恕
我扶額……什么時候成人家老婆了?
這小子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越磐?沒錯,剛越朔是這么叫的,他便是越朔的弟弟!怪不得有些像!我汗……
“還不洗衣服,晚上不要吃飯了!”
“不吃就不吃!”
越朔這小子嘴里叼根草就不是他了!脾氣不!一腳踹到木盆上濺了老娘一臉?biāo)?br> 事實如此,我有確沒有吃飯就睡了,臨睡前并沒有見到越磐那小子。
今天真的很累。
半夜里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熱,我決定起來倒杯水喝,我踢開被,剛要厥起屁股從床上拱起來時,覺得腰上有重量存在,毛絨絨的,還熱乎,我大叫一聲:“尸變吶!”彈了起來。隨后一聲很熟悉的聲音讓我的心稍稍平緩了些。
“餓不?”這是越朔的聲音,這小子怎會在我床上?還枕在我后腰上?我用腳趾頭搓了搓他的臉,那小丫子一爪子扒開我的腳,迷迷糊糊從嘴蹦出來一個字——臭。
我汗……
“你喝酒了?”
“嗯,一點”
“臉上的傷怎么弄的?”
“磕的。”
“放屁!”
“還問!”
“……”
“餓不?”
“餓……”
“吃屁!”
“……”
“哼哼哼……”
我真的很無語,難不成前面的感動只是為后面的傷害做鋪墊!真損!
我剛想開口,那小子抓著我的手說:“你的手凍裂了!
的確,大冬天飄著雪,你成天用井水洗衣服試試?也沒大寶SOD蜜!想起雪,唉……,我的狐絨擺裙,這會兒在下水道吧!
對了!,我來這這么久了,那邊怎么樣了!算了,想也沒用。
“越磐告訴我,……老婆是用來疼的……”
說什么呢!死小丫害人家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頓時,我手心一陣出熱汗,跟我說什么呢!
其實,我還想聽下面的話,他就一歪頭睡著了。
第二天,太陽好好。他沒提起昨晚的事,和其他人一起坐在雪上說著話,沒多久,越朔就離開了,走時連看也不看我一眼!那幾個邊說邊笑邊看我,羞死人啦……
我不由自主的就想瞅瞅那邊兒的情況,不得不揣著衣服一點點朝他們挪啊挪……
“喂!你說大哥怎么還不行動啊?”
“行動什么?嫂嫂還沒過門嗎?”
“過個屁啊,過門也得讓你這小叔子喝喜酒吶!”
“我哪知道,其實我不想讓老大看上女人的!真的,我對老大絕對是……”
“滾!”
“滾就滾,干嘛那么異口同聲?!”
“可能是老大嫌她丑吧!”
“嗯嗯嗯……就是就是……”
我汗到極點!我有那么差勁嗎?
不知不覺,怎么就哭了呢?
嘴里嘟嚷著,手里搓著衣服,淚花一點接一滴的往下掉。忽然有個很熟悉的聲音對我講:“別哭了,和我出去一趟,給,把衣服穿上!
一件男人的衣服,穿上它怎么看怎么別扭,但一想到是越朔給的沒來由的暖和,難道我遇見了遲來的愛情?嘿嘿。
到達越朔說的地點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應(yīng)該是在內(nèi)城,綠樹環(huán)水,燭風(fēng)擺簾的,一片歌舞升平,越朔就站在河邊的一顆柳樹下,于是我也跟著站那,傻傻的聽著他念:“美人腰,賽柳纖,君子悅,己當(dāng)年!
唉……腰……說的不是我。
他就那么愣愣的望著水上閣樓,里面?zhèn)鱽硪魂囮囈鞒勑,聽上去好不快活,望著望著從里面探出半個身子,“越公子,何不上來?”
果真美人腰,賽柳纖吶!
“不了,今晚有事。”為什么淡淡的幾句話卻讓我覺得里面包含了生離死別般的不舍,我的心一陣悸痛,那女子又說:“好吧!反正悅柳一直等著越公子給悅柳個名份”。
“一定……”
“夠了!越朔你是個混球,要我來就是讓我聽這個?抱歉,我一點也不吃醋!一點也不!再見,不,是不再見!Goodbye!”
我不曉得哪來的這么大的火,一口氣說完了,轉(zhuǎn)身便跑,全不顧那閣樓女子眼神里的嘲笑與得意……
在轉(zhuǎn)過頭的一刻,我想我是哭了,盡管怎樣壓制,淚還是流了出來,我就那么一直向前跑著,沒有方向,哪里我都不認(rèn)得,我多么想這時越朔會在后面叫我一聲,哪怕是聲“喂”也好?墒,沒有,背后靜得要死。
最終,我還是回到了“墓影”中,是越磐在黎明的薄霧中帶我回去的,他的手很小,也很軟,暖暖的,但真的沒有再見到過越朔了,往后的三年里都沒有見到過,像從我的生命中走開,走得那么一屑一顧,可卻留在我的心里,我也從沒想到過我會在意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可以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
很在意,總?cè)ハ胨?br>
我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停留在眷戀里的女孩,我不會去讓自己愛得死去活來,何況,這大概也算不得愛,只是有些牽掛,因為,三年了,越朔是死是活都沒有人告訴過我,我也沒有問過。
在這里將近四年的時光里,我跟著越暮學(xué)彈琴、寫字,吟詩作對,甚至是刺銹。有時會學(xué)著學(xué)著笑起來,越暮便會把我趕走,過不了幾天又找上門教我,他說那會讓他有成就感,我還是忍不住的發(fā)笑,笑他是個BT,然后他再生氣的走掉。
今晚,我沒有去聽越暮的“講座”,也沒有和越凌斗嘴,放下了洗到一半的衣服自己轉(zhuǎn)悠到了城中,一路漫不經(jīng)心的踢著石子,一路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河邊的柳,在微風(fēng)里泛著淡淡的泥土香,淡淡的,漫不經(jīng)心的擺動著,蕩起了河的愁緒,月亮那樣亮,像四年前我獨自跑開時的一樣。
還是那座被春風(fēng)懷抱著的樓閣。
我跟著老板娘進了去。
我只是來這里找樂子。我對自己這說。
穿越一趟不容易,不上青樓是遺憾,我這樣對自己解釋。
但我為什么要拼命的在人群中尋找,希望在我一轉(zhuǎn)身的時候,會有個熟悉的影子對在我笑,瞪也好。
我苦惱的思索啊思索,該怎樣脫身呢?稀里糊涂的被老板娘帶進一間廂房,充斥著胭脂香味,但太濃了,劣質(zhì)的,讓人有種想吐的感覺。
老板娘讓我在珠簾后等著,說客人一會就到……到了之后呢?之后……該怎么辦?
我的思緒一點一點被另一種因素所替代。
悅柳,比我小,比越朔小3歲,南宋出了名的妓女,文繡音律樣樣精通,四年前被一位公子贖了身,此后便無去向。
這是老板娘告訴我的。說過之后就像見了鬼的“奔”了出去。
在我看來,勾引男人才是她最精通的吧?!
而越朔呢?四年前分開了,四年前悅柳有了自由身,這不會是一場巧合!或許……或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家,……更或許他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爸爸?而我呢?我算什么?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帶著思念看遍了四個春秋,每天都在愛與不愛里徘徊,到最后成全了別人。
我不想去思索逃走的辦法了,也思索不出。只想坐在珠簾后任憑傷感像寒風(fēng)一樣向我侵襲,然后吞下眼淚。
“哎呀呀!柴總管好興致啊!久違了!
這聲音,不錯,這聲音……
“不會越凌一生氣把你送到這兒的吧?早告訴你不要跟他作對……”
“死鬼,你死哪了?”我想我應(yīng)該是哭著撲到他懷里的,但卻冒出這么一句,因為我真的真的想問他。
“你認(rèn)為呢?”我剛要回答,他一挑眉毛:“別說了,我知道你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你肯定認(rèn)為我在這四年里早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娶媳婦生孩子了,是不?嘖嘖……女人吶!”
“干嘛一副感慨萬千的表情啊,再說了,還成家,就你這能耐,怎么都是一個刨土的!”
“……。≡瓉砝习迥镎f的是真的——目、露、兇、光,暗、藏、殺、氣,還真是得小心點!
我無語了,因為剛剛老板娘說到悅柳什么都好的時候,我想我那時確實有些猙獰……
我和越朔離開時,沒有通知任何人,他留了張交子壓在桌角,嘴里還嘟囔了句:帶自己媳婦兒走還得交贖身費,這是什么世道?
我又哭了,高興的,幸福的。讓幸福的眼淚來得更猛烈些吧!
到半途里,煙雨撒得很細(xì)膩。越朔說他越想越氣,又折了回去給那張交子上畫了只大王八,這才算拉倒吶。我以前咱就沒意識到,這小子的幽默細(xì)胞原來這么發(fā)達。
當(dāng)晚,他們五個人坐在一起喝著酒,越朔始終不愿挨著越瑾,不為別的,只為進門時的那一個相思吻,于是乎,越瑾臉上多了好幾個大彩頭;钤!老娘的人都敢動!
我只是坐在河邊,靜靜的,聽著他們談話,沒有人提起越朔在這四年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也沒有提,不曉得為什么,這個問題像是一把逼近我的刀刃,讓我不敢開口。越磐過一會兒就會來看看我,牽著我的手,躺在我的懷里,看河、看草、看風(fēng),厭了后再和哥哥們一起吃喝說笑,留下印在我身上油膩膩的爪子印,我又獨自看河、看草、看風(fēng)。
跑著風(fēng)走,風(fēng)把一些聲音送給了我。
“大哥,真的決定了嗎?”
“決……定了,我給不了她未來!
“是不想給,還是給不起?”
“給不起也不想給!”
“是啊,連自己的未來都不知道要上哪里尋找。”
“我,沒有未來。”
“大哥……舍得嗎?”
“沒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是一個亡命徒!
“……”
我呆坐在河邊又哭了。難道他們要……要拋棄我?
盡管我還想念著那個時代的親人們,可是……可是我已經(jīng)習(xí)慣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了。
過去的半個月里,當(dāng)我以為一切安然無 ,不會再蕩起風(fēng)波的時候,我和他們一起去了一個山洞,那個我來時的山洞。
這次連越磐也跟著去了,看來我得走了。
盡管我一路怎樣磨嘰但還是被越凌背了上去。
我在洞口等著,他們五人一起進了山洞,說是因為上次來時已經(jīng)破壞了這墓子的“守護”,其實說白了就是風(fēng)水,他們必須先清理干凈,我真的不敢去了,因為上次跟他們出去后,那越朔口中的尸毒像一根根白色的肉刺扎在我頭上的傷口中,越凌一根根的給我拔出來了,那疼痛的感覺可想而知!其實我一直認(rèn)為尸毒是一種氣體什么的。
我試圖就此逃走,但當(dāng)我撩開洞口那連翠綠的葉簾的時候,下面的懸崖峭壁令我頭昏眼花。這個時候就不得不佩服中國古代勞動人民的偉大了。
洞里的寒氣一撥撥朝我涌來。五個手提金戈寒刃的影子踱步而來,像是從光中走出的使者,我靠!簡直一幅“古墓麗影”!帥得要死人!靚翻!
我緊緊抱住粘滿蜘蛛的石柱,可我一個虛女子的力氣,哪敵得過五個大男人,哦,是四個半,越磐只能算半個,他們把我架著架到了洞里,忽然空氣凍結(jié)了般,幾個人都不說話了,我輕輕叫一聲:“趙朔……”
“沒錯,是的,你該走了。”我像是那個打開話閘子的人。越朔回答著我。
他還說:“沒時間了,快走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去嗎?”
我……
我又哭了,哭得歇斯底里,我朝著他喊:“你什么意思?趕我走啊?”沒等他說完,我忽然又笑起來,讓笑代替?zhèn)氖遣攀俏业膫性,“哦,是啊,我走了,你就能和你那個什么悅柳在一起了……”
“你!我辛辛苦苦尋找了三年,才找到逆轉(zhuǎn)時光的方法,你卻這樣說!”
“放屁!***的放屁!你以為你是吳三桂!英雄一怒為紅顏是不!……美人腰,賽柳纖,誰說的。”我嗓子都要被從喉嚨沖出來的聲音撕破了,但我還是邊笑邊喊邊抹眼淚。
“沒錯!是我說的!你只聽到前面的,那后面的呢?……”他低下了眼,“君子悅,己……當(dāng)年!
“嗚嗚……越朔……嗚,我不是沒聽見,我知道……我只是不想離開你……嗚……”,不知道為什么,我挪到了越朔身邊,扯著他的衣服哭起來,在心里說著:因為我太笨,現(xiàn)在才懂得你四年的承諾,我真的不想離、開、你……
越朔蹲了下來抱著我,聽著我哭,任我把眼淚、鼻涕在他身上抹來抹去……
其他人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而身邊的寒風(fēng)一點點被越朔的體溫驅(qū)走。
當(dāng)越磐的聲音打破這寂靜時,越朔放開我,從地上拿起了他的那柄青鴻劍。因為,那個叫贏夜的男人來了。他所帶來的殺氣像旋風(fēng)一樣充斥著山洞,一陣陣的回旋。
一陣兵刃相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朔沖了出去,在他沖出去的那一瞬間,一匹高馬身披鎧甲的出現(xiàn)了,馬背上的人手拎一把大刀,那刀,那么……寒。而我更是吃驚的是,他懷里的……女人,那是……思佳?不會錯的,那是一張思佳的臉,她怎么會在這里?還伏在那男人胸前朝著我笑,那么嫵媚,正當(dāng)我疑惑不解時,越朔便和那個叫做贏夜的男人開戰(zhàn)了,而越凌他們,包括小小的越磐,盡管越朔總說他長大了長大了,可畢竟是個孩子,但在戰(zhàn)斗中實在讓我出乎意料!很強!
人影成一團,雜亂的聲音在洞里一直回響著,而我只能在一邊讓他們小心,不曉得他們聽到聽不到。
思佳忽躍起,道:“先保全自己吧!”
好精典的臺詞……我怎么這個時候還想這些啊……
一把鐵錐朝我刺了過來,那么快,我還來不及躲,鐵錐另一頭被條鐵鏈拴著,緊握在“思佳”手中。
只覺得身子一重,一種溫度覆蓋在了我的身上,越朔的氣息撲面而來,無法抵抗,血腥也是,帶著溫度接近我,他為我擋了那一下,只在我耳邊告訴我,回去……
對于我來說,那種痛并不是兵器在身體與器官摩擦的痛,而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想要把我的某一部分脫離開來的痛,身后那個張開了墓穴張開了嘴一般的風(fēng)穴,拼命的吸著我。忽然,我像一個旁觀者,看到“我”和越朔相擁在一起閉上了眼睛,越凌他們受著傷,哪里都是血,越磐像四年前的那個孩子哭著、喊著:“哥哥,嫂嫂!”而那個叫贏夜的男人提著他的寒刃,那么坦然,道:“好吧,我承認(rèn)你是盜墓王!
我無能為力,只能任憑那道氣流將我?guī)ё,我像是一種沒有肉身的意志,很無力。
只在一瞬間,黑暗合上了千年有光源。
本臺報道:今日在×柿×縣一處被密林掩蓋近千年的山洞中發(fā)現(xiàn)了五具石棺。經(jīng)相關(guān)人員考察,應(yīng)屬古代帝王墓。令人驚疑的是,墓內(nèi)陪葬品一空,且石棺中有五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被同一把利器所奪命……
被綠所包圍的山洞就在我眼前,白色的小花細(xì)細(xì)碎碎的撒著,它好像沒有那時那么陡峭了。
走出醫(yī)院的門檻,我想有必要來告別一下。我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那屬于前世的愛戀,而隔世的我,不想去打擾,也大打擾不得。很奇怪,沒有悲傷,就算自己可能只是一個替代品,也沒有,哪怕一絲也沒有,不是我沒良心,只是,我至少知道,在時空的那一端,有人會相擁千年。
真好,時間并沒有摧毀什么,在時空的另一端,他不會孤單,他們都不會孤單……
“思佳!看在你這么擔(dān)心我的份兒上,賞你請我吃大閘蟹的機會!”
“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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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屬歌曲:
離開
曲:《穿越》
《告別之后,再離開》
【00:20】 我是在千百年前的生命中
找到了一陣風(fēng)的你
掛在天空中散不去的笑聲
是你隔夜未涼的溫柔
在心里搖擺 唯不知
明月下黃花前
我沒睡去
【00:54】 白:柴:你們……其實沒那么討厭我吧?
瑾:就那樣吧……
凌:甭聽他扯,嘿嘿,瞧嫂子說的。
眾:就是就是……
柴:那么他呢?他討厭嗎?四年,會忘了什么……
【01:13】 多少年之后的你沒變過
還是喜歡在河邊笑著把草掛在嘴角
女兒紅飄得那么醇香
給誰的 別不說
【01:31】 間奏
【02:08】 愛的累 心的累 是你給的勇氣
撐著我 忘了我 直到有一天不得不釋懷
愛到了你的夢里 隱藏到恐怖然后放開
【02:42】 白:柴:小子!你丫給老娘滾過來!
溯:那那,這可是你主動的!不矜持去不了媳婦,柴大總管!
柴:我死也不娶你,你管!
溯:……
柴:給我,你的手好嗎?
溯:可誰也改變不了事實……
【03:01】 我在哪次輪回再等到你
看到你的臉在空氣中蒼老那么幾分
許多陽光都陪著你遠(yuǎn)走
讓水東流
【03:19】 我是在千百年前的生命中 (白(溯):磬,帶她走。
找到了一陣風(fēng)的你
掛在天空中散不去的笑聲 (白(磬):是!)
是你隔夜未涼的溫柔 (白(柴):我們一起。。
在心里搖擺 唯不知
明月下黃花前 (白(佳):是逃!)
我沒睡去
【03:55】 我們還是分開
誰都不要珍重
一句話之后群鶴飛過天空
我會帶時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