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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我們,分手吧!毙掖迦缡钦f,陽光斜照在他臉上,隱隱帶著染血的妖嬈。真田擦汗的手滯了一下,“好!彼f。
沒有疑問,沒有挽留,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他曾經(jīng)的戀人。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真田垂了垂眼。從一個月前,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因?yàn)樾掖鍖ψ约旱睦涞约皩η性臒崆橐呀?jīng)不容他欺騙自己。
對于幸村,他是喜歡的,抑或說…愛。卻也因?yàn)閻鬯鵁o法挽留。幸村精市有多愛自由,沒有人比真田更清楚。
于是他說好,然后離開。不敢回頭,怕自己后悔。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玄一郎。他緊緊握拳,自嘲地輕哼,帶了輕微的鼻音。
身后,幸村依然在笑,只是望著自己雙手的眸色晦澀難明。玄一郎……
2
“可惡!”狠狠扔掉線條糾結(jié)成一團(tuán)的畫稿,幸村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焦燥。這是怎么了,自己?
嘆了口氣,幸村拿起外套,走出畫室。去哪里好呢?唔…好像好久沒看見玄…咳、真田了。雖然分手了,但是作為朋友,去探望一下也沒錯吧?
壓下心底一絲莫名的心虛,少年快步走向網(wǎng)球場。
“赤也,你又遲到了。”是柳的聲音。幸村皺皺眉,真田呢?猶豫了一下,幸村走進(jìn)球場“柳。真田在哪兒?”
柳抬頭,看向幸村,表情有點(diǎn)古怪。幸村精市忽然覺得有些不安!吧彾?”切原瞪大了藏青色的眼,搶在柳前面開口“耶?部長不知道么?”
不安的感覺逐漸擴(kuò)大,幸村的聲音有些顫抖“什、什么?”
“就是副部長離開立海的事啊!”
離開,立海!?
幸村抓緊了心臟的部位,試圖阻止心跳繼續(xù)加速。
“他…去了哪里?”
柳偏了偏頭,“玄一郎并未說明,其他數(shù)據(jù)不足,無法推斷!
閉了閉眼,幸村精市對著柳點(diǎn)了點(diǎn)頭,扔下一句“下次來看你”便匆匆跑出了網(wǎng)球社。
望著幸村急匆匆的背影,切原困惑地偏了偏頭“部長好奇怪啊柳前輩!
柳蓮二“啪”地合上筆記,阻止了切原瞟來的目光,笑得陰氣森森“好數(shù)據(jù)。”
3
“嘩”冰冷的水觸到皮膚,而后跌落。
余下的水珠聚攏,滴下,帶著些微的咸澀。真田雙手撐著水池,微微喘息。
“沒事吧,玄?”女子柔若無骨的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豐軟的嬌軀貼在他的背上,輕輕摩蹭!坝(xùn)練,還撐得住么?”
向前避了避,真田輕輕皺眉,“還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nèi)。”
看著躲了自己親昵的少年,女子不甘地咬了咬唇。然后鉤起一絲魅人的笑。
張了口,殷紅的舌舔上少年的耳廓“玄,你就沒有想過和我…”
回身,推開了表情詫異且委屈的女子“加藤桑,請自重!
聽著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加藤由奈低泣出聲。淚水以及微彎的長發(fā),就是哭泣都顯得妖嬈而嫵媚。
望著鏡中自己的臉,加藤笑得悲傷而諷刺“為什么不愛我呢?我明明…我明明此他優(yōu)秀那么多啊…”
她是真的喜歡他,那個名為真田玄一郎的少年。
三年前,在她最無助時,他幫了她,給了她最初的溫暖。從此,眼神便不自覺地追隨著他。
他的認(rèn)真,他的穩(wěn)重,和他強(qiáng)勢外表下偶爾的羞澀,一點(diǎn)點(diǎn)讓她陷得更深。
一開始不過是感激,和小女兒的臉紅心跳,而現(xiàn)在卻是情根深種的愛戀。
她開始拼命學(xué)習(xí),因?yàn)樗某煽兛偸悄昙壡叭;她開始進(jìn)行體術(shù)訓(xùn)練,因?yàn)樗w育十項(xiàng)全能;她開始學(xué)習(xí)茶道和花道,因?yàn)樗窍矚g這些的…
所有人都驚訝于她的改變,卻沒有人知道,加藤由奈那么努力地變強(qiáng)、變成熟、變耀眼,不過是想做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
但他卻心寄幸村精市,甘心站在他身后,甘心為他放棄驕傲,甚至甘心被他壓在身下宛轉(zhuǎn)承歡。
她愛他,只要他幸福就好。可是幸村精市他不配,他對玄一郎的執(zhí)著,甚至不及自己的十之一二。
幸村精市。加藤由奈的眼底劃過一絲凜然的殺意。左手無意識地狠狠握緊,卻在下一秒放開。
玄一郎,為什么你偏偏愛他,為什么…
4
"MoxiMoxi,這里是真田宅,請問是哪位!
自話筒中流淌出的是穩(wěn)重低沉的聲音,可惜,不是他。
幸村咬了咬嘴唇,相當(dāng)女孩子氣,卻是幸村精市在慌亂時最愛的動作。
“是裕一郎君嗎?我是幸村精市!
電話那頭有了短暫的沉默!笆切掖寰,請問找誰!
幸村咬唇咬得更用力,“我找…玄一郎!敝贿@五個字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拜托了,別拒絕我,因?yàn),我是真的…很想念…玄一郎啊?br> “…幸村君,你難道不知道玄一郎他早已脫離了家族嗎?”
[幸村君,你知不知道玄一郎有多辛苦,他有他的責(zé)任。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家族容不下你們的感情?]
如果像她所說的話....怎么會?難道....是以后
“什么…時候?”
“你們開始的那一天!
幸村覺得自己有些暈眩,他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問:“怎么會?”
他也聽見裕一郎低沉的聲音。他說:
真田家的男人,從來都是背著責(zé)任的,家族與你,他選擇了你。三十戒板,他與家族互不相欠。從此,你是他的全部!
“這一切,幸村君,都不知道嗎?”
[精市,玄一郎最近狀態(tài)不是很好]
[部長,副部長是不是不舒服啊?]
[幸村君是要找真田君嗎他在醫(yī)務(wù)室]
[三十戒板,他與家族互不相欠]
[你知不知道玄一郎有多辛苦?]
[從此,你就是他的全部]
[這一切,幸村君都不知道嗎?]
牙齒,開始打顫,寒冷從四肢一直侵入心臟,幸村精市死死地咬住嘴唇,企圖壓抑住身體的顫抖。
“幸村君?”
“啊,抱歉,我沒有其他事情了,那么再見。”
幸村顫抖著放下手中的話筒,倚著墻壁慢慢滑下。
怎么...會這樣
一直以為的家族壓力,他早就嘗試過,一直以為將會到來的家族懲罰,他也早已領(lǐng)受過,一直以來的痛苦,他都一個人默默承擔(dān),而做為他戀人的自己,亦什么都不知道。
自以為是地演戲,自以為是地與他分手,自以為是地封鎖了所有關(guān)于他的信息,天真的以為那個人不會離開,只需回頭就可以見到他,卻忘了,那個自己深愛著,也深愛著自己的少年,是怎樣的人,而自己,也不是只要看著就會滿足的人。
幸村精市,這樣是不是就叫做,作繭自縛?
5
“C1,C點(diǎn)7點(diǎn)鐘方向100米,完畢。”
“C2,A點(diǎn)3點(diǎn)鐘方向25米,完畢。”
“C3,10點(diǎn)就位,完畢。”
“C5.13點(diǎn)就位,完畢!
真田皺了皺眉“C4在哪?”
“A1...C4已犧牲。”
手指跳了一下,真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C1C2和我突襲,C3C5原地待命,30分鐘后到E點(diǎn)接應(yīng)!
“A1,手動引導(dǎo)由誰來進(jìn)行?”
“我!
“可是...”
“我將每分鐘發(fā)一次信號,手動引導(dǎo)大概需要五分鐘,若五分鐘之內(nèi)沒有接到我的信號由C2接手指揮權(quán)!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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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內(nèi),卷發(fā)女子靠在沙發(fā)上,右手緊緊地捂在胸上。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么慌,難道是玄…
不,以他的實(shí)力,這次行動根本不能對他造成危險,可是....
輕吸一聲,她低下頭,微彎的長發(fā)掩住了她的表情。
與此同時,幸村失手打翻了一瓶墨水,艷麗的在紙上洇開,像一朵血花,更像是一朵蘑菇云,如此凄麗的不祥,幸村按了按心口,那詭異的心慌。
“玄…一郎……”
6
“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女子狂亂地掃落一桌文件,神情暴虐。“不是說只有一個小隊的編制嗎為什么會需要導(dǎo)彈打擊。俊
對面的C1縮了一下頭,“是....因?yàn)榍閳蟮腻e漏,目標(biāo)兵力十分強(qiáng)大,火力強(qiáng)勁....”
“那為什么是他。!”女子抬頭,美艷的面容上滿是陰狠,“為什么偏偏是玄一郎進(jìn)行手動引導(dǎo),為什么”
“夠了,由奈!彼ゎ^,看向C1,“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然后再次看向加藤由奈,“由奈,玄一郎不會讓他的隊友去做那樣危險的事,只要他還活著!鳖D了一下,他繼續(xù)說道,“等一下我會帶D組和B組去找他,你的情緒不穩(wěn),冷靜一下吧!
看著慢慢合上的房門,加藤忍不住蜷成一團(tuán)是了,她愛著的人,從來都是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
可是,玄一郎,她后悔了,為什么要帶你到傭兵團(tuán),為什么要那么自私,為什么要讓你觸到那么多黑暗,明明你有你的世界,明明你愛著別人,明明你那么干凈,卻還是要把你拉進(jìn)自己的世界,把你綁在身邊,讓你染滿鮮血。
加藤由奈,你這個混蛋!
那么,是不是…加藤狠狠地閉了閉眼,拿起了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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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不自覺地松開,話筒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怔忡的幸村精市。撿起話筒,幸村的聲音越發(fā)溫柔,只是帶著刺骨的寒冷。
“怎么辦呢,加藤桑,我開始恨你了! 話筒那邊是長時間的沉默,然后是沙啞的女音。
“只要你能找到玄一郎,殺了我也沒關(guān)系。”
7
唔……
冰冷,疼痛,
水流不斷沖刷著身體,偶爾會有水嗆進(jìn)鼻腔。
意識漸漸回復(fù),真田謹(jǐn)慎地沒有動,仔細(xì)地感受到的河沙的觸感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他現(xiàn)在的處境。
是,野外嗎
真田依舊沒有動,周圍很靜,除了流水和風(fēng)聲并沒有其它的聲音。
靜靜睜開眼,意料之中地沒有看見任何一個活人。
而意外的是入眼的滿天星斗。
已經(jīng)是,晚上了嗎
真田試圖爬起來,卻因?yàn)闋縿觽谟譄o力跌回去。
羸弱到,這種程度……
嘆了一口氣,真田再次仰頭,看向閃亮的星,眼神有些游移。
[玄一郎,一起去看星星吧。]
幸村,,他所愛的人……
只是如今.......
深吸一口氣,真田勉強(qiáng)撐起身體,走出了淺水。
夜風(fēng)吹過,真田淺淺地打了個寒顫,繼而走向岸邊,費(fèi)力地將那套尚干著的衣服換了上去,咬咬牙,摸出了信號彈,燃放,然后迅速地爬上樹隱藏在樹冠中。
撕下幾條布,纏住剛剛裂開的傷口,小心地調(diào)整呼吸。
現(xiàn)在的他,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如果來的是敵人,那么即使是殘兵,被發(fā)現(xiàn)的話也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如果不這么做,以他的傷勢,拖也會被拖死。
將頭靠在樹干上,腦中再次不可抑制地閃過那個人的臉。
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玄一郎,你必須要記住,他早已經(jīng)不是你的了。
8
“是你叫他來的”男子神色冰冷,低垂的眼睫間看不出情緒。
加藤由奈深深地埋下了頭:“是的,兄長大人!
“糊涂!”男子直視由奈,眼神寒涼:“你護(hù)得住他你想讓玄一郎恨你嗎還是…”
他挑唇,神情譏誚:“你想放棄”
放棄
加藤由奈的眼瞳縮了縮,如果有一絲希望,她又怎會放棄只是......
“兄長大人,他,只愛他。”
是的,他只愛他,所以她再怎么努力也沒有用,拖他進(jìn)地獄,讓他染了滿手血腥,但他眼底的人永遠(yuǎn)不是她。
但是,如果放他離開,那他是不是會對自己有一絲愧疚,是不是會永遠(yuǎn)記住她
“這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男子嗤笑,眼中滿滿的不屑中,掩著一絲不顧一切的瘋狂。
沉默空氣中開始飄散出一種微妙的氣氛,兄長大人,我從不是你的繩索。
由奈低頭,長長的額發(fā)擋住了她嫵媚的鳳眼,“只是,現(xiàn)在才絕望!
絕望......嗎
男子起身,笑得邪魅而張揚(yáng):“由奈,如果這是你的決斷!倍笏D(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兄長大人!”加藤由奈突然出聲,叫住了男子,“請試最后一次吧,如果不成功,就請放了他吧!
男子回頭,深深地看向由奈。
良久,他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答應(yīng)!
9
“報告!4點(diǎn)鐘方向發(fā)現(xiàn)信號,預(yù)計距離不超過一千米。”
幸村聽著B1的報告,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連感。
右手,撫上心臟的位置,然后握緊。
B1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道:“電腦探測到了作訓(xùn)衣上的特殊磁場波動,但不排除…”
“一定是他!”幸村開口,打斷了B1的話,“我敢肯定,一定是玄一郎!”
A2探究地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秀麗少年,忽然一彎唇角,“是所謂的愛人之間的心電感應(yīng)嗎”
沒有等幸村回答,便率先邁開了腳步,“那就走吧!
B2的眼角一抽,剛要開口,A2先一步說話:“偶爾,也想要信一信這種玄幻的事情呢,更何況…”他回頭,眉眼間滿是明亮的自信,“一個小隊的編制,還怕那些從崖上掉下去的散兵們,不是太丟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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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腳步聲。
真田的眼前已經(jīng)開始模糊,呼吸也粗重起來。
忽然,他屏住了呼吸。
是幻覺嗎他為什么會看見他
那個,他傾其所愛的少年——幸村精市。
幸村若有所覺地抬起頭,微笑。
“玄一郎,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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