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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雨
這幾天沢田綱吉反復(fù)做著一個夢,無論看到的是烏云密布的天空,還是綴滿露珠的青草,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角度。
并且,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在耳邊響起,如同身臨其境的,你仿佛半夜被人帶到了世界的另一端、時光的某一處,連鼻子里嗅到的,都是一股潮濕的氣息。
可是他發(fā)現(xiàn)并不會冷。
——所以這只是夢嗎?
[你失望地想著,接著注意到每日早晨你的樓下都是濕漉漉的一片,而天氣預(yù)報從來沒有確認過這一信息,于是你只能來到了這個不知無謂花了多少金錢的花園,看著漂亮的玫瑰上尚未來得及蒸發(fā)的雨珠,和濕潤中脈絡(luò)清晰的葉子,而那一天陽光普照。]
聽聞某位守護者最近連日精神不振,沢田綱吉微微一笑,說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
凌晨四點,最佳睡眠時間剛剛過去一個小時,首領(lǐng)房間柔軟的床鋪上,躺著那個因為批改太多文件而毫無防范意識熟睡的人,他微微皺著眉,即便在夢里也是一副不安穩(wěn)的模樣。
黑暗中的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帶著肥皂香氣的手輕輕揉上沢田綱吉的頭發(fā),見對方把自己的手當(dāng)做柔軟的物體蹭了幾下,那人揚起唇角順勢坐到了床沿上,另一只手也滑上沢田綱吉的臉頰,懷著對方安好的心情在額間落下一吻。
這個人是山本武。
自從正式繼承這個家族以來,他和獄寺隼人便為了不讓對方占一絲便宜,就互相約定好,必須兩個人都在場時才能靠近沢田綱吉,時刻監(jiān)視著對方的行為是否有出格。
兩個人是都安心了,可是那份想接近的心情并沒有得到遏制。
所以山本武悄悄犯規(guī)了。
他想獄寺隼人肯定也犯規(guī)了不少。
由于聽說沢田綱吉這段時間的精神不太好,他就悄悄地再晚上過來了,因為沢田綱吉沒有鎖門的習(xí)慣,所以他很容易就進來了。
并且一進入這個房間,他就明白了這個人胡思亂想導(dǎo)致精神不佳的原因。
這里太安靜了。
連鐘表指針的走動聲都沒有的地方,怎么可能有生氣,怎么可能讓人安穩(wěn)。
他猜想這就是沢田綱吉不愿鎖門的原因。大概是在期待有人能打破這種寂靜吧。
安靜的環(huán)境總能讓人考慮得太多。這是成為了首領(lǐng)之后的沢田綱吉最害怕的事,以前的他每天晚上都由于藍波或者里包恩的惡作劇而精疲力竭,沒有時間思考意識就沉入了睡眠。
而且他一直能聽到里包恩的鼾聲和指針的挪動,那是習(xí)慣了之后非常好的催眠曲。
可是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了。
山本武像前幾次一樣,小心地取出彭格列戒指,和雨匣,剛要開啟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jīng)坐起身。
“阿綱……!”他沒想到這個人裝睡。
他一臉驚訝和瞬間慌亂,沢田綱吉帶著一抹淺笑抓握住了山本武想躲開的手。
“謝謝你!
山本武愣了愣,然后偏過頭不讓沢田綱吉看見自己唇角上揚得過分的弧度,但是他忘了現(xiàn)在是深夜,這樣的舉動只是欲蓋彌彰。
“很溫暖呢。”沢田綱吉緩緩說道,山本武僵住了。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風(fēng)會帶著玫瑰的香氣一直灌進來,而我卻不感到冷的原因。”
——是你在抱著我對吧?
含著些微期待的淺褐色眼瞳在窗外月光不太明朗的亮度中顫動著,山本武看到這樣的表情就已經(jīng)明白了他不可能在這點上撒謊了。
——怎么可能說謊呢,對著這樣的表情,他已經(jīng)想把心中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于是他點頭。
其實聽著雨聲入睡的還有他,雖然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他總是在獄寺趕來為沢田綱吉準備起床后的事宜之前離開,而懷中的溫度、令人安心的呼吸就足以彌補精神上對這些的不足。
他不如云雀恭彌的強大,不夠六道骸那樣的灑脫,也沒有獄寺隼人的事事盡心,他放不下很多東西,其中也包括了那些被他奪去的生命,但是如果只是為了一個人的話,一切都可以不那么在意了,就算他不夠好,也有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
為了做到這一點,洗刷血液和罪證的雨水化為了讓喜愛之人得到美夢的小道具,不再令他這個手持兇器的人厭惡和恐懼。
哪怕無法得到好的休息,他希望沢田綱吉的夢里有山本武,就算只有一個象征的寓意,縱使他害怕著這馳騁戰(zhàn)場的雨聲,只要這么做對一個人好,那就是有意義的。
這樣的話,你能明白嗎?
山本武的嗓音不再像當(dāng)初那般清澈,自然不合適說些矯情的話,可是仿佛具有魔力一般,這些話洗凈了某人焦躁的情緒。沢田綱吉聽著又閉上了眼。
——凌晨五點,遲到了一個小時的雨聲再度出現(xiàn),而這一次,不再僅僅為了某人。
——雨中,有不惹人注意的情人間的呢喃響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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